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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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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云惜听话的走了过去。

    玉清混拿过她手上的毛巾,拦腰让她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炎云惜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便没反抗。

    直到他用毛巾擦拭她的秀发,她心头猛的一跳,抬头望着他,片刻失神。

    他的动作很轻,舒服得叫她都快睡着了,额头突然磕到他胸口,疼痛让她意识瞬间清醒。

    察觉到到她的变化,玉清混低头问道,“怎么了?”

    “疼。”她腔调带着一丝委屈,好像真的很痛的样子。

    玉清混看她这副模样,剑眉轻蹙,放下手中的毛巾,撩起她额头的秀发,眸光柔软的看着她问道,“还有温水吗?”

    “厨房还有。”炎云惜话刚落音,玉清混人已经到外面了。

    炎云惜见他又从自己眼前消失,心情很微妙。

    很快,玉清混端着一小盆清水走了进来,炎云惜那种微妙的心情立即没有。全程望着玉清混用沾水的手帕擦拭她额头的伤,清理后,他从怀中掏出了

    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倒在干净的手巾上小心擦在她受伤的部位。

    “你开始突然离开是为了去拿药?”炎云惜忍不住问道。

    闻言,玉清混上药的手停滞了一下,回了她一个字,“嗯。”

    炎云惜因为他突然离去胡思乱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她不想再遇到第三次,便道,“下次要离开,先吱一声。”那怕说一个字也好,不然她会觉得闷得慌。

    玉清混愣了一下,立即回道,“好。”只要是她要求的,便是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炎云惜乖乖坐着,微仰起头,继续享受着玉清混给自己上药。心里嘀咕着,这大医院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调制出这么好的药

    ,明天应该就能消肿了。

    炎云惜一直闭着眼睛,感觉身子突然腾空,她猛的的睁开了眼。

    头顶响起玉清混的声音,“到床上再睡。”声音明明跟平常一样清冷,此刻她却觉得特别暖,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离床不过几步距离,她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人已经被抱上了床。

    将她平放在床上后,他便伸手去拿床上的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炎云惜虽然闭着眼睛,但被人的注视的感觉太明显,明明很困,却突然睡不着。

    便睁开了眼回望着玉清混。

    见她睁眼瞧着自己,玉清混问道,“怎么了?”

    闻言,炎云惜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右手,对他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点。

    面对她的指示,玉清混头往她靠近了些。

    到了自己能够到的距离,炎云惜立即抬起另只手,双手勾住玉清混的脖颈。

    “老实说,你偷偷喜欢我多久了?”炎云惜开口问道,她很好奇这个,因为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的是那位王妃。

    玉清混没料到她会问这事,微微一怔,道,“很久了。”

    很久了,这算什么回答。炎云惜脸上表情很明显对他这回答不满意,因为他们认识还不满一年,那称得上很久了。于是她换了一个问法,一个恋爱中

    女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你喜欢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难道玉清混了,他听后并没立即回答,而是想了片刻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她当然想听真话。

    “你敢说假话试试。”炎云惜带着威胁的口吻。

    “朕也不知喜欢你什么?”玉清混道,面上的神情很认真。

    炎云惜一时无语,想反驳他,可想不出什么好反驳的话。因为她自己也说不出喜欢他那什么,只是在某一天发现他在自己生命里很重要很重要,这重

    要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这要是在以前别人跟她说起,有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男人,她或许会觉得言过其实。

    见她突然失神,玉清混唤道,“云惜。”他眼里满是宠溺的目光,看得叫人心醉,就在下一刻,他突然吻上她的唇。

    感受到对方唇瓣的温度,炎云惜从自己的世界清醒过来,第一次主动回吻他。

    虽然两人已经接吻好几次,可这次才算真正意义的亲吻。

    她此刻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跟她自己的心跳频率完全重复。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玉清混以为可以进一步的时候,却发现炎云惜睡着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轻轻的拿开她还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

    这次炎云惜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累得睡着了。

    昨晚本来就没睡好,一大早出门上山还碰见杀手,受了点伤。

    重新将被子盖好在她身上,他从床上坐起身,向外边走去。

    到了桌前,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工艺精致,看着很像香炉的物件,但比一般香炉要小数倍,他将此物件放在桌上,然后找来一直放在房间的火折子,点燃了。

    这物件其实就是香炉,里面放的香是一种名叫紫罗的香料,有助于睡眠。

    可这东西对玉清混根本不管用。

    炎云惜觉得这段时间睡得很沉,还有每晚吱吱出现都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玉清混,他怕炎云惜察觉到自己来过,才会带着可以当作装饰一样挂在身上的小型香炉,这香一熄灭,不到时辰味道就会完全消失,炎云惜醒来后根本不会有任何察觉。

    “你考虑清楚没有?”玉清混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半年,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也是从半年前开始,他才发现自己身体里还藏着另一个自己。

    刚发现时,他还以为是自己错觉,故意忽视,可那个声音不停说,不停的说,烦得他只好接受了他的存在。

    因为接受,他渐渐拥有了两段记忆,一段是他原本的记忆,一段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记忆,可正是这些记忆,将他这些年做的所有事,全部串联在了一起。

    也因为这段记忆,他想起了他当年最不愿接受的一段往事。

    “到底要不要合作?”

    见他不回答,另一个他又问道。

    “朕不需要。”

    “你别这么固执,这样只会害了云惜,如果今天不是上官赶到,云惜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是你让上官注意云惜一举一动。”

    “不是我,难道还是你。”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另一个玉清混其实很郁闷,他一直知道另一个自己存在,以前他们无法共存,他清醒的时候,他就不存在了,就在半年前受伤醒来后,发生了转变,他们可以同时出现,但做主导的依旧是另一个他,他虽然气愤,但也没法,他还怕自己闹得厉害被赶走,再也不存在了。

    玉清混这时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炎云惜,心中已有了决定。

    “你想好了。”

    “我想什么,你不是都清楚。”

    虽然感觉上身体住着两个灵魂,可终究是一个人,想什么对方都一清二楚。

    “你不怕下去了就再也上不去。”

    这个他不是没想过,可这会唯一而且最快的办法。

    “你想清楚了就好,反正我从来没当自己是皇帝。”

    没错,另一个他从头到尾扮演的都是另一个角色,跟皇帝没有半点关系,这是恢复那段记忆后他看见的。

    其实他到有些羡慕另一个自己,他有时会想,或许自己想成为另一个自己,所以另一个自己才会出现,现在的他终究还是被束缚,只因为当年先皇那句话。

    他以前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现在却觉得那是承诺。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起身向房间外面走去,见天色自己暗了下去,又回到房里熄灭香炉,收到了身上,便离开了。

    约摸半个时辰,他又回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他将食盒放在床上,便去点了房间的烛灯。

    当他点到最后一盏灯时,炎云惜突然醒了过来。

    见屋子里亮着的烛灯,清楚外面天已经黑了,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睡一下午。

    “醒了。”耳边响起玉清混的声音,她偏头看去。因为刚睡醒,她人还有点迷糊,便冲他点了下头,然后抬起双腿移到了床下。

    玉清混抬脚走到床边,突然弯下腰,一手拿起绣花鞋,一手抬起她的脚。

    炎云惜被他这动作吓到了,脚下意思往回缩了一下。

    “别动。”玉清混道,手指警告似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脚。

    炎云惜立即不动了,虽然不习惯别人帮自己穿鞋,可这个人是玉清混,她还是能接受的。

    心里一接受,她竟有些莫名的开心,被人宠着的感觉还真不耐。

    眼瞧着他帮自己穿上鞋,不知为何,脸颊有些发烫,她怕被他瞧出,他手一松开,她立刻坐起身,向外边走去。

    瞧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她一脸高兴的快步走过去,“这是晚餐吗?”

    问话的时候,她已经动手掀开的食盒的盖子。

    她午饭是在厨房烧水的时候,随便吃了一点,刚才还不觉得饿,现在看见吃的,突然觉得饿得慌。

    将食盒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后,她回头看向玉清混,拉着他手臂,让他先坐下,并说道,“辛苦了。”

    然后自己立即坐到他身旁,端起饭碗,大快朵颐。

    吃了几口,发现玉清混没动筷子,想起他要人夹菜的毛病,斜了他一眼,开始往他碗里夹菜。

    想想,他们有半年多没同桌吃饭。以前给他夹菜她觉得很麻烦,现在却觉得很甜蜜,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想到这,她突然笑了,继续埋头扒饭。

    “云惜,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玉清混突然问道。

    闻言,炎云惜一怔,不知他问这话的意思,抬头看向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喜欢吗?好像也说不上多喜欢,不喜欢吗?似乎又觉得还不耐,来这个异世快一年,她早就学会习惯了。

    玉清混见她不回,继续道,“如果我不是皇帝了,我们就这样一起过日子,你觉得如何?”

    炎云惜被他这话吓了一跳,盯着他看的瞳孔瞬间放大,心道,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他是不是皇帝,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她的男人只能是她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可他身份曝光,失去帝位,会变得很危险,无论最后是谁得了他现

    在的帝位,都极有可能不会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这也是她当初选择消失的原因,可她后面想了想,只要太后咬死不承认,谁也没办法,这事的关

    系人只剩下太后一人,华长宁的养父也就是玉清混的生父在几年前就失去了行踪,就连当年华长宁大婚都没回来。

    她觉得玉清混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事,试探性的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云惜,我不是在玩笑。”玉清混道,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确实不像在说笑。

    难道他真的知道了什么?或者他知道我不喜欢皇宫生活,故意试探。目前,炎云惜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如果是后一种,到没什么,虽然宫里不是那

    么自由,只要他在,还是可以接受。如果是前一种,她不能让他胡来。

    “你不做皇帝了,那我怎么做皇后?”

    闻言,玉清混愣了一下,看着她问道,“云惜,你想做皇后。”

    “天下那个女人不想做皇后,不过先说好,你的后宫只能是我一个人,我可不想跟一群女人玩宫斗。”炎云惜道,故意表现出一副对做皇后很有兴趣的模样。

    “云惜你到底喜欢朕,还是喜欢朕的后位。”玉清混突然换了种腔调说道。

    “你自己想。”炎云惜给他这四个字后继续扒饭。

    “云惜。”玉清混不死心的叫道,如果她更喜欢的是后位,他要蹲墙角哭去。

    “叫什么叫,吃饭。”炎云惜说话的同时,夹了一块肉塞玉清混嘴里,以此来堵住他的嘴。

    不过这方法管不了多长时间,一能继续说话,玉清混又道,“云惜,你是不是早知道......”

    预料到他即将要说什么,她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求婚。”

    “求婚?”玉清混一脸不解,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先吃饭,吃完我告诉你。”炎云惜道,现在她有些确定玉清混是知道那事了,她心里突然生起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好像很快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样,她扒了几口饭后,突然吃不下了,偏头瞧玉清混开始吃她给他夹在碗里的菜,便负责继续给他夹菜了。

    饭后,玉清混缠着炎云惜问求婚是什么意思,炎云惜因为心里有事,含糊的说着。说完之后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更不清楚玉清混听懂没有。

    后面没见他再问,她便默认他听懂了。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点着烛灯,味道有些重,她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就走出了房间。

    玉清混见此,抬脚跟了出去。

    抬头望着头顶的圆月,炎云惜突然想起今天是正月十五,在现代这一天刚好是中秋节,不过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并没有这个节日。

    “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她喃喃自语道。

    闻言,站在她身后的玉清混说道,“想看得得更清楚一些吗?”

    炎云惜“嗯”了一声,还没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她感觉自己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因为她被玉清混拦腰带着飞上了屋顶。

    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玉清混带着她继续用走,直到飞上了一座很高的阁楼屋顶上才停下来。

    这里离她的医馆已有数千米的距离。

    待两人在屋顶站稳后,玉清混说道,“这里是除了宫里的望天阁之外,皇城里最高的地方。”

    “是么,确实离得近了些。”炎云惜伸出一只手指着圆月说道,接着又道,“那下次我们一起上望天阁上看月亮。”

    听她说完,玉清混直接回了她一个“好”字。

    炎云惜满意的笑了,刚才的烦心事一扫而空,直接在屋顶上坐下。

    见此,玉清混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炎云惜身上。

    刚才直接出门,她穿得很少。

    炎云惜一手抓着衣服一角,抬头望着他,“衣服给了我,你会冷。”

    “抱着你就不冷了。”玉清混回道,挨着她坐了下来,抬起手按住她的头,示意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最后伸手抱住她。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望着头顶的圆月。

    不知过了多久,炎云惜突然说道,“看在你陪我看月亮的份上,我给你讲我家乡的故事。”

    闻言,玉清混立即说道,“那你就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好啊。”炎云惜应道,放弃了原本准备讲的嫦娥奔月的故事,说起来了牛郎织女的故事,故事讲完,她都没发觉哪里不对劲,因为她讲着讲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屋里的床上。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惊醒那晚已经怎么会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这是什么?炎云惜正准备下床。手指突然碰触到一个冷冰冰的硬物,神情微怔,立即从锦被下面拿了出来。

    拿出来一瞧,竟是当初她向玉清混讨要出宫时,玉清混交给她的那枚金牌。说到这枚金牌,算是她救生符,如果不是它,她当初也不能轻易离开天牢

    ,救自己脱离那场牢狱之灾,不过她记得半年前,她被人设计送出宫前,她刚好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将金牌挂在身上,可这金牌现在怎么会出现在

    这里,她既不需要用它出宫,又不需要它救命,玉清混没必要再给她,难道是他昨晚送她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想了想,目前炎云惜觉得后面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便随手挂在了腰间,打算等下次玉清混来找的时候就还给他。

    她起床简单洗漱,刚用完早饭,上官翔跟前段时间一样,准点出现。

    而且总是声音比人先到,“云惜,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闻言,炎云惜抬起头,上官翔已经出现在面前,并笑得花枝招展,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虽然跟上官翔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了,但她还是看不透这个人,有时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候一声不吭,有时候看上去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笑意却

    不达眼底。总之她觉得上官翔是个迷一般的人物,比玉清混更难懂,虽然玉清混从不将任何情绪展现在脸上,在她面前话也不多,可他会做,让她觉

    得很舒心。

    见炎云惜没回答自己,上官翔自顾说着,“你不会还没想起我是谁吧?”说着还靠近她了几步,两人现在离得很近,连对方眼睫毛多少根都看得一清二楚。

    炎云惜对他突然凑近自己的动作勉强习惯了,虽然有时还是很像挥他一拳。

    “想不起来就算了,我重新自我介绍下,在下上官翔,还请炎姑娘手下留情。”上官翔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炎云惜无语,真不知他是信她失忆了,还是故意为之。

    “既然你想不起,昨天发生的事就没必要给你讲了,你看你,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出事,早跟你说了现在世道乱人心叵测,不要轻易出门。”上官翔突然又换上了长辈训词晚辈的口气。

    炎云惜有些忍无可忍,“那么你昨天早上怎么没滚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早上没来,难道你恢复记忆了。”上官翔一副惊讶的表情。

    装!还装!炎云惜觉得上官翔生在现代,金马影帝奖非他莫属。

    淡定如她,也会被她气得炸毛,这种人就不应该给他好脸色。

    “不说,就滚。”

    “云惜,别这么凶,小心真嫁不出去。”上官翔摸了摸鼻子,又露出一副小媳妇的表情。

    “不是说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娶我?”炎云惜说着斜了他一眼,走到院子里会客用的石桌旁坐下,这话还是当初两人在舞楼第一见面,他对她说的。

    上官翔却反问道,“我敢娶,你敢嫁吗?”

    炎云惜听后当一句玩笑话,并没回他。

    没听见她回答,上官翔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叫人看不懂的笑,只是片刻便消失了,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抬脚走到炎云惜对面坐下。

    “昨天要夺你性命的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此话何解?”她有猜测那人会不会又是太后派来的。

    “那人是天下第一杀手莫。”上官翔又道。

    “杀手?难道是有人雇杀手来杀我?”如果那人是杀手,那跟她有仇的人都嫌疑。可听到这么答案她去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觉得自己更像是进入一个

    棋局,走不出来。

    “第一杀手莫可不是谁都雇佣得起,有传言二年前他便被金麟国摄政王收归旗下,做了王府的谋士。”上官翔解释道,不过他说的这个传言,到底是

    真是假,并没得到证实,曾经他也跟莫交过手,感觉那人不是那么好收服的,而且他好像不太喜欢官府。

    “杀手也可以做谋士?”炎云惜突然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如果这个杀手真是那位摄政王的人,那么到底是谁想取她的命,她有点眉目了,不过这一切只是猜测,因为这杀手到底是那位摄政王的人并不确定。

    “杀手自然也可以做谋士,不过用杀手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上官翔道,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杀手根本没有忠心可言,用得好是一把

    利器,用不好等于在身边放一颗□□,这个是四年前有人亲手教他的。

    “先不说这个,我跟金麟国摄政王府无冤无仇,人家怎么会用那么高级的杀手来杀我?难不成听说我跟瑾王府那位长得像?觉得我会碍眼?”炎云惜

    故意这么说,她一直怀疑上官翔是不是玉清混派来她身边的,如今她心里有了答案。

    上官翔可不笨,很快听懂她话中的含义,“你是暗指瑾王妃?”

    炎云惜跟瑾王妃华长宁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因为那次牢狱之灾,玉清混让她冒充瑾王妃,就算宫里面的宫人,大多也都以为炎云惜就

    是瑾王妃,虽然初入宫那日很多大臣也见过她的容貌,可这些大臣在玉清混的震慑下,也当她是瑾王妃,对大寿那日所见,一个字也不敢提。

    “瑾王妃可是你救回来的。”炎云惜道,她说这话并没别的什么意思,人是上官翔救的,那瑾王妃在摄政王府的情况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跟瑾王妃认识多年,她虽然总喜欢闯祸,还有些任性,但心肠很好,爱管闲事,就因为这样,才会惹出一些事来。”上官翔道,他比华长宁要年

    长几岁,当年他跟父亲闹僵,她为了帮他出头,还惹上了他父亲,最后闹得皇帝亲自出面才平息。虽然并没帮到他,可那份心意他收了,当初会冒险救她,也不单是因为报恩师华老将军之情,也为了还掉当初那份心意。

    炎云惜安静的听着,华长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并不了解,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个被囚禁了两年多的人,真的还能保持初心吗?

    “对了,我昨天赶到之前,你先被一人给救了,我到时,那人正与莫交手,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上官翔突然想起这事。

    闻言,炎云惜有些惊讶,道,“你说有人先救了我?”她在这个异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谁会帮她?

    “对,那人虽然蒙着面,看身形是个女子,这是她使用的暗器。”上官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飞镖,这飞镖他昨晚就找人查了,很普通,寻常铁匠铺

    都能打造出来,所以那人究竟是谁,他到现在也没一点眉目。

    “女子,使用这种飞镖?”炎云惜说着接过上官翔手中的飞票瞧了瞧,她毫无印象。

    “你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见过?”

    炎云惜摇了摇头,如果见过,她肯定记得,会对她出手相救,还是女子,这叫她很吃惊,这个异世她认识女性朋友极少,还基本都是不会功夫的普通

    人,能与第一杀手交手,功夫肯定也很了得,抱歉,她还真想不出她生命中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不会是刚好路过的人,碰巧救了我。”她猜测道。

    上官翔却不这么认为,如果真是这样,他也没必要去查那人究竟是谁。便道,“不会是碰巧,看那人射出飞镖的距离,应该是看见莫正对你下手,有准备射出的,而且那人一身打扮很明显是刻意为之,怕被人认出。”

    虽然上官翔说得如此肯定,炎云惜还是保留自己的猜测,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有那样一个人。她心里对上官翔的身份也猜出几份,自然也不会怀疑那人

    是玉清混安排,如此,她还真想不到会是谁了。

    “你完全想不到什么吗?”上官翔又问道,他之所以迫切想知道那人的身份,因为他怀疑那个人那么是一直跟踪炎云惜,要么是一直跟踪莫。

    “我认识会武功的女子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当初住宫里一直在身边伺候我的宫女秋冉,一个是你大哥少华公子的暗卫魅。”炎云惜道,她认识的女子

    里,会武功的就这两个。

    “宫女秋冉的武功还足以跟第一杀手莫交手,至于魅,前段时间被派去外地调差事情了,至今还没回京城。”上官翔说道,直接将这两人排除了。

    炎云惜早知道不可能是这两个人,上官翔非要她想点什么,她才提出来的。

    “除了她们就没有其他人吗?”上官翔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炎云惜很肯定的回道。

    “那你没来京城之前,或者跟你师傅有关?”上官翔又道,看样子还没死心。

    炎云惜没想他会提起她胡口诌的师傅,一时无语,这时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怀疑的一件事,醉漫坊兰姨给她假造的身份,为何到现在还没暴露,兰姨

    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知道原主身世后,她曾怀疑过背后那人或许知道她的身世,才故意制造她入宫的机会,可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在宫里待

    数月就出了明/慧郡主那件事,并没人从中获利。

    想了想,她回道,“我师傅孤家寡人,跟闲云野鹤一样,两年前就失去踪影,不可能跟他扯上关系。”

    “你确定没关系。”上官翔对她口中的这个师傅一直很怀疑。

    “我肯定。”炎云惜道,上官翔一直好奇她胡诌的师傅,多次提出想就见见,都被她以自己也在找他这个理由给打发了。

    “不如你画一张你师傅的画像,我让朋友帮忙找找他老人家。”上官翔突然提议道,看来比起那位出面救了炎云惜的神秘人,他对炎云惜口中的师傅

    更感兴趣。

    听他如此说,炎云惜也担心他起疑,跑去调查原主的身世,惹出麻烦,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便起身回房里迅速画了一张画像,一画好便递给他,“给,这就是我师傅的画像,你收好了,找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上官翔接过,打开了看了看,这画得有模有样,画中人的年龄介于六十到七十之间,看上去很有精神。

    这师傅虽然是炎云惜胡诌的,可这画像上面的人可不是胡乱的画的,这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炎家老爷子,炎云惜的爷爷。

    他不可能在这个异世,所以她不怕他去找,如果他真能在这异世找到一个跟老爷子长得十分相像的人,她到会感激上他。老爷子七十大寿那天她刚好

    碰到一个很重要手术,她没能来得及赶去,原本打算下个月等他气消了带上礼物赔罪,谁想莫名奇怪的来了这异世,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在那个世界,老爷算是她唯一牵挂的人。

    看炎云惜带着思念的眼神,上官翔还真相信了她有那么一个师傅,便道,“放心,找人的事就交给我了。”

    “那多谢上官兄了。”炎云惜突然握拳拱手,一副江湖人的口吻。

    见此,上官翔也一副好哥们的样子,抬起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凭我们俩的关系,不必客气。”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见这件事解决,炎云惜道,“我等下要出趟门。”

    “出门,你要做什么?”上官翔问道,他希望她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比较好。

    “我昨天上梨山是为了找一味药,没想到被杀手跟踪,今天去集市上看看,说不定在江湖郎中那里能找到这味药。”炎云惜道,就差这味药,她的解毒丹就成了。

    “那我当你护卫。”上官翔道。

    炎云惜没意见,因为就算她拒绝上官翔也会偷偷跟着她,如此还不如让他光明正大跟着。

    两人便出门了,有上官翔跟着,她很放心,便没注意四周的情况,一心去找那味药,最后还真在一个摆地摊的江湖郎中那里找到了。

    “请问这个怎么卖的?”炎云惜指着那位药问道。

    买药的江湖郎中瞧了她一眼后又看向她指着的那味药,直接道,“姑娘,我看你也是识货的人,一口价,这么多,一个子都不能少。”说着伸出了五跟手指头。

    五十两银子,这么贵?炎云惜有点肉痛。

    见炎云惜有些犹豫的样子,那郎中又说道,“姑娘,就五文,这采药可不容易,你看我这把老骨头,你也不忍心对吧。”

    闻言,炎云惜一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她以为五十两银子,谁想他要的是五文钱,什么时候这药这么不值钱了。

    “那就五文一株,这几株我都要了,你算下多少钱。”

    “不多,就三十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闻言,炎云惜从钱袋掏出三十文,给了那郎中,那郎中笑眯眯的将那些药递给了炎云惜。

    炎云惜收好后,转身准备跟上官翔说回去了。却见人没在自己身后,而是离自己一段距离,好像是遇见一个人在跟在交谈什么。

    她抬脚向上官翔那边走去,刚走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大喊,“这卖假药的骗子今天又来了。”

    闻言,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瞧见自己刚在卖自己药的那位郎中,以风一般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眨眼间,人已经跑远了。

    这什么情况?她一脸疑惑。

    又听见那个声音,“那骗子又跑了。”

    炎云惜瞬间明白,那人是个专卖假药的江湖骗子,她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药,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看来骗人骗多了,最后把自己也给骗了,这味药真假难辨,可她确定她现在手上的是真的。

    “上官。”炎云惜叫道,她见他跟那人勾肩搭背,相谈甚欢,应该很熟。

    上官翔见她手上提着药材,问道,“云惜,你找到药了?”

    “对啊,就刚才。”炎云惜回道。

    “来,我跟你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大顺王朝第一皇商柳家商号的掌舵人柳玉珩,柳公子。”上官翔说着,还用力的拍了拍柳玉珩的肩膀。柳玉珩本对突然冒出来的炎云惜感到有些好奇,不过听见上官翔这么介绍自己,直接斜了他一眼。他说了无数次,叫他不要在对人介绍他的时候前面加上大顺王朝第一皇商柳家商号的掌舵人,特别是在姑娘面前,可每次答应得好好的,但一到这种情况,他还是会如此,他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