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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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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只怕想杀我的不是靖王,而是平阳王。”若倾城眸色森冷,“苏城池行事,向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她自信,以慕容元楹无极山庄主人的身份,是绝对知道自己的身份。故而,慕容元楹是不会对自己下手的。但苏城池不同,无论她是不是若倾城,苏城池都不会手下留情。因为苏城池很清楚,拿住了自己会逼慕容元楹和慕容元策就范。但,这种几率几乎为零,要想把她擒拿出皇宫,岂是如此简单之事。

    所以,苏城池会选择最直截了当的事。那就是杀了自己!

    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只有杀了我,才能断了靖王的念,又能让皇上不顾一切的开战。”只要慕容元策开战,一切就再无挽回的余地。而苏城池,就能轻而易举的挑起慕容元策与慕容元楹两兄弟的战火,坐收渔人之利。

    “如今怎么办?”寂寥担心不已,眸色微颤。

    “苏城池想教靖王知道我死在宫里,误以为是皇上所为,挑起皇上与靖王的战火。既然他喜欢挑拨,那……”若倾城笑得清冽,“那本宫就成全他!”

    窦辞年一怔,“娘娘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宫中刺客横行,本宫伤重不醒。现擒获刺客一人,经严刑拷打供出乃平阳王座下。具体宫中没入多少细作尚未可知,故而搜宫待查。但凡可疑之人,一一不可轻纵。”若倾城胸有成竹。

    “娘娘要搜宫?”窦辞年吓了一跳,立朝以来还从未有过搜宫之举。

    “不大张旗鼓,如何能让靖王与平阳王相信?”若倾城转身,缓步走向殿内,“把尸体处理掉,记得悄悄的,不许教任何人知道。”

    窦辞年微微欠身施礼,“奴才明白。”

    目色若倾城离去,窦辞年面露难色的望着寂寥,“平阳王与靖王何等精明,会信吗?”

    寂寥清冷,“平阳王自然不会相信,但靖王会。岂不闻关心则乱,别忘了,靖王的手眼通天之能,恰恰是他的软肋。”一个人知道得太多,也许当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慕容元楹就是典型的例子。

    若他不知道独孤辰夕就是若倾城,也许这样的计谋他会看的一清二楚。可惜,他知道独孤辰夕就是若倾城,故而也明白苏城池与若倾城之间的爱恨情仇,凭着对苏城池的了解,慕容元楹断定苏城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况当日苏城池离开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不正是前兆吗?

    乔律明火急火燎的冲进营帐,见着慕容元楹便道,“王爷不好了,夕贵妃重伤,性命堪虞。”

    “什么?”慕容元楹骤然瞪大眼眸,三步并作两步行至乔律明跟前,目色如雪,“怎么回事?倾城置身皇宫,不是深受皇帝宠爱吗?何以会重伤?谁?到底是谁伤了她?是皇上?!”

    闻言,乔律明摇头,“是平阳王。”

    眉头微挑,慕容元楹眯起危险的眸子,口吻顿了一下,缓和甚多,“苏城池?是他?何来的消息?”

    “宫中探子密报,夕贵妃遇刺重伤不醒。”

    慕容元楹的心瞬间提起,揪得生疼生疼。

    但听得乔律明继续道,“如今举宫搜查细作,看样子不似作假。否则这样的时局档口上,皇帝不会作此扰乱人心之举。想必兹事体大,不得不如此。”

    “倾城受伤了?”慕容元楹怒从心起,五指握得格格作响,耳际徘徊着苏城池离开时说的那一句:我若不得,别人休想。

    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原以为他不过说说,想不到真的对若倾城下手。慕容元楹不觉怒气难当,容色极其难看。

    “宫里的消息是这么说的,贵妃重伤不醒。”乔律明继续道。

    慕容元楹却只重复着属于若倾城的点点滴滴信息,对于其他的,几乎充耳不闻。

    见慕容元楹许久不说话,乔律明的心高高悬起,思虑片刻才道,“王爷有何打算?难道真的要一怒为红颜?王爷可要三思啊!平阳王到底兵力雄厚,岂是可以轻易撼动的。与其为敌,不如联手合作。”

    骄傲的昂起头,慕容元楹狠狠冷看乔律明一眼,“去给苏城池传个信,今日午时本王在城门下等他。”

    乔律明大喜过望,“是。属下立刻去办。”

    语罢,大步流星走出去。

    只是,乔律明没有看到慕容元楹杀气腾腾的眸子,以及心疼不已的表情。若倾城是他心里的一根弦,随时绷紧,不能触动。稍稍一碰,就会发出震碎灵魂的轻幽之音,足以痛彻心扉,足以掀开三生三世的疤痕。

    苏城池,你敢伤倾城,我必与你誓不罢休。

    掀开营帐,慕容元楹阴冷走向马棚。

    城门之下,慕容元楹与苏城池各骑着高头大马,皆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不同的是心肠,不同的是一个一身杀气,一个一脸得意。

    “怎么,靖王想通了,要与本王合作?”苏城池笑得诡谲无温。

    慕容元楹嗤冷寒笑,“平阳王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眸色一敛,苏城池笑意尽失,“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该本王问你,你到底意欲何为?”慕容元楹冷然直视,四目相对,气氛恍若降至冰点,寒彻骨髓,“平阳王既然敢做,何以不敢承当?背后阴险,当真一副小人嘴脸。真教本王齿冷。”

    平白无故受了凌辱,苏城池岂是泛泛之辈,腾然怒气冲天,“慕容元楹,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小人嘴脸?本王应邀来此,不是与你逞口舌之快的。你到底要说什么不妨直言,何必拐弯抹角?”

    “本王说过,你若敢伤倾城一分一毫,必要你血债血偿。”慕容元楹眸色如刃,狠狠划过苏城池的脸颊,恨不能当下杀了他。

    苏城池一怔,夕贵妃遇袭伤重之事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却还来不及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便有慕容元楹上门“讨债”。到底怎么回事,连苏城池也被慕容元楹弄得一愣一愣的。

    见苏城池不答,慕容元楹愈发认定了苏城池的做贼心虚,更加森冷,“苏城池,从今往后,本王与你桥归桥路归路。你今日敢伤倾城性命,明日本王必教你一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语罢愤然勒紧缰绳,当着苏城池震愕的神色驰马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