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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异心,各自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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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叀頙殩伤听闻宫中惊变,所以臣漏夜前来,还望皇上见谅。”苏城池不卑不亢的施礼。

    慕容元策微微彻底唇角,“免礼。平阳王与皇后兄妹情深,焦急而来也是应当。好在朕是知道你们的情谊的,所以不会怪罪。”

    聪明的人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虽然慕容元策口上说不会怪罪,实际上却怪苏城池太过随意。竟然在宫中来去自如,将他的宫规置于何处?苏城池虽被允准可以随时进宫,但那是皇帝的恩宠,却不是可以当真的。

    皇帝始终是皇帝,僭越久了,便会成为皇帝心中的毒刺。

    “皇后娘娘可还好吗?”苏城池的口吻略带担忧。

    苏流云却哭得愈发伤心,“兄长怎么才来,却不知道妹妹受了害,连皇上的皇子都未能保住,如何还能好得了?”

    慕容元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冲不远处的窦辞年道,“派人去查,看看这些脏东西是怎么进了皇后的寝殿的。”

    窦辞年哈腰颔首,“是,奴才已经着人去花房调查,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

    “如今平阳王也在,皇后就不必担心了。朕决不食言,查出真凶严惩不贷,定还皇后一个公道。”慕容元策表情淡淡的,也没什么伤心之色。

    心头颤了颤,苏城池眸色一转,突然道,“其实臣今日来还有其他之事要面见皇上。”

    闻言,慕容元策起身走向外头,最后站在园子里。皇后到底是个女人,有些政事没必要让她知道。

    “皇后娘娘好生保重,来日方长啊!”苏城池向苏流云施礼。

    苏流云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楚,“多谢兄长关慰。”

    语罢,苏城池转身行至慕容元策身前,猛然间下跪行礼,“臣听闻玉凉国蠢蠢欲动,缕缕犯我边境,扰民不得安生。所以臣斗胆请求,大军开拔,臣愿为皇上驻守云幽十六州,以保我朝江山永固。”

    言辞间铿锵有力,尽显忠臣忧国忧民之心。

    慕容元策的眉头微微挑起,而后缓缓舒展,“云幽十六州乃是边陲重镇,虽说紧要却也是艰苦无比的不毛之地。平阳王此心朕已明了,不过皇后刚刚小产身子未愈,正是需要平阳王的抚慰,大抵是不愿平阳王离开京都的。”

    “臣先是皇上的臣子,而后才是皇后娘娘的长兄,没有国何来家。请皇上恩准臣前往云幽十六州,既可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彰显皇上的隆恩,也能让玉凉国就此休兵,不敢再来犯境。”苏城池决心甚重。

    虽然慕容元策不清楚苏城池到底为何突然要请调戍边,但却不想直接答应下来。只是若所有思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朕想想。”抬头望着凄寒的夜空,月黑风高,总觉得看到苏城池时心里隐隐透着不安。低眉冲苏城池道,“你先回去静待消息,此事朕会与百官商议再做决断。”

    “臣谢皇上!”苏城池施礼,抽身退去。

    望着苏城池离去的背影,慕容元策眯起危险的眸子,亦离开栖凤宫大步朝春风殿走去。身后的窦辞年急忙跟上,“皇上?”

    “告诉皇后一声,说朕改日再来看她。”慕容元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窦辞年忙吩咐身旁的小太监返回栖凤宫,自己随着慕容元策大踏步走着,一路无语直到进了春风殿窦辞年才开口,“皇上的面色不好,奴才给你泡杯参茶消消火。”

    慕容元策黑着脸侧躺在软榻上,冷然凝眉,“平阳王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是。”窦辞年哈腰颔首,“奴才隐隐都听着。”

    “你可听出什么?”慕容元策抬眼看他。

    “奴才只是奇怪,平阳王为何会突然请调戍边,何况皇后娘娘刚刚小产,平阳王身为兄长,按理说更该留在京都。如此做法,实在有悖常理,奴才百思不得其解。”窦辞年走到门口,接过外头递上的参茶,便让关上了殿门免得外人打搅,触了慕容元策的霉头。

    一步步走到沉思的慕容元策跟前,窦辞年双手奉茶,“皇上请用茶。”

    慕容元策坐起身子,容色缓了一些,“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查一下,看平阳王最近发生什么事。朕总觉得此事身为古怪,然空穴来风不无缘由,其中必有隐情。”

    “是。”窦辞年颔首,“奴才记下了。”顿了顿,又抬眼慎慎道,“皇上之所以没有允准平阳王之请,可是另有打算?”

    抿一口参茶,慕容元策起身走到烛台下,目光凄厉的望着跳跃不定的烛火,口吻森寒,“朕不能教他染指朕的边境,何况云幽十六州虽是不毛之地,却是何等重要的关隘。若是平阳王心生异心,与玉凉国勾结,一旦云幽十六州失守,敌军就会长驱直入,直捣京都。”

    窦辞年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皇上周思深远,奴才万万不及。平阳王军功卓著,着实不能再助长起气焰,否则来日便不好收拾了。”

    慕容元策深深呼出一口气,“一语中的!朕最担心的,也是这个。自古功高震主,朕不希望也要面对这样的结果。”

    “皇上乃明君,怕也不能避免。只看平阳王如今嚣张的气势,皇上何曾不明白呢?”窦辞年不免扼腕,但一想到苏城池嫌恶的眼光掠过自己的身子,便有种恶气难出的愤懑。他虽残疾,却从未得罪过任何人,一直勤勤恳恳陪伴皇帝,竟因此招惹平阳王的嫌恶与鄙视。

    “在想什么?”慕容元策扭头望着缄默垂首的窦辞年,心中顿了顿,“朕知道,你不喜平阳王。那件事,朕也听说了,你放心,朕早晚会给你个公道。”

    窦辞年的面色颤了颤,有些泛白,“皇上……都知道了,想必奴才已经成了满宫的笑柄吧?”

    “那日平阳王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指你是阉人是废物,还教你跪在宫道上不许起来。”慕容元策娓娓道来,看着窦辞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是朕一直不明白,为何你会惹怒平阳王?以你一贯的小心谨慎,是不会出现纰漏的。”

    闻言,窦辞年欲言又止,“是因为……因为云嫔娘娘……”

    慕容元策陡然剑眉横立,盛怒已极。

    窦辞年扑通跪地,身子瑟瑟微颤,“皇上恕罪,奴才不是有意提及娘娘的。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