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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早饭，敲门，迟迟没有回应，而后传来拖鞋踩地的细碎声，又被撒娇一般的拉扯回床，看来两位丫头都还想睡觉。
林歇拍客卧的时候就没那么客气，用力的锤门，表示尊敬，然后直接推开，见5DD依然四脚朝天，呼噜声震天，让这朴实无华的屋子增添几分人烟气。
敲门声震不醒他，林歇就托起被子，当成扫帚一样打在5DD的身上。
小骚猪吭了一声吓一跳的睁开枣黑色的眼珠子，揉了揉眼角的眼屎，似梦非梦打了一个喷嚏，似乎是空气中挥起的烟尘扑鼻。
这个喷嚏之后，林歇只感觉眼前闪过一个灵魂的红色身躯，悬空着淡淡的血腥味，那身影快速淹没进5DD瞳孔，他的眼珠子也重现了昨夜近乎与黑的非人色。
两种层次不同的意识瞬间以提莫为主融合一体，作为5DD本人的意识，也没有任何推脱，似乎可以不用自己的思想，反而更为惬意。
“真是麻烦啊，这具身体。”提莫用他独特的或沙哑，或尖锐的声音交替道。
林歇想确认眼前发生了什么，大感头疼，转头在看沙发，上面原本翘着二郎腿的提莫已经不见。
两人吃完甜燕麦和热乎的花卷，提莫把自己那份解决到滴毫不剩，看来对人世间的一切都极其满意。
把赵念慈和宋伊雪的那份放在微波炉，林歇带着提莫出门，当然另外两位执念也跟着。
“你可不要迷恋上人类。”在电梯上，林歇看着朋友圈，对提莫说道。
“放心，我可不想变得肮脏。”提莫咧嘴笑，压低林歇给他的黑色鸭舌帽，裸露出的黄牙格外显眼。
“你是不是得纠正你的语气，稍微表现的“5DD“一点。”林歇觉着他一点都不像自己熟悉的粗蛮又胆小敏感的5DD，怕在外人面前会露马脚。
虽说任谁都不会想到所谓执念控制意识这么一说，可解释起来也格外麻烦。
提莫应和着点头，肉呼呼的脑袋和波浪鼓一样。
“你屋子里还有执念，如果再不管他，可能有些麻烦。”提莫有多少在意林歇的嘱咐，不得而知，却说出了自己所想。
黑客有些讶异的看着提莫肉呼呼的背影，因为执念之间互相凉薄的心思，只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行走在苦寂的世上，这么直白的表示帮助，还是头一遭。
人家的执念，关你什么事？
执念之间那更加界限分明的楚河，比人类之间的关你屁事还要冷血。
他就这么说出来了？黑客这么想道。
“你说除了你们三，还有？”林歇走出电梯，小声惊讶的问道。
“对啊，在他睡得屋。”提莫指指自己，把自己和5DD分开来形容，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要帮他？”林歇瞬间想到，就算提莫他作为“强大”的近黑提莫，也不该对除自己之外的执念有悲悯之心。
“谁说是帮他了呢？”提莫失笑，跟在林歇身后，好奇的对着温黄的暖阳，对自己话里面的威胁意味毫不在意。
“对人没有伤害吧？”林歇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和提莫说话总是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你至少和他生活了一年多，放心吧。”
两人路过换早班的保安大爷，大爷盯着林歇的额头，鼻头哼了一声，似乎对他每日带着不同的人有些不满。
林歇略过大爷，招呼了一辆排队等客人的出租车，上车间隙无意的对提莫说：“那晚上会会他。”
一路无话，车上粗重的烟油味让人心情不快，思维也变得缓慢，
林歇回想起生活这些年来的蛛丝马迹，觉得那屋子有时看起来的确格外诡异，仔细从回忆的小角落里挖掘出关于那屋子的细节。
半夜时一次上厕所，那屋子里好像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稍稍驻足，又立马消失，让人怀疑是双脚行走时，裤子摩擦的声音。
这屋子里偶尔会从墙面传来磨牙声，听起来不是牙齿互相摩擦，而是牙齿啃在白墙上，发出刺耳的难受的嘶嘶声。
脑洞变大让随意一件小事都诡异，林歇突然归心似箭，又觉得不能操之过急，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存在，而且没触犯他的行为，就不会受到伤害。
车停在公司门口，刚一下车，就被好几位熟悉的人围了起来。
爱斯，华峰，还有负责招人的闽南大哥，黑色网格袜的甜美小秘书也在。
留着一小搓胡子的华峰一见到5DD，就有些萎缩的低头，从鸭舌帽下看5DD的真容，嘴上还哆哆嗦嗦的说道：“不会是真的吧。”
他听闻爱斯的描述，觉得一切都不切实际，直到昨晚守着直播，看到5DD正儿八经在自己平台直播，才眼泪抵不住的喜极而泣，推开自己的门，朝着外面大喊道：“妈！5DD来我平台直播了。”
他那作为正房的美妇母亲一边给自己快三十的儿子擦眼泪，一边看显示屏上小胖墩玩着游戏，无所谓的说道：“什么玩意儿，儿子压力不要太大，比不过“他”没关系，妈妈养你。”
在母亲爱抚下，华峰反而止住了眼泪，他知道自己已经远离襁褓，直面复杂的社会环境，本来已经快要一败涂地，却在认识林歇后占尽机遇，怎么可能是哭的时候！
一早就开着自己的豪车到公司，在门口和公司一众人翘首以盼，见到5DD和林歇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的鼻头一酸，那是成功的鼻酸，幸福的泪光。
林歇还是喜欢这位耿直的富二代，可能是因为他站在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王思宇的对立面，才觉得格外亲切，他拍拍华峰的肩膀，直视他眼睛。
“争口气，别大惊小怪的，进去再说。”
公司权利中心同行在写字楼，员工们只是小心翼翼的偷看，等到他们走过才交头接耳细碎的交谈。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在早会上得知不能在这么随意，一定要有秩序，这些铁规，都是副CMO刘震定下的。
他憧憬的看着林歇的背影，转而火辣辣的盯着忍不住自己洪荒之力的小员工们。
“做自己的事！”他很认真的对待自己来之不易的工作。
小秘书首当其冲打开会议室，欠身弯腰在一旁。
接下来谁先进呢？爱斯在边上伸手，道：“请。”
华峰觉得以自己为主也不对，站在爱斯身边，三人和叠罗汉一样先招呼林歇两人先进。
提莫可能觉得好玩，对任何行为都想模范，他也凑热闹的站在三人侧身，摆同样的迎宾动作，做出坏笑的表情：“请”
林歇没那么多讲究，谁先进不是进，而且自己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员工们的侦测范围，这么僵持着像什么样子，也就顺着几人的意，以主事人的姿态先进会议室。
这一幕，自然是被大家记住了。
董事长，总经理，总经理秘书，甚至还有5DD，可都是以林歇为主啊。
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有些脑洞大，没少看脑残电视剧的女孩子们开始遐想道。
那一帮最早对林歇有好感的女员工小团体，其中一位带着圆眼镜的女孩，桃花眼的看着闭合的会议室，自言自语道：“好想嫁给他哦，像空降的超人，这么神秘，这么引人瞩目。”
拍她脑袋的还是那成熟很多的红唇小姐姐，她溺爱的揉眼镜女孩的脑袋。
“小小年纪，就学着趋炎附势。”
“哼！才不是呢！”两女孩又是日常般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