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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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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1-26

    “嘶~~~”好痛,东陵也那混蛋下手没轻没重,都快要肿了,还有脖子上的那几道指甲印,皮破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涟若也真够狠的,留着指甲专门收拾人的吧。

    看来真是得找个机会彻底远离他们这两个绝配,殃及池鱼完全是。东陵也那混蛋搞什么,没事往她身边凑什么凑,真的亲上了,好恶心。

    安珩使劲擦这嘴唇,皮都快擦破,她这才勉强停下,回去一定要含几次漱口水,竟然跟东陵也扯上那样的关系。她都躲到桌子底下了,东陵也混蛋王八蛋!!!

    洛斐冷静地给大家道了歉,众人看了一场八卦,这出戏精彩至极,没辜负大家的期待。而现在走的走,躲的躲,没了看点,大家也乐得给主人面子,该干嘛干嘛。继续吃喝玩闹。

    司徒和他朋友碰杯,狐狸脸笑起来越发明显,“——所以,你看这效果就出来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冷静分析事态发展,女孩子是挺可爱没错,冷静的时候也明白事理。不过,碰上了心爱的人与别人亲热,再怎么可爱的女孩子也能变成老虎——所以,很明显,这次赌约我还没有输。”

    那人嘲笑,“那前几天给我说输了的人是谁?竟然还有另个司徒!不得了,要不要去找个道法高深的驱邪的来?”

    司徒脸皮厚极,丝毫不以为杵,“是吗?要不要再赌一次,这件事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那赌品真是贫乏的可怜,谁要和你赌?”

    “那要看值不值了。”

    如果能让洛斐或者东陵也再载一回,也不错,“——赌什么?”

    两个厚脸皮的家伙笑得心照不宣。

    洛斐安抚了众人,逮着东陵也往暗处拖,“涟若怎么回来?你和安珩又是怎么回事?”

    东陵也也是懊恼,脖子上的爪印一阵刺痛,“我也不知道涟若怎么回来。你不是没给她邀请函么?还有安珩,我那个时候只是去找她,哪知道她会钻到桌子底下,孤女就是孤女,养得再金贵,麻雀也养不成凤凰。”要不是她往桌子底下钻,他会至于跟她碰上么?他的牙磕着到现在还痛呢。

    洛斐气得咬牙,“……我管你有什么不满,回头,把安珩给我哄回来。你不是没见识过她手下的技术,有了他,司徒他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洛斐的团体与司徒的团体相争由来已久,明面上东陵也和司徒两个锋芒毕露,暗地里,洛斐给东陵也出谋划策,对方的军师也不赖,可以说是击鼓相当。只除了司徒占据了会长的位置。

    东陵也不满,“还要怎么哄?先到看到她我就恨不得掐死她。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还真以为她是个善软的人。……”都是安珩演技太好,装得太像。

    东陵也啰啰嗦嗦一阵抱怨,洛斐觉得额头青筋在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在感情上不着四六的东西。

    “行了洛斐,这事就这样,我不想跟安珩再扯上关系,估计她也恨死我了。”最初的关系是个错误,那么,现在纠正过来,三个人,都在自己的轨迹上前行,何必相互打扰怨愤。

    只是,那忽然涌出来的、类似于“舍不得”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东陵也很想自嘲,可到底没笑出来,他的战争他自己来承担,总靠女人算什么?他从前做错了,到现在才发现,安珩厌恶他,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他从来没有看到徐云歌利用安珩做什么。

    东陵也神情一恍惚,洛斐就知道不妙,“你不是,想撇开安珩吧?”

    东陵也没说话。他的态度说明一切。

    “安珩可不是涟若那样的小白兔,看着吧,给我小心点。”东陵也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洛斐太了解这一点了,如果不是让他自己认识到错误,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就在此时,管家忽然走到洛斐身边,在他耳边迅速低语,洛斐一顿,脸色不太好,“人到了哪里?”

    “已经到半山腰了,二少爷。”

    洛斐咬咬牙,“去请夫人过来。”管家应下,去找洛家夫人,洛斐整了整衣衫,“东陵也,麻烦来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安珩正在化妆间里擦伤口,门突然打开,安珩一看,“洛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听下人说你受了伤,我过来看看。”洛夫人不疾不徐地道,她样貌端庄,皮肤白皙,保养很是得宜,看起来年约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声音轻柔,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安珩没想到自己面子这么大,忙摆手,“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洛夫人不用麻烦了。”

    洛夫人慈爱地笑,“哪是什么小事。让我看看,这伤口,弄不好会留下疤,我拿了点药膏过来,来,我给你擦。”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洛夫人却将碘酒递远了,安珩够不到,她这才道,“今天可是我们的客人。”

    洛夫人虽然温柔,但温柔中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强势,安珩自觉不是这样的女人的对手,最后只好乖乖地坐下来,让洛夫人摆弄。

    说起来,洛夫人早年和洛家家主还是自由相恋结合,婚前爱得你死我活,婚后也是蜜里调油,羡煞旁人。这件事当年流传很广,据说两个人同时隐瞒了身份,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相识相知相爱,后来家里安排结婚,两个人都卯足了劲头抵抗,结果洛夫人被家里人哄着骗着带到洛家,两个人见面,才知道家里安排的人竟是彼此的心上人。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注定。旁人无论如何艳羡,也是求不来的。

    “好了。你回去,记着别沾水,我知道不好受,忍忍就过去了。没有什么比女孩子的脸更重要的,看看这印子,洛斐那小混蛋……回头我去说说他,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请,累了你了。”

    安珩的伤口上被郑重地消了毒,然后敷上一层透明的膏药,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很舒服,还有淡淡的清香。

    “小伤,过几天就好了,真是麻烦您了。”

    “这孩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本就是洛斐请的客人,那小子出了状况,还不得我这个当妈的来收拾烂摊子。”

    安珩心道,的确是为难。洛斐那家伙恨不得把她绑到他和东陵也那条破传上,不予余力啊简直,连老妈都请出来了。怎是算准了她不会当着长辈的面给他难堪是吧?

    心里恨恨,安珩面上不怎么介意地笑笑。

    洛斐敲响了化妆间的门,“妈你也在啊,”很惊讶的样子。

    洛夫人嗔道,“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好好的女孩子来给你庆生,还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来看看说得过去?”

    洛斐被训了,尴尬地摸摸鼻子,“应该的。”

    “知道就好。洛斐,我可告诉你,今天闹事的那姑娘以后别再让她进我洛家的门,不然,你给我小心点。”安珩知道,洛夫人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她懒得劝,既然要唱戏就该唱个全才好,于是垂手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洛斐连声应是,“……毕竟是同学,她来我也不能拦着,”百般不情愿的样子,洛夫人美目一瞪,洛斐立刻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让她再来。一定不能让她踏进洛家一步总行了吧?——那个,安珩,徐大哥来接你,你好了吗?”

    安珩一惊,“大哥?”这真不是她装的,谁知道徐云歌会搞突袭呢。

    “可见徐家大哥很心疼你们这两个妹妹嘛,”洛夫人笑道,把刚给安珩擦过伤口的膏药给安珩,“伤口用这个擦,早上晚上各一次。回头用完了我再给你拿。去吧。”

    安珩道,“这怎么行,洛夫人,我已经很麻烦您了。这个……不行不行。”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膳食、药方,这盒药膏没商标没产地的,估计是洛家的独有的药方了,这可不必普通的药膏,这就是沉甸甸的人情。

    安珩自觉得没做什么让洛夫人刮目相看的事。

    洛斐伸手接过,往自己手里一抓,“行了该走了,你和我妈再推脱下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洛夫人手指一点洛斐,“你这孩子,你的礼貌呢?”

    “走啦走啦。”拉着安珩就走,此时的洛斐像个调皮的少年,完全没个正形,看得安珩一阵恶寒。

    徐云歌就静静地站在大厅,置周围人打量的目光于不顾,他看到了东陵也,那个人眼里有着别样的火焰,让人不明所以。

    但徐云歌对东陵也友好地笑了笑,洛邑赶着出来,按理,他和徐云歌才是一国的,两个人年纪相仿,读书的时候也经常在一起,但随着年纪的长大,各自接受家族事业之后,很少有时间聚在一起。

    看到徐云歌,洛邑上前就是一拳,“你小子,还知道来我家!怎么,今天我弟生日,礼物呢?”

    徐云歌嘴角含笑,“放心,少不了你弟弟的。我让人送到车库里,待会他就能看到。我妹妹呢?”

    洛邑白他一眼,低声道,“别太过分啊。徐冉可在那里站着。好歹是你亲身妹妹,厚此薄彼也要有个度!”

    徐云歌笑,“你对你弟,不也这样。”

    “至少我面子上过得去。”

    “是,所有人都当你宝贝你那个弟弟,”徐云歌扫他一眼,满脸不屑,“你可大度呢。那个是要分你财产的人,反咬一口,我看你怎么办。”

    真是越说越过分了,洛邑低声警告,“徐云歌!找抽啊你!”徐云歌这话要是被在场的人听到了,他这些年做的努力可就全白费,徐云歌这个家伙,还不如不出现呢,净给他惹麻烦。

    话又说回来,洛斐那小子,真是不把他当回事,以为他喜欢男人这洛家最后还得到他手里,让娶个老婆挑三拣四,眼睛长在脑袋顶上,又只光顾着个司徒家那小子斗,完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好,越是这样,到时候的打击越大,老头子不是偏心么,等他什么都没了,看他还怎么偏心!

    徐云歌和洛邑的交情,不算频繁,却是铁打的那种,两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什么,洛邑表面一脸严肃,肚子里肯定一窝的坏水,但洛邑也是洛家人,安珩在洛家受了委屈,他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识相的话,就给我闪远点,我家安珩,可不是来受气的。”安珩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他立刻就知道了,此时没有闹起来,已经很给洛邑面子,洛斐那小子胆子不小,竟然敢胁迫安珩,不知天高地厚。

    但徐云歌更生气的是,安珩竟然也忍了下去,东陵也都欺负到头顶上来了,她还不当一回事。这是该大度的时候吗?

    徐云歌琢磨着,要不要把安珩弄出去好好收拾一顿,免得她又不长记性——可,到底还是算了,他舍不得。时间精心养大的女孩,他什么好处都没沾到,那可不行。

    “跟我急什么?哥们儿诶,我们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我能看着你孤军奋战。”洛邑当然不会走,一则他是洛斐的哥哥,还得帮洛斐压阵,二则,他还好看看徐云歌要怎么让他那个宝贝弟弟放放血。

    徐云歌懒得理他。

    安珩被洛斐领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东陵也在一边站着,手上捏着杯子,憋着气。徐冉和她的朋友们在说话,但眼睛是不是地落在徐云歌身上,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在别人看来却是一副想靠近又害怕的样子。

    而徐云歌和洛斐站在中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洛斐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妥,没听说徐云歌和洛邑有什么交情啊……但开时又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哥,徐大哥,我把安珩领下来了。”

    安珩乖巧地站到徐云歌身后,猫叫似的喊了声“大哥”。徐冉脸上又是不屑又是嫉妒。

    徐云歌一眼就看到安珩脖子上和脸颊边缘的指甲印,看样子已经涂了一层药膏。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但亲眼看见,还是不爽。

    徐云歌捏着脱掉手套,手指抚上安珩的伤口,“怎么回事?”渐渐淡淡的几个字,被他这么一说,仿佛要结冰,那双狭长的眸子,更是盛着寒光。

    竟然是要当中发难的样子。

    此话一出,原本就关注着失态发展的诸位,立刻光明张大地——围观。

    安珩一下来就乖巧地站在他身后,但这样的举动非但没让他满意,反而让他觉得胸口一闷,这丫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了?洛斐这小子,蹦跶地也太厉害了点。

    他使了个眼色给洛邑,洛邑眼角一抽,只得认命,心理安慰自己,没关系,谁家没点糟心事啊,他和徐云歌是一国的,他就大度点多担待点,反正徐云歌也不是小孩,知道分寸——呸!徐云歌本质上就是一阴晴不定的小孩!想一出是一出!

    “没怎么,就是被人不小心,挠的。”安珩实事求是。徐云歌面前,她不敢耍心眼。

    洛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宴会,怎么伤成这样呢?洛斐,你这个主人怎么当的?”典型的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只要洛斐处理得好,这件事便这么揭过去了。

    可惜一心想要打发走徐云歌的洛斐,完全没注意到他亲哥给他下套呢。

    以为洛邑站在自己这边的洛斐,心里很高兴哥哥能这么维护他。转念一想,洛邑只喜欢男人,父母又不准他做试管婴儿,将来洛家早晚会是他洛斐的,这么一想,他也安心了。刚才因为徐云歌和洛邑两个亲密接触而引起的不安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