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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黄河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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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2-30

    赵太后上来便是一顿斥责,让顾流盼有些发懵。没想到这赵太后竟是直白到了如此地步!呵,主持公道,若非是你培养的人怀上了龙种,只怕此时早就变成了你的一颗弃子吧!

    “太后所言当真是让臣妾惶恐,臣妾从未教唆过皇上。况且皇后娘娘和赵夫人深的太后之风范,对臣妾照顾备至,哪里谈得上什么过节?”顾流盼无辜的说道。随即轻咳了两声,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疑惑问道:“再说皇上身为天子,自是圣明无双,岂会轻易受人唆摆?六宫相处和睦,也是皇上心中所愿。太后所问,请恕臣妾愚钝,无法领会。”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宓夫人!”太后被顾流盼反驳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本想着给这卑贱的女子一个下马威,却不想竟被对方抓住了把柄。皇后在一旁听着,暗暗冷笑,见太后窘迫,便皱眉出言道:“妹妹可别是病重了,可要记着自己的身份才是,莫要惹了太后生气。”

    身份?顾流盼冷眼看向皇后。自己的身份原来竟如此入得了这位正宫娘娘的眼!无时无刻都不忘了提醒自己出身于民间的事实。只听顾流盼继续凄楚柔弱道:“皇后娘娘教诲极是,臣妾必定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只是臣妾正是因为记着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服侍皇上,便要时时刻刻为皇上所想,这才无法领会其中之意。若是臣妾不清楚自己的地位,自是会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在宫中躲了清闲。只怕到了那个时候,才真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顾流盼言词如刀,不仅为自己辩白,言语之中还无不暗讽皇后当日借口头疼症犯,将自己罚在坤宁宫前。如此的语句和天真无辜的表情,让太后和皇后都有些面面相觑。这个卑贱的女人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先前虽知她有些小聪明,可只见她一味防守却不知她竟如此大胆。这一点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之外,让她们不得不再一次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可更多的却是心中忧虑,只怕以后想要除去这个女子,更是麻烦。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夫人,竟敢如此跟哀家和皇后说话!入宫的时候教引嬷嬷是怎么教你规矩的?!怎么竟还是这般的样子,不成体统!”太后也听出了顾流盼话语之中对皇后的暗讽,自家的侄女是什么样子她心里最清楚,否则身为一个皇后,也不会被一个妃子平白骑在头上这么多年。

    “臣妾知罪!”顾流盼缓缓跪下,一张俏脸上写满了委屈,凄楚道:“臣妾自幼生长在民间,不识宫中礼数。蒙获圣上垂青,才得以腆居夫人之位。只是臣妾也是奉旨行事,还请太后宽恕!”

    “奉旨?!”太后冷笑道,“切莫说这是在万民表率的皇宫之中,即便是在寻常人家,哀家身为皇帝的母亲,皇后身为皇帝的发妻,你也该着叫一声婆母与夫人。皇宫之中乃是礼教最为严格的地方,一举一动都是万民所仰之处,哀家真是不知,你到底是奉了哪个的旨意,竟让你能如此明目张胆的顶撞哀家和皇后!在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半点的尊卑之心!如今你还要将这些推诿到皇帝的身上不成!看来哀家此时回来整顿后宫还真是决定对了,如今的后宫当真是乌烟瘴气,不成体统!岚秋,你亲自领着哀家的旨意去一趟教习司,挑两个懂事的来,好好教教咱们宓夫人宫中的礼仪!”

    关雎宫中乱成一团,前朝的萧煜也似是心有灵犀,对那边的情况有所感应。

    自上早朝以来,萧煜心一直就悬在空中,总觉得太后突然之间回宫这件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无奈与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没有闲暇多余的精力让萧煜仔细分析。可今日总觉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让萧煜整个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见他身子略斜倚在龙椅上,两眼虽然看着群臣,可目光却有些发直,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腰间香囊上的璎珞。想来人是在这,心却早已飞回了关雎宫。想来想去,心中着实放不下。待得殿上无人再言,萧煜便略直了直身子,皱眉道:“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若是没有,今日便……”

    殿上众臣都能察觉得到皇上今日的魂不守舍,却无力劝阻,只得摇头轻叹。唯有董太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暗中向一旁使了个颜色。只见一个面相清癯的男子走出队列,瞧着官服的样子和站着的位置,想来也是个不小的职位,只听他上前缓缓道:“臣有本要奏。启奏圣上,由于今秋雨水骤增,以至于黄河有决堤之象。陕甘总督寄奏,请求朝廷拨款加固黄河提防,防患于未然。如何回复,还请皇上示下。”

    瞟了一眼,原来如此不识眼色上前禀报的人是工部尚书旺建同。若然搁了平时,萧煜必定会与他细细商议如何巩固黄河堤坝一事,甚至可能在退朝之后拉上户部等部一同商议。可现如今萧煜的心中如同长了草一般,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关雎宫,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守在顾流盼身边才好。却不想被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束缚住了,心中火起。

    “既然并非是黄河决堤,此事便由爱卿看着办吧。爱卿就依着往年的例子,今年照办便是。其他人可还有本?”萧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启奏皇上,黄河水患自古以来都是历朝历代的心腹之患,切不可等闲视之。臣替陕甘一带数万百姓请求皇上,大力修筑堤坝防患于未然。”汪建同言辞恳切,长跪于殿上。

    “那便多播些银子便是!往年朕记得是拨两千万两,今年便拨三千万两吧!”萧煜不耐烦的说道,只想赶紧退朝。

    “臣启皇上。”此时,又一个人从队列里斜跨一步站了出来,瞧着官府样式,跟汪建同相差无几,想来是同品同阶。只是此人生的魁梧威严,一张脸方方正正,气势刚正不阿。只听他上前躬身禀报道:“今年各地涝情严重,有些地方的百姓甚至颗粒无收。皇上仁厚,曾下过‘遇灾年,税收半’的旨意,因此今年国库并不丰厚。再加上前些日子,兵部上奏北边匈奴动荡,随时可能引发两国交战。只怕国库不堪重负。依臣看来,堤防年年加固。今年国库紧张,便拨得往年的一半足矣。皇上虽有爱民之心,可赈灾款项每年都层层盘剥,真正用到堤防之上的寥寥可数,还请皇上三思!”言罢,提裾而跪,与汪建同并排。

    萧煜又撇了一眼殿上所跪之人,正是户部尚书冯梁。此人生就一副武将的外貌却偏偏半点领军作战的能力也没有。更奇怪的是此人心思细密精打细算,萧煜登基这么多年来,听到他说国库紧张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不过只要是冯梁开了口,那必然是亏空到了一定地步。

    “冯大人此话,可是有所指?往年的两千万两皆由本官亲自拨往,如何来的层层盘剥?还是冯大人认为,这亏空了赈灾款项的人是本官?”一旁跪着的旺建同听了冯梁之言,弹起身来厉声问道。

    “呵呵,本官并无此意,不过是据实以报就事论事罢了,旺大人何苦自找?”冯梁也索性直起了身子,冷笑回复道。

    不多时,两人便你要我一语的争论了起来,让萧煜本就心烦不已的心情变得更加难耐。只见他拄着额皱着眉靠坐在龙椅之上,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制止。朝堂一片打乱,唯独董太师双眼轻眯,似是与外界给隔绝了一般。

    “够了!这是朝堂,不是你们自家的后花园!”萧煜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吓得众臣再不敢多话,全部跪下山呼万岁。

    萧煜此时心神大乱,已无心思考这些个亘古难解的贪污之题。虽不情愿,可他很清楚,现在能让他立刻脱身的办法只有一个。随即,他将目光投向一旁静立许久的董太师,皱眉问道:“不知太师对此事有何看法?”

    见萧煜终于问到了自己,董太师这才仿佛神游回来了一般,含笑跨出一步,微微行了一礼道:“启禀皇上,老臣当年跟随先帝打天下灭六国,深知这匈奴对百姓的侵害。可自律国一统一来,老臣久居皇城,也看尽了黄河水患所带来的生灵涂炭之景。因此无论是哪个,皇上都不能掉以轻心,稍有闪失,便是将我律国子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对着旺、冯二人偏过身子道,“二位大人亦言之有理,但汪大人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老臣定是相信他不会盘剥赈灾款项。可冯大人所言也为我满朝文武敲响了一个警钟。依老臣看,皇上何不派一个极为信任之人亲自押解灾款前往陕甘,若是物以至用自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不幸为冯大人所言中,那也可携天子之剑御正义之师,就地清理不正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