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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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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以为此话差矣!吏部尚书乃正所谓朝中老臣才更加要做典范,在朝为官多年长武门前却纵容轿夫滋生事端,还导致刘国师为避让受了伤,明摆着就是吏部尚书平日跋扈惯了,

    老臣请求皇上严惩此人,以儆效尤!”

    “你怎么就知道那刘国师为了避让而被甩下轿子?你亲眼所见?刘国师新官上任难免心浮气躁,怎知就不是故意而为之自作自受?”

    “哼!如此颠倒黑白,莫不是刘国师许了大人你什么好处?本官记得你颇好美色,府中美眷如云再多可还有命享?”

    “你!皇上面前你竟然如此放肆!”那人被揭穿老底一时之间竟然气结。

    二人正闹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之时,孙尚书此时突然上前一步,撇了二人一眼,道,“启禀皇上,微臣记得我《大元律法》中明确记载,长武门为宫中重门,重门象征重臣、忠臣,故有大功重功之人才可通过,且为权官所开设的宫门,然而刘国师为辅官,长武门前过本就不合规定,此事吏部尚书无过错,还望皇上定夺!”

    孙尚书此话一出可谓惊呆众人,这等老掉牙的律法记载众人早就抛之脑后了。

    细细想来,关于长武门由来,确实是为了某朝开国功臣而设的,据说那位跟随皇帝打天下征战几十余年,皇帝心下感动便用他的名字“长武”命名宫门,并为他设专门,以奖励他的忠心。

    但后来逐渐演变成但凡具有大功之臣都被皇帝赐门而入,渐渐的,此规定又没有这么严谨,朝中很多居高位的都可以从此门而入。

    到了大元朝,此规定更是形同废墟,一般官员都可以从此门进入,当然指的是四品以上的,至于四品以下就从长宫门入,且无官轿可乘。

    这几乎是宫中之人皆知的,长武门那项规定也无人那般严谨的遵守。现在被孙尚书翻出来,有部分官员有些懵逼,他们大都对古律没什么研究,自然也不知道竟有这回事,如今提出来恍然大悟。

    少部分知晓也未曾放在心上过,如今认真一想,这事吏部尚书居然站在律法那边,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太子这派的党羽乘胜追击,纷纷借机谏言指责刘季恶行,一时之间这事成了刘季仗着皇帝宠爱无法无天身为一个辅官竟妄想从权官专门进宫,此举便是以下犯上,自不量力,再加上孙尚书的神助攻,搬出一直未改动的律法,彻底坐实了刘季的罪名。

    三皇子一众党羽,只能干瞪眼,即便辩解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法子,总不能说,那律法时间太长了就不算律法了吧?假如这么说才是真的活够了,这可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

    正当三皇子这边想法子要将此事压到最低程度时,刘季却主动低头了,只道,“微臣卑居辅官之位,能得到皇上的封号已是荣幸,长武门一事实属无心之举,都怪微臣避让不及时这才让吏部尚书大人滚下轿撵身体抱恙,微臣这就回家闭门思过三日,还请皇上恩准。”

    话中之意明显,刘季的国师之位是皇上亲自御批,从长武门过也是皇上默认的,本就为了避让自己受了重伤,如今主动低头只会让皇上觉得他明事理,通达,反而更会衬托出吏部尚书的嚣张跋扈。

    最终皇上草草准了这三天的闭门思过,如此这般太子那派就不好再闹,纷纷闭上了嘴,此事就这样作罢,明面上是太子这边略胜一筹,实际上倒惹了皇上厌恶。

    不过这件事恰好再次证明了孙尚书这人并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试想一个将古法研究透彻的人,才能更好的在朝中把握住敌人的把柄,从而让手下言官有了弹劾的理由。无论是那边都正需要这等人物,太子这派开始频繁向孙尚书示好,试图拉拢,但均被孙尚书委婉拒绝。

    话又说来,自那次,刘季与孙尚书自然关系好不到哪里去,刘季开始对孙尚书出手,先是京中莫名其妙的案子,再就是朝中的暗中打压。

    然而孙尚书也不是吃素的,不依靠任何一方仍旧屹立不倒。

    现如今的口舌之争已不是一次两次。

    刘季本人不好开口,卫正却是可以,只要待到机会便对孙尚书冷嘲热讽。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种形势。

    孙尚书此时也未打算给刘季留什么情面,冷笑一声面对众臣道,“刘国师的鸟儿倒是分外奇特,专干那等羞耻的事,跟着主子拍的一嘴好马屁,谁若官职低了不仅入不了主人眼,就连鸟儿都不放他进眼里,各位若想亲自一观心里可得提前有个预备。”

    左右司闻言偷偷瞄了一眼正主刘季,之见那人依旧一副平淡的模样,似乎表面到没什么表情,只不过微微攥着的拳头,暴露了那不淡定的情绪,孙尚书这话刺的实在太明显!

    “呵呵,孙大人玩笑归玩笑,那鸟儿名曰痴情鸟儿,跟拍马屁有什么关系!”右司呵呵干笑两声,颇有为刘季解围的意思。

    “哼,你养的狗只看主人的脸色朝着人摇尾巴,不是拍马屁是什么!”孙尚书一拂衣袖,将脸偏到一旁,干脆不再去理会右司刘季等人。

    “这……”右司也未曾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明明他是想和左司上来与刘季套近乎的,怎料反倒马屁没拍到,却被孙尚书讽刺怒斥了两回。

    原来传闻刘季得了一只稀罕的鸟,名为“痴情”,传闻这种鸟是只有见到主人心爱的人它才会叫。当然刘季这只没有这么神奇,不过奇就奇在这鸟见到与刘季交情甚好的人便会叫的格外动听,所以孙尚书故有此说。

    若是见到交情不好,甚至有仇的人这鸟便会在那人头顶拉鸟屎,孙尚书有次在宫宴上就被刘季的鸟儿拉了一头的鸟屎,心中对刘季以及刘季的鸟儿更加无一点好感所言。

    卫正还要说些什么,正被刘季一眼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许乔松正站在队列低头蹙眉沉思,长廊尽头的一个穿桃黄色衣衫的小宫女正从红柱后探出一半的身子偷偷瞧着他看。

    许乔松余光中注意到,略微不经意的抬头朝目光所投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雕龙红柱一侧那露出半截的桃黄衣衫,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待了会儿,那小宫女又悄悄的探出脑袋来看许乔松,表情带着一丝俏皮可爱。

    卯时过,直到辰时过了大半时,太子与三皇子、二皇子才踏步而来。

    众臣纷纷屈膝行礼。

    待到平身而起,只听得太子言道,“宫中近来霉晦,母后与父皇几位娘娘相继身体抱恙,今日父皇突得急症,昏迷不醒,怕是不能起身早朝议政了,本太子与几位皇帝守在青龙殿多时未见父皇有好转的迹象,特来此说,今日就不必早朝了,且看父皇龙体情况,众位若有事尽可先行上奏,待父皇转醒本太子自会禀奏!”

    太子一身九龙图案纹的杏黄宫装,背手而立,倒是一番帝王风范,相比而言三皇子与二皇子显得有些疲意,尤其是三皇子,脸色蜡黄,像是熬了几天没睡好一样,而顾渊也同样顶着一副疲态。

    众臣用了几息的功夫才反应过来,这皇上一夜之间得了急症,现在昏迷不醒,不能议政。

    然而大元朝已立储君,就是说,这宫中恐怕以后要变天了。

    泱泱大国一夜之间成了太子的天下。

    怪不得皇上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三皇子开始不淡定了,二皇子更是担忧,刘季与许乔松二人各为其主,听到这个消息不约而同的皱皱眉毛。

    按理说,皇上龙体近年虽不大康健,但保养得到,什么样的急症会让他一夜之间就昏迷不行,看架势要龙驭宾天了。

    难道是太子用了手段,等不及要继承皇位了?

    可三皇子二皇子怎么会让太子得逞呢?

    众人想也想不明白,心中五味杂陈,只得回去等了消息再做打算,好在皇上还没有驾崩。

    许乔松与刘季却被太子一声令下留在了宫中。

    二人相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转而求助二皇子与三皇子,谁知向来聪明睿智的二人,此刻却只是深深的沉默,无任何表示,这让许乔松与刘季更加纳闷,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到影月门前,太子找了个借口将三皇子与顾渊支开,带着二人到了青龙殿的偏殿四宝殿。

    四宝殿乃皇上的书房,平日里批阅奏章与内臣议事的地方,许乔松跟在太子身后隐约已经猜出了个大概,面上却无表情的低头跟在刘季身后,不动声色的将刘季推在前面。

    刘季也不是个傻子,见势只在心中暗骂许乔松,平日里朝堂上不谦让,这个时候倒是谦让起来,无奈他已经走在前面,只得硬着上,这样一来似乎太子面前他的态度比较积极一般,所以他猜得到一会太子定会抓住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