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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俞,其实是个好地方,

    这里有两点尤其迷人:日出和米酒。

    一般女孩儿可能更向往前者,对孟冬灰而言,后者吸引力更大。

    她知道晋朝“死便埋我”的酒鬼刘伶就是旷俞人,《晋书》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斛酲。”“斛”是古代体积的计量单位,1斛=10斗=100升。于是,孟冬灰还专门算过:

    1.5斛=150升*202.15=303225毫升,约合现今公制30升,50瓶啤酒的量呢,算能喝,

    但是这个“算能喝”也得考虑刘伶先生的身体状况,《晋书》还说他“身长六尺,容貌甚陋”,“家穷人丑,一米四九”就是说他了。按晋尺23.8CM算,刘伶身高只有一米四二,这小东西灌下三十升后就是个球状物……嗯,由于这造型画面感太强,孟冬灰觉得刘先生应该写成“刘O”,若酒后尿急,写成“刘Q”比较形象。

    无论如何,还是叫海量吧,

    但是,自孟冬灰来到旷俞亲尝了这里的米酒,脑壳直摇,想那刘伶算不得酒鬼,因为这里的酒就是甜水,很好喝的甜水,难怪刘先生这么能灌。

    这也怪不得旷俞这里的酒成“水货”,天朝古代的酒大多都是水,一瓶二锅头倒进密云水库全帝都人民都在喝酒,这在晋时不算夸张呢。

    当时连白酒的酒精度都奇低无比,03年晋墓出土的凤首铜钟里存留了几斤晋朝酒,检测其酒精含量为0.1%。度数低有年代太久远的缘故,不过就算以晋酿造法做酒,度数也高不到哪里,当时一般用谷物原料发酵做酒,发酵酒有趣,当酒精成分一旦达到百分之十几,酵母菌就会受抑制而停止繁殖,给准生证也没用,人家不干了!呵呵。

    好吧,这些关于酒的专业知识也是最近孟冬灰常去的路边酒铺那老板老张头告诉她的,

    孟冬灰一去,就跟儿时咱们去小卖部喝汽水一样,坐小凳子上一边听老张头用他那典型的旷俞普通话吹牛,一边用支吸管嘬米酒,乐呵着呢。

    哎,

    被盯上了,二货!她还尤不自知……

    图涂也是被“流放”到旷俞这鸟不拉屎偏远小镇的一只鬼,

    你翻墙去YouTube看图涂的账号,固定四千万的订阅用户!

    没错儿,图涂算如今最炙手可热的流行音乐小天王了,

    可惜,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小子,

    他出生于加拿大一个华裔单亲家庭,很小就有表演天赋。五岁起无师自通,自学了钢琴、鼓、吉他和小号,才华横溢的图涂还非常热爱唱歌,他的歌声清脆而优美,16岁即首次拿下公告牌专辑冠军,次年被《人物》杂志评为年度全美最富有青少年艺人……

    就是这样极富才华的一个孩子,成名太早,堕落太深,《人物》也盘点过他曾经做出的13件出格事,咱们就捡最糟心的几件表表:

    他被一家室内跳伞俱乐部终身拒绝服务。

    他因殴打邻居受到调查。

    他让最好的朋友借走他10万刀(约合61万元)的汽车,然后将它撞坏。

    他向一家餐厅拖把桶中小便。

    好了,

    还有一件,媒体不知,他的经纪团队却吓坏了,

    这小子爱上了玩谜药!

    是的,

    图涂是被“强制限制”来旷俞戒毒的,选来这里,原因无他,图涂祖籍旷俞。

    好了,

    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没多少人认得大明星的,图涂唯一被许可走出屋子的就是来这条逛了八百遍的小街道听听人声儿,保镖也不怕他跑了,图涂中文不是特别好,跑哪儿去?

    图涂观察孟冬灰好几天了,

    孟冬灰,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穿着军装,

    扎着干净的丸子头,

    有时候戴眼镜,有时候不戴,

    喜欢咬着吸管嘬酒,醉醺醺一眯眼,然后笑得像小太阳看向老板,洗耳恭听他吹牛,

    老板语速时快时慢,图涂根本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孟冬灰才是他的重点,

    他也喝过这里的米酒,太淡太淡了,一点不刺激,

    孟冬灰越是干净,图涂心里越是想这女人要“浓烈起来”该是个什么样子……

    图涂出来肯定还是乔装了的,

    酒铺子里要碗酒,就坐在老板盛酒的矮桌边,好像闲翻报纸,

    其实,

    每天一点点,

    都趁老板不注意,往那酒坛子里撒了……嗯,大麻粉。

    难怪最近人都说老张头这酒,味儿还是那味儿,可怎么总似馋的不得了,喝不够似的……

    孟冬灰虽不至于像有些当地人天天要来老张头这里喝几碗,反应会比较明显,

    但是,

    孟冬灰却是这些“受害者”里后果最最严重的!

    足以,致命……

    回到联席会现场霜晨被“逼问”的这一刻,

    霜晨这样的“顽守”,必然招来更大的怒恨,

    关漫看了眼那边还是守在角落里的张明峰,视线里流泻疯狂,

    可,没想,

    一人顺着他的视线竟然抢到他之前将“疯狂”付之!

    长空抢在关漫前头跑过去拔出张明峰腰间的枪过来就逼到了霜晨额上!并未说话,

    这下,可非儿戏了!

    就算再气怒,元首也不能任事态以这样恶劣的方式发展下去,“长空!你这是干什么!放下枪!”吼二儿子,

    碎子更是牢牢握住了二哥举枪的手腕,“二哥!你疯了?!”

    长空坚决不松手,甚至,枪口上如有刺刀,恐怕早已刺进了霜晨的颅里,抵得那样使劲儿……长空只盯着关漫,“他不说,这么示众给那帮为他办事的人看,必定有水出来的人。”阴沉如酷煞,

    关漫确实这样想的,

    他硬,他下头这些办事的不会各个硬,

    就算都忠心为主各个也都骨头硬吧,你主子命悬一线,也能逼着他们为“救主”必定也有水出来的……

    雁落不吭声,也不阻止,说明心中也有此想法,

    元首却绝不能答应!

    再如何,都是自己的儿子!

    正是胶着时,

    霜晨军装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霜晨始终淡定,

    似乎根本不在意额边还死抵着枪管,

    还是那个公事公办的萧霜晨,

    不耽搁正经事似得,

    他如常掏出手机放到耳边,

    “是我。”

    却,

    忽的脸色大变!

    霜晨拔腿就要走,

    长空拉住了他呀,

    霜晨这会儿倒似不顾一切,反手狠狠向长空呼去一拳头,就为脱了他的手!……“是不是十儿!!……”关漫第一个会过来!

    一听“十儿”,长空脱了手……

    电话里,

    那头的人那样惊栗直白,

    “四帅,你快回来看看呀!十儿她……她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