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石榴裙下 > 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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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这状况看,她这叫不叫被赶出易家大门了?

    嗯,子牛心里还是稳得住。她也明白为老成想,忍得了这时,何况当前有“黑翅膀”的事情亟待解决,她也实在细想不到易翘发什么神经呢。

    但是,子牛还是没料到,她两个冤家神经系统这一次走的极为一致!……千岁还无情些,子牛也算彻底寒了心……

    奉衰的老师亲自来京接他,他们又要飞国外比赛,奉衰一直是基地班的主力,倍受重视。

    子牛也不想打搅舅舅的正常生活,舅舅也说过黑翅膀不会常发作,叫她尽量和小罪呆在一起,问题不大。

    这天,子牛把舅舅送到机场,他的老师会在此转机,接上奉衰一起出国。

    真冷,子牛也庆幸这时候舅舅出国去的是个温暖的地方,呆在这样的京里也实在是受罪。子牛给舅舅冲了烫姜汤,到了机场喝完了,子牛准备再去冲点。

    结果,外头的热水全在烧,排队也老长……子牛看了眼贵宾室那边,她想起翀心有个朋友在里面,就想着能不能碰上行方便打点开水。

    子牛往那头通道走去,

    果然门口就被拦着了,子牛提起朋友的名字,说明来由,看来这个名字也响亮,很管用,人家赶紧就要领着她进来,接一杯开水嘛,也小事一桩,

    却,

    才拐个弯儿来,

    就被一位从楼上走下来的年轻军官喝住了,

    “这谁呀!不知道今天这头禁行,还领着往这边走。”

    这位机场工作人员看样子吓得不轻,赶紧解释,“不上楼,就是楼下打点开水……”

    那位军官站在台阶上,沉着脸,声音降下来,“看来你们头儿今天没把命令贯彻下去……”

    子牛也知道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赶紧频频弯腰“对不起对不起,不关他事,我走,我马上出去,”转身就走,头却一直扭着看那位工作人员,一手抬在额边“对不起对不起”不停,

    正这时,

    楼上一扇窗打开,

    “啸鸣,”喊了声,

    子牛顺眼就看上去……她不认得他,楼上这位斯文的军装男人却认得她,

    估计这里遇见她有一愣,不过,马上也恢复如常,

    微笑起来,

    “真是好巧,我还说回来后再去拜会她,这里倒遇着了。啸鸣,她就是子牛,请她上来吧。”说完也没多看,走进去了。

    啸鸣一听这名儿,明显一顿,

    接着,

    似打量了下她,

    神情不沉不淡,

    “不是打开水么,楼上有,上来吧。”

    子牛是实在不想给这位无辜的工作人员再添麻烦了,又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感激,静下眼跟上楼去了。

    到了二楼,

    整片整片落地玻璃窗能看见外头一处单独停机坪确实呈戒严状态,

    有战士把守,

    一架小型运输机,正不停往上装载箱物,还有一辆捷豹越野也正慢慢往上驶,看来也是要运走的……子牛稍顿的是,她认出来这是千岁的车……子牛心惊的是,这是要去哪儿?场景就跟要彻底远走,再也不回一样……

    “走啊,”

    子牛回过神,前头的人回头瞧她一眼,催了句,

    子牛还是静默着脸跟上了。

    进了屋,

    屋子里还有几人,

    有站在窗边抽烟说话的,

    有坐在沙发边还在整理文件的,

    见她进来,纷纷看过来……接着,说话的继续说话,不过不着意地将手里的烟都灭了。整理文件的又垂眼继续手里的活儿,

    刚才站在窗口认得她的男人从沙发上起了身,朝一旁小沙发一比,“请。”

    子牛坐下,

    领她上来的这位稍弯腰手一伸,示意她把水杯给他,“温水还是开水。”

    “开水。谢谢。”子牛还是把水杯递给他。

    认得他的这位稍一提裤腿又坐了下来,

    浅笑扭头看向她,

    “本来想这趟回来再去拜访你,既然现在碰见了,就此解决吧。我是军法二厅的姜堰,受千岁委托,和你办理脱离与韩家子女关系的相关文件,这里是协议书,你先看看。”

    说着,从就是一旁整理文件的人手中接过厚厚一沓文件递到她面前。

    你知道,子牛肯定不信!

    这不比易翘,

    她和易翘离婚是她他二人间的事,跟易翘好坏都影响不了她和老成的感情!

    可与韩家解除关系,这是她和老韩的事!怎么也轮不上千岁出面来干预呀……

    子牛看都不看这些文件,

    冷冷看向那人,

    “我是韩政的女儿,要解除父女关系也该韩政出面,关韩千岁什么事。”

    说句后话,

    此一刻在场的所有男人对机场见到子牛这一幕都记忆深刻,

    别看这时候脸上都风轻云淡似的,内心里的波澜可不小:这次才算眼见为实,韩家,她才是一把手!韩政只怕才是她的个老臣子,咱千岁在她眼里屁都算不上一个……

    不过,此时,人人脸上的功夫可做足了,该无情就得无情,该残忍就得快刀斩下去!……

    那人依旧斯文冷静看她,

    “你先看看文件,文件最后的签字都是?长亲自书写,相信你也认得他的字。这么跟你说吧,我虽受千岁委托,但实质也是?长办公室一员,现在跟你谈,代表的,实际也是?长本人。”

    无论似无意瞟向她的,还是正盯着她看的,

    都见到她明显一怔!

    子牛是不信,

    可还是不由自主去拿起了文件,

    一页,一页翻,

    韩政,

    韩政,

    韩政……

    是他的签名,

    千真万确,

    子牛模仿他的签名多少年了,始终学不出那横撇竖捺的风骨与力量……

    子牛着实想哭,

    说不要就不要了,是老韩吗,这是老韩吗……

    似乎就趁着她这渐露的悲戚感,对面的“冷静执行人”还要用冰刃再狠刺她一把,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贯穿着无情,

    “你也知道,现在到了?长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有你这么个,嗯,怎么说,经历如此复杂的‘义女’总归还是很受影响……”

    一句一句割着子牛的心,

    要从前,

    她打死不相信这是老韩的字迹,就算是真的,她也一定要到他面前,看他亲手签,她才认!

    可现在,

    子牛不得不信,

    联想老成……是的,连老成都……他们在“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到底还是远离了她……

    易翘想跟自己离的心也不是今天才有,可,次次都被老成痛骂否了,

    这次,易翘如此干脆的离了,难道老成会不知?……

    她人就在京,

    这样重大的决定,

    他们何以一个电话都不来……对了,这是他们“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呀……

    子牛彻底寒心了,

    看来在权力与情感间,男人心底最深处永远要的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