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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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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棋下到第四子的时候,她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她抬头看到对面的秦穆雪面无表情便明白了这是传音如密,对方说的话只能自己一个人听到,并且说话人的内力一定相当高,才能隐瞒住现在从内力上来说已然跻身一流高手的秦穆雨。

    “她乱了。”

    主持的美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激动,不知是因为秦穆雨是瑞华自举办大举以来第一个取得棋艺和琴艺双状元的人,还是因为先前秦穆雨的一笑,也乱了她的心。

    “此次大举,瑞华大举,棋艺的胜利者是……!”

    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一个邪气十足的声音打断,

    “没完呢,爷也要来比试。”

    台下的主持人和司仪正要说话,那个邪气的声音也没给他们机会,

    “怎么,爷报过名,但是名单里却没爷,现在爷参加,不行?可以替兄长参加,我这名额说不定被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给替换了,爷现在想讨回个公道,不行?”

    说完,慕容青歌直接撩开帘子一指台下座位上的一个男子,质问道,

    “说,是不是你冒名顶替?!”邪气中霸气十足,目光更是如炬,被盯着的男子一下子软了腿,硬是没从座位上起来,只能摇头,结结巴巴地说,

    “太……太子……我就……我就没上……”

    “嗯,那就不是你。你,是不是你?!”慕容青歌点点头又转移了视线,目光移向另一个男子,

    “不是我,不是我……”

    本来一片好的气愤被慕容青歌的胡搅蛮缠弄得乌烟瘴气,司仪无奈代替主持开口,

    “第五十九位,慕容氏,慕容青歌。”

    薛烛和端木黎面色不愉,莫白神色玩味。秦穆雪则暗自咬牙,巴不得这个太子能当中给秦穆雨拉下面子,却不料太子竟然爬上了阁间的窗台上!众所周知,太子并不善武,可是看他的样子分明是要从二层跳下去,那可是足足有三丈多啊!

    “爷要下去了,可要接住爷。”

    邪气十足的声音,慕容青歌向兀自坐着不发一言的秦穆雨说道,接着就纵身而下。

    “太子!”

    “保护太子!”

    秦穆雨还是兀自不动,看着这慕容青歌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同时,她还有些头疼,暗道前世这些都是没有出现的啊,难道是因为换了主角所以一切都变了?这慕容青歌也是个阴险却是个有担当的绝色,前世瑞华快亡国,却是一直都不被看好的太子一直坚持战斗虽然国都沦陷却未让瑞华一个国家彻底灭亡。从心里讲,她是有些敬慕容青歌的,当然,慕容青歌出来捣乱的话——客气什么?!

    慕容青歌快坠到地面的时候,有一个黑影飞快闪出,但是秦穆雨看的清楚,在黑影要接到他的时候却被慕容青歌狠狠地挥到一边,慕容青歌,当朝太子爷,便真的,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满座俱惊,慕容青歌却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鞋子上的灰,正正衣冠,大步向台上走来。

    “不死不休?”

    “好。”

    没有猜棋,慕容青歌便自顾自地执起白子,重重地落子,那力道和准头丝毫不逊于他下落时。

    “白先黑后,爷可不管现在什么大齐什么纵横书院的路子。自古怎么下,爷怎么下。”

    在前大齐还在时,下棋一直是白子先黑子后,而大齐分崩离析后,现大齐中的纵横书院只一家便横扫三国文化荒芜的情况,制定了很多新政策,提出了很多治国之道都得到了采用,而这下棋的改革也是其中一向。自改革后,下棋便是黑子先白字后,便于让子。

    “好!”秦穆雨微眯起眼睛和慕容青歌对视,无法忽视慕容青歌那来自帝王血脉的霸气,但是她自身的傲气也不让分毫!

    一落子,便是一场厮杀。

    一子近,一子逼,一子收,一子再落。毫不相让,从开始便步步紧逼!棋盘是山河,而其上早已血流成河。

    慕容青歌没用技巧,纯粹可称为野蛮,似蒙古帝国的铁骑,牧着马赶着羊,马蹄踏过的地方,就被自己圈养。而秦穆雨毫不相让,她也抛弃了任何计谋,若是有人要以实力碾压,她便以实力相抗,我自有我的狂傲,我的疆域,寸土不让!

    如何是一场厮杀,惨烈到到处都是断瓦残垣。如何是一场棋,倒是是黑白零落,却步步相逼!

    良久,这个良久确实是良久,却是两人,在坐的各个人,没有一个觉得久。鸡皮疙瘩起来又下去,冷汗冒出又干去。结束了。

    “我输了。”慕容青歌收起一枚秦穆雨的黑棋,把玩在修长的指尖,神色平静,不见张狂,不见邪气,也没有霸气。就是那么简单的,这个人中真正的龙凤说道,我输了。

    “你是很棒的对手!”秦穆雨肯定道。

    “一味的猛攻,我以为你这个长得娘里娘气的家伙肯定受不得,没想到,”

    慕容青歌将那枚棋子放入怀中,笑的又是一脸邪气,似乎刚才那个平静到肃穆的人是个幻觉,

    “现在我承认了,韩宇,你是个真爷们!”

    秦穆雨嘴角微抽,作为一个姑娘家,被称为“真爷们”,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谬赞了。”她还得感谢,感谢有人说她是个真爷们。

    “我坐上那个位置,就让你当大将军,如何?”毫不收敛,似乎也没注意到秦穆雨的不耐和勉强,他继续说道,兴致满满。

    现在他虽然是太子,但是老皇帝还没死,更是皇位是谁的还不知道,他就这么张扬?还大将军?到时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穆雨烂的理,翻了个白眼。

    “哈哈,爷就当你同意了,哈哈!”慕容青歌却好像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笑的更开心,也更张扬。整个迎墨阁中似乎都回荡着他的笑声,带着邪气的“哈哈哈哈……”

    “……”秦穆雨菱唇微动,慕容青歌没有听清,问她。

    秦穆雨盯着他,认真地说道,清晰且大声,

    “变态!”

    “哈哈!”慕容青歌笑声更大,愉悦到张扬。

    真是个变态,秦穆雨简直再无言。

    看两人在台上交谈甚欢,女司仪同时感受到了来自台下和二楼阁间灼热的视线,那视线直直射向台上,可惜两人丝毫未觉,尤其是慕容太子还笑的开心。天哪,虽然慕容太子是常笑,但是都是让人心里发憷的邪笑,这样开怀的大笑哪怕是在他生辰是也是从未展露过一毫啊。

    “棋术的榜眼还请秦穆宇和慕容青歌再比一局。”

    女司仪清清嗓子,开口道。

    “不用比了,我输了,还要什么名次。有第一再,第二三也没什么意义。”

    慕容青歌又挂起了邪笑,对司仪点点头,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凑近秦穆雨的身前,一只手撑着棋盘扫落一地棋子,另一只手想要捉住秦穆雨的下巴,被秦穆雨拍下却不料他的脸突然接近。

    “韩宇是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一向是个守信的人。”

    说完话,慕容青歌施施然地一步一步走下台,台下包括五位司仪看向秦穆雨的目光中都是探究中夹杂着好奇。这样一位大气磅礴,又惊才艳艳的男子,又被太子看上了?更有了解慕容青歌的人微微惋惜,慕容太子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个少年,怕也是难逃啊。

    “你再见不到他。”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台下夹着寒冰而出,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墨发及踝不知何时已经拦住了慕容青歌。

    “端木黎?”

    慕容青歌笑的一脸邪气,是肯定,是挑衅。

    “爷怎么见不到他了?爷想见他,就能见他。就是你,后面也不是要和爷日日相伴?”

    端木黎却没有理他而是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走开,不再给他一个眼神。仿佛他端木黎出现在这里拦住他只是为了给他一句话,一句占有,一个警告。

    “韩宇是你什么人?那么没根没据的传言,你说,我会信?”

    端木黎的肩膀擦过慕容青歌的肩膀,慕容青歌问道,眼中深沉看向远处黑压压的人,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意,也不等端木黎回答,也迈步向前。两人墨发相接,一个邪魅,一个冷寒,端的是两个举国无双的绝色,却又是两个心思叵测的神人。

    “信不信,又有何干?”

    端木黎没笑,他也留下一句话,和慕容青歌擦肩而过。两人神色不同,眼中心中却是一样的,势在必得。

    秦穆雨在两人在底下“眉目传情”之时已经先行离开了,走下台后没几步,便碰上了换上了女装文弱娇柔的秦穆雪。

    秦穆雨看了她一眼,脚步未停,却被秦穆雪挡住了去路。

    “秦姑娘,咱们同路?”

    秦穆雨眉一扬,停下来看向秦穆雪。

    “秦穆雨,你真是有本事了。这琴这棋,你是和谁学的?咱们一起长大,何时你有了这样的本事?莫不是你是作弊得来的,否则以你的资质如何能取胜?这瑞华大举并不是玩笑,若是让人知道你这个从小不学无术的人呢不知如何赢得了大举,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秦姑娘,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我的才华如何,刚才在大举之上像相比世人都看的清楚,是不是作弊得来的,自有司仪知道,莫不是你认为自己比司仪们更厉害?”

    “那当然不是,司仪们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可是本事再大也架不住有人有心欺瞒。你十岁的时候尚不识字,从小未动过棋盘,弹琴更是将琴弦弹断,丢人不止一次。怎么就能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厉害?”

    “嗯,我说我呆的丛林里有神仙,神仙告诉我的,你信么?”

    “胡说八道!那森林中除了猛兽连野禽都很少,哪里来的神仙?!秦穆雨,你现在只是一个无名小子,不知道来路的韩宇罢了,枪打出头鸟,你如此出风头,就不怕你的身份暴露么?”

    她当然知道那个丛林危险无别,鸟兽栖息,村里最厉害的猎户去了也不定能生还。那时候才八岁的自己却要在哪里生存,打不到猎物就不能回家,打到了也只能饿肚子。她如何不知道?

    “嗯?”

    秦穆雨笑了,这秦穆雪怕是气糊涂了,身份曝光的话,吃亏的可是她秦穆雪。秦家容不得她,但是若是她出名之后,秦家怕是得想尽办法求她回来,到时候,秦穆雪这个“天命之女”不知到还有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我的身份,你是说你青梅竹马的下人,还是说,我是被你出卖的妹妹?”

    秦穆雪却突然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都不是,你是耀云派来的细作。来此是为了混入端木府,勾搭国师,搅的瑞华大乱。”

    “真是笑话。”

    “秦家不认你,你觉得你还是谁?你是韩宇,和秦家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要给我扣一顶大帽子了?”

    “瑞华和耀云边界小镇一夜被屠,来路不明的少年却和端木府的二公子一起到了端木府,还入住了端木黎的竹林。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么?这世上的人可不都是傻子。”

    秦穆雪笑的志在必得,声音甚至有些尖利,却突然间换了一种我见犹怜的声音,

    “韩宇,就算你把我困在这里,就算你威胁我,我也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我瑞华不能容忍你这样的……唔……”

    不知不觉被带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秦穆雪突然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撤烂自己的衣袖,身上一片狼藉,两眼泛红,一副不堪忍辱要随时晕过去的脆弱样子,能勾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秦穆雨双臂交叉在胸前,看着秦穆雪一边完成这些动作,一边娇柔地小声喊,一边看着秦穆雨露出一种她从她们二人离开秦府之后就一直表现出的笑容,

    鄙夷,不屑,戏弄,怜悯。

    能感受到越来越近的脚步,秦穆雪今非昔比,内力远远高于秦穆雨。想到秦穆雨一会就会被人带走质问的样子,她因为秦穆雨赢得两个胜利的气立马散了不少。

    秦穆雨啊秦穆雨,我的好妹妹,你顺着我不就好了?

    秦穆雪突然抓起秦穆雨的手就向自己的身上按去,秦穆雨挣了挣却感觉到秦穆雪的雪白的小手就似铁钳一般,根本挣脱不开,而她的手竟然被秦穆雪按着就“斯……”一声撕开了秦穆雪的衣领,雪白的肌肤突然羞怯的暴露在外,秦穆雪松开手尖叫,哭泣。秦穆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真是一场闹剧。从外人看来,就是见色起义或者是威胁人不成恼羞成怒的少年在欺辱一个弱女子。女子衣衫不整,双目含泪,却又坚强地看着少年,嘴中的血汩汩流下,宁死不屈!

    秦穆雨在那个不明身份的外人走近时,眼中却突然浮现一个笑容。她俯视着蹲坐在地上演苦情戏演个“不亦乐乎”的秦穆雪,眼中也是一种呼之欲出的戏弄和不屑。

    秦穆雪突然感觉不妙,那不是一个即将被揭露处于不利地位的人的笑容。她的预感很快变成现实,她听到一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呀,秦二小姐,好久不见。”

    薛烛扇着一个扇骨都断了三根的扇子,低下头来站在秦穆雨身边,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