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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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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白墨晨起刚睁开俩眼睛就看见自己身旁的一套崭新的女子衣裙,竟然还是以往的素白色。

    白墨坐起来拿起衣物,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件男子衣袍早就不知哪里去了,了然一笑,她就知道,这里边不会没有女子的衣服!

    昨晚那么早他就熄了蜡烛,竟然也没有多做追问,无非是想让她一晚留在这里不回皇城罢了,这点小九九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只是她这般想着,手却是拿起那件衣裙刚想穿起来,却从床边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将她的手摁了下来。

    “你在屋里怎么不说话,故意吓我吗?”

    白墨皱着眉头看向从床侧走来的男子,他站在自己身边她都已经没有任何感知了,真不知道是她的警觉性下降太多,还是已经把这个男子的气息完全融入她的生活了。

    “墨墨,是你没有发现我,我一直都在这里的。”

    白墨懒得与他争辩,反正也争不过他,遂把某人的爪子扒开就要换衣服起来。

    风陵画见白墨居然无视他,脸色不禁一暗,就连手掌也是摁住白墨的手纹丝不动,就是不让白墨将衣物拿起来。

    “墨墨昨晚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所以,必须现在回答。”

    白墨本来刚想发火,听对方这么一说,转了转眼珠,似乎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还记得他昨夜熄了蜡烛之后,曾问她到了现在还是连名带姓的唤他,只是后来困意来袭,她最终还是睡着了。

    “哦,你说那件事啊,本姑娘昨晚想了整整一夜,感觉……”

    白墨淡然地开口,风陵画却是挑眉浅笑,这个笑容让白墨接下来的话略微停顿了一下。

    “想了一夜?”

    他是笑了,昨夜是他几乎一夜未寐,而身边的这个磨人的小女子睡的可是非常舒服,就连半夜都没有醒过一次,此时听她说起想了整整一夜,他当然是忍不住笑了。

    “你不知道,我昨晚只是闭着眼睛而已,实则是在想事情。”

    白墨胡诌起来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某个小心眼的男人怎么专门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呢,她睡着了也没有把她弄醒,现在又来兴师问罪!

    “是么?”

    风陵画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轻声开口道:“那昨夜,我捏墨墨的鼻子,你也是知道的了?”

    啥?捏她鼻子!

    白墨脸色一变,她就知道,这只老狐狸一定是趁火打劫了,不经意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精致的俏鼻,白墨压住心中的火,然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然知道,本姑娘只是不想理会某个小人而已!”

    白墨回了一句,但不曾想身畔的男子却是笑了出来,然后坐在白墨的身边,将白墨的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其实是不想出言逗弄白墨的,但这个小女子太滑手,他不抓的紧一点,实在是无法达到目的。

    “墨墨,我刚才是在诓你呢。”

    风陵画轻揽住白墨肩膀的手轻拍了拍,温声说道:“我昨晚并没有捏你的鼻子……”

    白墨窘了,她心中一紧,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所以墨墨,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还是要继续连名带姓的唤我?”

    昨夜心疼她的身体,才故意那么早熄了蜡烛,不给她衣物,把她困在冰殿内无法回皇城,也都是为了她着想,只是他实在不想白墨依旧唤着他的大名,太过生疏了不是吗?

    “那我……应该唤你什么。”

    白墨撇了撇嘴,然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尝试着问道:“不如,国师大人?”

    但转念一张,也不行,他现在都成了杀人犯,估计这国师干不成了,这个称呼不行,不行。

    风陵画脸色黑了黑,知道白墨是在故意地磨他,虽然面色不悦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白墨可没有这种自知,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

    “那叫殿主好了,反正本姑娘现在又住在这里,理应如此。”

    风陵画忍怒将手臂略微收紧,但只是一瞬变又放开了,但浓重的喘息说明他此刻很愤怒。

    白墨嘴角一勾,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总是像刚才那般耍她,如今也该换换位置了。

    “墨墨是想故意气我吗。”

    风陵画抓住白墨的手,与她的手紧紧相扣了起来,然后贴近白墨的唇,像是惩罚似的,仿如暴风雨一般将白墨淹没,手臂同时扣住她的头,然后就那么轻轻地托着,使他们的四目相对。

    “唔……”

    白墨眨了眨眼睛,这家伙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狂躁了,难不成……

    她眼睛朝他身下看了一眼,忍这种事真的会伤身么?

    她突然有种自责的感觉了,好像一直以来,是她过份一些。

    “唤我陵,行吗?”

    风陵画把白墨的头向上掰了掰,并微微退离了她的唇,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到处乱瞄,小心他真的忍耐不住在这个清晨把她给吃了,到时候估计一根骨头都剩不下。

    白墨趁机将头别过去,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嘴唇,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他的霸道却是显露无疑,并夹杂着强烈的占有欲。

    这才想起,这个男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善类,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才会忍到现在罢了。

    “不行,安容越唤你陵,皇族子女大部分都叫你陵叔,太普通了。”

    白墨摇了摇头,可不敢再触他的霉头了,有时候适当也要给点甜头吃,这样才能被她吃的死死的。

    “嗯……不如叫画画好了!”

    白墨瞬间露出一个灿烂的大笑容,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称呼不错,从没有听任何人这样唤过他。

    最重要的一点,墨墨,画画,多好的寓意啊,而且叫起来也很可爱!

    只是白墨高兴了,风陵画却是黑了脸,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现在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画画,花花,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一只猫的名字,这要是被人听去,他一定会想当场杀人的。

    “怎么样,不喜欢?”

    白墨皱眉问道,反正她心里打定主意了,不喜欢也没用,画画二字她叫定了,他到时候爱杀谁杀谁去。

    “能……换吗?”

    风陵画强忍着没有拒绝,但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但白墨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

    “那……能不在人多的地方叫吗?”

    白墨再次摇了摇头,名字就是用来叫的,没人的时候还叫什么。

    风陵画眸光暗了暗,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在白墨威逼利诱的手段之下终于点了头。

    而白墨的话更是好听,万事都在于习惯嘛,习惯就好了,谁让其他人都叫你陵,她自然要寻点与众不同了。

    达成好协议后,白墨洋洋得意地换上了整洁的衣裙,反正她此时此刻心情甚好,已经不在乎某人把她看光了,再说昨晚已经被他看够了。

    冰殿中凛冽地寒气已经消退,但还是十分地冰冷,她似乎听风陵画说过,皇宫中的月池是因为一块万年寒冰而形成的,那这么说,冰殿中的寒潭也是因为那寒冰了?

    万年寒冰,她曾在书上看过,一般深埋冰山之下几千米的冰髓中才会诞生出那么一小块,只是,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白墨虽然奇怪,但却并不好奇,上次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这里一定有什么寒性圣物,只是她功法偏火,这种东西对她来说也无用,问也是白问。

    跟随他出了冰殿,白墨跟上次一样抬头看了看太阳,感受着身体上的温暖,然后握了握风陵画的手,居然还是那么的凉。

    “你应该多晒晒太阳了。”

    白墨知道他身体中的寒气跟他的功法有着很大的关系,但也总不能这个样子啊,人体五脏长时间处于寒冷中,对身体损害极大的。

    “无碍,体中的寒气无法对我造成伤害的。”

    只是风陵画虽然这么说,白墨还是不信,这个家伙嘴上说的不知道哪件才是真的,有事也会瞒着她。

    只是这回风陵画可要大呼冤枉了,他刚才说的可全都是实话。

    “再者……”

    某人笑了笑,一张绝美的俊脸在阳光下愈加的迷人,只见他深情地望着身畔的女子,然后开口道:“墨墨,你就是我的太阳。”

    本应该是十分唯美的一幕,可白墨突然皱起了眉头。

    然后她抬起头看了看那轮刚刚升起的红日,眨了眨眼睛。

    “别胡说八道,本姑娘身体还没热到那个程度,少讽刺我。”

    说完,白墨挣开了某人的手,运起轻功一溜烟地消失了,只留在原地尴尬不已的某人,无奈地瞅了一眼太阳。

    还说他惯会曲解她的意思,看来白墨也是学会了。

    这么好的情话被她理解成了那个样子,他此时真的是语塞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

    皇城之内,白墨本来在刚刚进城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看到自己的通缉画像了,但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城墙之上竟然什么也没有贴,也没某任何官兵在捉拿他们。

    就好似在和其他的时候一样,百姓之间也没有在议论着他们的事,就好像根本没有人知道昨天的那件事一样。

    难道真的如风陵画所说的,安容越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可这么大的事怎么做到的,锦华居中的伙计小厮,丞相府,钱家估计心里都有数,他们竟然没有一人开口乱说话,白墨定了定心,她之前似乎有些小觑安容越的本事了。

    “墨墨,我们回家吧。”

    风陵画出现在了白墨的身旁,白墨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好奇,若是他把自己跟丢了,那才叫奇怪。

    “回什么家,总要去皇宫见见安容越的,毕竟你把人家的儿子给杀了嘛,难不成还真这么嚣张?”

    风陵画耸了耸肩,没有丝毫的在意,但还是回想起了什么,对着白墨开口道:“墨墨不想去看看那个小子了?”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白墨都没有看到云岫,她轻轻地转头看向风陵画,她记得岫儿好端端地待在竹林清苑啊。

    “你别告诉我岫儿也出事了。”

    小丫头至今脱没脱险还不得知,白墨揉了揉太阳穴,按理说明日就是出发之期了,怎么又突然多了这么些事情。

    这么看来,还是她当初待在长安楼的藏书阁里的时候最舒坦,那段时间还真的是天下太平,可是这皇城自己一出世顿时变得风起云涌了。

    “那小子给你备了不少礼物,要不要回去看?”

    礼物……

    白墨深吸了一口气,也罢,先回去看一眼岫儿,他没事也就放心了。

    至于安容越,她在去奇谭山之前一定要进皇宫找他说清楚,还有风陵画所说的继承人,她也要搞明白。

    回了竹林,白墨终于知道风陵画所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她翠阁外原本空荡的区域里,此刻却是堆积如山,就连她的屋子里,都已经被塞满了。

    而这些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大量的金银珠宝,银票珍玩,其中竟然还夹杂着许多的瓶瓶罐罐,珍稀的草药也是多的数不胜数。

    而在这如山一般的珠宝里,一个箱子正开着,一个小身影翘个二郎腿躺在里面,别提多么舒服惬意了。

    白墨伸出手抚了抚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抬起头看到青烟从翠阁内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白墨还没等青烟来得及回话,便抬脚走到那个大箱子的旁边,然后看着在箱子内边睡边流口水的小包子,脸色一暗,瞬间拽住了云岫的小耳朵,轻轻揪了揪。

    云岫长长的睫毛闪动,然后感到有人在动自己,随便用手打掉白墨的手臂,还闭着眼睛嘟嚷道:“青烟姐放心,这里有小爷看着,没贼……”

    没賊?

    自己要是现在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搬走,怕是这个小鬼都醒不过来。

    “岫儿,给我起来!”

    白墨见捏耳朵不管事,伸出手捏住了云岫的鼻子,这回喘不了气,看他还怎么睡。

    自己家里一夜之间冒出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明显是这个小子干的。

    “小姐,你没事吧,青烟好担心你。”

    青烟迅速跑到白墨身旁,她后来得知白墨出事的消息,别提有多自责了,要是她早些告诉风陵画的话,估计白墨就不会受那么多的屈辱。

    “你也是为我着想,而且已经没事了。”

    白墨当然知道青烟没我私心,反而是懂她才会故意等了一段时间才去找风陵画,不然安玄麟没有歹意,或是自己完全可以应付,某人去了岂不是给她坏事么!

    而这时,被白墨捏住鼻子的小包子终于是感到有些不对劲,用手拍了几下都没有用,终于是烦躁地睁开了眼眸。

    “谁一大早来烦小爷,找死啊!”

    云岫直接一掌朝白墨的手臂拍去,但小胳膊却直接被白墨给抓在了手里,然后一使劲把他从里面给捞了出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在这里睡你就不怕不长个子?”

    白墨伸手弹了一下这小家伙的脑袋,这都日上三竿了,还睡的迷迷糊糊的,还躺在装珠宝的大箱子里面睡,竹林里没有床了吗?

    云岫听见这声音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抬起头看向了白墨,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一天不见,这孩子变傻了,风陵画,怎么回事!”

    某人站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而小包子更是反应了过来,然后一下子扑进了白墨的怀中。

    风陵画眼神微眯,他记得自己说过,不许他和白墨过度亲密接触!

    这小子居然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呜呜呜,姑姑,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昨天吓死我了!”

    白墨看了一眼在旁边黑着脸的风陵画,无奈地把云岫拉开,然后捏了捏他的小脸,伸手指了指这些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岫儿,告诉姑姑,你不会去皇宫把国库给洗劫了吧?”

    白墨哭笑不得的开口道,而云岫却是眨了眨眼睛,但还没来得及回答白墨的话,就被一道冷瑟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小子去钱家放火了,然后……”

    风陵画走上前去,直接将白墨搂紧怀中,宣告着所有权,然后瞪向云岫道:“他趁火打劫……”

    云岫有点委屈地看着白墨,他不也是为了白墨着想嘛,钱家敢伤害他的姑姑,那他当然要找回一点利息了!

    “姑姑……”

    虽然皇上下了圣旨说宫中日后断绝钱家的一切供给,但是还没有动钱家啊,他这么一闹,还明目张胆地把抢来的珠宝放在竹林清苑,这不是嫁祸给……风陵画吗?

    怪不得某人非让她回来看看。

    “有什么大不了,没事岫儿,有什么事姑姑给你做主。”

    风陵画看着白墨护着云岫的样子,有些不满,貌似这件事他是间接受害者,这小子把打劫来的赃物直接搬到他家来,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哼。”

    云岫也是对着风陵画冷哼一声,然后不满地踢了踢脚前的那颗夜明珠,嘟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准你杀人,还不准小爷放火了?”

    白墨听后翻了个白眼,听听,她这是都惹了一群什么人呐……

    杀人放火,她夹在中间算不算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