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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兴我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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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玄奘就此踩着高阳在长安城出了名。高阳身为公主,行为放荡,不时流传出些或真或假的香艳故事,简直就是大唐的卡戴珊,素为长安百姓所喜,平素多有自认貌美、器大活好的少年子弟求入高阳闺房,与高阳一响贪欢,得手者多宣扬于市井之间以为夸耀。时日长了,众人疲惫,不为新闻。

    如今居然有个和尚被高阳求欢,双双一见钟情,又有忍痛割爱,做诗注脚,生生演出了一套狗血韩剧,集齐了一个热点新闻的一切要素,放在日后,也是个铁定的头条。果然不多时,便传得整个长安城风风雨雨。男子心生羡慕,心向往之;女子暗自妒忌,多有欲行勾引玄奘者。来回热抄,却是让玄奘就此在长安扬了大名。有妒忌者夸张言:“玄奘为佛座座下金蝉子转世,一身好肉,吃一口便得长生不老!”传为长安笑谈。

    明宗打小便知自己这个姐姐的德行,只是高阳把房遗爱安抚的好,不时有美妾送上,对外夫妻恩爱,众人也只有跟在后面装糊涂。无人敢在明宗面前言高阳故事。如今得此反转奇情,宫中也多有流传,终于把这首“不负如来不负卿”传到了明宗的耳朵。对高明脾气心知肚明的明宗也颇感兴趣,平日里还得安排些差事了却高阳的手尾,今日居然有如此高人不贪图高阳富贵,甚是难得。

    不多时,明宗便以皇太后思念先帝,欲为先帝祈福,求其来生平安喜乐,寻来了玄奘。道门从无转世重生之说,临时编造又却了几分说服力,只得眼睁睁看着玄奘见了唐皇。

    得此良机,玄奘抖擞精神,使尽佛门口吐莲花的本事,与明宗倾谈良久,得了明宗肯首,在长安城西,建“兴国寺”,意在“兴我唐国”,日夜为先帝祈福。言明不逃赋税、不收信徒供奉、不另开分寺,以和尚化缘修兴国寺,决计不用朝廷一分一厘。

    自此,玄奘每日里往各处权贵府邸打转,或席间捧哏、或治病救人、或阿谀奉承,甚至主动去了高阳府上,与房遗爱密谈片刻,奉上秘传欢喜神药,得了大笔的赏赐。所为毫无高僧风范,尽行些奸臣手段,居然生生在一年内,筹集了足够银钱,在城西建起了颇为普通的一间兴国寺,自有各路高僧低调入寺,闭门为先帝祈福。

    见佛门重现长安,道门弟子多觉手痒,欲效法先贤,行灭佛故事。一来玄奘一手如来金身修得登峰造极,神通难敌。更重要的是,黑心裁判改变了尺度,翻脸不认人!但有道门弟子滋事,上得官府大堂,不论缘由,先打二十大板。这些底层弟子被打得哭爹喊娘,都是自讨没趣,眼皮子浅,不识大体,皆属活该!他们不知,当初佛门兴盛,道家灭佛门威风,那是替天子分忧,自然六丁六甲护驾,无往而不利;如今道门一统天下,天子安插钉子,膈应道门行分化挑拨之事,也是帝王心术,怎会由得道门捣乱?

    偏偏道门高人心知肚明,不愿出头。这些被打得屁股开花的弟子多有去寻裴如海哭诉,求天师教出头做主。裴如海身为长安地头蛇,消息灵通,早知玄奘之事,只是不愿恶了天子,故意装聋作哑。被众派弟子哭求,思量身为道门领袖,眼看佛门生根,也确是自己这祭酒失职,明面自然不可与朝廷作对,正寻思找些地痞无赖,纵火烧寺后杀人灭口,效仿丞相往事,料得朝廷也不会为难天师教。玄奘却夜入裴府,对裴如海大吐苦水,言绝无与道门争锋念头,只为先帝祈福,求裴如海手下留情。本来裴如海心中冷笑,此等道基之争,你死我活,天王老子也没情面讲,想空口说白话,真当裴大祭酒是傻子吗?正酝酿如何口出凌然之言,震慑妖僧,却见玄奘奉上道佛相争时,佛家所得的道家至宝“黄巾力士傀儡”。

    裴如海手上顺手接过,收入袖中,口中急转:“放肆!为先帝祈福乃是天子家事。我等又如何会为难你等?只要你不行差踏错,起些不该有的念头,这长安城,你自然可以居得。“玄奘也全当未见“黄巾力士傀儡”,只是感激言谢,赞裴如海深明大义,替君分忧,实在是道家高人。

    自此,兴国寺才算是在长安城扎下了跟脚,平素里行事低调,与道门井水不犯河水。虽不收信徒供奉,却总有些心慕玄奘的外地僧人携银钱入寺,在此剃度,每月自行寻官府,纳税服役。在这长安城口碑甚好,名声也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