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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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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周炎刚冷的唇轻启,字字冰冷透骨。

    那个常笑的周炎,不知何时已变成冰冷的冰雕,是了,都只怪那一夜,他突然说要尽自己的所能,补偿他们。

    可是,周炎,你又有以什么来补偿呢?又是为何而补偿呢?

    “周炎。你知道本王最愤怒的是什么吗?”南宫轶神色淡淡,嘴角噙着半丝的笑容,但那却是苦涩。

    周炎剑枘一侧,架在南宫轶脖间冰冷泛过暗冷的光,更贴进了他的脖子。

    旁边的护卫见两人僵持着,不禁都紧张了起来,周小将军若真的要杀萧王,他们又该如何制止?

    “你若真对不起他们,你以为你的补偿有用?或许小烟华可以原谅你,但他呢?他的无情,为了小烟华,兄弟又算得了什么?周炎,别傻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小烟华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兄弟。”南宫轶背对着他,仰望着夜空,一股股的冷风吹来,将两人的衣物吹得猎猎作响。

    等了很久以后,周炎才哑着声道:“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为了打跨他们周家,为了让他们周家付出代价,他就连他周炎的情面也要撕破了?

    南宫轶却神秘一笑,没有回接,但那一笑,周炎看不见,只看得见他的沉默。周炎就认定了自己给出的答案,那个人已经按奈不住了,要行动了。

    给了这么多年的安逸,是否就是他看在兄弟的份上饶过他们周家?还是他一直在等着一个时机,一个合适的时机。

    “诡异失窃的东西,能够无声无息的回来,你认为还有谁有这等本事逃过皇室的影卫?”南宫轶嘴角微微一弯,那笑里染着几分算计。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是叶溟让他这么干的,只是一味的误导着周炎的想法。因为他也恨,恨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他们却一副完全都懂得表情,让他愤怒了。

    “哧”周炎的眼神突然一厉,剑往前一伸,更是紧贴着南宫轶的脖,唇轻启,“萧王,似乎还有什么遗漏了。”

    南宫轶苦笑,这个周炎,还是那样,不肯信他的话。

    “你不信本王也是应当,但是,周炎,你们瞒天过海的东西还少吗?唯有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也唯有本王受其困。”南宫轶的眼神突然狰狞,突然返身,随手抽了另一把剑。

    “当!”

    两剑相撞,诺大的广场上,传来利器相撞的声音,打斗只在一瞬之间。

    “我亦不知。”周炎冷冷地挑开他的剑,擦地两两退后飘去。

    南宫轶眯起了眼,“你不知?那一夜你为何说那句话,又是何意?”在南宫轶的眼里,周炎也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也算是其中知情人。

    “萧王,你气便气,拿我周家撒气,我周炎绝对会让你后悔。”周炎危险地眯起了眼线,字字含警告。

    “周炎,若是你,你气还是不气。”南宫轶冷冷截下他的话,剑气已袭近。

    “说了,不知便是不知,若知,我周炎何苦只言补偿。”而不知如何做来,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还想逃避吗?”南宫轶压根是不信这套言词。

    “当当当……”

    “铮铮铮……”

    两人一下子没了言语,用手中的剑说话。

    这是他们多年来,第一次刀剑相向,即使阴谋诡计,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正面作对,就像现在这般发泄。

    “当。”遂又有一突然介入两人的缠斗之间,两两架开,三人成一线,两端之人,见来人,无视之。

    “够了,萧王与周小将军在此出手,何不好好的查查此事的幕后。”柳崭明一收剑,左右两侧相劝。

    对于这两人突然大打出手,柳崭明实为意外。

    这两人一直以来虽说不和睦,但也不至于会如此出手过,唯有一个可能,这件事与萧王有关。

    “柳大人多事了,周小将军与本王之间的恩怨,柳大人莫多插手为好。”萧王冷淡淡地扫了柳崭明一眼。

    不管儿时他们如何玩耍一块,柳烟华不喜欢的人,他们从来都会自然而然的疏远。

    柳崭明与他们一块玩到大,但他们儿时并不如何合群,这一原因,柳烟华向来不如何亲近这个大哥。

    而他们,自然也跟着疏离此人。

    “下臣亦不敢插手,只是二位在皇宫之内大打出手,总归影响不好。若要解决,还请转移他处为妙。”柳崭明似也习惯他们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又不得不感叹柳烟华对这些人的洗脑有多么的严重。

    萧王深深望他一眼,回手将剑回鞘,转身便离去,片言不语。

    周炎更不用说,一张黑面神煞,剑往地上一落看也没看柳崭明一眼。

    虽然两人是亲戚关系,但这一层亲戚关系仍是敌不过柳烟华那个人,所以,对其完全的无视也惹不来柳崭明的怒。

    望着周炎远去,柳崭明意味地冲其笑了笑,弯腰将他丢弃在地上的剑拾起,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回了鞘。

    “妹妹啊,看你做的好事。一人将这群人搅和得不像样,这罪可真有些重呢。”对着空气,那唇带着几分邪恶。

    两人的胡闹,谁也没有传开,这只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闹罢了,但入了另一人的耳内,就变了味了。

    龙玹帝可不是那么好胡闹过去的,影卫将两人之间的话完整无缺地传入了龙玹帝的耳朵里,刹时,引来了龙玹帝的关注。

    白天时,南宫轶去过十里居,十里居是什么地方,谁都十分明白。那个地方是属于叶溟的,除了去见他,还真想像不出南宫轶还会去会谁的面。

    而正巧南宫轶出来后,就发生了这等事,世间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帝王多疑,即使是亲生儿子,一旦有什么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解决掉,帝王,是不该含有任何感情的。

    “盯紧他,若再有异动,上报。”龙玹帝面无表情地望着夜空,喃喃道出一句,转身便往雪夗殿方向大步走去。

    “是。”冲着龙玹帝的背影,黑衣人应了声是后从原地消失。

    那一夜行刺失败后,龙玹帝就明白,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叶溟不罢休,他身为帝王不能耐何一个臣子,那么也只有你死我活的份了。

    柳家后院。

    柳月清原本苍白无色的脸,因昨日听了消失后,又遂迅速的恢复过来。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翻盘地机会,虽然只是一个交易,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能入得相府,一切还不都在她的掌握之下。

    映着火光,窗前背对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女子屏退左右,盈盈来到男子的背后,冲其深深施了一礼。

    “多谢殿下,月清一定会尽所能助殿下一臂之力。”柳月清清明的眼神里闪过光芒。

    那人听完,转身,挥手示意她起身。

    “本殿下要的不多,只要你做得好,将来叶溟只会是你一人的。”四皇子冷冷地挑唇,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人,更何况柳月清这步棋一走,也是险,最后能不能凑效还不一定。

    “月清谢过四殿下大恩大德!”柳月清心中早早已激动,如此难得的机会她怎么也得把握住,这一次,她不会那么容易的落入柳烟华的圈套中。

    那一日,四皇子突然来找她,说可以让她恢复更有可能的重新入相府,做贵妾。

    当时,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对方开出怎样的条件,只要让她再一次重新站起来,什么都愿意做。

    没想到,次日就传来这样的消息,让她更加的坚信,四皇子可以助她成功。

    “六小姐别高兴得太早,那圣旨虽下,但那两人并没有当场接旨,柳烟华更是大胆抗旨,以死相逼,这才是最不妙的地方。所以,六小姐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后日,母妃会设一场赏花宴,柳烟华也会到场,居时,就看六小姐的表现了。”

    四皇子并没有给柳烟华多大的希望,他能帮的只不过是一点小忙,将她从背后拉到明面上来罢了。

    一道圣旨可以让她的所有是非都被打散,换回她正面的形象,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生机。

    对于柳月清来说,足够了。

    四皇子没有明着说要她做什么,只是助她入了相府后,一切都得听从他的指命做事,至于是什么事,他也没有说明。

    现在这种时候,就算是要柳月清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她也是愿意的。

    柳烟华早已经成了心中最大的结,之前她还以为最无辜的是柳烟华,现在想来,最得意的只是她柳烟华。

    所以她就算是付出惨重的代价,也要让柳烟华尝尝那被失去的滋味。

    而四皇子似乎也是看准了柳月清对柳烟华有恨,才会选择了她做为内应。只要柳月清入了相府,一切都好说。

    叶溟以往从来不近女色,又得了那一身病,不好做这种事。

    现在他娶了柳烟华,又引得这些女人前呼后拥的,他岂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而柳月清这样的人,最为适合不过了。

    痛恨着柳烟华的女人,虽然多,但赫连公主不是一般的身份,不受他的控制,否则更会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殿下放心,月清一定会尽所能。”四皇子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要她在赏花会上压柳烟华一筹,让她的知名度更加的提高一些,如此一来就更利于她入相府。

    不管他们受不受旨意,柳月清都会将之前的不好都并除了,她仍是世人所见的才女。不管成不成功,她还是番身了。

    四皇子似乎看出了柳月清心中所想,遂又冷冷地道:“六小姐最好不要太过自信了,柳烟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本殿下比你更清楚,不是抱着那种心思,否则你会比之前输得更惨,居时,你再无番身之地。”比现在更惨。

    柳月清被吓得一愣,是啊,柳烟华不是那般好对付的人,她怎么又犯了同一个错误,轻敌。

    “四殿下教训得是!”柳月清知错,便会努力改进,经四皇子一提醒,醍醐灌顶。

    四皇子阴测测地望了柳月清一眼,冷冷一哼,“再如何,你依旧是比不上小烟华。”说完这一句,便无声无息消失在窗前。

    柳月清恨恨地咬牙,“砰”地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柳烟华,你到底给这些人吃了什么药,竟让他们都向着你,为什么……”她很不甘。

    叶溟的眼中永远只有柳烟华,就连四皇子的眼里也藏有柳烟华的影子,即使是助她柳月清,到了最后,柳烟华还是不能死的,因为四皇子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她柳月清却想让柳烟华死,只要柳烟华不死,她柳月清就永远也没有那个机会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她在试图想着如何去脱离四皇子的掌控,不会一直就这么照着四皇子所指的路走,因为,她自己也不允许受人控制。她要自己,左右着这一切。

    捏着又拳,面色发冷,她已经完全魔障了。

    冬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柳月清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的面色与眼神,不由退缩了一步。等了良久,才试探着上前,将柳月清扶起身来。

    “小姐,地上凉着,您怎么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皇上既然已经那么说,定然会下圣旨,到时候您就是相府的贵妾,要比原来的妾好了数倍,小姐怎么还是满脸愁容?叶夫人再如何胡闹,也不敢违抗圣旨。”冬青一边劝着,一边招手,站在身后的丫鬟马上排排走进来,将热呼呼的热汤放置桌前。

    因为皇上的一句话,王妃也顺着杆子赐了好些菜,食物也比之前丰富了不少。

    可是就算是这样,丫鬟们仍是不见六小姐眼底的欢笑,只是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那一次从相府出来后,这人就一天比一天瘦下去,眼看着倒下了,又突降喜事,整个院子早已喜气连天了。

    “冬青。”柳月清覆上了冬青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也只有你伴着我了,赵姨娘她……也要我放弃,你说,她是不是早就失望了?或是失了斗志?”之前明明还支持着自己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是让她好好的安定着,什么也不许做。

    这件事看似没什么,但她也是知道,若真的发展下去,其中牵扯得太多了。叶溟不是那般乖乖范的人,赵姨娘之前见还有连氏助,就且同意了。

    但是经过一次后,赵姨娘算是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氏从一开始就不满柳月清,即使她在人前夸得那么好,最后的结果还是被送回来,还闹成那般。

    赵姨娘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可是柳月清不会放弃,这一点彼为让赵姨娘恼火,几番劝说不得,只得由着她。往后若是再发生些什么事,有她后悔的。

    冬青看着自家小姐这般凄凉,不由心疼不已,“小姐莫胡说,赵姨娘只是口是心非,那些话,小姐也莫放在心上。小姐许些天都没有好好进食了,这下好了,终于是摆脱了那些欺苦,小姐好好的养着身子,才能与相府的那位斗上一斗啊。”冬青忙劝说着,将一碗参汤递了过来。

    柳月清噙着了一丝苦笑,没有人助她,只能靠着四皇子的手来做她想做的,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

    “嗯。”柳月清眼中多了不一样的光芒,接过冬青的参汤。

    不想这时,又听得外头传来一阵的踏踏声,刚抬头看来人时,柳月清手中的参汤就被一只手狠狠的拍掉。

    “砰!”

    瓷片,连水,碎溅了一地。

    “小姐!”冬青惊呼间已经将柳月清护在后侧,防备地看着来人。

    “柳月清,凭什么就你如愿,凭什么你能享受这些。”说着,那人似乎真的怒了,将桌面的巾布一扯,一桌丰富的菜就当场作废。

    “砰砰砰……”

    一通的响彻,有几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跳,甚至是有人尖叫了一声。

    “四小姐,您怎么能对六小姐如此,这些都是王妃她赐下来的。”冬青脸色铁青,对于柳丹燕这一举无可奈何,却又是愤怒。

    “啪!”柳丹燕毫不犹豫地冲冬青狠狠掴了一巴掌,“连只狗也敢在本小姐的面前乱吠,怎么,不服?”

    冬青咬唇,后怕地退后,却又碍于身后还护着主,不敢避让。

    “不敢……”冬青吃痛,捂着一边脸,不敢轻易的得罪柳丹燕。

    特别是最近的柳丹燕心情容易暴走,也是因为上一次被柳烟华反害了去,让她不得不嫁给那个状元公,而她心中念念的人不得接近,心情更是暴躁,对下人不是打就是骂,没有人敢轻易的靠近她。

    “让开。”柳丹燕一把将冬青推开。

    冬青怎么也不愿,死死地护在柳月清的面前。

    “啪。”又是一巴掌下来,冬青忍着泪痛,求道:“四小姐,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姐吧,小姐她并没有得罪您,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姐,小姐她马上就是相府的贵妾了,若是让相府知道四小姐您对小姐做了些什么,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的。”见柳丹燕扬手还想进一步,冬青不由慌了,将相府也一并搬了出来。

    但她却不知,越是说什么相府,她心头的怒更盛。

    “滚开。”柳丹燕厌恶一踢了冬青一脚,力度之大,将冬青生生踢开。

    “四姐姐……妹妹不曾开罪于你,为何你如此?”柳月清站在柳丹燕的面前,声音清淡带着几分冷漠。

    “本小姐就是看你不顺眼,什么赐婚,哼,不过是口头的话罢了。叶溟若是不接受你,还不是一场空。哼,你现在得意什么。”自己不好过,她一个庶出也别想好过。

    柳丹燕也是憋得慌,没处撒气,突然听到这件事,第一个就是跑过来想要毁掉这个得意洋洋的贱人,和柳烟华一个样,让她看着就厌恶。

    听了柳丹燕的话,柳月清的脸色一白,因为她说得没错,只是一个口头上的,若叶溟不承认,或是抗旨,那么一切都是一场空。

    见柳月清如此反应,柳丹燕得到了一种快感,冷冷笑了出声,“怎么,被我说中了。哈哈哈……柳月清你就算是过去,也是被柳烟华死死的压在下边,永远得不到叶溟的爱,只是一个赐名的贵妾罢了。”

    柳月清咬唇,扶着椅,捏着拳,不甘。

    她怎么也不甘心,“四姐姐你更可怜,纵然我被压制在下边,但我嫁的人仍是我爱的人,而你,却是嫁给一个你永远也不可能爱上的人,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而我,只要入了相府,很多事经过努力都会实现,而你呢,永远不可能。四姐姐,你当真比妹妹可怜呢!”柳月清冷声讥讽了回去。

    柳丹燕脸色瞬间变幻,青紫交加,苍白着脸色退后,采微惊觉地扶过她的人,愤愤地看着得意笑起来的柳月清,身为奴婢却不敢动手打她,只能恨恨地瞪视着。

    “你……本小姐不会让你得呈的,不会,柳月清,你别得意,我会让你不得愿。”柳丹燕失了控,怒喝而来。

    “是吗?”柳月清冷冷一哼,“四姐姐不想让妹妹入相府报复大姐姐,怎么,现在想着帮着大姐姐那边了,想通了和她联手对付妹妹了吗?”

    柳丹燕一愣,恨恨地咬牙,柳月清说得没错,若她向柳月清出手,就是便宜了柳烟华那个贱人,这种事,她怎么允许。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那贱人得呈。”柳丹燕马上醒回神来,恨恨地回了一句。

    “那么,四姐姐,你若想让柳烟华付出代价,就该同妹妹我联手,而不是一味的排斥他人的帮助,自己在作战。否则,你永远报复不到那个人,永远看不到你想要看到的。”柳月清噙着笑容,一步步的诱着柳丹燕。

    柳丹燕背后有周家相助,若真的能利用柳丹燕达到自己想要的,那么就事半功倍了,接下来,她可以摆脱了四皇子的掌控。

    柳丹燕还在愣愣然中,突然听到她这么一个提议,“与你联手?”

    见柳丹燕回应了自己,柳月清唇挑得更高,“没错,四姐姐与妹妹联手,妹妹在内,姐姐在外,如此里应外合的事,四姐姐怎能轻易的放过?是不是?”

    柳丹燕眯着眼,怀疑地看着柳月清。

    “你真的可以让柳烟华身败名裂?”如此诱人的事情,她不打算放过,可是她怀疑柳月清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所以,犹豫了。

    见柳丹燕犹豫,柳月清就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柳丹燕的兴趣,再接再厉,笑道:“只要四姐姐推妹妹一把,必然能成功。现在圣旨未下,只是皇上的口头,若将这口头变成了真正的圣旨,你说,这事是不是成功了一半。你我,都想让柳烟华死,不联手,反而内斗,如了她的愿,岂不是可惜了?”

    一旦有机会,柳月清不会轻易的放过。

    所以,这一次,她是放手一搏。

    正如她所看到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想要柳烟华死,就连柳丹燕,周氏亦也想柳烟华早些升天。如此好的合作伙伴,岂会轻易放过,自己独斗,何不将事情闹大。

    柳丹燕听言,沉吟。

    柳月清说得没错,而现在也只有她能真正的渗入相府,搅和柳烟华的安宁幸福。怎么想来,都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件事成功后,得逞的人却是柳月清,就是这一点让柳丹燕有些排斥。

    “四姐姐还在犹豫什么?你难道想看着柳烟华得意洋洋的站在你的面前,而你自己却只能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官居小位,一个只爱读书的书生有你的三皇子好吗?”柳月清再接再厉,只希望能说服了柳丹燕,自己好多一个助力。

    人都是自私的,柳丹燕一定会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柳月清几乎是百分百的确定。

    “你胡闹够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柳月清一惊,忙垂首,冲着来人行礼,“大哥。”

    柳崭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似乎将刚刚的话听进去了。柳月清心中忐忑,不知对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不似柳丹燕那般好骗,额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回去。”柳崭明将目光放在满地的狼藉上,冷声命令柳丹燕。

    “哥。”柳丹燕咬唇,满眼的委屈地看着柳崭明。

    “将你们家小姐扶回房,没我的话,不得踏出房门半步。”柳崭明扫向她旁边的丫鬟,强硬的吩咐下去。

    “哥,你不能禁我的足,我还有事要做,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搅和我的计划?”本来她是打算向柳烟华做些什么的,可是他一回来,守全制止计划的进行,说什么现在不是时候。

    “回去。”柳崭明说一不二,完全是透着一股无情。

    “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嫁给那个人。你是三皇子的朋友,妹妹求你让我们见一面,好不好,哥,只有你能帮我了……”柳丹燕伸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袍,眼泪汪汪地求着他。

    柳崭明狠狠地皱眉,挥开她的拉扯,无视她眼中的泪水,“还不快送回去。”

    采微采青不敢多逗留,现在连王妃那边也得听大少爷的,她们也是怕极了这个大少爷,急忙将人拉着离开。

    “小姐,先回屋吧。一切都有大少爷在,不会让您吃亏的。”采微安抚着她道。

    “我不要,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对不对。”柳丹燕只想见了那个人,说清楚这一切都是柳烟华那个贱人的错,一切都是柳烟华搞的鬼,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人什么状元公。

    柳崭明脸色一黑,沉沉地转身看着柳月清,这都是这女人惹的祸。

    柳月清身子一缩,不敢看柳崭明的眼。

    看着妹妹这般痛心,那冷面也不由一软,“将小姐送回房。”

    “哥。”柳丹燕哭得两眼汪汪,求助式地望着柳崭明,怎么也不肯走。

    柳崭明无声叹息了一声,软了声音,“先回去吧,你若想见三皇子,明日的赏花宴自会见上面。哥会想办法引过去,让你们两人见上一面,如此,你便安心回去了。”

    自家妹妹对南宫轶的执着,让柳崭明极为无奈。

    就算没有那件事,柳丹燕见南宫轶也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因为皇帝已经替南宫轶订下了一门亲事,是尚书府的千金,那女子也绝不输于柳丹燕,所以,柳丹燕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但做为哥哥的,柳崭明还是尽自己所能,助她,因为这是她想要的。

    柳丹燕一听到这里,脸上绽着笑容,与刚刚的那个人是完全的转变。

    “当真!谢谢哥!就知道哥最疼我了!”柳丹燕高兴得手舞足蹈,甚至是想到马上要见到了那人,整个手无措及起来,高兴得似飞了一般,仿佛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

    柳崭明见此,心中又是一痛。

    很多的时候,他都想劝说,可是看她那个样子,又不忍心。

    “回吧,好好养着精神,别让他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柳崭明摸着妹妹的发,淡声道。

    柳丹燕完全没有看到柳崭明眼中的痛,只顾着高兴,笑着点头,完全忘了刚刚想要答应柳月清合作的事了,转身便高高兴兴的离开。

    柳月清的眼不由眯了起来,柳崭明这一出现,彻底的打破了她原有计划,咬唇,心中虽怨,也不敢对柳崭明如何,这个人太过精明了,不似柳丹燕那般好诱骗。

    柳丹燕一去,柳崭明的眼神都阴郁了下来,转身冷冷地看着站在满地狼藉面前柳月清,“六妹妹心计可真深。”竟敢想诱骗柳丹燕上当,以往算是他小看了这个女子。

    柳月清心口一紧,咬唇,垂首,不承认,“妹妹不知大哥说什么。”

    “你不知?”柳崭明眼瞳更深黑,那片黑完全笼罩在她的身上,吓得她全身僵硬。

    “妹妹不知。”柳月清死活不认。

    “好一个不知。”柳崭明冷笑了出声,“六妹妹最好别将主意打在丹燕身上,否则……”柳崭明这是在警告着她别乱打主意。

    “妹妹不敢。”柳月清死死地咬牙,柳崭明的气势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真怕柳崭明一个不顺眼,也将她捏在手心里。

    “你最好是不敢。”柳崭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妹妹只是在替四姐姐不值,大哥似有什么误会了。”柳月清想试图消除着柳崭明心中的防备,否则她后边就没有半点儿机会了。

    柳崭明仍是静静地看着她,半响,道:“六妹妹也别想在四皇子的身上得到太多,那个人不似六妹妹这般想得那么简单,别牵连柳家跟你一起遭殃,别说我不放过你,就怕是父王也再不容你的存在。”

    柳月清整个身子一震,不可致信地抬头看着柳崭明。

    “大哥什么意思?”柳月清死死地瞅着柳崭明,身子有不明的颤抖。

    “是什么意思,六妹妹如此聪明的人,又何必问我。你,好之为之。”柳崭明袖袍一拂,转身离去。

    柳月清瞪着眼,突然砰坐在下来。

    “小姐!小姐,您别吓奴婢啊,这是怎么了?小姐……”冬青呜呼出声,死死地扶住柳月清。

    “冬青,父王他……”他不认她这个女儿了,放弃她了,以前还可以作为一颗棋子而活,现在,她只是一枚废子。

    “小姐,王爷他不会这么做的,大少爷的话您不必要放在心上,他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冬青见柳月清的表情生滞,不由大声劝说。

    柳月清却是凄冷一笑,“弃子吗?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柳崭明,你别想试图乱我心神,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柳丹燕,你会乖乖与我合作的,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爱你,一旦见了面,你必然会回头来找我,哈哈哈……柳崭明,到时候你会怪自己的心软。”不该让他们见面。

    一旦见了面,三皇子强硬拒绝,必会让柳丹燕陷入疯狂,可以说,柳崭明完全不明白女人的心理。

    所以,这一举,他就错了。

    “小姐?”冬青见柳月清陷入了疯狂状态,不由急了。

    “冬青,将这些收实一下,另摆一桌。”柳月清冷静下来,站起身,声线一转,冷冷地道。

    冬青一愣,对于这前后转变的柳月清,有些担忧。

    柳月清彻底的疯狂了,既然是被弃,那她就拉着大伙儿一起入地狱,她讨不得好的,谁也别想置身事外,包括王府。

    柳崭明并不知道,自己的威胁完全不受用,反而造成了反作用,让柳月清心中的疯狂更加的疯狂,也算是他的失策。

    柳烟华与叶冥如新婚燕尔般,自是恩爱情浓。

    这日风扶树影,摇曳花枝,叶溟正与柳烟华,在明媚清透的的阳光下,对坐着煮茶。

    管家又是冒冒失失跑过来,将一个大红请柬亮在叶溟的身前,道,“大人,您看,这是皇上亲自替雪贵妃办的一次赏花会,还要请您和夫人明天去御花园赴宴赏花!”

    叶溟拿过来看了一眼,挥退管家,转身问一旁沏茶的柳烟华,道,“你以为呢?”

    柳烟华看着叶溟手中正轻轻摆弄那豪华气派的烫金请柬,笑语道,“一场鸿门宴罢了。”

    叶溟闻了,轻轻一笑。

    “那夫人可想去?”若她不想,他可以回绝,对于这种事,他完全可以做得理所当然,根本就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肆意所为。

    而这,整个龙玹只怕只有他叶溟能做得来。

    柳烟华将一本清茶放在他的手中,轻轻一笑,“逃得过初一,十五还是会来。何必呢。而我,也未曾参与这些宴会,正好去瞧瞧这到底是何种模样。”

    既然是替雪贵妃办的,那么定会非常的热闹,谁人不知皇帝宠极了雪贵妃,百官定然会统统到场,而这里边,似乎还有那么几点的意味。

    叶溟闻了,轻笑,将她揽在怀间,眼中全是宠溺的笑。

    赫连悦蒙着面纱,出现在院子里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温馨,恩爱相拥的景画,刺伤了赫连悦的一双眼。

    望着柳烟华躺在那个人的怀间,轻轻笑语的面容,赫连悦一股怒火腾地升起。

    凭什么只有她柳烟华可以享有这些东西,她也是叶溟的妻,虽然龙玹帝只是口头上说出,未真实下以圣旨,但她一直以为全当自己是叶溟的妻子。

    “柳烟华,你这个小人。”赫连悦远远的,怒骂起了柳烟华。

    但想到柳烟华在宫中按排人来揍她,让她见不得人面,不由更怒。脸上几处有瘀伤,今天更是明显的肿胀了起来,所以,她才不得不以面纱遮面。

    柳烟华大老远又听到熟悉的声音,狠狠地皱眉,抬眸,就撞进赫连悦那双生怒的眼瞳。

    “赫连公主,你再如此辱骂我,可就真不客气了。”柳烟华一忍再忍这个女人,若不是不想开罪于北嵩国,又想那皇帝再借题发挥,她早早就杀了这个烦躁的女人。

    “哼,柳烟华,你别忘了本公主也是叶溟的妻,而不只有你。现在本公主也能与你相抗。”赫连悦得意地嘴唇上挑,挑衅性的看着柳烟华。

    柳烟华阴沉着脸,好好的气氛,全被这个女人给打破了。

    “赫连公主,莫是忘了,皇上的圣旨未下,所以,你还算不得叶溟的妻。只是相府的一个客人而已,以后,还请赫连公主看清自己的身份,别再乱说话,小心闪了舌头。”柳烟华阴测测地看着她,出声警告。

    赫连悦一听,一双眼都瞪出了火,咬牙切齿地跳到叶溟的身边,“叶溟,你看她,她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叶溟,我也是你的妻子了,你要替我主持公道。”然后很不要脸地抓过叶溟的避,轻轻揽住,带着几分撒骄地嘟着嘴儿,楚楚可怜地瞅着叶溟。

    柳烟华见赫连悦揽着叶溟的人,她冷哼一声,抽出叶溟的侧怀。

    叶溟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推开赫连悦,又复将柳烟华拉回来,淡声对赫连悦道:“赫连公主,本相只有烟华一个妻。”

    赫连悦死死地咬唇,脸色大变,眼神瞬间空洞。

    叶溟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这是宁愿抗旨也不会娶任何女人进门,真如了柳烟华所说的,一生只得她一妻。

    赫连悦不可致信地看着相拥的两人,不甘,愤恨充满了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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