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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季言舔了舔唇瓣，明明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却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
这种直面的冲击，让离她最近的黎叶下意识移开视线，面颊也开始泛红。
该死的，笑得这么妖娆，这个人还真是不知羞耻啊。
上一秒是这样想的，下一秒，黎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也不知是什么驱使他猛然向后退去。
只听身旁沐川一声痛呼，待反应过来，就看到他趴在远处的墙角，正艰难地撑起身子。
瞳孔缩起，黎叶再度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季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好可惜……”
季言略微惋惜地看了一眼黎叶，挠着头轻声叹息。
“如果你没有躲开的话，现在就可以陪着他了。”
“……”
开什么玩笑？陪着他？难道说这个人攻击得主要目标是自己吗？！
黎叶的面色有些苍白，他看着面带惋惜的季言，嘴唇不住地蠕动着。
不对……现在是在演戏！这个季言……一定是想要吓退他们！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你这家伙……竟然当真想要攻击我们！”
“不对……”
“姜宇！”
姜宇撑着地站了起来，防备地看着面前的陆宁，神情复杂。
“这个家伙……发狂了。”
“发狂？你是说陆宁？”
该死……
他们曾经听说过，发狂只会出现在少数极具天赋异能者的身上。
身处绝境，想要摆脱现状，内心深处的力量终于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所带来的力量，是难以言喻的。
这个陆宁……竟然是属于这类人吗？还真是让人羡慕。
不过！
魏巍面色狰狞，瞳孔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不会再让这个人一直被人称赞，他魏巍才是最强的存在。只要陆宁死了，他就会成为被世人铭记的那一个！
没错！只要杀死陆宁就可以了！
嫉妒，以及长久以来被对比心生的怨恨，彻底扭曲了魏巍的心。看着发狂的陆宁，许久，他笑出声来。
声音诡异，让人心生寒意。
“发狂……又能怎么样呢？”
魏巍的手中又开始蓄积起异能，比之之前，能量波动要大上许多。
“只要杀死了他……管他陆宁是发狂还是什么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压在我头上。”
他已经被比较太久了，陆宁他今天必须死！
这么想着，魏巍的面部越发狰狞。
“糟了……”
台下杜柘的瞳孔缩起，他斜眼偷偷瞄了裘穆一眼，显然，对方也发现了这件事情，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头大地扶额，瞳孔闪烁不定。
这个黎叶，入戏就入戏吧……竟然动真格了？
若是伤到了季言，他该怎么向裘穆交代啊？不过……现在就喊“卡”实在又太浪费……
怎么办？真是好纠结……
就在杜柘准备喊“卡”的一瞬间，季言笑了。
“杀死我？”
区区几个小小的人类，以为拥有低级异能就了不起了吗？就让她来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唇角上扬，声音悦耳。
“不自量力。”
……
“……天哪……”
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他们呆滞地看着台上的季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而裘穆，他定定地看着，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痴迷。
“……”
现在的季言，实在太过于耀眼。
本来应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在那声轻笑之后，一切就开始有所变化了。
看不清楚她的动作，那人就出现在黎叶的面前，只是轻轻一点，黎叶便整个人趴在地上，地面上也开始出现蜘蛛网般的痕迹。
沐川和江津看到，连忙上前营救，却在下一秒被一记重击轰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看着季言，仿佛在看一个史前巨怪。
只是，心中似乎有什么在叫嚣着，让他们想要挣脱出来。
“只是这样……你们就不行了？还真是让我有些失望。”
季言一把揪住黎叶的领子，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看着对方面上难以掩饰地惶恐，她愉悦地眯眼，拎起黎叶就将他丢向一边。
“唔——”
这是黎叶砸到沐川身上，发出的闷哼声。
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季言的瞳孔闪烁着，变得越发赤红。
“……”
不够，她还需要更多的鲜血。
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平息。
这些人类一个个大言不惭，连做自己对手的资格都没有，真是愚蠢之极。说到底，人类什么的，全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他们死了，自己就不会这么烦躁了吧？
屏幕上，“少年”的笑容诡异，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们这边笑开。之后，便径直向这边走来。
而且，“他”的周身，很明显弥漫着杀气。
“裘穆，季言她这是怎么了？”
看着这副模样的季言，杜柘下意识就缩到裘穆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就是这么做了，总觉得，站在裘穆的身后比较安心。
“我不知道。”
裘穆皱眉，不自觉地抿起唇瓣。
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季言，明明大脑在叫嚣着危险，可是，身子却一动不动。
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相信，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吧？
而且……
“痛吗？”
被那些该死的异能者攻击到，一定很痛吧？
裘穆的瞳孔中闪过怜惜，张开双臂，将季言拥入怀中。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僵住，轻叹一声，带着喟叹的语气开口。
“没事了。”
所以，就不要再露出这般防备的姿态了。
“……不要在这里自以为是了。”
区区一个人类，不过是食物罢了，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
“你以为，我是谁？”
她可是，季言，是丧尸王！
季言的瞳孔已是赤红到吓人的程度，周围的工作人员早就站在了安全的地方。然而，裘穆却仍然拥着对方，面不改色地揉着她的发。
“你是谁，与我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现在，她在自己的怀中。
“已经没事了，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到你。”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有什么东西叫嚣着想要挣脱出来。但是，这些东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会保护你。”
从这一刻起，裘穆发誓，他会保护眼前的少女，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她。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保护？
刚才，这个人类是在说要保护自己吗？倒还真是，让她有些吃惊。
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她是人类口中的怪物，是异能者们想要消灭的对象。至于同族，则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撕裂自己，得到她的晶核进而成为王。
这么久了，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大言不惭。
明明自已一根手指头就能让对方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酸涩的厉害，眼眶从刚才起就一直发热，已是湿润。
不过……是个味道很好闻的人类罢了。为什么，能轻易地抚平自己内心的躁动，让她安静下来呢？
赤红的瞳孔变为最初的颜色，周身狂躁的气息也平息下来，季言将头抵在裘穆的胸前，两只手拽着对方的衣襟，声音细微。
“你还真是个怪人。”
刚才，自己差点就要撕裂对方了。
还好没有这么做，若是对方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同族，自己一定会很难过吧？
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季言的身子顿了顿，转过身子，对着黎叶他们低下了头。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的我，有些入戏了。”
裘穆给了自己住处，现在，又答应自己进入娱乐圈，还是不要太任性了吧。
“啊……没什么……”
这人前后的反差太过于巨大，黎叶三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待缓过神来，黎叶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地盯着季言。
“……你，你，你是女生？”
“是这样没错，我……你怎么了？”
大概是黎叶的表情太过于古怪，季言不解地歪着头，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被这样注视着，黎叶的脸一瞬间爆红，他一瞬间后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则是指着季言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才没什么事呢！”
啊啊啊……真是糟透了，本来以为是个少年，没想到是个女孩子。这么说来，自己刚才岂不是欺负女生了？最重要的是，他不仅没有欺负成功，还被对方吓到了……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是丢死人了！
而且……黎叶只觉得脸上燥热的厉害，心里酥酥麻麻的。
刚才的季言，实在太过于好看，他直接看呆了。
现在根本就不好意思直视对方啊！
黎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他们和杜冉达成了什么协议，面上的红晕看在沐川和江津的眼里，简直要惊讶死了。
一向对谁都是一脸不可一世的黎叶，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实在是不可思议。
但是他们能够理解对方，毕竟，方才他们也是看着季言呆滞到说不出话来。
“……那好吧。”
既然对方没事，季言也不愿和这个刚才还用异能攻击过自己的人多聊什么，转过身子，拉着裘穆就要离开。
但是，下一秒她的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黎叶。
“有什么事吗？”
她不解地发问。
“这个……如果可以的话……”
黎叶的面颊羞红的厉害，简直快要滴出水来。
良久，他才像是决定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将脸扭向一边，细声开口。
“可以……给我你的签名吗？”
“给你我的签名？”
季言睁大眼睛，看着别扭的黎叶，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在开玩笑吗？”
“少罗嗦。”
黎叶低吼着，像是要掩饰内心的不自在。
“不就是追个星，没见过啊。”
沐川和江津，彻底地呆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