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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疑惑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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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疑惑丛生

    小小的手帕已经有些陈旧的颜色,却被清洗得一尘不染,可见主人家是精心保存着的。又放置在这样的匣子里,林芳语笑,眉头拧得更深。若是真心保存还好,若然是做戏,宫柏希就真的是个角色了。

    匣子里除了这方手帕,还有一支朱钗,款式看着有些年头了,成色也不见得有多好。巧儿便咕哝道:“这么普通的朱钗,现下哪个女子还肯戴?大少爷的眼光果真与众不同,可到底是谁呢?”说罢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她显然是误会这些东西都是宫柏希爱恋的哪个姑娘所有。

    林芳语也不点破,让她有些事情可猜想,才能不会太过聒噪。

    咦,还有东西。

    别开眼的时候无意就看到了匣子底下还有个更精巧的匣子,甚是精巧。林芳语还不及阻止,巧儿已经先行打开了,却是一张纸笺。上有娟秀小字:

    娇滴魅影秋露醉,宽袍绿袖饰红颜。

    后有补充:虞姬只为霸王笑,乌江边上泪自潸。

    没有题字,也没有落款。

    “大小姐,这两行字迹不同,是不是不是同一人所书?”

    林芳语点头,就连巧儿都看出来了。前一句看似是个女子,后面则更像是男子的字迹。只是这男子的字迹,看着却刚劲不足,想是有气无力之下书写,或是身心俱疲之时所感,一时也不能确定是何种可能。

    “大小姐,他写的是什么?”巧儿认识些许字,还不能全然领会个中意思。

    林芳语笑:“是美人蕉。”

    她也很想知道,被宫柏希奉若珍宝地藏起来的东西,究竟代表了什么寓意?

    “少爷您回来了,林大小姐来了。”隐约是小竹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跟着则听到匆匆的脚步之声,巧儿暗叫不好,不及将东西放回原处,宫柏希已经风驰电掣般进来了。见到匣子,面色大变,当即就要喷火:“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

    一面冲着小竹吼:“我的书房也是任何人都能进的地方吗?”

    小竹很是冤枉:“少爷,是您说……”被巧儿打断道:“大少爷别怪小竹,我们并不知是不能动的东西。”

    林芳语抽开巧儿的手,展开匣子,道:“希表哥何必动怒,若是真的爱惜,何不上了锁?”她算是想得明白,如果宫柏希有意隐藏,像他这样的性子,放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看不到的地方轻而易举。除非是另有隐情。

    宫柏希神色陡然一紧,林芳语手上正拿着那方手帕。他脸一红,吩咐小竹道:“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表妹说。”

    “表哥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这帕子自不必说,她可以理解,可宫柏希忽然回到沉默的样子,各种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绞缢着她,悲惨的往事又显明起来,他坐在椅子上,像是受伤的羔羊,孤独又无助。

    此刻,林芳语如同泡在咸涩的海水,浑身的血就像雨水似的冰冷。

    她没有想到,宫柏希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

    “宽大的房舍,姨父的宠爱,下人的奉承,这些不是表哥一直想要的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不,那不是我想要的!”宫柏希声嘶力竭地大吼出声:“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好好地,安心地活下去。”

    林芳语冷笑:“表哥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了。”人都是贪心的不错,但是用得着夺取了别人的东西还做出一种无奈的表情来么?他若是不想,大可不必在深夜冒雨前来,也不会引起宫老爷的怜悯。

    “没有姨父的注意,自然不会成为大家的中心,更加就不会是望表弟的巨大威胁,表哥这么多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说他忍辱偷生都太夸张了,试问一个根本不会造成威胁的庶子,宫夫人还有必要用尽心思去对付,或者置诸死地么?

    “这支朱钗,还有这纸笺,必然是表哥心爱之物了。”

    看着年代,都有些久远了。

    宫柏希忙一把拽过来,道:“是我姨娘留给我的念想。”

    林芳语笑:“难得表哥这样孝顺,相信你姨娘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宫柏希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一根根蜿蜒的,像是蛇虫的东西在他太阳穴边突突地冒起,他用力摁住头疼,道:“表妹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这手帕,是感谢当年表妹对我的搭救,若是表妹不高兴,大可丢了就是,原也是你的东西,就随你处置了吧。”那唯一的温暖,也要一点点地流失了吧。他这样想着,不免心灰意冷。

    “表哥可知,若然这帕子被他人夺得,会造成多大困扰?”她的手帕在他的屋子,别人会如何想?

    宫柏希面色一白:“我没有细想过。”终归是舍不得啊,他所拥有的,仅仅只有这一点点了,难道就连要留住这最后的东西,也是奢望么?

    “如此,不只是这手帕,恐怕就连朱钗,还有这纸笺,表哥也是留不得了。”原封不动地保存着生母的东西,日日拿来怀念,纵然是孝顺,可是这不就是说嫡母对你不好么?林芳语不信,这么简单道理,宫柏希会不明白。

    “不!”宫柏希忽然乱了方寸,目光涣散地道:“丢掉手帕吧,这样一来,也没有人会误会我与表妹的交情了,更不会有人因此说三道四。”他已经失去太多,不想一无所有。

    “是么?”宫柏希这句话,像冷水浇头一样凉透了她的心。为了让他从暗处走到明面上来,她不惜以身犯险,就算是被宫夫人察觉了也在所不惜。虽然总有一天会与宫夫人撕破脸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不是最恰当的时机。可是为了他她还是铤而走险了,可到头来,得到的仍旧是一个瞻前顾后的合作者。

    “既然朱钗和纸笺都是你姨娘留下的,我想,表哥还是要做出取舍,到底是留下什么来,以免姨父,或者是姨母有所误会。表哥你也知道,姨母素来对你就有成见,你也不想因小失大吧!”

    她等着看宫柏希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如果是同一个人所留,为何要分开存放呢?只怕于他心中,那存在最底下的纸笺,才是他心头所在,而手帕和朱钗,不过是障眼而已。

    而这纸笺,究竟是何人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