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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话 疑似帮凶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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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如何形容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幕?

    就算我曾经亲眼见过不少的案发现场,但是也从没有过任何一个,像是今日的......这样一般的,惨绝人寰。

    我全然忘记了此刻要做什么,只是,一下子,脑子里轰的一声。身子颤了一下,差一点摔在这一地的血污之中,祭煜用一只手臂挡住了我,我扶住了他,算是勉强站住了。

    “今早来查探的差人,在门口叫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所以就把院门给撞开了。他们当时先搜了院子和另外一间屋子,到了这间屋子的时候,一开门就傻眼了。这才连忙去通知府里的。”管事儿的接着说,他捂着嘴鼻,也很不舒服。

    屋子里一团凌乱,地上,墙上,屋子里到处......都是血。

    有一个人像是原本跪在房里,却因为大半躯体都被砍碎,倒在血泊里,这一时之间也无法证明他当时到底是跪在哪个方向的,尸体的双腿呈现弯曲,腰以上,所有的部分全被分尸,头颅被割下,摆在了一旁,眼睛还睁着......

    “屋子里的痕迹都被破坏了。”我很无奈,地上有太多的脚印,把原本的现场全部破坏了,甚至是将血脚印都踩到了外面。“他们都进来过现场吗?”

    “诶。”管事儿的应了一句,面色尴尬地解释说,“咱们这小地方,有些人当一辈子差,也未必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大家也是都慌了,也是想弄清楚,这房里到底几个受害人,或者,凶手走没走远......”

    “好了。”我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否则今天这案子就办不完了。“我能理解,你们有你们的职责所在。”

    “诶。”管事儿的松了口气。

    “死者的血液还未完全凝固,应该是不久之前遇害的。”祭煜俯身初步检查了一番,告知结果。“从现在的时间往前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寅时。”

    “差人是何时发现尸体的?”我又回过头来问管事儿的。

    管事儿的蹙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小的接到消息时,刚过卯时,所以是卯时无疑。”

    刚过卯时接到消息,那么差人发现尸体的时间再往前推算,大概就是卯时中。按照祭煜的初步检验,死者死亡的时间不超过寅时,只是这个死者死亡情况特殊,“祭煜,现在能不能知道,死者是如何遇害的?”

    “可以排除溺水,中毒、焚烧和勒死这几种死亡原因。”祭煜已经着手勘验现场了,“尸体只有下半身,上半身几乎全部被剁成了尸块,死者的头颅上没有明显伤痕。所以我认为,死者只有一种可能。”

    “被砍死的。”我已经明白他想要说的意思了。

    排除了其他死亡原因,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死者致死的原因,隐藏在这些尸块之中。凶手将死者杀害后,再将他分尸,致命伤就隐藏在那一块块的碎尸之中了。

    “从伤口判断,和杀害那些孩子进行分尸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祭煜再次出声,给出了最有利的答案。

    “什么?这个人,不是凶手吗?”管事儿的有点懵。“这可是按照霍汐姑娘你给出的条件找到的院子,难道死在这里的人不是杀害孩子们的凶手?反而......”

    “无论是死者死亡后被分尸的行为,还是死者与其他被分尸的孩子同样的伤口来判断,既然这一个死者和之前十一具孩童的尸骸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这一个死者,就绝对不可能是对孩子们的尸骸进行分尸的人。”我说。

    “正是如此。”祭煜说,“只是目前还不能断定,这个死者和凶手的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管事儿的不理解。

    “因为在之前的推断中,我们认为凶手独自完成杀人分尸弃尸的事情较难,可能存在帮凶。所以现在不能排除,死在这里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凶手的帮凶。”我说。

    管事儿的目光在我和祭煜之间犹豫了一阵儿,“所以说,这个人可能是被凶手灭口的,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现在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因为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凶手,那么作为帮凶的可能性比较大,“现在需要你派人到四周打听一下,看能不能确定这个死者的身份。”

    “顺便需要问一下,平时有没有什么人经常在这里出入的,昨夜有没有人来过这里。”祭煜补充了一句。

    “好,小的这就去办。”管事儿的虽有迟疑,不过机警得很,得了指使,便匆匆忙忙退出去办了。

    “你觉得,他刚才在想什么。”祭煜不动声色,丝毫未有分心继续去忙他手下的活计,顺便说道。

    想都不用想,“他一定是觉得,我们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了。”看了下房内的情况,“这样,你在这里查,我去那草棚里看看。”

    “嗯,注意自己,你最近压力很大,所以乍一看到什么无法承受的,反应会过大。”祭煜不忘嘱咐。

    “知道。”我也有所察觉。说罢,走出了房间,草棚前围着几个差人,这一次倒谁也没有主动去碰那草棚。

    我很确定,那股腐败的血腥味是从这草棚里传出来的。但是这样看,草棚里却什么都没有。

    草棚里有个架子,简单至极,可以一目了然。

    我走到架子前,伸手指在架子上摸过。

    这木头的颜色怪得很,似乎有些太深了。

    我低头,在架子上嗅了一下,好重的一股腐臭味......架子上只有薄薄地一层灰,不像是个空置了许久的棚子,按理说,应该不久前才有人擦过的。草棚里的土还潮着,我记得最后一次下雨,是我们在山上采完草药回到城里,第一次发现孩童尸骸并揭下告示的那天。算下来时隔也有将近半个月了,这几日太阳都不错,不可能土地上还潮成这样。

    “各位,”我招呼那几位差人帮忙,“来帮个忙,把这里挖一下,小心点儿,下面可能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