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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我以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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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酒入喉,喉咙辛辣犹烈火焚烧,刺痛心底的某根弦。楚胥羽低头,自衣袖之内掏出簪子,静静打量着。这么多年了,母后始终不肯告诉他,她是谁?

    或许,这仅仅是支普通的簪子,并没有特别的意义而已。

    三年了,如果不爱琉璃,他岂会娶她为妻。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事,他岂不会不开心快乐。

    或许,只是喝多了酒,偶有伤愁而已。

    收好簪子,楚胥羽起身欲往坤宁宫而去,谁知心口突烈疼痛。手紧紧撑在墙上,才不至于摔倒,“咳……”

    剧烈的咳嗽袭来,血腥涌上喉咙,楚胥羽面容痛苦扭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身体倒在椅子上。

    坤宁宫,龙凤喜烛对燃,到处张灯结彩,嬷嬷将百合莲子等物放在床褥之下,准备好合X酒。准备好一切,宫女们退了下去,琉璃沐浴之后回到寝宫,刚坐在梳妆台前,小白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她站在琉璃身后,双拳紧握死死克制住怒气。

    “怎么了?”琉璃放下梳子问道。

    “皇上他……”小白气红了眼睛,嘴唇颤了几次才发出声音,“今天是公主跟皇上大婚之日,可是他在此之前就纳了个妃子,是鹰辽进贡的女子,叫媚妃。是在今早辰时进宫,比公主还前……”

    “哐”一声,梳子掉在地上,琉璃错愕的缓不过神来。

    “他之前提前时可说得好好的,这一生绝不会让你受委屈,谁知转眼就纳了妃子,还是在跟公主成亲之前……”小白实在气不过,咬牙切齿道:“不行!敢欺负公主你,奴婢绝不会让他有好下场,难怪等了这么久还没过来,肯定是到媚妃那里过夜了。公主,你不是不知道,那个狐狸精住在霏雨宫,还有御林军守护着,是怕我们去找她麻烦吗?霏雨宫是姚太后以前住过的地方,现在让她住是什么意思?她才是一国之后, 当家主母嘛……”

    “不要说了。”琉璃捂住耳朵,咽哽道:“不要说了……”

    小白恶狠狠道:“这口恶气公主咽的下,奴婢可咽不下,奴婢现在就去告诉太子,让太后还我们一个公道。”

    琉璃心乱如麻,唇齿交战道:“此事当事?”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小白点头,“后宫的奴才们都在私底下传开了,我这才去打探了一番,绝对错不了。”

    琉璃紧握住拳头,心怦怦乱跳,脑海瞬间一片空白。男人三妻四妾,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了,父皇的后宫也是几十位嫔妃,嫁到楚胥羽她也料到会有这个下场,她要跟许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是……为什么是来得这么快?

    他让她等了三年,却跟她成关前一刻,纳了别的女子为妃。在他眼前,她到底算是什么?

    “公主,我们去找太子吧?”见琉璃伤得欲绝,小白气愤交加替她擦着眼泪,“让他替我们主持公道,马上废了那个女人!”

    琉璃抓住小白的手,神色颇为复杂地摇头,“不要去找太子哥哥。”男女间的山盟海誓,总会随着岁月而烟消云散,当年父皇跟母后也曾生死相许,可后来哪次不是只看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为何是她苦等三年才能得到名分,别他人却是如此容易。

    “为何?”小白不解道。

    “即使不是今天,这种事总有一天也会发生的。”后宫的女人,会越来越多。

    “可是他偏偏选在今天,太过分了。公主,我们今天忍了,明天他就会更过分。”

    满心欢喜,到头来却是自作多情,琉璃疲倦道:“你先让我静一下。”

    小白欲言又止,最终仍是走了出去。

    琉璃坐在梳妆台前,泪水模糊的视线。身体蜷成一团,头埋入双膝间,孱弱的肩膀不停抖动着。楚胥羽,为何他会如此对她?

    心,不断往下沉,寒意入骨。

    他的世界,并非只有段郁宁才可以,别人也可以,唯独她才需要如此费尽心思,方能让他看她一眼。

    “你很伤心吗?”静谧的房间,突然响起沙哑而冰冷的声音。

    琉璃愕然抬头,愕然发现铜境中多了道若隐若现的红衣。忙擦拭泪水,待铜镜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琉璃脸色陡然惨白,“你……”

    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琉璃慌然站了起来,转身望着一身红衣嫁衣的女子,“你……你是谁?”

    女子脸色惨白如面粉,眼睛冰冷阴森,似刚从地狱出来的索命的女鬼。她很瘦,轻飘飘站在地上,连道影子都没有,直勾勾地盯着她。

    琉璃手脚冰冷,一步步往后退,身体抵在梳妆台上,“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所以,我来拖你下去。”段郁宁伸手,抚住琉璃貌美如花的容颜。

    琉璃身体僵硬不受控制,段郁宁的手像冰块,一寸寸抚摸着她的肌肤。冷汗,自额头渗了出来,琉璃打量她的喜服,“你为何穿着这身喜服?”

    “你能穿,为何我不能?”指甲,划过琉璃稚嫩如婴儿的肌肤,似一把刀划开皮肤,让人毛骨悚然。

    琉璃错愕道:“你是媚妃?”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段郁宁站在她面前,声音刺骨阴冷,“如果我说是,你是恨我夺你所爱,还是觉得自己手段卑劣?”

    琉璃解释道:“我没有夺你所爱,是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以为我死了,所以你就能爱上她了?”瘦削锋利的指甲,捏住琉璃的下巴,“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能动他的心思。”

    “为什么?”琉璃不解道:“你不在他身边,难道就不希望他能幸福吗?我并没想过要跟你抢,是以为你死了,才敢去爱他的。”

    “爱他?”段郁宁扬手,一巴掌重重打了过去,“贱人,你也配说这话吗?”

    “啊……”琉璃的身体撞在梳妆台上,倒地上痉挛不停,“为什么不可以?我爱他,他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