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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宗政璃,你是闲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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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平却咬紧了唇瓣,俨然打算不开口了。

    “你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多说一点少说一点有区别么?”

    唐韵唇畔闪过一丝讥讽:“你不会以为,进了刑堂的人还有机会能活着出去吧?”

    桂平低下了头。

    “无论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你如今能出现在这里都是他默许的。”唐韵眯了眯眼:“既然你不想说,我留着你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她眸色陡然一寒:“来啊,伺候桂平姑娘继续沐浴。”

    “不要!”桂平下意识一声断喝:“不要再……沐浴了。”

    她眼底渐渐浮起一丝绝望。她自问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死,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死居然会成了人生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

    唐韵也不说话,只含笑瞧着她。

    “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淑妃娘娘吩咐奴婢去办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抓这些人,但我知道这些人抓来之后都送去给了皇上。”

    她努力抬起了头,叫唐韵能够看到她的眼睛:“每次我抓了那些人回去景安宫的时候,皇上晚上一定会在景安宫里面留宿。皇上实际上已经……已经许久都不曾召见过淑妃了。”

    唐韵眸色一动,宗政钥又在这事情里面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继续说。”她皱了皱眉,觉得心情非常的不美腻。

    这一天一天的,大家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么?非得弄出这么些事情出来,不觉得累?

    “还说?”桂平眨了眨眼睛:“没有了。”

    “怎么可能没有?”

    桂平唇畔便浮起一丝苦笑:“真的没有了。我只是个下人,一切都是听主子吩咐做事情罢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您,您就算将我给扔在锅里面煮了,我也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唐韵沉吟了片刻,终于朝着火魂摆了摆手:“处理了吧。”

    桂平似乎舒了口气,双腿一软彻底坐在了地上。她比谁都明白,唐韵所说的处理了实际上就是要她死。而这种时候,她却觉得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要怎么处理?”火魂轻声问了一句。

    “这个应该不需要我教你,人头得给我留下。”

    火魂舔了舔嘴唇:“好咧。”

    眼看着清美女子一步步从身边走过,桂平觉得自己一颗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面。

    然而,那人却在即将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毫无征兆停了下来。之后,那人清美的一张面庞就印在了她的瞳孔深处。

    “萧芷晴自诩聪明,却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叫一个不起眼的丫环给算计了。”

    她的笑容端方而温雅,声音也是低柔而婉转的。便似闺蜜之间的低语,瞧上去十分美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韵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听得懂。一个自幼被人牙子卖身给了别人做奴才的人,从来都不会自称‘我’。”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一句话到了桂平的耳朵里面却不啻与惊涛骇浪。一下子就叫她不能够淡定了。

    她的眼睛里面再度浮起了恐惧,却分明比方才遭受酷刑的时候还要恐惧的多。

    然而,没有人再来给她解惑。那清美而窈窕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魂部的刑房里面,也消失在了桂平的人生之中。

    唐韵的心情却并不轻松,盯着眼前打扮的书生一般温文尔雅的宗政璃眉头便皱了一皱。

    “你是闲的么?这种时候跑到国师府里做什么账房先生?你到底是有多怕自己活的太久?”

    莫说是宗政钥,即便是乐正容休也并不知道自己将宗政璃给藏了起来这种事情。

    这人真是……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思来想去也唯有国师府上是整个楚京最安全的地方。”宗政璃微笑着说道:“若是连国师府都保不住我的话,整个楚京大约不可能再有我容身之处了。”

    唐韵默了默,你真是好算计呢。

    “实际上你是在担心那些失踪的人吧。”说的自己很有文化一样,还不是为了近水楼台,早一点得到第一手资料罢了。

    宗政璃抿唇而笑,一脸的还是你懂我的欣慰。

    “你来了也好,也省得我费事去找你。”

    唐韵眸色渐渐郑重了起来:“你给我的那一本花名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瞧见过?”

    “我祖父。”

    唐韵眨了眨眼,花名册就是梁老丞相写的,他能没有看过么?

    “还有谁?”

    “我母妃。”

    “还有谁?”

    “没了。”宗政璃想也不想摇了摇头。

    “有没有可能你祖父写好了花名册的时候不小心没有收好,所以在云山书院的时候叫旁的什么人给瞧见了?”

    “不可能。”宗政璃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一本花名册是祖父离开云山书院之后才写下来的,万万不可能叫书院里面的人瞧见过。”

    “会不会是你祖父叫人给出卖了?”

    “我祖父隐居之处除了他没有旁的人,甚至连下人都遣散了。”

    “那么。”唐韵沉吟着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名单里面的某个人叛变了?”

    宗政璃眯了眯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唐韵吸了口气:“我现在几乎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本花名册上的名单宗政钥已经知道了。”

    “……怎么……可能?”宗政璃声音顿了一顿,终是不能够相信。

    “莫非是你的人出了问题?”

    唐韵瞪了他一眼:“你干脆说是我告诉了宗政钥算了。”

    宗政璃面庞上便浮起了一丝涩然的微笑:“对不起,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么都不该怀疑你,我真是……糊涂了。”

    “萧芷晴你可熟悉?”

    “皇兄的太子妃?哦不对。”宗政璃略低了头:“如今该称呼她为淑妃了。”

    “萧芷晴出身自云山书院,她同你祖父关系如何?”

    “她进入云山书院的时候,云山书院的院首早已经是占倾岚了。”

    所以,梁老丞相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萧芷晴是谁。

    “那个名册……。”唐韵沉吟着说道:“我总觉得就是萧芷晴提供给宗政钥的。”

    “若非如此,这么重要的事情依着宗政钥那种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交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信任的后妃去做?”

    “但这说不通。”宗政璃说道:“我祖父同萧芷晴并没有交集。”

    “等一等。”唐韵脑中突然有灵光一闪:“我们也许都弄错了方向。”

    宗政璃眯着眼,一脸的愿闻其详。

    “知道那一本名册的并不是只有梁老丞相,还有……。”

    宗政璃这一沉吟便彻底变了面色:“不会吧。”

    嘴里面虽然说着不会吧,但他的脸色却分明已经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知道名册的人还有梁贤妃。既然萧芷晴不是从梁老丞相那里得到的名册,那么便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唐韵说道:“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即便有多么的不可能都是事实。”

    宗政璃一愣:“哪个伟人?”

    “这个不是重点。”唐韵摆了摆手:“梁贤妃自打先帝驾崩了之后就同所有的后妃一起,牵往城外的皇家别院去了。你来时可有去瞧过她?”

    这么一问,眼看着宗政璃脸上便浮起了一丝苦笑:“我如今的出现只能带给她无尽的麻烦,哪里敢去瞧她?”

    唐韵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他居然是为了自己专门回来了楚京一趟么?突然觉得好受宠若惊是怎么回事?

    “萧芷晴会不会对贤太妃……。”

    “应该不会。”宗政璃摇了摇头:“皇兄实际上并不是个十分恶毒的人,他不会对我母妃下手。”

    唐韵瞧了他一眼,人家都已经派了人要杀掉你了。你这会子居然还能对那人的人品各种信任?

    “萧芷晴……。”宗政璃突然抬起了头:“可是萧妩的姐姐?”

    “虽然她们不是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的确也都是出身自萧王府。”

    “也许……。”宗政璃面色一变:“我大约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眼瞧着他低下了头,满目都是悔恨。唐韵便挑了挑眉。

    “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不要怪她想的太多,实在是你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叫人不得不往多了去想好么?

    “咳咳。”宗政璃低咳,掩住眸中尴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当初萧妩和你相继出事,我心生愧疚便特意央求母妃多多照顾些同是萧王府一脉的萧芷晴。再后来萧妩进了宫,我想叫她好过一些。便也刻意的接近萧芷晴,叫她能照顾些萧妩。于是给了她许多的方便。大约……。”

    他吸了口气:“她那个时候出入鸾喜宫很方便,大约就是在那时瞧见了这个名册也说不定。”

    唐韵眯了眯眼:“这么重要的东西,贤太妃莫非就随便放着任谁都能来翻一翻的么?”

    这么一说便瞧见宗政璃面色一红:“说起来还是我同母妃提议的。”

    他抬起了眼:“我同母妃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