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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的性格是……甜？”
韩歌打了个带着腻腻甜味的嗝，捧着广告商又倒满的一杯奶茶，对导演提的这个问题表示十分懵逼。
“……”王导翻了个白眼，扭头冲已经笑的满脸僵硬的许愿喊了一句,“你们lh就这个水平了？”
实在不是他要求苛刻，是这个演员的水平太低。就一句广告词，表现出广告商要求的温润清甜，都能ng十几条。
许愿尴尬的笑着，给王导道了无数遍的歉，表示这是个非科班出身的新人，请求让他先歇歇，找找感觉。
王导同意了，瞪了韩歌一眼，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矿泉水，坐在一边休息。
面对着韩歌的许愿就没有刚才对着导演的好脸色了，她看了看嘴角还留着一小片奶茶渍的韩歌，顾总派人告诉她的话又响在耳际，她斟酌了一下，放缓了语气，“这个，把握不好吗？”
“奶茶的性格什么的……也太玄幻了吧，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奶茶还有啥性格，不就是个甜嘛。”韩歌憋了好久的吐槽，这导演也太文艺范了吧。
“做演员的，就要听从导演的要求才行，你想玩什么耿直个性，等你成神了再说吧。”许愿皱皱眉，实在想不通顾总看中他的原因，“记住，温润清甜，你给我把它好好表现出来。”
温润清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韩歌悄悄撇撇嘴，想学着之前顾诺海的模样闭眼找灵感。可一闭上眼，他就犯困，一点别的感觉都没有。
这其实是一个还算比较大的奶茶品牌，奶茶味道不错，也比较符合现在流行的健康主题，按照平时，是绝对轮不到韩歌这个级别的人来接的——
奈何顾承天主动伸出了大腿，许愿不想让韩歌抱也得抱。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再次开拍，已经失败了n次的韩歌磨也磨通了。五次后，王导终于算是勉强接受了。
“……就，这样吧，回去剪一剪加个特效应该就能看了。”王导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收拾东西，语气里带了些晦涩，“许愿啊，咱俩也算老搭档了，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心里有数。恕我冒昧啊，顾总……承认了？”
前半部分许愿还算理解，跟着点了点头，可这最后一句……
“？？？承认？承认什么了？”
王导一看这反应，立刻觉得是欲盖弥彰。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许愿的肩膀，“我都懂都懂，这么捧一个毫无演技的新人能是为了什么啊，都是老司机了，我不会乱说的。”
“是啊，我也发愁呢。”许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以为王导和自己一样带着疑问，“不过总裁心海底针，我们做下属的，遵命就是了，猜不透啊猜不透。”
听了这话，王导更加确定顾承天和韩哥有什么，当下就派了手底下最优秀的剪辑师来剪片子，一点都不敢怠慢。
而非著名经纪人许愿，则莫名替自己老板弄了个在日后会引起轩然大波的绯闻出来。
*********
韩歌一只手端着剩下的半杯奶茶，一只手扶着隐隐发疼的头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因为失败而难过的滋味。
从小到大，他一贯没心没肺。跑步磕到了不哭不闹，站起来拍拍土又是一条好汉；上学成绩倒数也不着急，他不喜欢嘛，做不好也是正常的，反正老爹也不会骂他；喜欢的女孩子就追，觉得不合适了就和平分手，严格意义上来讲，他还挺渣的。
因为这些他都不在乎，他不在乎的事，管它天高地广，管他孰是孰非，他才不会放在心上为此难过。
可是，他挺喜欢演戏的，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能演好。
也许是做主播时几十万的粉丝给了他错觉，也许是面试时和试戏时顾诺海的帮助给了他自信……韩歌挠挠头发，无力感漫上心头。
“给。”
一瓶带着凉意的水出现在韩歌眼前。
顺着瓶子往上看，顾诺海没什么表情的脸难得的带了一丝关切。
“谢了。”韩歌接过水，扭开就灌了一大口。喝了一上午的奶茶，还真是有点腻得慌。
“没拍好？”顾诺海在韩歌身边坐下，身上的衬衫白的耀眼。
“……嗯，我不知道怎么表现温润清甜这四个字。”
“是气质不对。”顾诺海看了看身旁少年英气的眉眼，“你吊儿郎当痞了吧唧，这四个字天生和你不搭。”
“所以，不是我的错？”韩歌有点迷茫，难不成是广告商的问题？
“不，就是你的错。作为一个演员，工作本身就是表现出不同的性格，塑造不同的人物，你做不到，就是你的失败。虽然选择和角色相符合的演员很重要，可演员自身的工作更重要。”顾诺海看着韩歌低垂的一颗毛头，大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上去，平日里绝对不会说的安慰的话也溢出嘴边，“别太担心，慢慢学吧。”
他还是新人，做不到很正常。
被摸了狗头的韩歌一点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抬头冲着顾诺海笑，满怀感激的眼神生生的刺激到了顾诺海。
“学长你真是好人啊，做你女朋友真是有福了！”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顾诺海猛地放下手，脸色变成肉眼可见的难看，转身离去。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合上。
韩歌握着已经空了的水瓶，满脸茫然。
“这是……生气了？”
韩歌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归纳原因为这人天生就有病。
“……喜怒无常，奇了怪了真是。”
*********
广告拍摄完成后的一周内，韩歌暂时没有别的任务。
在此期间，公司已经开始了新人的宣传计划，韩歌和秦酥做为重点推荐的对象，已经有了专门派人维护的微博账号。
“……我，kao？！”陈天一声大叫，吓得孟羽飞差点咬断自己舌头。
“你喊毛啊，吓死我了。”孟羽飞刚打球回来，一开门就听见了陈天的声音。
“……老大！快来看上帝啊！”陈天懵逼脸举着手机凑到孟羽飞跟前，“老二他他他他！和lh签约了！”
“啥？！”孟羽飞吓了一大跳，一把抢过手机。
【lh迎来小鲜肉时代，新人韩歌秦酥广受关注】
不得不说，在当今娱乐圈，颜值的确很重要。lh公司很会挑人，韩歌和秦酥不是当下时兴的网红脸，长得很有个人特色，几乎让人见了就不会犯脸盲症。
两人的微博刚开没几天，配合上营销号的宣传，已经有了第一批小粉丝。
“这个小伙子长得不错哎，看起来很男子汉嘛！”
“哎哎哎这个好呆萌啊！小弟弟什么的戳死我萌点了。”
两人风格截然不同，仅仅是一组宣传照，就已经足够令妹子们有所想象了。
“……老二人呢？？”孟羽飞翻了翻新闻，有价值的没几条，他需要见到真人才能有实感。
陈天耸耸肩，“不知道，老二隔几天就消失一次，回来都挺晚的了。”
孟羽飞点点头，稍微冷静了一下，觉得有种迷之自豪感，抱着手机刚准备关注韩歌微博时，就被一个巨型生物扑倒在了床上。
“咱们二哥要和曲巧阳演电视剧了！”毛楠直接把手机屏幕怼到孟羽飞眼前，“你瞅瞅你瞅瞅，多大出息啊。”
曲巧阳？
那个现在特别火特别红粉丝超多的小花旦？
孟羽飞激动了，他颤着嘴唇，声音都在发抖，“我我我，我是她的粉丝啊啊啊！”
“让二哥要签名！”毛楠一点不客气。
“啥电视剧啊？”陈天凑了过来，“演的是啥角色？”
“偶像剧《苍雪恋歌》，他演男三……”毛楠戳开该剧官微，抬起头，“霸道总裁的小跟班。”
*********
“所以，大家都喜欢哪些演员？”
韩歌一下下敲着桌面，声音慢悠悠的回荡在整个空教室里，分外的醇厚。
一时间，弹幕上飞速刷过一票演员的名字。奇怪的是，这些名字多数是已经拿到过影帝影后的，年纪已经不小的演员，小鲜肉的名字只零星的飘过了一两个。
“诶？”韩歌有些奇怪，“怎么没有曲巧阳？”
曲巧阳现在正当红，一条微博的评论就上万，按理说，粉丝应该超级多才对啊。
“演员是明星，可明星不一定全都是演员。按照演技来看，最近的几个当红炸子鸡都还有所欠缺呢。”
“前面＋1，演员演员，最重要的是演技啊。”
“前面＋身份证号，我倒是觉得那个顾诺海不错呢，听说学历也高，我要变成他的迷妹啦！”
顾诺海？
正当韩歌准备问下一个问题时，弹幕上方的红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呵呵哒不就是演了个gay嘛你们这么捧他，恶心！”
紧接着，后面的人群起而攻之。只一秒，这条红字就被五颜六色的弹幕所掩盖。
“哪儿来的智/障？谁给你的勇气人身攻击？”
“呵呵哒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心理不健全的辣鸡啊，滚吧。”
“后面的人举报一下，这种人简直阻碍了国民素质的前进。”
韩歌突然有些生气。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兀的出现了那只握着水瓶的手。
挥之不去。
韩歌点开右侧的弹幕列表，戳中刚才的红字，先点举报再踢了他出去。
“已经踢出去了，大家不要影响心情。”韩歌顿了顿，“……他的确挺有演技的，是个好演员，以后肯定能红。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赶，韩歌飞速按灭了手机屏幕。
直接忽视掉了后面疯狂涌上的弹幕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