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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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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江原从梦中醒来,那暗无边际的绝望感让他在梦中几乎窒息。挣扎着睁开眼,眼前依然弥漫着一团五颜六色的气,等到他眨了眨眼睛完全清醒过来,那团气才消失不见。

    江原从成年起就从农村的家里到城市打工,然后做销售,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求爹爹告奶奶的,累得像一条狗,为了生活他可没时间去悲春伤秋,最大的愿望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所以那么窒息的无望感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过眼云烟,不会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可是,江原在之前的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倒霉。从他懂事起他就觉得自己各种不顺,小时候和小伙伴玩儿,走一样的路到了他走就会莫名其妙的摔倒,每次抽签自己总是最差的没有例外,一旦遇到各种重大考试他都会出现意外,连过遇到车祸大家都是皮外伤就他要住院……诸如此类的倒霉事件就像一根藤把他绕得死死的。

    家里人请过远近闻名的大师给他算命,算命师傅掐指一算就摇头。还去寺庙求符,但是依然对他都无效。最后连家里似乎都认定了他是霉星转世,一副靠他近一点就会被沾上霉运的样子。所以他早早的就出来打工,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用努力不用再让自己做苦力而做销售,可是但凡遇到和他抢客户的,简直无往不利……

    就这么一直悲剧了二十八年,然后就到这里了,江原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倒霉,还是‘江原’倒霉让他代替了他,可是那么艰难的日子都活过来了,没道理年轻了八岁还不好好活着,这不符合江原的个性。

    **

    那团气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奇怪,是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吗,可是他受伤的是额头,视力甚至比以前还好。心里带着疑惑,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要好好研究一下那个气。

    他走到客厅,也不知道到江珊几点回家的,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那是一个可以展开的沙发床,似乎是睡得不舒服,眉头深深地皱起成一个川字,一身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裹在身上,看样子应该没有好好梳洗就睡下了。

    江原绕过她,轻手轻脚的准备去搞个人卫生,转过身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

    等等,那是什么?

    他靠近江珊,紧盯着她头上的那一团雾气,揉了揉眼睛那团雾气还在。黄色的气?气体还有颜色,江原伸出手去抓,然后扑了个空,手直直的穿过那团气。看得见摸不着?他又吹出一口气,那气依然不动没什么反应。

    虽然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可是似乎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走到厕所,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自己头上什么都没有。

    从厕所出来,江珊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惺忪的看着他,揉了揉乱七八糟的短发,“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江原心里一暖,走过去坐下,语气里不自己的带着对待妹妹一般的温柔。“好多了,头已经不疼了。”

    江珊没注意到他的语气,手一撑站起来,“等着,我弄完了就带你去换药。”

    原来是惦记着他换药才这么早起来的。江原看着她头顶的那团气跟着她一起移动,然后进了厕所……真是好奇。

    他走到厨房,把昨天的粥拿出来热了热,又老又旧的冰箱里还有一待咸菜也拿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几根焉了儿吧唧的菜,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江珊目瞪口呆的看着小茶几上摆好的早饭,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难道还在做梦?

    “姐……姐,快坐下来吃饭吧。”不顺口的喊了一声出来,也没觉得特别别扭,哪知江珊一脸怪物一般的看着他。江原有多久没叫过她姐姐了,难道脑子出问题了?

    江原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应该做得不对,不过他正好伤了额头,所以脑子有问题也没什么打紧。他其实可以自己去换药的,但是他不认识路,否则就能让江珊再多睡一会儿了。稀里糊涂的吃了根本不管饱的粥,江原觉得自己应该和江珊谈谈吃饭的这个问题,两姐弟一看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可不行。

    江原是一路被江珊拽到诊所的。一出门,江原发现他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十分诡异起来,人们的头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气,气的颜色分了两种,一种和江珊一样是黄色的,一种是比较深的青色的,大大小小的气跟着人们飘来飘去,颇有些让江原觉得世界玄幻了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人家都有这个,他就没有?

    额头上的刺痛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江珊正在盯着医生做消毒工作,缝了几针的额头还要捂一段时间,只是大夏天的消毒工作还是要做好。江原盯着一脸笑眯眯的医生头上的一团青色的气,和他身边的江珊的黄气相比还要大一些,而且颜色有些深,给江原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那医生很敷衍的三两下就弄好了,江珊在一边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看的江原皱眉。一边的小护士走过来有些粗暴的要给江原缠绷带,江原赶紧制止她。

    “护士美女,我这就额角上有伤口,没必要缠绷带,你就帮我弄个纱布就行了。”

    那护士显然也觉得缠绷带很麻烦,况且自己也缠得不是很好,江原的建议甚合她心意,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有些渗人的笑容。江原虎躯一震,心道:阿姨啊,咱们还是面无表情装高冷吧。

    江珊明显有些不赞同只贴纱布,但是人家护士都说没事了,她也不好再要求,只是狠狠地瞪了江原一眼。江原赶紧露出一个十分傻白甜的笑容,然后问:“护士美女,我这受伤了是不是应该吃清淡点儿呀?”

    护士手上动作不慢,还分心答道:“清淡是肯定的,但是还是要吃点营养的,别清汤寡水的,这样伤口好得慢。”她放下剪子,手指顺着胶布在额头上一按,“行了,不要碰水,过两天再来换药。”

    江原道谢,然后顺眼一看,那护士头上也是青色的气,只是颜色和大小都比不上那个医生。这两人会不会是是有某种关系的?

    回去的路上,江珊一直垂着头在想什么,连差点撞到电杆都不知道,还是江原顺手拉了她一把才没撞上。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江原这样问的时候,他看的江珊头上的黄色开始隐隐发亮。

    江珊下意识的摇头。其实她在想要去买些什么给江原补身体,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上个月的钱已经还债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父亲欠下的债还有一些,所以他们即使有房子住没什么花销但日子依然紧巴巴的,但是她突然不想说给江原听,从江原醒来后的表现,她一直有些担心,所以刚刚悄悄问了医生,医生说有可能是伤到了脑袋,但是应该不会影响生活。江珊没细想,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乱,看着江原突然意识到如果他真的离她而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江珊拿出来一看是上班的地方打来的,她皱了皱眉,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在这时候打来,她提前请了假的。

    “喂……”江珊接起电话,脸上的表情从皱眉再到惊喜,然后是眉开眼笑的傻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