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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有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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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有得有失

    无论战果如何,拂晓前返回阵地。——李中明

    太阳快要落下山岗,已是黄昏。

    中美空军的六架p-40战机飞翔而来,朝着日军第116联队辎重阵地俯冲扫射,还扔下了大量炸弹。

    日军以为又是例行的拦阻式轰炸,纯属敌军防御性作战,也不当一回事,鬼子们缩进了早已挖好的防空壕内,连头也不抬一下。

    这时,疏散隐蔽在前沿草丛里的5连1排士兵,在排长向时晏的率领下,从5连的右翼离敌阵地仅200米外匍匐前进,向敌人阵地运动。

    当移动距离敌人阵地仅50米左右,李营长一声令下,轻重机枪、迫击炮一齐向敌阵猛射。

    向排长率队一跃而起,向日军发起了冲锋,日军仓促应战,很快突击队就把日军的左翼阵地占领了,右翼的日军想夺回阵地,立刻组织起来发动反冲锋,双方短兵相接,肉搏厮杀。

    向时晏手中加了刺刀的长枪和手枪结合,先用刺刀刺死了一名日军,又用手枪解决了两个鬼子,正要对付一个大胡子少尉时,冷不防从后面捅来一把刺刀,他眼明手快,侧身躲过,掉位成三角形,想一个人对付两个。此时副班长李涛从右侧冲过来,把大胡子引了过去。当向时晏和偷袭的日军拼刺刀时,只听见“啪”地一声枪响,向时晏扭头一看。一名受伤的日军爬在地上举起了步枪击中了李涛,李涛应声倒在了地上,大胡子少尉一刀刺中了李涛的心脏,向时晏一股热血向上涌。避开对方的刺刀,掏出手枪,对准了大胡子少尉和那名伤兵连开三枪,乘这个间隙,那名偷袭日兵的刺刀又捅来。向时晏躲避不开,左臂触刀,一时鲜血直流。好在后面的突击队员接应了上来,才杀退敌人,救了向排长。

    是夜,各营组织小型突击队短促袭击敌阵。使得敌军忙于应付。顾此失彼。次日一整天。也无法组织进攻。

    肖峥离开营指挥所时,太阳已经落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检查完三个机枪排的掩体和预备掩体之后。刚刚回到指挥所,就听见远处响起隆隆的炮声。

    “日本人开始进攻了!”肖峥赶紧奔往5连阵地。

    阵地上,一片炮火硝烟,5连长周北辰蹲在战壕里,沉着指挥,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

    肖峥问:“情况怎么样?”

    “不要紧,应付得了。”被硝烟熏得一脸漆黑的周北辰咧开雪白的牙齿一笑,显得十分冷静。

    尽管如此,5连伤亡的人数越来越多。杜团长知道周北辰平时打仗,从不主动要求援兵。于是主动派了一个排来增援。

    日军发起了第4次冲锋,来势十分凶猛,在200米以外,他们开始用机枪掩护,然后怪叫着冲了上来。5连官兵越战越沉着、冷静,敌人不进火力网,绝不轻易开枪,敌人一发起冲锋,就给敌猛烈的火力打击。肖峥指挥第3排的机枪阵地专门实施侧射,加大敌人的伤亡。

    入夜,增援的一个排上了阵地。肖峥向营长建议,让他带着这一个排从阵地左侧迂回敌后,营长同意了,同时命令他:无论战果如何,拂晓前返回阵地。

    与副营长约定联系讯号后,肖连长带一排人轻装出发,采取迂回攻击。此时,两边阵地上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肖峥伏在草丛中,借着月色观察四周的动静。这种战斗间隙中的短暂沉寂,有时比枪炮声更喧嚣更让人心悸。

    也许是战场上落下了太多的炸弹,本来是春夏之交,该是各种昆虫鸣声不绝于耳,十分热闹的时候,可这片山野却听不见昆虫的鸣声,只有远处河川偶尔传来一两声遥远的蛙鸣。

    “肖连长,你看!”有人轻轻地喊他。

    肖峥往右边的山坡上看去,只见在朦胧的月光下,影影绰绰的一队鬼子向5连阵地移动,鬼子也学乖了,没了白天的空中优势,也想悄悄地接近阵地,搞夜间偷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肖峥一声令下:“打!”轻机枪、冲锋枪一阵猛扫,掷弹筒发炮,手榴弹扔向敌群。

    明白过来的5连阵地上也开枪、开炮攻击敌人。

    被打懵了日军乱了阵脚,掉头就往回跑。肖峥按照预先约定好的暗号——手电筒一长两短的闪光,要主阵地延伸射击,自己则率队迅速向日军横冲过去。

    这拦腰一刀,日军更是被打得晕头转向,纷纷退回原地死守待援。

    -

    我们再把目光投向在激战中的螃蟹夹。趁敌火力点被打掉,陈公勇一骨碌站起来,举枪高呼:“二排掩护,一排跟我来,冲啊!”常宁他们此时也突进螃蟹夹,一个排控制村口屋顶,一个排佯攻,大肆鸣枪放炮。由于制高点全被我占据,在外顽抗的日军被照明弹一照,无法立足,只得纷纷退守室内,从街巷两边的门窗中构筑交叉火力,阻击我军推进。好在小卞知道哪里巷道深、门窗少,领着大家猫着腰,七扭八弯地穿街过巷,直奔杨家大院。

    摸到杨家大院斜对面的巷道口,只见大门紧闭,陈公勇手一招,两名弟兄跃出墙角,直冲过去。眼看就要冲到大门口,日军九二式重机枪不知在什么地方疯狂响起,一下子把他们撂倒,糟糕!这种重机枪虽使用30发弹板供弹,连续射击性远不如马克沁,但精度高,号称枪响人亡。陈公勇心一沉,几名弟兄匍匐上前,想把他们抢下来,杨家大门忽然洞开,从里面伸出几挺歪把子,一起开火,又一连击中好几人,把大家压进巷道里出不来。

    陈公勇大怒,来不及给机枪换弹匣,从小卞手里夺过卡宾枪说:“搭人梯扶我上墙,其余的投弹!往大门里丢!”小卞随即蹲下身,将站上他肩膀的陈公勇顶上墙。陈公勇一趴上墙就笑了,杨家大院内手雷的巨响和鬼子的嚎叫让他开心,更让开心的是他一眼发现了敌重机枪的位置:侧后另一条巷道中,一条火舌正疯狂地从窗口里吐出来,企图封锁杨家大门。几个小卵子还跟老子翻翘!陈公勇摸出枪榴弹,装上发射插座,举枪、瞄准、射击,一团火光就在屋子里爆炸。

    弟兄们旋风一样冲进杨家大院。

    然而,室内已空无一人。打开手电筒,除院子里躺着几具尸体和一匹受伤的马以外,搜遍房前屋后,不见一个人影,而后院墙被打开一个豁口,枪支、纸张、毛毯、水壶、行军床扔了一地。虽早有心理准备,但陈公勇还是头皮一麻,完了,鬼子跑了!岩永旺跑了!

    “怎么办?”小卞问道。

    陈公勇满脸沮丧,狠狠一跺脚:“带上战利品,打信号弹,撤!”

    枪声逐渐稀疏。

    “他妈的,小鬼子不是武士道精神,宁死不逃的吗,逃他妈!”

    “呸,小鬼子当官的还不是照样贪生怕死,我干他老母!”

    官兵们一边撤退,一边骂骂咧咧地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