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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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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娘听完大夫的话,心里也十分开心。

    当时婉婉不肯回家住的原因就是苏姨病着,住在温大夫家好治病。现在她病好了,那自己也好提让婉婉搬回去。虽然说女儿已经认回来了,可是她不和自己住在一起,自己就总是放心不下。

    “博儿,去送送大夫。”李素娘突然的吩咐,吓到了正在发怔的秦博。

    “啊……哦!好好。大夫请。”

    李素娘心里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傻傻愣愣的。和平时的样子也差太远了吧?

    ~

    “奶奶,娘我决定今天做一顿大餐,庆祝奶奶身体康复!”婉婉喜不自禁。

    “好好好,奶奶就等着你的大餐了。”苏婆婆哑然失笑。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已经走到尽头了,出乎意料,自己居然在婉婉悉心照料下慢慢好起来了。看来老天也是个心慈的,想让自己再多享几年福,说不定还能看婉婉出嫁生子。

    果然,婉婉马上就去秦家忙活了起来。今天好几件喜事,让婉婉欣喜若狂。于是她做了好十几道菜,犹如办宴席一样。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饭桌上,大家都是脸上一片喜色。即使现在秦勇年坐到桌子前狼吞虎咽的,婉婉也没有觉得特别不顺眼,随着他去。

    饭后,秦勇年可能吃得太撑了,就哼哼地自己回房了。

    这时,李素娘起身收拾碗筷。

    婉婉笑嘻嘻地连忙拉住她。“娘,先不收拾,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由于刚刚吃饭的时候,秦勇年在,婉婉一直硬憋着。甚至有时话都到嘴边了,一想到他那贪婪的样子,婉婉又吞回去了。

    现在秦勇年一走,婉婉迫不及待地就想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今天我不是和大哥把那幅蓝牡丹拿去卖了吗?”

    李素娘听了后,一拍腿:“对呀,我怎么忘记这件事了。婉婉,怎么样?”

    “我要说的大喜事就是:那副绣品卖了一百两银子。”

    婉婉话一落音,全屋子就陷入了死寂。除了苏婆婆和先前就已经知情了的秦博,其他人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婉婉,这……你在说笑吧?虽然那副绣品真的很不错,可是,可是……一百两!不可能吧?”秦大庄哆哆嗦嗦地质疑。

    “爹,是真的,真的卖了一百两。”婉婉为了证明,还将那一百两的银票直接掏了出来,摆在桌上。

    这下,几个人都张大了嘴巴,吓得下巴都掉了。就连秦博,再见到这一百两银票,都还是有些不平静。

    只有苏婆婆一个人从容自若,嘴角上挂着笑,看着大家。

    她突然开口:“婉婉,怕是不只吧?”

    婉婉瞪大眼睛看着苏婆婆:“奶奶,你怎么知道?”

    苏婆婆缓缓道来:“你那幅蓝牡丹,现在来说,可是绝无仅有的。而且手工比那当朝第一绣娘的还要好上几分。这样的绣品,一旦流入市面,定会卖出天价。百两是目前最高价的绣品,这唐门绣庄若下定了决心,买下你的绣品,那出价肯定是要高于百两的。”

    听完苏婆婆的分析,婉婉惊讶地问:“奶奶,怎么知道我的手工比第一绣娘的好啊?难道你见过当朝第一绣娘的作品?”

    苏婆婆匆匆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她又马上若无事般,朝着婉婉地点了点头:“嗯,好久以前,见过。”

    婉婉不禁感叹:“真想看看那作品是怎么样的?”婉婉也不是要去和人攀比,只是很好奇这个时代的刺绣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苏婆婆像是怕婉婉再接着问下去,转移话题:“婉婉,那唐门绣庄到底出价多少?”

    “其实我也不知道,施姨说她要去京城和她东家商量商量,到时候再把剩下的银两补齐。”

    ……见她们两聊得如此轻松,旁边几个人都张口结舌。

    过了好久好久,他们才缓过来,消化完这比一百两还要高的价格。

    突然李素娘像是想到什么,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东边房间说:“婉婉,你快把银票收起来。”

    婉婉也明白李素娘是在顾虑什么,便马上收好了银票。若是被秦勇年见到了,怕是这一百两就不是用来还债的了。

    ~

    一番喜悦,一番震惊后,婉婉和李素娘收拾好桌子,准备去厨房。

    想不到这时,秦博竟出声留住她们:“等下~”

    一时之间,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去了。婉婉一脸茫然:“哥,怎么了?”

    可是突然秦博又低下头,沉默不语,似是在纠结什么。

    李素娘也放下收拾好的碗筷,问道:“博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从县城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一直走神,总是心不在焉的。我早就想问你了。”

    面对所有人疑问的眼神,秦博坚了坚心,终于说出了口:“爹,娘,我想去铁匠铺当学徒。”

    最先惊讶的是李素娘:“什么?去铁匠铺当学徒?”

    “爹,娘,我也想去学门手艺。这样每天去打临时工,赚的也不多,而且不稳定。倒不如去当个学徒,学学手艺。”

    这可能是好多年来,秦博说得最长的一次话了。看来他真的是很想去学。

    可秦大庄十分苦恼,去当学徒一般来说在出师前都是没有薪俸的。甚至,说不定还要倒贴钱。虽说赌债又着落了,可现在家里这个处境,如果少了一个收入,日子还是很难过的。总不能真的就这样让婉婉一个人养着全家吧?

    “博儿啊!也不是爹不给你去学,可现在家里这个条件,你也知道……而且,爹也没有门路去给你找师傅学啊!”

    秦博马上急急巴巴地说:“爹,我已经找好师傅了。而且他说了包两餐,每天可以回家,而且每个月一两银子的薪俸。”

    这下,秦大庄和李素娘都惊住了。这么好的待遇?

    “博儿,你莫非被骗了吧?你去问问村子里,那个当学徒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不会骗人的,你们都知道他,就是隔壁高家村的高有承。”

    “高有承?就是那个自己在镇上开铁铺的那个?”秦大庄吃惊的问,“他怎么会来找你?”

    秦博解释:“上次我和婉婉去镇上的时候,搭了他的牛车。后来我又陆陆续续在镇上碰到了他好几次,就结识了。他说他打算收学徒,看我很适合,就问我要不要去。”

    这时,婉婉听到秦博说,上次顺路搭牛车的时候,就顿住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壮汉的轮廓。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