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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沧浪风云二百二十三 也说功德
清晨的阳光跳出地平线，高空高速飞行中的穿云舟在阳光的照射下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均速前行。
一路从百花山脉过中州，再到昆仑山脉的范围，距离以千万里记，只是用了三日不到的时间，这速度可以说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
夜晚面对天空，自从王子乔说出那番话之后，大厅就陷入了一个微妙的氛围里。
风昊天没有答话，只是那微微僵硬的反应诉说着他对于那些话的在乎，无论是记忆也好，是错位也好，都是曾经他所知道过的。
依灵没有问为什么，给风昊天新榨了一杯果汁，同时也给王子乔煮了一壶灵茶，行礼后躬身退下，将空间留给那两人。
因为，那些朦朦胧胧，她好像感觉到，先生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反应，是和他的前世今生有关，修者在修行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会明悟前世今生的种种，有不少的修者甚至可以送这些个前世今生解开生命的真谛，居而开悟。
她知道，先生修行境界高，的悟性好，说不定，下一个白日飞升的就是他，看先生的样子，这王子乔估计是知道他的一些过往，或者是，知道他曾经的那一生。
先生能够更近一步的话，无论是对于修真界，还是对于玄清总，或者是泰一峰，甚至是她依灵，都是有大裨益的，明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心里还无来由的空落落的，让人生出一种像是透不过起来般的难受。
修者所要求的不就是忘却前尘白日飞升吗？先生有能力有机缘走出去这一步，不是她这个作为弟子该骄傲自豪的么，况且。有那么一个飞升过的人在这里做向导，先生的修行进阶应该是更快才对。
不是，看先生对于已经飞升的仙人也没有所想的那般尊敬，甚至是感觉像是同辈论交的感觉，还让人感觉到自然而然，一点也不显得突兀，更没有那种所谓的违和感，更让人掉眼镜的是那作为仙人的王子乔对于此并没有任何的意见，还乐意之至的样子。
依灵不敢再想，越是这样越是心底恐慌。恐慌的源头她已经不愿意深究，抱起小宝在风昊天单独开辟给她的房间里逗他一阵，在小宝第n次的耍赖倒仰眯眼睡觉再也不理她的时候。才微微合上眼睛。
外面的事情如何发展她不知道，甩掉抿紧嘴唇，摇了摇头，深深的吸气再呼气，反复三次。想要对自己笑一笑，却不知道，如果有人见到，肯定会心疼不舍，因为那个笑是那样的苍白酸涩，“依灵。从现在起，开始睡觉。”
第二天，她醒来。眼睛有着些微的酸涩，梳洗完毕，重新清爽的来到客厅，而那里的两人依然是她昨晚离开时候的位置，连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再次出现在客厅。她的浅浅的笑着，尽力柔化那一丝丝的僵硬。让笑容尽可能的得体和自然。
“这是洗好的灵果，师傅特意买的，灵气含量高，清淡爽口，适合早晨食用。”
依灵端来了托盘，绿色像是翡翠一样的绿皮习惯，红红的沙瓤，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紫色的水晶葡萄，个头大的喜人；木瓜洗净切好，放在瓷白的盘子中，还有黄里透红的琵琶，也单独的装载盘子里。
另外，每一个盘子里都放了五根小小的竹签，竹签端是尖头的，一端是光滑趁手的。
风昊天在她人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只是不知道是为何，那丫头的眼眸下的黑眼圈他看得一清二楚，眉头微微一簇。
他本来就是个不喜欢多言语的人，也就是在依灵偶尔像是碎碎念一样的熏陶下多说几句，不过，当他说话的时候，该犀利的还是相当犀利的，只不过是分对象而已。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着就好，回去睡个觉，到了地方我叫你。”
依灵一样一样的将东西摆上，放好，一直垂着眸子，看着眼前，没有抬头。所以，也就忽略了风昊天的注视。
心里微微泛起苦涩的味道，可能是自己这弟子做的不够好吧，也有科恩那个是先生和那人有事情要写协商，自己回去吧。
她后退着除了厅堂，风昊天的眉头簇的更紧，有什么不对吗？自己只是让她去休息而已，怎么她的动作那么僵硬，那么落寞，食指和中指不其然的扣了两下杯沿。
王子乔将穿云舟厅堂的这一幕看在眼底，心底也在啧啧称奇，这风灵子也够奇怪的，带着记名弟子参加蟠桃大会，这且不说，并且他们的相处很是玄妙，圆润无间的样子。
问题就在这里，师傅和弟子的相处在怎么和谐，也打不过修为本身的差距，有差距就会产生距离，有距离就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他们，是完全的颠覆了这个形象。
昨晚也是，那依灵在这里，坐在他的身旁，那就是一幅养眼的山水画卷，物业的星空下，饮着灵果汁，看着天穹下的星星，今早也是，自从她普一进入正厅，他的神识就在她的身上打了个转，直到那小丫头退去。
“风灵道兄，刚才我们说到，十方世界和六道在一段时期内，估计会是全部打开，奇怪的是，他们的交集点竟然都是在人间，而不是在修真界，看来，人，作为这个修者的基础，是实实在在的性呀，而人间界，估计会是另外一个修罗战场。”
王子乔拉回了之前的话题，而作为已经飞升的神仙，他的话，无疑是带着很深的伤感。
“既然这次劫难牵扯如此之广，难道仙界没有做什么防御吗？”风昊天的话清冷中带着质疑，却说的那样自然。
王子乔微微苦笑道：“防御？很多年前就在做了，只是造化使然，师父说，这是劫难，是量子劫的前兆，无人可以幸免，而神和仙也会牵扯其中，一同渡劫。”
说的是那样的无奈，像是他不是仙人，就是人间以普普通通的大众一样，不同处，是他的那份悲天悯人的胸怀。
“既然仙界也无法，那么，以人间的力量，对抗量子劫，估计是够呛。”
风昊天说着，心中一动，用那竹签将盘子中发亮的水晶葡萄串起一个，放入口中，微微的眯了下眼睛，垂下眼眸。
神仙也不是万能的好不好，也有不得不考量的事情，俺找师尊慈航道人的说法，这量子劫是恐怕要将这天地重新归于混沌，再一般化育吧，真的是连仙人也在其中浮浮沉沉的。
要不，他也不会会在这个时候，被踢下界了，来争得这个功德，功德对于仙人来说，一丝非常重要的产物，他直接决定了升仙后的香火继承，不过，修功德，也是个十分艰苦的修行，必须要大功德才会在将来有用。
“往后，将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呵呵，来之前，曾经卜了一卦，卦象是：见九，群龙无首。”
王子乔说着，脸上挂着一抹苦笑，伸手拿起竹签，学着风昊天的样子，也叉起桌上的一块西瓜，优雅的咬伤一口。
“你这次下来，是为了功德而来。”风昊天开口说着，一边直视着他，眼中是清冷空寂的光芒。
王子乔被西瓜噎了一下，轻轻咳了一下，也不尴尬，很是坦然的说道：“是，我是因功德而来。”
原本晶莹如玉的公子形象，此时有些脸红，绝对和之前那个和魑魅战的昏天暗地的形象出入很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此人面前，他很容易流露出本性，王子乔微微的懊恼中。
“施物名功，归已曰德，恶尽曰功，善满称德。又德者，得是也；修功所得，故名功德你确定这是你要追求的？”风昊天依旧清冷，并没因为对方是仙人而有所顾忌，反而说出的话愈发的显得犀利，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睡好休息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一切众生本来具有着非凡的智慧德相，这是本性中固有的妙品德性，所以叫做“性德”。虽本身具有性德，但是，人呀在红尘中打滚，多是以缠缚在各种妄想执着之中，那些真正的本性德行无法显现，这才须依靠自身不停的修持来扫荡一切凡俗的尘劳妄想。
譬如明镜，镜面上盖满了种种污垢，镜光不能显现。镜子竟同废物。但当我们努力去擦除尘垢，一旦功效圆满，尘垢全消，所求的本来就是“镜净心明，”还是人均具足的，不过，他隐藏在自性里。
此时，那王子乔也不再苦笑了，反而一本正经的看着仰视起天来，“我已成仙，奈何，仙也有高下之分，既然如此，我入世，又有何妨，功德一事，无论是来自西方还是东方，皆以出现，与其等着别人来做，不若我来，过去有功德佛，贫道不敢效仿，但是，却也有胆走这一遭。”
风昊天看着眼前之人，淡淡然的点头的：“功德之事，自己把握个度则可，言尽于此，昆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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