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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防盗】//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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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姚丹溪脸上的笑容消失,嘴唇紧紧抿起,连抱着玫瑰花的手都在慢慢收紧。

    她察觉不到自己神色的变化,对面沈洲叮嘱完服务员后,看到姚丹溪异样的神色。

    姚丹溪咬住嘴唇,目光盯着桌子上的高脚杯,眉心狠狠皱起来,不知在想什么。

    沈洲看了她几秒,抬起手轻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轻声道:“丹溪?”

    姚丹溪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沈洲的那一刹那,她的表情微变。

    沈洲蹙眉,姚丹溪很快回过神,翻过来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刚才想了点工作的事儿。对不起,和你吃饭时竟然分心。”

    沈洲眉目温和,道:“如果工作太累,就不要勉强自己。”

    姚丹溪心情雀跃起来,道:“不工作,你养我吗?”

    沈洲淡笑,“嗯。”

    姚丹溪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甜蜜地牵着沈洲的手在桌下晃了晃。心里不由地想:你苏韵曾经和沈洲是夫妻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抛弃,你的丈夫和我重新在一起!

    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永远都没有好下场!

    姚丹溪神采飞扬,明艳的脸上满是甜蜜的笑容。吃过饭后,沈洲送她回家,下车前姚丹溪转过身抱住沈洲的胳膊,撒娇道:“今晚就留下嘛,都这么晚了,伯父伯母都该睡了,你回去会打扰他们呀,一起上去嘛……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说到最后,女人脸颊微红,神色带着娇羞。沈洲看到她这样,心思却微微一晃。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个女人身材苗条,长发及腰,穿着洁白的练功服在舞台上起舞,脚尖轻点,身影旋转……

    “沈洲,沈洲?”脑海里的女人突然换了一张脸,变成了现在这张妆容精致、五官漂亮的脸。

    姚丹溪轻拍沈洲的胳膊。沈洲猛然回神,脸色一沉,险些失态。

    姚丹溪自然见到了他表情的变化,她心里疑虑,面上不动分毫,温柔地问:“你怎么了?刚才在想什么,我叫你好几声了。”

    沈洲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道:“没什么,在想晚上的工作。时间不早了,你快上去休息,今晚我就不留下了。”

    姚丹溪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两人呼吸近在咫尺。

    “一周没见,你难道不想我吗?”姚丹溪声音很低,很温柔,带着一点委屈和妩媚。

    沈洲低头看她漂亮的眼睛和形状饱满的红唇,微微一笑,道:“怎么会?近日你工作暂时结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们时间还很多。”

    最后一句话安慰到了姚丹溪,她手扔没松开,撒娇道:“可是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都一个礼拜没见了……”

    沈洲温和地笑,把女人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

    姚丹溪撅嘴,沈洲轻轻拍她额头,声线低柔:“乖,今天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见。”

    姚丹溪扬起笑容,道:“那明天一整天都要陪我!”

    沈洲仍是态度温和,说:“好。”

    姚丹溪终于满足,手再次抱上男人的脖子,吻上去。

    沈洲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动,女人靠过来的瞬间,他也没有闭眼。

    姚丹溪闭上眼睛与男人接吻,鼻尖都是熟悉的男人气息,她心里的空洞终于填满了一些,没人知道这一周她是怎么过的。深爱的男人就在面前,她却无法邀请他上楼。

    接吻的时候姚丹溪非常投入,闭着眼睛发出很轻的娇/喘。而沈洲面上却极为平静,眼睛都没闭上,他的手虚扶在女人的肩上,稳定她的身体。

    一吻结束,姚丹溪气喘吁吁。沈洲气定神闲,气息都没乱一丝。

    姚丹溪脸上泛红,撒娇的控诉:“你怎么这么平静?”

    沈洲抬手把她脸上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微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这才笑着说:“所以说多运动是好的。”

    姚丹溪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脸上红色更深,眼波流转、嗔怒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上去了。”

    沈洲等她进去后,才发动车子离开。而车子刚离开了不到一分钟,就接到姚丹溪的电话。

    “我到家了。”女人在电话里柔柔的说。

    沈洲笑,说:“好。”

    挂了电话,他驱车回沈宅。沈父沈母已经睡下,保姆轻声询问他是否要宵夜,沈洲摆摆手说不用。

    他回到二楼的卧室,脸上没有多少笑容,冷冷的。进了房间后,他脱掉西装,松开领带,在解领带的时候,他想起曾经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放在他的衣领上,轻柔地为他解下领带,脱下西装。

    那双手的主人会在他下班回来前放好洗澡水,在他为公司的事烦心时温柔地开解他。

    离婚后,房间的摆设没有变多少,甚至他连房间都没换,只是少了苏韵的东西,衣服、生活用品。

    沈母曾提议让他换一个房间,可沈洲觉得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无关轻重的,换与不换有什么关系。他曾经结婚、曾经有过一段为期一年的短暂婚姻。

    他的前妻叫苏韵,是一个家室普通、清丽隽秀的女人。她温柔善良,细心体贴,符合所有男人对女人的要求。

    可是他们离婚了,在一年前,苏韵带着她的女儿星星离开了这里,连带着她所有的生活痕迹。

    离婚是两人共同协商的结果,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和愤懑。沈洲虽然性格温和,但不代表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相反,他骨子里的脾性甚至与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完全相反。

    从两人商量好离婚的那天起,沈洲就没有想过复婚,也没有想过会对苏韵念念不忘。离婚是对当时两人来说最好的决定。

    离婚后,他与姚丹溪复合了。沈洲与姚丹溪大学时相恋,交往了近五年,在认识苏韵的前,两人因为姚丹溪的执意出国深造而分手。

    分手后,沈洲在一次无意间的演出中认识了舞台上跳芭蕾的苏韵。他对苏韵一见钟情。那时候,他虽然心里还有姚丹溪,但确是真心想要与苏韵过一辈子的,等两人交往的时间越长,姚丹溪在沈洲心里的分量就越来越小,直到他和苏韵举行婚礼,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姚丹溪了。如果说有,那也只是因为两人曾经交往太久,偶尔的回想也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苏韵漂亮、温柔,虽然那时她已二十三岁,但心境却极为单纯,沈洲越来越爱她,到婚后几乎是做到了二十四孝好男人的模范,对苏韵是疼到了骨子里。在结婚时更是给了苏韵一场让整个a市都为之震动的世纪婚礼。礼服、戒指、配饰,无疑不是最顶级的。

    沈洲在那一天见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他的妻子——苏韵。

    婚后的两人感情越发甜蜜,苏韵为了他辞掉省芭蕾舞团的工作,在家里当全职太太,照顾他和沈父沈母,虽然家里有保姆,但苏韵的细心还是扔沈家二老对她改变印象。苏韵因为家世的原因一开始并不得沈家人的认可。

    姚丹溪在他和苏韵结婚前几个月就提早回来了。刚与苏韵认识时,沈洲心里还有姚丹溪,所以那会儿姚丹溪频繁的来找他,希望与他复合,沈洲是有过动摇的。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更别说当初他与姚丹溪已经谈婚论嫁。

    但是随着与苏韵的深入了解,他渐渐发现对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

    苏韵和姚丹溪属于完全相反的类型。姚丹溪漂亮、大方,家世良好,父母皆是艺术家,良好的家庭氛围让她的举手投足间比那些世家大小姐要气质更佳。在事业上更是不输男人,在设计方面造诣颇深。

    在所有人眼中,姚丹溪也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人,无论是从外形、家世还是自身的条件。

    但是在认识苏韵以后,沈洲才渐渐发现原来还有与姚丹溪截然不同的一种女人,而那种女人,沈洲也觉得非常完美。

    苏韵的完美和姚丹溪是不同的。苏韵是跳芭蕾舞的,气质身段上并不输姚丹溪,但是她比姚丹溪温柔、单纯,与沈洲交往后,她几乎是全身心的信赖这个男人。

    姚丹溪在沈洲面前也很温柔,但是沈洲就是说不上来两者之间有何区别。或许就如书上所说的:爱情的到来不分先后,只有对的人,和错的人。

    在那一时刻,苏韵对沈洲来说,才是对的人。沈洲真正的爱上了她,而与姚丹溪……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沈洲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垂眸望着床单上的花纹。他想,如果没有那件事,他和苏韵不会离婚,他们会恩爱一辈子,也会生……一堆属于他们的孩子。

    孩子……沈洲想到星星,薄唇紧抿,眼里都痛苦之色。

    苏韵生日那天,如果他没有因为心软而留在姚丹溪那里,没有在对方的眼泪攻势和苦苦哀求下失去理智,他和苏韵……不会走到那一步。

    第二十一章

    那天晚上姚丹溪指着手腕上的疤痕哀求他,漂亮的脸上妆容花了,泪水涟涟,她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苦苦哀求,哭着回忆他们的过往。

    他们之间有五年的回忆,姚丹溪一点一点的把沈洲也拉进了她的回忆中,每一次的悸动、心跳、欢喜,女人的哀泣声,盛满泪水的双眼,让沈洲心里的理智渐渐崩塌,他感受到了和姚丹溪一样的痛苦。

    姚丹溪吻上来的时候,他拽住对方的手腕,摸到了那双用来设计珠宝的手腕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她是那么爱美的一个人。

    沈洲的心渐渐软了,他没有再推开姚丹溪的手……等他第二日清晨醒来时,才恍然发觉他做了什么事。

    那一刻的沈洲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惊慌,看到身侧熟睡的女人,他十分的懊悔和自责,几乎想马上离开那里。苏韵……他不能让苏韵知道,如果对方知道了,他也一定要好好解释!

    他从没想过与苏韵离婚!

    前一天晚上是苏韵的生日,他却在这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沈洲的心里满是痛苦和心疼,一秒都不想呆在那里。

    而当他起身准备穿衣服时,姚丹溪醒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沈洲系领带的手一顿,脸色一沉,面如寒霜的拿过手机,眯着眼一张张翻上面的照片。

    那是一张张的监控截图,右下角的时间和地点指明了苏韵昨晚干了什么。直到沈洲翻到一张从苏韵房间出来的男人身影,沈洲猛地摔了手机,脸色难看。

    姚丹溪从他身后坐起来,缓缓抱住他的肩膀,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声说:“你以为你的妻子很干净吗?昨天晚上这样的事情我想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在遇到你之前,她在省团跳舞,每天去全国各地演出,认识的男人多不胜数,她的外貌也不差,你相信她只交往过你一个男人吗?”

    沈洲眉心紧锁,没有说话。

    姚丹溪继续道:“沈洲,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家里的长辈也都见过面了……我承认当初我为了事业抛下你出国不对,但是这一年来我也过得很痛苦,每当一天的忙碌结束,晚上我都会失眠……我都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

    “或许我们当初都不太懂事,我埋怨你不体谅我国外学习的压力,你在公司里的繁忙劳累我也不理解……我们都犯了错,一念之差,可不应该抹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知道你那时候生我的气,误会我,所以才和苏韵交往、结婚。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你公布婚讯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女人声音沙哑,眼泪一颗颗的落在沈洲后背的衬衫上,很快就浸透了那块布料,滚烫的温度让沈洲心跳骤然收紧,闷疼。

    “你不爱她,我知道……你一直还生我的气,我也都知道。所以我不生气,你和她交往,我都可以当做你在玩,在气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为什么因为我们感情出现了问题,你就随便找了一个女人结婚?这样对我不公平……”

    “沈洲,你不爱她,你是为了气我才和她结婚的,对不对?你是不是觉得她很单纯,是真心的爱你,不是为了沈家少奶奶的头衔?那我现在告诉你,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姚丹溪拿回手机,指尖轻点几下,调出与几个人的短信内容。

    沈洲一一浏览过去,发信人的姓名他不陌生,是苏韵省团的同事。看完短信后,姚丹溪声音更柔,说:“那时候我当你在玩,也怕跟你说这些会让你不开心。毕竟她在你面前一直是那样单纯,可是你与她结婚后就不接我的电话,去公司找你你也不在……沈洲,我真的要疯了,我怕你被她骗,更怕你会被她伤害,现在你了解她的真实面目了吗?”

    “和她离婚吧,我们就当她从未出现过,我们只是闹了一点小矛盾……我把事业重心都留在a市,陪着你。我们马上就可以订婚……不,结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放弃一切,如果伯父伯母不喜欢我抛头露面出去工作,我也可以在家相夫教子,专心照顾他们,孩子你想要几个我们就生几个……沈洲,和她离婚好不好?好不好?”

    姚丹溪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手腕上的疤痕刺眼灼目。沈洲挪开目光,面色平静,声音却微微沙哑,道:“这些都是你主观臆测,我要苏韵和我解释。”

    姚丹溪怔了怔,不敢置信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在那一刻,她真的恨极了苏韵!她发现……沈洲对苏韵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姚丹溪继续眼泪攻势,沈洲却心乱如麻,很快就离开了她的公寓。驱车回家的路上他不断超速、闯红灯,赶到家里时苏韵竟然还没回来。保姆说少奶奶一整晚都没回家。

    不过看到沈洲也是一脸倦色的赶回来,她便心知肚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那段时间沈家父母都在国外,家里有半个月的时间都是沈洲与苏韵夫妻俩了。

    沈洲没有给苏韵打电话,而是让所有的下人都离开了房子,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下人们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在他们记忆中,沈洲似乎从未露出过这样可怕的神色,哦,除了与上一位女朋友分手那次。

    下人们在院子里交头接耳,等门外响起脚步声,苏韵脸色苍白的回来。

    下人们对她印象很好,都很喜欢她,便悄悄的同苏韵说沈洲的事情。

    苏韵走进客厅,见到了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沈洲。

    无论何时,沈洲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心里的感觉都异常复杂,他有时会怨世事的无常,有时也会恼恨苏韵的无情。

    是的,那时候的苏韵异常冷静,他们两人“交涉”前一晚发生的事情,沈洲才知道苏韵已经知道了他和姚丹溪的事。

    过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沈洲自出生起便顺风顺水,连恋爱的对象也都是美丽优雅、家世卓越的完美女性,而从遇见苏韵的那天起,他才真正感受到恋爱中的各种滋味。

    甜蜜,痛苦,酸涩,心疼……

    那一刻的沈洲便是心疼的、苦涩的。他心疼苏韵那晚的遭遇,苦涩自己与姚丹溪竟走到了那样的地步。

    他的确和姚丹溪交往了五年的,但在那天早晨之后,他才明白……比起苏韵,姚丹溪或许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了解他,他也没有真正的了解对方。

    姚丹溪说错了,她说沈洲与苏韵的交往只是玩玩,与苏韵结婚也是为了气她。

    沈洲从没对外人说过,对苏韵的一见钟情,他是真心。跪下对苏韵求婚,他也是真心。

    婚后和苏韵相敬如宾,恩爱甜蜜,他更是一颗心都系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每天每时都想见到她,超过一天没见面,他就会思念,会想她在做什么,想她在家里有没有被父母为难……想她现在心情好不好,今天一天开不开心?

    结婚以后,苏韵的心情就是沈洲的心情。沈洲真真正正的把苏韵放在心尖上疼,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制着他所有的情绪。沈洲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也从未这样体验过爱情带来的奇妙感觉。

    苏韵是他的天使,是他想要一辈子疼爱的妻子。

    沈洲坐在床上,手指青筋浮现,紧紧抓住床单。他一生中都没有那样混乱和不安的情绪。

    苏韵知道了他那晚和姚丹溪发生的事,她没有发火,沈洲心里却极其慌乱,他怕苏韵离开,怕苏韵不原谅他。

    沈洲曾经很爱姚丹溪,可是却在见到苏韵虽然一脸平静,却脸色苍白、眼睛发红时,他心里恨姚丹溪。

    他们是交往了很多年,他承认曾经的两人也非常恩爱,可是他已经结婚了,已经是苏韵的丈夫了——姚丹溪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手段来破坏他和苏韵的感情?

    沈家大少爷出身高贵,虽然性格谦逊温和,但不代表他与普通家庭的男生一样。沈洲其实一直都是眼高于顶的,他的温和只是建立在对不对等阶层的怜悯和宽厚上。

    沈洲厌恶姚丹溪的做法,他也看得出苏韵眼底的痛苦和挣扎。沈洲坦诚那段时间与姚丹溪的“暧昧纠葛”,也承诺从此以后与姚丹溪彻底断了联系,即使两家父母互相熟悉,他也会避免与姚丹溪见面。

    当时的苏韵与沈洲刚结婚没多久,沈洲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苏韵没有处理这样的感情危机的经验,况且她当时的确很心慌,也很挣扎。

    沈洲对她的好无疑是真心的,从苏韵辞职的那时起,她的未来规划里就只有沈洲了,沈洲是她的天、她的地,他们以后还要生很多的孩子,她会在家里抚养他们的小孩儿长大成人,然后她就和沈洲去周游世界,老了也不给孩子添麻烦,走到哪里玩到哪里。

    那是苏韵设想的未来蓝图,只是从没想过这份蓝图还没实现三分之一,变故这样出现了。

    沈洲承诺与姚丹溪断绝来往,苏韵“原谅”了他,两人恢复如初,只是沈洲感觉得到,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很微妙,但无法明说。

    沈洲心里很痛苦,很后悔。直到星星的出现,没人知道当沈洲得知苏韵怀孕时,他到底有多开心。堂堂沈氏的继承人在偌大的会议室里猛地站起来,高兴的笑出声来,然后抛下一室的开会人员,迫不及待的出去给苏韵打电话。

    他急切地想要听到苏韵的声音,分享他们共同的喜悦。

    第二十二章

    苏韵怀孕期间,沈家上下都关怀备至,沈洲更是每日七八个电话的往家里打,等到星星出生,虽然是女孩儿,沈父沈母有些失望,但沈洲却是非常喜欢这个女儿。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沈洲在家里就天天叫星星小情人,苏韵大情人。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关系。以前沈洲宠苏韵上天,星星出生后,苏韵和星星都是他的宝贝了。

    星星满月,沈洲大摆筵席,可见他对这个孩子有多喜爱。

    沈洲后来有时会想,是不是他和苏韵真的有缘无分,又或者如戏里所说,相爱的人终究是无法相守的?就在他和苏韵感情越来越好的时候,变故再生。

    星星发烧,去医院抽血,结果血型与苏韵、沈洲两人不符,星星b型,苏韵a型血,而沈洲却是o型血,a型和o型是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沈洲在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不合适的想起了曾经姚丹溪说的那些话,但好在最后理智拉回了他的思绪,让他没有往深里想。

    幸福的表象再次被慢慢撕破,姚丹溪出现到沈洲身边。那段时间的沈洲心乱如麻,公司也无心管理。

    他那样疼爱星星,放了诸多美好的期愿在星星身上,有朝一日却突然被告知星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想而知,这对沈洲的打击有多大。

    他心里乱,面对苏韵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怕自己看到对方的眼睛,会心软。

    最后的结果,他和苏韵和平分手,离婚。

    离婚以后,沈洲认为自己可以慢慢放下这段感情。姚丹溪回到他身边,重新占据了曾经属于她的位置。

    苏韵离开的久了,沈洲也的确慢慢的放下了许多与苏韵的过往,甚至是星星……他也都只是偶尔会想起。想起小丫头软软的一团,肉嘟嘟的小脸,咿咿呀呀的冲他叫。

    沈洲霍然起身,沉着脸扯下领带,衬衫都没脱的就进了浴室,片刻后传来水声。

    他闭着眼冲水,脑海里浮现一年前苏韵带着星星离开时的场景。女人身影坚定,面色平静,由司机帮她把行李提到楼下,放到车里。

    而苏韵抱着星星站在门口,淡淡地对他说:“不用送了,沈……再见。”

    她终究没有说出他的名字,沈洲想,她或许是恨他的。而一想到这里,沈洲竟有一点欣喜,恨他……是不是代表她还爱他?

    沈洲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眼前是女人冷静的身影,以及星星趴在苏韵肩头懵懂的望着他,一脸天真……

    沈洲匆匆的洗完澡,进书房处理工作,等他疲倦的结束工作,躺在曾经属于他和苏韵的那张床上时,他惊愕地发现……今天似乎想起苏韵的次数似乎有点多?

    或者说,近来他越来越多的回忆起以前与苏韵的事情,还有星星,他曾经的“女儿”。

    *

    第二天沈洲一整个上午都在开会,姚丹溪打来的电话也是他的助理接的,沈洲人还在会议室。

    姚丹溪体谅他工作的繁忙,正巧她工作室里也出了点小问题,需要处理。

    姚丹溪在电话里叮嘱助理注意沈洲的身体,助理低声应下,这才挂了电话。

    等十二点多沈洲从会议室里出来,助理告诉他姚丹溪打过电话了。沈洲接过手机,淡淡地嗯了一声。

    助理看看他的手机,见他没有打开的意思,因为摸不准上司的想法,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把姚丹溪电话里说的一五一十的复述。

    沈洲回到办公室,把手机放到桌上,靠到椅子上,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沈总。”助理把门带上。

    沈洲坐在椅子上垂眸想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点开短信,姚丹溪发来了三四条短信,全都是让他注意身体、按时吃饭等的内容,以及她今天去工作室有点事。

    沈洲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手指划动,写道:“好。”

    发过去,不到一分钟,对方回复过来。沈洲低头看文件,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管。

    *

    姚丹溪一天都在工作室那边,沈洲中午没有休息,连饭都是在办公室匆匆吃的。

    等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他那边的事就处理的差不多了。沈洲给助理叮嘱了几句,便提离开了。

    司机开车,沈洲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司机轻声问道:“少爷,回哪里?”

    沈洲道:“沈宅。”

    司机应了一声,车子往沈宅开。

    沈洲家世好,教养好,从小也是优等生一般的长大。当初和苏韵结婚时,他们夫妻二人就与沈父沈母住在一起,离婚后,沈洲也没有搬走。对沈洲来说,父母是他最尊敬的长辈,老人年纪渐长,总还是希望孩子们都在身边的。

    沈洲一个月大概会在姚丹溪那边呆几天,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回郊区的沈宅。

    沈洲的车子开进院里,沈父沈母今天都在家。沈父在餐厅喝茶,沈母在客厅看电视。

    见到沈洲回来,沈母高兴的站起来,接过他的外套,笑着说:“今天可算早回来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很累?晚上在家里吃吧?等会儿让保姆给送碗雪梨汤。”

    沈洲笑,说:“好。”

    沈母又问:“好一段时间没见丹溪了?你们闹矛盾了吗?”

    沈洲动作一停,表情淡下来,但仍是笑着说:“没有,她之前新产品上市,一直很忙。”

    沈母说:“哦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又和以前一样闹分手了,别到时候你一赌气又给我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家。”

    说到这里,沈洲脸上的笑容彻底不见。沈母自觉失言,笑着说:“妈的意思是丹溪是个好女孩儿,你们以前也谈了那么多年了,家庭我们也知根知底,书香门第。她对你上心,又是出名设计师,等你们哪天结婚了啊,妈就不念叨你了。”

    沈洲从她手里拿回外套,松了松领带往楼梯走,说:“嗯。”

    沈母愣了愣,追上去,“嗯是什么意思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现在正是生孩子的好时候,身体也好,等年纪大了就不好要孩子了……”

    沈洲面上浮起一丝不耐,但没顶撞她。

    保姆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件样式的快递。

    沈母道:“这是什么?”

    沈洲也停下脚步,保姆解释道:“少爷您的快递,刚才送过来的。”

    沈洲道:“快递?我的?”

    保姆点头,“送来的人说要您亲自打开。”顿了顿,她略有些尴尬,看了一眼沈母,小声说,“还说让您最好一个人时再看。”

    沈母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保姆把信件递给沈洲,就匆匆离开了。

    沈洲手里拿着信,扫到上面的寄信人地址……是空的。

    沈洲心里疑虑,面上不动声色,捏着信没说话。

    沈母见他表情凝重,皱眉道:“谁寄来的?鬼鬼祟祟,里面有什么内容,只让你一个人看。拿来我看看。”

    沈母伸手就去拿,沈洲手微微一动,淡笑道:“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无关紧要、故弄玄虚。”

    沈母闻言便笑道:“嗯,那你快上去休息一下,晚上在家吃饭啊。哎,要不把丹溪也叫来吧,她晚上应该没工作吧,一会儿你给她打电话啊……算了,我给她打吧,你忙你的。”

    沈洲没有多说什么,嗯了一声就上楼了。

    沈母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颇觉欣慰。不是她狠心,她是真的觉得沈洲之前那个妻子不好,各方面都不如姚丹溪,不说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就但从对沈洲这一点上,她就比姚丹溪差好多。姚丹溪和沈洲多少年,那女人和沈洲才交往多久?除了目的不纯,还能有什么原因解释她答应沈洲的求婚?

    不过好在沈洲很快就离婚了,现在又重新和姚丹溪在一起了。他们沈家的长子,即使离过婚、排着队要嫁进来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想到这里,沈母心情越发的好,让保姆给她拿来手机。

    沈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给姚丹溪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姚丹溪声音愉快的道:“伯母!”

    沈母笑盈盈,说:“丹溪啊,刚听沈洲说你前段时间工作忙,伯母也好久没见你了,正好今天沈洲也回来了,晚上来家里吃饭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姚丹溪笑着说:“好,我也很怀念伯母的手艺,可惜沈洲都不带我回去。”

    沈母故作生气道:“他敢,你放心,我训他。”

    姚丹溪声音发软,甜甜道:“谢谢伯母,那我今天也早点结束,过去给您打下手。”

    沈母道:“你能来我就很高兴啦,打什么下手呀。你那双手可是设计漂亮的珠宝的哦。”

    姚丹溪笑,“伯母您说笑了,啊,刚好我们工作室新设计了一款项链,今晚我给您带过来,您看看喜不喜欢。”

    沈母惊讶,欢喜道:“哎呀,不要破费啦。”

    姚丹溪说:“哪里是破费,我还得让您帮我看看哪里设计的不好呢,您不知道啊,您的意见就是我设计的灵感,那些太太们可都是按照您穿衣打扮来模仿呢。”

    沈母被逗的哈哈大笑,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死了。

    “好,那伯母今晚就好好慰劳你,早点过来。”沈母道。

    姚丹溪说:“嗯,好!”

    第二十三章

    沈洲回到房间,拿着信件进了书房。打开电脑,他扫了一眼助理刚发过来的邮件,手上拆信件。

    等他把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后,沈洲整个人都怔住了。

    整整一沓的照片!

    孟允安——苏韵和孟允安的照片!还有星星!

    沈洲把电脑推开,把照片全部倒在桌子上,他沉着脸快速的翻看!家居背景,有苏韵和星星熟睡的照片,星星和孟允安的照片,还有几张是孟允安、苏韵、星星一起吃饭的照面!

    孟允安抱着星星,手抚在星星的头上,目光宠爱,苏韵坐在一旁温柔的笑!

    沈洲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脑海中猛然一片空白,几乎有些无法反应过来这些是什么?

    沈洲怔怔的望着这堆照片,照片上苏韵笑靥如花,她本生的清雅,长发披在肩头,浅色的家居服,很清雅温润的气质!

    苏韵!——他的前妻苏韵!怎么会和孟允安在一起!还有星星,他们为什么住在一起!

    沈洲手指紧紧攥着照片,几乎想要将它们都撕碎!照片上孟允安的脸看起来那么可恶,沈洲感受到了他的恶意!

    门外有人敲门,沈洲脸寒如霜,没有说话。

    “少爷,你在吗?我给您送雪梨汤……”保姆在门口敲门道,沈洲刚回来没一会儿,应该不会睡呀?而且是太太让端上来的,她自然是要送到房间的。

    保姆轻轻地推开门,脚刚迈进去一步,就被一飞过来的重物险些砸到头。

    保姆惊叫一声慌忙退后,物体重重的砸到墙上,保姆傻傻的去看,是个烟灰缸。

    保姆哆哆嗦嗦,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沈洲从书房走出来,脸色沉的可怕,他用前所未有的冰冷声音道:“滚出去。”

    保姆颤着声音道:“好、好……我、我把汤给您放这里了,太太叮嘱您喝一点儿。”

    然后没等沈洲说话,她就飞快的拉上门跑了。

    沈洲垂眸扫了一眼托盘,面无表情。

    回到书房,沈洲站在桌前死死盯着那些照片,突然,他看到信封里露出的一小角白色。

    沈洲眸色一沉,取出来。

    是一张dna亲子鉴定报告。

    经过了保姆刚才那一段小插曲,沈洲的情绪在几分钟内已经恢复了许多,至少表面上他已经很平静了。

    沈洲随意的扫过去,他以为是孟允安故意拿他和星星的亲子鉴定来膈应他,哪知看到结尾处委托人姓名时——沈洲瞳孔猛地一收,怒气几乎要控制不住!

    “砰——!”的一声,他狠狠的把电脑扫到地上,电脑线连着台灯线一起,台灯也磕磕碰碰的撞到桌角上掉了下去。

    这番动静不小,刚才保姆已经被沈洲刚才的神情给吓到了,一下楼就去告诉了沈母。

    沈母本以为对方是工作上的事情烦心,没有太在意,但这会儿突然听见很模糊的、什么东西摔到的声音,另一个保姆表情惊慌的跑下楼。

    沈母厉声道:“惊惊慌慌跑什么?”

    保姆结结巴巴地道:“少爷,少爷……”

    沈母表情微变,蹙眉道:“刚才那声音是少爷房间里发出来的?他在摔东西?”

    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保姆脸色也很惊慌,说:“是、是的。我刚才正在二楼干活,突然听到少爷房间里不知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声音很大。”

    一楼和二楼有一段距离,沈母他们是没听得太清楚的,声音也不大。

    沈母疑惑,沈洲向来自律,性格也偏平和,不用说在外面,在家里也鲜少对父母和下人发火,难道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沈母放下手里的调羹,洗了洗手,道:“你们收拾,我上去看看。”

    厨房的下人忙说:“好的。”

    沈母来到沈洲房门外,里面静悄悄,并没有声音。她转头看了一眼刚才下来的保姆。

    保姆嗫嚅,不敢说话。

    沈母眯了眯眼,推开门,叫了一声:“沈洲?”

    穿过卧房,来到书房。

    书房的门没关,而她们刚走到门口,就能瞥到里面的一地狼藉。

    沈母面色一沉,让其余人都出去。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悄悄出去了。

    沈母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沈洲正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低头沉思。

    听到声音,沈洲抬头。沈母才发现他的眼里一片猩红,脸上全是戾色。

    沈母表情这才真的变了,她走过摔在地上的台灯和笔记本电脑,温声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生这样大的气?”

    沈母心里万分不相信,她是沈洲的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儿子。沈洲成长的二十多年,几乎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

    沈洲捏捏眉心,站起来,道:“没事,一点小事。”

    小事?如果只是小事怎么会把电脑给摔了?

    沈母心里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走到沈洲面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走进去了后,她才发现沈洲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眼底的猩红让他看起来异常的暴怒。

    沈母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说:“有什么事和妈说一说?妈可以帮你。”

    沈洲轻轻避开她的手,沈母心底疑虑翻滚,她抿了抿唇,视线一转,看到桌上的几张照片。

    她眼睛瞪大,正待要拿起来仔细看看时,沈洲突然伸手把照片全都扔到了信封里,再转头时,神情已经恢复和平常一样了。

    沈母面色惊疑,沈洲将信封倒扣在桌上,笑着说:“没事,妈,就是一点公司上的事,明天就会解决,让您担心了。您先下去吧,我这边还有点工作要忙。”

    沈母目光还在往信封那里扫,沈洲身体遮住桌子,手虚扶在她肩膀,力道不大不小,微笑道:“您去看看爸品完茶了没有。”

    说到丈夫,沈母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她笑着说:“这老头子,一天到晚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爱茶,除了工作就是喝茶,我怎么觉得都是一个味儿?”

    沈洲送她到门口,说:“改天让他好好教教您。”

    沈母嗔笑着拍他一下,临走前不放心的叮嘱:“要注意身体,工作上不顺心跟你爸商量,千万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在沈母眼里,她这个儿子样样都好,但有的时候似乎沉稳过了头,也独立的很,如果不是住在沈家,沈母觉得自己怕是连儿子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们母子感情无疑是很好的,沈洲历来对父母也是体贴孝顺的,但沈母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少点什么,沈洲从小成绩优异,性格温和,毕业后回公司上班,将来继承沈氏企业,这是他们两位家长为沈洲规划的未来。

    沈洲也从未像其他的那些世家子弟一般,在外面花天酒地、招花野草,仗着家里底子厚,不学无术。沈洲几乎是所有他们这种家族中的榜样,每一位提到他,没有不会称赞的。

    沉稳大气,能力极佳,沈氏将来让沈洲来管理,沈父和沈母是永远不会担心的。

    但是沈洲无论是和她,还是和他的父亲,似乎从来就没谈过心,他踏实工作、谈恋爱、甚至是结婚,虽然父母的要求他极少反对,但沈母发现……似乎在有些事情上,她与丈夫是无法说服儿子的。

    比如说两年前沈洲娶了苏韵,一个父母双亡、以跳舞为职业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女人,沈母就心里不舒服。她摇摇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或许他们这种家庭,能像他们家一般关系和睦的本就不少了,如果再如普通家庭那般,父子、母子间时常交心,如朋友一般……大概也是没有的。

    沈洲是沈家独子,她的儿子,没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竞争者。沈洲的未来一片光明,将来沈氏的掌权者,没有任何人来争。

    沈母想了一会儿,就笑着下楼了。

    *

    沈洲送沈母出去,转身把门关上,反锁上。他走到窗前,点了一支烟,单手插兜,斜倚在窗沿。

    半响,他回到书桌前,拿起那份亲子鉴定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扫视过去。

    孟允安、苏星颜——亲属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苏星颜?呵。

    沈洲冷笑一声,苏韵你真是无情,这么快就改了星星的姓氏。

    沈洲心里有些憋闷,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把烟碾灭。从桌上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