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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清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我吗？”
柳艺馨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真的是……我知道你不在怕什么的，但是归根到底，你又不是什么金锣神仙，这个圈子里如果想要恶意中伤那是太容易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柳艺馨非常想撬开容清清这个脑袋瓜看看，不然这人为什么总是一副没在怕的样子。
容清清大约也是有点累了，靠着椅子的背部，仰头轻阖上了眼，车窗的顶端微微打开着，有风流在不经意间侵入，阳光照在她的头顶，看起来相当惬意。
她的嘴唇微微勾起，说道：“现在这样挺好的。”
挺好？
柳艺馨怀疑自己听错了，如果说现在，被成员排挤，被黑料缠身，凡事她出现之处必有撕逼，还有那么多人叉腰等着看她的洋相，这样的状况叫挺好，那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是不好的了。
靠让容清清自己去注意那是不可能的了。
柳艺馨决定替她把关周围的人际关系，虽然这也是她平常在做的，但最近的劳苦程度明显加了一个档次，除了要挡住那些流言蜚语，和肆意揣测的个人偏见之外，还要去走公关，买通一些营销号大肆赞美容清清，但似乎效果并不怎么明显，容清清的骂声依旧很高。
而且最近除了已婚和霸道之外，又多出了一个花边绯闻。
她叉着腰站在克里斯面前，两眼喷发着怒火，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说道：“秘书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了，你每天送这些东西过来，外界已经猜测你是我们清清的那位了，就算不顾及你自己的名声，也请你想想我们清清，她可是公众人物，你需要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克里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说道，“柳小姐，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我们先生真的很忙，只能我来代劳了。”
日！
“你可以交给我，我帮你拿进去。”
“这可不行，我们先生交代的，我必须亲手送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紧张的气氛，容清清化完妆出来，两人正站在门边对视，容清清看也不看一眼的，转身往影棚走了过去，克里斯连忙脚步一转，说道：“夫……”
“都说了给我就行了！”柳艺馨拦在他面前，不让人往前走一步。
助理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同容清清说道：“放他们两个这样好吗？”
容清清目不斜视地说道，“不用管他们。”
容清清这次要拍摄的是一家在全球范围内都有一定影响力的杂志，为她担任拍摄的也是业内相当有名的一位，来的时候打过一次招呼，感觉还挺随和的，本以为很快就能结束的工作，没想到等她到了拍摄现场，却发现镜头后的人却不见了。
现场忙成一团。
她左右看了看，助理也跟着抓住一个人，问道：“这是怎么了？还不准备开始吗？”
工作人员看了她们一眼，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摄影师出了一点意外，我们现在正在找能够替补的人，不然请清清姐再等一会儿吧？”
助理一听，皱眉有些生气地说道：“等一会儿？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还有行程的？时间排的很紧，没有多少空余可以拿来等！”
她的态度看起来不是很好，也引得对方有些尴尬。
心说传言容清清不好惹，果然是真的。
但面上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小打杂的，只好弯腰抱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已经在尽快找人了。”
助理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容清清的形象已经够不好的了，不能再给她冠上一个耍大牌的称号，蹙眉看了人两眼，只好松开手让她赶紧去。
容清清从头到尾没说什么。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就找了个地方自己站着，双手环胸，闭目养神，等他们找到人来。
“搞什么，现在这个时候都没人了！”
“Alin呢？给我联系Alin！”
“不行，前几天她休假了，现在手机都是关着的，找不到人。”
“该死！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还有什么人都给我去找一遍！”
人声很吵，听起来很焦急。
忙碌之中，容清清感觉自己的手肘被谁戳了戳，回头一看，一个小孩正仰头看着她，见她回视过来，甜甜一笑，道：“姐姐……”
容清清一脸冷意，看着他蹲下身子来，说道，“什么事？”
小孩指了指另一边的位置，说道：“那边那个大哥哥让我跟你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找他帮你拍照。”
嗯？
容清清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拍摄场是在一个公园背景，男人穿的比较随意，外衫里面穿了件薄薄的打底，牛仔裤和球鞋，看起来像是现场的布景人员，头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头巾，短头发有点自然卷，没有好好打理看起来就显得有点邋遢，正看着容清清这边，细长的眼睛看起来有一点压迫感，然而在对上她视线的下一秒，两眼眯眯地朝她伸手，打了个招呼。
容清清看起来有点爱答不理的。
这是小孩有碰了碰她的衣角，将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他道：“姐姐，他很厉害的。”
容清清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摸摸小孩的头，说道：“我知道了。”
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兴奋的跑开了，容清清接下来没有瞥那边一眼，男人的笑容就有些尴尬了，从座位上站起来，插着口袋走近她。
“喂。”
在一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容清清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那人又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干脆伸手要来推，结果手刚伸出来，就被人一下子抓住了手腕，抓着他的手力气大得很，容清清跟着回头看去，克里斯正一脸冷意地看着他。
“你这是想做什么？”
容清清侧目一看，柳艺馨也跟过来了，但是现在正被人抓着没法过来。
男人瞬间有点怂了。
“不是，我说大兄弟，没必要这么严肃吧？我就是想跟她说个话。”
克里斯瞪着他说道：“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跟踪狂，都是像你这样，被抓到了就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跟踪狂？！”男人夸张地说了一声，“我不是跟踪狂！”
“谁知道你是什么鬼！”柳艺馨终于摆脱了工作人员的纠缠，一声怒吼叉腰走了过来，越来越有菜场大妈干架的样子，凶巴巴地说道：“你没事靠近我们清清是想要做什么！”
“不是，我……”
克里斯说道：“不用解释了，报警吧。”
“报、报警……？”
柳艺馨点了点头，伸手拿出了手机，刚按下两个键，就被男人眼疾手快给拍下了，“别，别，都是误会！”
两人都不听他解释，男人只好把视线投向容清清，他跟她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跟踪狂，我就是看见你们着急，想说我会一点摄影，我可以帮忙拍。”
容清清的眼睛一眨，安静地看着他。
旁边有人说道：“不好了——”
“联系到人了吗？”
“有是有，但是过来还要好一阵子，我怕时间赶不及。”
主管急的团团转，一边来回走动一边焦急说道：“那这可怎么办……”
柳艺馨也完全不听人解释，一把捡起手机抓着人的胳膊说道，“你别给我狡辩，现在就带你去见警察……”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现场热闹的很，容清清看起来格外冷静，她的视线一转，落在了男人身上，朱唇微启，声音冷冽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出声，周围人的动作都是一愣。
全部回头看来。
男人感觉视线都落在他身上，莫名有些紧张，挣开了其他人的钳制，说道，“秦匹。”
姓秦？
容清清无声打量了他一眼，跟着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主管，主管也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下意识背挺得笔直，就见容清清开口说道：“您觉得他怎么样？”
没头没尾的一句，但是别人却听懂了。
主管真的看了秦匹一眼，“这个……不是专业的我们可能……”
有些为难的样子。
容清清却说道：“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不如让他试一试？”
……
泰山压顶。
不知道为什么，忙碌的现场因为容清清一句话，给安定了下来，当秦匹真的站在单反前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惊奇，但他很快被镜头吸引住了，在那边饶有兴致地摆弄了好一会儿。
柳艺馨在一边说道：“喂，你到底会不会？不会就别瞎忙活了！”
秦匹翻了一个白眼，就当做没听见。
散发出一种专业的气场，让容清清站到背景板前，然而周围的人看起来却不是非常放心，旁人看了主管一眼，说道：“这样真的好吗？让一个外行人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主管看着她，不语。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好，但是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容清清说让试一试，她居然真的一点质疑的意思都没有，等回过神来，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
双手环胸，不断低头看着手表。
她现在只希望援兵快点来救场，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然而半小时过去了。
上天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祷告，摄影师还在老远的地方赶着车，这边已经拍了好几组了，都不怎么行，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柳艺馨看起来都很着急，两个小时的时间安排，包括化妆和造型设计，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这男人偏偏还跟玩似得，拍出来的东西都不怎么能看。
柳艺馨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眼神还恶狠狠地瞪着秦匹。
后者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这不是刚开始上手吗？”
多说无益。
不如直接给叉出去！
挽起袖子刚要动手，容清清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今天拍摄一整天都没怎么笑，就算是笑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此刻眉眼却都柔和了下来，勾着唇角看着屏幕，说不上来的柔和动人。
秦匹一下子看呆了。
柳艺馨一脸疑惑，“你笑什么？”
跟着凑了过去。
秦匹回过神来，也好奇地张望两眼，屏幕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照片，当时似乎是拍累了，容清清正低头出神看着什么，她侧脸对着镜头，正好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一大半的面庞，双手背在身后，一只脚放在后头，迈出了很随意的一步，虽然没有特别惊艳，但也不影响美观。
柳艺馨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她的笑点在哪。
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容清清也没有解释，只是将单反递了过去，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收住，惹的人呆呆地望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将东西放在他手上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她说道：“拍的不错。”
哪里？
秦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容清清回头，跟主管说道：“就用这张吧，叫那位堵车的也不用来了，我后面还有安排。”
主管为难地说道：“可是……”
容清清不再继续说了，细高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看起来非常优雅但也不能忽视她自说自话，完全不理其他人的事实，没有继续给人解释的机会，就这样离场了。
然而在场的人也没有谁敢拦着她。
毕竟是他们做错了在先，容清清能配合到现在，其实也不能说她不好了，但主管脸色还是十分不好，等了秦匹一眼，伸手将东西抢了过来，目光凶狠地瞪着看了一眼，随后整个人都是一愣。
看起来是挺普通的，也没有很高超的拍摄技巧，但是这个表情……抓拍的很不错。
容清清的视线显然是在看着自己的手腕，从衣袖下露出来的一截皓白的胳膊，上面带着一条颜色鲜艳的手链，女孩儿看着它，像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事情。
“这是……”
克里斯也过来瞥了一眼，也是一眼看到了那条链子。
这不是言总前几天让他送过来的链子吗？当时容清清看起来冷漠的很，他还以为这东西会被扔在角落不见天日了呢，怎么原来上班还带着它？
嗯？
等等哦。
难不成他们夫人……其实还是挺喜欢这种小玩意儿的？
克里斯满头的黑人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