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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好想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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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的事情,书云笺尽管一直知道是萧鼎害死了楚浮和北陵征,也知道萧鼎为何要这样做,但如今从北陵青口中听到这些事,她不由得全身发冷,如同掉入冬日里冻结的湖水中,全身的肌肤凉的几乎没有温度,全身的血液也似乎要慢慢凝冻。

    柴静亦是,听到北陵青这话之后,她久久的出不了声,所有的思绪都被那些言语完全吞没,让她根本无法思考,也思考不了。

    “当年帝都被皇兄暗中封锁,父亲和母亲的势力被皇兄此举切割,只勉强能与皇兄拼一拼,但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旦失败,景王府只会成为一片血海。而且,帝都是天垣王朝中枢之地,天垣各地都能乱,唯帝都乱不得,一旦帝都生乱,一直虎视眈眈的扶桑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东圣王朝与临月国,也必然会借帝都之乱,向天垣兴兵,到时便不是景王府一片血海尸骨,而是整个天垣尸首成山,父亲多年与外敌交战,保卫天垣疆域,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最后,他与母亲选择了用自己的死结束了皇兄的担忧,保住了景王府,保住了楚家,也避免了极有可能因为内乱导致的外战。”北陵青的声音缓缓道来,平静的让人觉得,他的每一字每一言都暗藏着鲜血的浸染。

    柴静心中已经被皇权的无情以及事实的真相所麻痹,她只感觉到痛,感觉的寒心,感觉的凄凉,除此之外,对于那个造成此事的高高在上的天垣之主,她连恨都僵硬了,麻痹了。

    虽然早就知道楚浮和北陵征死于朝中人手,她也猜测过萧鼎,可是她却不知,他们的死亡竟然如此的绝望,如此的凄凉……

    那登在皇位上的帝君,就这样唯吾独尊、狠辣阴毒、甚至毫无理由的将曾经荣极一时的景王,曾经名镇商场的世家家主,推入了死亡的深渊之中。

    “呼……”柴静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好像不这样做,胸口的地方便是撕裂般的疼痛,甚至好像下一秒血肉便会撕开,露出她因真相快要碎裂的心脏。

    如此这般过了很久,柴静才勉强平复了心绪,“青儿,你一直知道真相,为何……为何还要称那人为皇兄?为何还要笑脸面对那杀父弑母的仇人?”柴静想到北陵青一直面对萧鼎时的样子,胸口那股疼痛似乎更加的剧烈,“他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

    北陵青平静的面对着柴静的质问,淡淡的回答:“百年王府既然未败在父亲手中,自然也不会败在我的手中,楚家和百姓的安危亦是。父亲和母亲用命守护下来的东西,我亦会用我的命去守护。”他对着柴静一笑,“静姨,多谢你为青父母所做的事情,接下来一切都交给我,静姨也该让自己自由一些。”

    说完,北陵青便带着书云笺离开。而柴静,她坐在原地,身子颓然靠到一边的石桌上,失声恸哭起来。

    走出绮春丽色外,书云笺还能够听到柴静的哭声,像个孩子一样,倾力的释放着自己的感情。随即,书云笺的视线转向北陵青,她在想,她的狐狸什么时候才能像柴静一样,将心中的感情释放出来。

    一路无言,回到房间之后,北陵青继续坐到罗汉床上,拿起之前未看完的折子。书云笺知道他提起自己父母的事情,心中沉哀,所以她没有打扰他,只是坐在北陵青的身边看书。说是看书其实是假话,她只是拿着手中的书当做幌子,在注视着北陵青。

    如此无言了一下午,北陵青身边的折子看了大半,需要急着处理的,当即看完便下了命令。看到最后几张时,书云笺渐渐发现他的脸色在变白,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也慢慢的生出滴滴冷汗。

    “狐狸。”书云笺意识到不对,连忙丢下手中的书,向北陵青靠了过去。

    “敏敏,别……别靠近我……”北陵青的呼吸极为紊乱,和他平时温温淡淡的模样截然相反,他秀雅如云中远山一般的眉紧紧皱起,但看着书云笺的眼神依旧那般温软,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给予眼前这个人。

    他慢慢躺了下来,在罗汉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自己好受些。

    身体之中,好像有一团带着刀刃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五脏六腑除了一种火烧的痛苦之外,更伴随着一阵阵无法忽视的尖锐疼痛,仿佛是被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一片片割着他的血肉,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甚至每一颗白骨都在极致的疼痛着。

    北陵青如此,书云笺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一边这么看着。见他躺下,她便顺势坐在了地上,头伏在罗汉床上,与他的脸保持着相同的高度。

    两人的距离适中,北陵青毒发时不会伤害到她,而书云笺也能清楚的看到北陵青的每一分、每一寸的痛苦。

    他的脸是比雪还要苍白的颜色,白的诡异,额头上的青筋微微显露,好像冬日里失去枝叶,只剩下枝干的树木,那般的荒凉刺目。紧咬着的齿间有鲜血溢出,那鲜丽的颜色映衬着他的脸,更加触目惊心的诡异。

    他的手放在一边,手指紧紧握住。雪白的肌肤,清晰的青筋,宛若冬日雪野上未曾积雪的暗流,了无生机。

    书云笺看着他,良久之后,手慢慢的伸向北陵青的手。她的动作极慢,慢的有些毛骨悚然,而在要触到北陵青手指的瞬间,她停了下来。

    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书云笺微微起身,跪在罗汉床边,她的另一只手伸向北陵青的脸,但最终也是停在了咫尺可触的距离中。那点距离,只要往前,只要往前一点点,便可以完全跨越,彼此相触。

    “狐狸。”书云笺轻轻的笑着,声音是她难得才有的温柔,可语调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狐狸,我想抱抱你。”

    说着,书云笺的视线便又模糊了起来。

    “我好想亲亲你,好想牵住你的手,好想好想……”书云笺的手指微微一动,指尖几乎要触到北陵青脸容上的肌肤,可她始终没有,手指绝望的动了动后,还是收了回去,“狐狸,我好想碰你。”

    北陵青忍住身体中的疼痛,勉强对书云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的眼底因为疼痛泛起一圈圈涟漪,是他寻常时刻从未有过的波动。他的手也慢慢的伸向书云笺的脸,雪白的手指几近透明,指尖由于疼痛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在离书云笺脸容还有一段距离时,北陵青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她,因痛生成的涟漪依旧无法掩住他眼中深深的、刻骨的温柔,“敏敏,我也好想碰你。”

    他的手放了下来,与书云笺身体的每一处始终保持着距离。这时窗户边突然传来奇怪的东西,一道白色的身影随之跳进了房间之中。

    苏菲在外面玩了一天,看差不多要到晚膳的时间,它才赶忙回来,准备享受它心爱的烤鸡。一进房间,它便看到北陵青痛苦的躺着,而书云笺在他的身边。苏菲通人性,一下子便看出发生了什么,连忙跳到罗汉床上。

    它只是一只狐狸,只知道主子痛苦,它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啊啊’的叫着。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似乎更加的晶亮,仿佛要哭了一般。

    看着苏菲担心自己,北陵青对着它笑了笑,“我没事。”他再次温柔的对着书云笺微笑,“苏菲,你替我抱抱敏敏,我现在连抱她都做不到了。”

    苏菲很听话,立刻跳到书云笺身上,抱着她不撒手。书云笺怕苏菲掉下来,也用手将它的身体拖住。她就这抱着苏菲,陪着北陵青,可是这次毒发的时间很长,长的书云笺觉得自己都要等不下去。

    等北陵青火毒发作过去,书云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了抱他,亲了亲他,陪着他用晚膳,好像之前毒发的事情从未出现过。但夜里她没有离开,这些日子第一次没有离开。

    这一夜,书云笺没有睡觉,她只是抱紧身边的这个人,想着遇到他后,这么多年的一切。而北陵青,他同样没有休息,也是抱紧着书云笺,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翌日早上起来,两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楚藜和嫦静等人也不敢多问,只在一边小声的讨论着。

    “世子和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你是郡主的侍婢,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世子的护卫呢,你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嫦静偏头问向丰昀息,“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管是怎么回事,都不关我们的事。”

    众人觉得,越说越晕了。

    用完早膳,一切如往常,书云笺拿起昨日没有看完的书,继续看着。而北陵青也是,拿起昨日剩下的几张折子,开始处理。

    过了一会儿,书云笺依旧盯着自己手中的书,但却对北陵青说话了。“狐狸,我决定去临月国一趟,亲自去寻云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