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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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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秋在这几年间虽然有了人类的感情,可是他不是神,充其量也就是从一个npc变成了知识面广一些的人而已,可是对于朝廷官场,他是知之甚少。所以蔺秋很单纯的认为,既然税收是户部管,那么就找户部尚书当自己的联盟军,这总不会错了吧?

    可是实际上,即使在户部以内,陈简也未必能压得住底下那帮豺狼虎豹,更不要说此事还关系到兵部,甚至其他四部也牵涉在内,别说是一个陈简,就是把梁洪烈所有的心腹加上,也未必能压得住这帮一心钻进钱眼里的贪官污吏。

    这些事情蔺秋不懂,可是陈繁却是明白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接受了这个任务,回京与自己的亲兄长联系,尽量让北疆七郡的税收顺利交由蔺秋管理。

    从临时的太子府出来,陈繁去兵营里向梁熙报备,然后回房去收拾行李。

    屋子里虽然已经整理过了,可是还留有几分情|欲之后的味道,让陈繁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暗骂了几声,不过想到要回京至少有一个月见不到那个“无耻的禽兽”,心里在暗爽之中,又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白的怅然。

    不过没等他怅然多久,在马厩那里,他就看到了刚才还在咒骂的人,秦瑜竟然也在备马准备远行。

    “你要去哪里?”陈繁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和你一起回京城。”秦瑜淡淡的说着,可是陈繁还是从他那淡然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陈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无限的烦躁,他原本还想着,回京这段时间正好把他们这段“孽缘”给断了,谁知道这人居然还跟着自己一起回京。

    “我是有公务回京,你又是干什么去?”陈繁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

    秦瑜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着马鞍,说:“太子殿下也委派了我一份公务。”他虽然只说了这一句,可是言下之意陈繁却听出来了,秦瑜的意思是,他也是有事才去京城的,并不是追着陈繁而去,所以陈繁完全不用自作多情。

    一时间陈繁的脸色更黑了,他冷哼了一声,说:“那你离我远着点。”说完也不待秦瑜回答,牵了马就走。

    等他走远了,秦瑜才抬起头来,看着陈繁的背影好长时间没有动弹,他何尝不知道陈繁心思,可是他绝对不能任由陈繁了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从不认为这是什么孽缘,对秦瑜来说,陈繁他梦寐以求的人,是他绝对不能放手的那个人。

    出了兵营,陈繁骑着马一路狂奔,跑了一百多里地才慢了下来,这时候已近黄昏,他这才想起来,因为出来的太急,以至于中午都没有吃东西,现在腹中饥饿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吃饭。幸好突袭营的人只要出门,就会习惯性的在身上带上足够的干粮,现在他的马鞍旁边就挂着一个干粮包和一皮囊的水,所以到也不愁晚餐没有着落。

    放了缰绳,让马慢慢的向前走,陈繁也懒得下来做粥,直接在马背上一边啃着干麦饼,一边就着冷水咽下去。才吃了两口,就听后面马蹄声响,他未回头已经皱起了眉头,听这马蹄声,分明是突袭营的混种马,来者的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了。

    那人一直跑到他的身边,他手里的干麦饼立刻被夺了过去,陈繁眉毛一竖就要发火,秦瑜却是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吃这么硬的东西?方便的时候会疼的。”

    陈繁顿时涨红了面孔,也不知道是被这话羞的,还是被秦瑜气的,没等他自己想明白,已经被秦瑜连拖带拉的给弄下了马,按在一处石头上坐下,石头上还放了一个软垫。

    看着秦瑜去拣来干柴烧粥,陈繁的脸上一直阴晴不定,他是个男子,而且自幼就练武,又在边军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可说是强势惯了的,偶尔身处下方也罢了,现在还要被秦瑜像一个女子那般照顾,他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秦瑜捧了一碗刚煮好的麦粥走过来,因为不是行军,秦瑜准备的东西也多了,这大木碗是突袭营里平日吃饭用的,连那煮粥用的锅也是从厨房拿来的小锅,而不是平日里他们戴的头盔。

    陈繁没有接那碗粥,而是眯眼看着秦瑜,似乎要穿透他的皮肉看到骨子里一般,突然,他手一挥把那碗粥给扫到了地上,粥里面滚出了一个雪白的水煮蛋。

    两个人都看着那个水煮蛋没有说话,过了许久,秦瑜才蹲下身,从那摊粥里捡起那个水煮蛋,用手指抹去上面的泥土,坐在旁边的地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陈繁不知道怎的,感到一阵心虚,他抬眼看了看秦瑜,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过了许久,秦瑜才把那个水煮蛋吃完,他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木碗,从锅里把剩下的粥盛出来,放在陈繁的身边,跳上马走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正好是月初,天空只有一弯月牙,星星十分的明亮,只是这星空下的人都心情不太美好。

    陈繁在秦瑜走后,盯着地上那碗粥看了许久,最后耐不住腹中饥饿,终于还是把粥吃了个干净。

    而秦瑜在跑了十几里地之后就停下来,一个人在路边坐了好长时间。

    秦瑜自从十岁遇到陈繁,之后就开始努力习武,用教授武艺的师傅的话来说,秦瑜是个习武的天才,别人看十次未必能学懂的招式,他看一次就能做得一模一样,还能根据原来的招式举一反三。

    正好秦幕天那时候开始想要掌控军队,对这个有习武天分的庶孙也开始看重,秦瑜在秦家的待遇也日渐提高,可是他最喜欢吃的还是水煮蛋,不是因为水煮蛋有多好吃,而是每次吃到水煮蛋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陈繁,想起那日陈繁从那几个地痞手里救了自己。

    “可惜……他早就忘了我了。”秦瑜忍不住又摸出了那片玉佩,只有自己记得他,而他却已经忘了自己,那么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如果换个人,或许早就放弃了,可是秦瑜自认是个死心眼,认定了就绝不放手。

    “追媳妇就要脸皮厚、嘴巴甜、心肠黑,缺一不可!”

    “媳妇生气了,那就任打任骂,反正只要中间那条腿不受伤就行。”

    “实在把媳妇气狠了,那就上床解决,把他做的身体软了,心里也自然就软了。”

    “……”

    这些都是突袭营里那些已经成亲了的士兵教他的,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而且,不试试的话,秦瑜自己心里也委实难以舍弃。

    这条路是去京城必然要经过的,可是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秦瑜还是没有等到陈繁,他想了想,骑上马向来路驶去,半个时辰之后,他看到远处的一处火光,原来陈繁还在刚才的那个地方没有离开。

    近了才看清,陈繁就和衣躺在火堆旁,连条毯子也没有盖,这时正是三月底,夜晚还很凉,即使是再强壮的身体,这样睡到第二天,也是要大病一场。

    秦瑜皱眉叹了口气,明明是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再仔细一看,原来陈繁出来的时候,根本就连帐篷、毯子都没带。

    他远远的就放缓了脚步,走过来先为陈繁盖了条毯子,然后开始在旁边搭帐篷。等他搭完帐篷才发现,陈繁竟然还在睡,一点也没有醒来的样子。要知道,虽然他的手脚虽然放轻了,可是陈繁一直在军营之中,又有长期征战的经历,如何会有人靠近还不醒的道理。

    想到这里,秦瑜一摸陈繁的额头,果然十分烫手。

    原来前一晚陈繁被秦瑜压整整了一晚,连着泄了好几次,那处又被做得有些受伤,如果一直在军营里到也无妨,可是今天他赌气骑马,把原本就红肿的地方给生生的磨破了,再被夜风一吹,可不就病了嘛。

    秦瑜原本想按照那些老兵教的,过来再压着陈繁狠做上一晚,谁知道陈繁居然病了,他是又心疼又有几分庆幸,赶忙把陈繁抱到帐篷里,把他塞进睡袋,然后去烧点热水,把行军医药包里的药丸取出来,在热水里化开给他喂进去。

    陈繁病得昏昏沉沉的,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清明,他知道秦瑜回来搭了帐篷,又把他抱到帐篷里,还喂他喝了药。他到是想拒绝来着,可是身体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加上心里还在隐隐的想着,这都是因为秦瑜昨晚做得太狠才病的,就算让他伺候自己也是应该的,所以也就乖乖的把药喝了,甚至后来秦瑜钻到帐篷里搂住自己,他也没有反抗。

    第二天一早,陈繁醒来的时候,发现秦瑜还是昨晚那般把自己搂在怀里的样子,一张俊脸虽然黑了一下,却没有当场发脾气,只是做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把头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