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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这笔账我再跟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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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之余被他挑衅得心火往上一簇一簇的蹿升,要不是竭力忍耐,他绝对会把浦俊打翻在地,揍得他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

    握紧了两侧的拳,他居高临下望着已显狼狈的浦俊,眼神锋利如刀:“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的面前,现在就给我滚!”

    “你有什么资格?就凭你和她的一纸婚书?有没有想过,时之余,也许在她的眼里,你从来就配不上当她的丈夫?”

    “你说什么?”时之余咬牙切齿,上前一把抓住了浦俊的领子。

    浦俊被他拎得昂高了头,却一点都不肯示弱:“实话听不得么,时先生。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要逃走,因为那天晚上你要她当你的女人,你说你帮她还债,会替她买回她想要的一切,除了那张纸!你要让她当你金屋藏娇的女人!你现在给了她婚姻有什么用?晚了!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才经历家破人亡,她背负那样着沉重的债务,她被她的亲叔叔追得中秋夜里连灯都不敢开,躲在出租屋里和以诺相互抱着瑟瑟发抖。她为了赚钱放弃了学业,被人骗到饭局上去下了药!你怎么对她的?”

    “喝醉了酒的时先生,你只知道你做一场快活梦,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哭着找我那里的时候下着大雨,淋得像只流浪狗,她不敢回去,不敢告诉以诺。你能想象当时的场景,你能么?”

    “谁都可以替她打我骂我,你却不能。你在她这里,是罪人!”

    不禁松了手,锐利如鹰的眼里出现慌乱和措手不及。他说的,时之余都曾经猜想过,可是听到他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千万种猜想都比不上这一秒亲耳听到来得震撼。时之余再没有一秒比现在更感到震颤和手足无措。他调转了视线想要去看身旁的人,却发现他连扭头的勇气都没有。

    微微闭上眼睛,他脸上的线条紧绷,五官更加鲜明了起来。从齿缝间迸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现在想要问一问她过去经历了什么,时之余,你不觉得你是在自欺欺人?就像你现在才给她那一张结婚证书,却还要躲躲藏藏,只不过是为了骗她,也是为了骗你自己不亏欠她的借口!”

    “浦俊!你别以为你知道她过去的事,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他逼近到前,眼睛忽然睁开,千万支利剑似要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浦俊也挺直了腰杆,和他正面相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忽听到身旁“咚”的一声,顾以言晕过去了。

    浦俊忙的弯腰要去扶她,时之余先一步,将他搡到一旁,拦腰把人抱了起来。三两步跨到楼上。

    时之余拔高了声音喊家里的佣人,叫他们打电话让医生过来,浦俊在后面跟着道:“把精神科的医生也喊过来。”

    快要走到房门口的时之余猛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浦俊只当没有看到,皱着眉头看着顾以言苍白的脸孔说道:“她在澳洲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在看精神科。她有情绪病。”

    时之余膝盖把门顶开,狠狠瞪着浦俊,舌尖抵着牙根,压低了嗓音道:“这笔账我再跟你算!”

    说完,他把门顶开,把顾以言抱进去。

    沈北成了免费的保姆,被时之余威逼利诱着带了圆圆到游乐场去。沈家二楼的阳台上,时之余站在栏杆前,两手撑在铁栏杆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一些,然而还能不能接受,她平时看起来那样好,却藏着那样多叫他难以置信的秘密。

    “生产前她就有些焦虑,去看过医生,不是太严重。后来出了点事......”

    “什么叫出了点事?”不等他说完,时之余猛的回身,擒住了浦俊的双眼。

    “你猜到了不是么?”浦俊吐了口气,脸上的颜色有几分灰败,“圆圆不是我的女儿,更加不是以言的孩子,这件事就算她不说,你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她之前和他说,圆圆和浦俊没有关系的时候,时之余已经猜到了。他按耐着脾气,沉着脸:“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我不想要听到任何隐瞒!”

    浦俊看了他一眼,把彼此都看不惯的情绪暂且放到一边,他走到时之余边上:“那是九月一号,早上她开始阵痛,傍晚她生了个男孩,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两个星期之后,我们就把孩子接回了家。在国外没有坐月子这个说法,她也担心以诺会怀疑,所以把孩子接回去之后就想要回国。那时候顾德全还在追着他们姐妹两个还债,她在国内还有工作要做,以诺一个人在国内,她也很担心。机票已经买好了,回国前一天她说她要替孩子买两件衣服再走,我送他们到附近的商场,她买了衣服,把孩子交给保姆,又想要替我去带一杯咖啡回来。谁知道马路对面横过来一辆车子,保姆和那个孩子都.......”

    浦俊说下去,嗓音哽咽起来。再看对面时之余的眼睛,已赤红得像是一头想要吃人的野兽。

    “她抱着孩子不肯放手,两天,两天没有合眼。是我和医生趁着她不注意给她打了镇定剂,才把孩子从她怀里抱过来。我原本以为她醒来之后会哭,会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是她的身体醒过来了,她的灵魂却不知道丢失在了什么地方。我以为过几天她就会好转,后来才发现,她似乎是生病了。那个孩子,带走了她的半条命。”

    时之余握着栏杆的是根手指抓得指甲盖都青白了一圈,额角上青筋暴起。胸腔里的火焰一簇一簇流窜,他牙齿咬得酸疼不已,眼睛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只有你知道?”

    浦俊点头:“以诺当时在国内情况也很不好,为免她担心,所以我没有打电话告诉她。”

    时之余微微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梦境一般。

    他不说话,浦俊也因这一番倾吐疲惫到了一定地步,难以再说出什么来。一时之间阳台上的气氛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