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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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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城都第一大商人的掌上明珠,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十九年来受万人瞩目的她越来亭亭玉立;他,是都城的建国大将军,他常年血洗沙场,杀人如麻。他从小便跟随兵队出征大战,他常常自嘲地说,自己这辈子没有意外便只能落得一个战死沙场的誉名了,他将麻木地度过这短短的一生........

    没有人会想到这两个拥有着毫无相关身份的人,他们相遇了。

    那一年郡城遇妖族大败,在逃离的过程中更落进了敌人的圈套后滚落山崖,他满身伤痕、血迹斑斑。

    躺在石峰中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的白云飞燕,他笑了,这是他十几年以来第一次笑了。

    终于可以结束了,没有杀掠没有战乱的烽烟......他逐渐沉睡过去了,生命在消逝意识在消亡,他的大脑丧事了活动的能力。

    随着一声鸟啼声,他在一间小屋子内醒了过来,站在他身边的是她,一张陌生的面孔。

    在他睁眼的那一霎那,她正在为他清理着伤口上的淤血。她的动作很利落很干净,其中没有携带着一丝一毫的拖拉,她那一天身穿着淡紫色的衣裙,‘你醒啦?’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警惕性地点了点头,忍着伤痛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查看着周围的情况,而这时腰间的纱布却印出了血。

    她十分严厉地责备了他一番。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姑娘,就连眼神也迷离。

    除了帝王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严令,她责备中更透露出深深的紧张感,这陌生却异常柔和的温柔流入进他的心里。

    那几日他终于与她生活在一起。

    她知道他喜欢喝淡茶便每日找来茶叶泡淡后才端到他的面前,她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地下厨做饭只为他的一句好吃一个微笑,她每日都要为他换理纱布清理伤口,她的动作细细的,指尖常常掠过他的胸口划过一丝弧线便是划过一丝温柔。

    又一日,她如往常一般微笑着倒了一杯温茶给自己,她又穿上了那件初次见面时的衣裳,浣纱触及了他的指尖。

    在那一日下午一大批人马闯进了他们的屋内,后来他才得知原来她是大商人的女儿,因赌气才离家到此。

    她被家人带离了木屋,只留下他一人独自守在这里。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丝毫没有时间让他说上一句话,他想问她是不是愿意留下来与自己一块儿生活,最终还是胆怯了。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才暗自伤神,他离开了这块土地。

    花了整整三年时光,他重新带领着队伍冲破敌军防线直捣敌军大营,他胜利了都城胜利了。

    当三年后他身着军装独自来到商府前,见到的是一片早已荒废了的荒居,早已物是人非地不成样子。

    外人告诉他说,大商老爷前年打仗之时便在烽火战乱中死去了,从那以后生活越过越艰难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他辞去了官爵只身住回了小屋,为了找她,他习惯了靠着打猎为生,为了等她,他终日独居屋内不与外界联系。

    终于,在一次狩猎河边,他看见了她。那个时候她浸在水中满身湿透,秀丽的长发也因为河水紧紧粘贴在她的脸颊上。

    他丢下了弓箭冲到了河边,抱起了奄奄一息的她,将她带回了木屋。

    她的衣服没有三年前那般华丽贵重,如今的她也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装扮。他无法想象这三年她的经历,于是他心疼地擦净她的脸颊,轻轻吻了上去,她的嘴唇是冰凉的,就如同海水深处的寒冷一般。

    她面色惨白没有知觉,他害怕极了连夜抱着她赶去镇上找大夫,夜已入就连半诊所也关了大半,他背着她冒着寒风一家一家地敲门,双手在寒风中早就失去了直觉,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寻找着希望。

    正巧街上遇见了一名半夜外出诊的大夫,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模样,他跑上前去央求着大夫可以救救她。

    她这是呛水昏迷并无大碍,可因为这样,他却足足付出了三只野兔的代价,不过他没有因此皱一下眉反而十分高兴。

    她醒了,如同与三年前一般情景,躺在床上的她见到了他;又如同以前一般模样,每日早晨他为她泡花茶,终于为她做饭砍柴,他从未有过如此‘繁忙’的生活,谁知道当她不在的时候他又是如何过的生活呢?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们爱上了.......

    “后来呢?”说动关键点却见她不说话了,苏念瑶有些着急。

    “后来.....”

    有一天,在河滩边,从身后抱着她,他的手臂很有力抱的她很紧,他将头靠在她的脖子上轻轻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我们成婚吧”孟婆微微笑着回忆说道,“这是那日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女子答应了他,答应了与他成婚。

    他们选定日子便准备起了大婚时要用的用品。

    她幻想着大婚那日的情形便紧张得睡不着觉,她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可惜好景不长,妖军又骑兵北征,这一次来势凶猛难以抵抗,皇城急需要关将带领一支精英部队前往边疆抗敌。

    在河岸边,她看着他的眼睛,满眼的留念与期待,她希望他能够留下来与自己一起,不顾这凡世的纷争。

    她明白这一次去或许便有去无回了,但无论她如何劝说,在国家安危面前,他还是走了。

    五日后,她无意间得知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顿时悲伤欲绝无法控制住地嚎哭起来。

    回到了木屋内,这里的一切都只布置到了一半,一半红色的绸带吊挂在屋梁上更显凄凉。

    她将屋子里的红绸带都收拾了起来,将屋内打扫地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尘,没有嫁衣便想换上当初见到他时的衣服,可惜没有了,只好找来一件同色的衣裙,她将它套在身上,素素净净的样子。

    她摸起肘子上的一把剪刀,拿着剪刀对着自己的手慢慢举在了空中.......

    最终,她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她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那眼角留下的一滴眼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