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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是冷宫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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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多了些美貌如花的女子,往日冷寂的皇宫多了许多的热闹。

    秀女们在宫中亦发的觉的新奇,待教习姑的宫中礼仪讲解完毕后,个个倒真有了嫔妃的架势。

    李胤下了诏令,又经皇后用宝,她们的品衔总算一赐下。

    原来皇后的妹妹温初珍要封为妃的,不过却被皇后给拦下了,只说初珍年幼,便立为皇妃只怕难当大任。

    宫中上下,朝野之上,莫不称赞皇后贤良淑德,莫不是后宫之表率。

    而舒氏之女墨宝与洛氏之女婷倾被封为从三品的修媛外,澹台云谣则被封为庶三品充媛。

    而其它女子亦是得了位份和赏赐,而众人知晓荣家谋逆,国库几乎空虚,而澹台家进贡的珍宝不计其数,几乎是半个身家,只为送女儿进宫。

    所以与旁人相比,商贾之家的澹台云谣能得这般的位份,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深夜,初珍满脸不悦的将茶盏撂在桌上,恼道:“姐姐为贤良的称誉都不顾您的亲妹妹了吗?圣上要晋封我为妃姐姐为何要拒绝?”

    皇后微微皱眉,有些不悦道:“你与这些秀女同年入宫,若是被封了妃位难免会被前朝那些老臣诟病,只怕会对温家不利。”

    “姐姐难道就为了那些闲言碎语就不顾您的亲妹妹了吗?”

    温初珍满脸的不甘,待看见姐姐手里的金箔包裏的卷册,那上面朱砂写成的一个个名子,在她面前都幻化成张张鲜活明媚的脸。

    想及她们将要和她们分享一个男人,不由得银牙暗咬,满脸的不甘。

    “原以为那个女人被打入冷宫,就不会有人霸占着圣上,如今竟有这样多的女人来争。”

    皇后叹息一声,继续住下翻,“本宫倒是希望皇贵妃留在圣上身边,她当初被太后灌了猛药,对我们再无任何的威胁。”

    温初珍在旁听着惊心,却不由得插嘴道:“当初那个女人在时,皇上心里何曾有旁人?如今皇上日日笙歌,到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待皇后翻到第二页,却见洛婷倾的名字赫然在目。

    “洛家素来与父亲作对,本宫见过洛婷倾,实在不让人省心啊!她的哥哥又素来被皇上倚重,只怕来日在宫里不安生。”

    “不过是下一个锦妃罢,那荣韵衣以前仰仗着太后是多么的飞扬跋扈,如今还不是疯疯癫癫的像老鼠一般的活着?那样的幺蛾子,可掀不起什么大浪。”

    皇后随手将金册甩在一旁'发出极大的声响,“如今你亦是愈发的张狂了,若再不收敛性子,迟早惹出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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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祁,着一身冷清色的袍子,蹙眉看着从京城传过来的密信。

    冷清,这是慧儿如今看见他时唯一的感觉。

    殿下,用些茶罢,天寒地冻的小心伤了身子。”她柔声道:“奴婢命人千辛万苦的寻的,王爷快些尝尝鲜!”

    这样偏远之地,呵气成霜,能寻到这样上等的茶实属不易,这样的茶若是以前的祁王府邸,不过是拙劣之物罢了。

    李祁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几页薄薄的纸张上。

    她端着茶,站在那里有一些局促,待看见那上面寥寥几笔的字,朱红色的唇上勾起一丝的轻蔑,上面乃是太妃的密函,上面写着皇贵妃已殁,葬于皇陵。

    “搁着罢。”

    他声音有着黯哑,里面好似凝固这蚀心的伤痛。

    从京城过来之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亦不见任何人。

    他真的,爱那个女人至此吗?

    “退下罢。”李祁淡淡的说出这句话,那样的冷漠。

    “王爷,您还在恼奴婢欺骗了您吗?可是倘若不骗您,您如何肯离开京城。”

    “本王不怨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

    李祁缓缓地说出这句话,将手里的信放在烛火之上,火苗如同灼灼浓艳的桃花一般将一切都吞噬。

    慧儿穿着素锦的袍子,上面绣些几枝梅花,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印入他地眼底,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回来了。

    那个带着对他满腔的爱从城墙上陨落的女人,到死都不知道他曾那样的算计过她。

    倘若,踩着一个女人的尸骨得到的江山,真的有意义吗?

    她太单纯了,她真的不适合宫里的倾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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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义经过昭阳殿,却见殿内灯火通明,宴乐正是到了极热闹之处,急鼓繁弦响在耳畔,隔着灯影重重的茜纱看见妙曼的身躯展现着动人的舞姿。

    他觉得繁扰不堪,夜凉如水,寒气浸衣。唯见那宫阙重重,一时感慨颇多。

    “云将军可是要觐见圣上?”顺公公匆匆的走下台阶,赶忙行礼,“奴才这就替云将军通禀。”

    “不必了”夜风微凉,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殿内是哪位娘娘?”

    顺公公笑嘻嘻的道:“是洛修媛,她的舞姿可深得圣上的喜欢,如今风头正足呢!”

    此时管弦之声渐落,笑语之声渐渐的传来,想必是一曲舞罢。

    “这倒不似皇上的性子。”

    顺公公摇了摇头道:“谁说不是呢,皇上以往对后宫里的女人向来冷淡,如今倒瞧瞧好似开了窍一般……

    顺公公忽的见云义若有所思的脸,便赶忙不再说了,“瞧奴才这张嘴,怎么能私自议论圣上呢。”

    云义并未置声,心里却如同被石头堵塞住一般的难受,他疏忽之间想到了洗桐宫里那孤零零的身影,不由得心头一热,头也不回的竟去了洗桐宫。

    夜里的洗桐宫愈发的慎人,四周静悄悄的,细风吹的枝叶沙沙作响。

    他转过层层的宫墙,却见一个素衣的女子倚坐在假山的碎石上,未着丝履的脚在水里拨动着,惊起池中的锦鲤,她脚腕细腻如玉,在水里掀起阵阵的涟漪。

    隔着池水,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他一时竟不由得想起了在宜州初遇之时,亦是如此让人惊艳,又不忍去亵渎。

    绿的听到声音,见是云义,却是一声轻蔑的笑,“云大人如那房梁上的乌鸦一般,时时的来洗桐宫。”云义见她神智已经恢复,可脸颊苍白,并无半分的血色,亦不计较她将他比作乌鸦,“这里夜凉,您还是回宫里去罢。”

    “云义!”她的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月下望去,如同狐媚,可又是那样的夺人心魄。“抱我起来。”

    云义自知身份尴尬,她虽是庶人,可毕竟曾经是煊赫一时的皇贵妃,如今孤男寡女的被旁人看了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绿萼仿佛料到了一般,嘴角漾起若有似无的哂笑。

    云义尚未来得及反映,便听到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她已经跳到池子里了。

    池子底下满是石砾,顿时腥红的血染红了池水,在清凉的月光下,显得愈发的红艳。

    云义怕她轻生,便赶忙下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愈发的瘦弱,楚楚的纤腰不过盈盈一握。

    他抱她上岸,却见她衣衫已经湿透,及腰的长发滴滴答答的淌着水。

    他刚要将她放下,却见绿萼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她的柔软唇含住他的耳垂,然后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心里只有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蚀骨的媚,让他顿时浑身失去了力气。

    “你放手。”云义的声音极低,额头上冒着细汗。

    她吐气如兰,轻轻的拂在他的脸上,“怎么,如今连将军都嫌弃绿萼了吗?”

    她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之上,冰凉的手似乎感觉到了,他跳动的几乎要停的心,“既然将军挚爱绿萼,不如将军替绿萼杀了他如何?。

    他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将她置于冷宫的天子,还是将她的心伤透的王爷。然而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敢,亦不能。

    “云义不敢……”

    “绿萼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都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原来都是唬人的。”

    她在他的怀里,湿透了的衣衫几乎能让彼此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她伸出手,一颗颗的解开他胸前的盘口,他不敢放开她的身子,生怕将她摔伤,任由自己的袍子和玄色的披风掉在地上。

    “今夜就让绿萼侍奉将军罢。”她的声音媚如酥,她紧紧攀附着他的脖颈,然后极尽温柔的,*的吻住他微凉的唇。

    她的衣衫亦不知何时滑落,露出细瓷般的肌肤,他的身上微凉,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顿时觉得浑身的雪,沸腾了一般。

    “绿萼如今朝不保夕,早已没有了顾及,将军若是不帮我,但凡你爱慕我的事情被圣上知道了,亦不知要如何处置将军呢?”月色轻徽,斑驳的落在她的脸上,恍若狐媚一般。

    他猛地一惊,惊诧道:“原来这些时ri你根本就没有疯。”

    绿萼不置可否,反倒欲将滚热的唇贴上去,“我素日里得罪了多少人,谁不想要了我的命?只有苟且偷生,方能逃过一劫!”她的唇再次触及到了他的唇,他看着月色里的她,恍若不识……

    “啪”的一声,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地上满是碎石,砖砾,她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却见云义脸上满是怒意“你何苦要这般的作贱自己?”

    “作贱?”绿萼的脸上满是讥讽,“是你们所有人都来作贱我的,我就像个傻子,任由你们戏弄,如今我沦落至此,你们可都满意了?你们所有的人都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可是你们有事如何待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