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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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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家的大宅被卖,童初玖连最后的办法也没有了。

    她想了又想,也只好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打电话给冉仪妃。

    冉仪妃之前就一直替童初玖着急,这一回童初玖终于肯开口,她毫不犹豫地带着钱赶了过来。

    “初玖,这里是十五万,我能挪的动的钱都在这里了,我知道远远不够,我已经托人去问车子抵押,只要有人接受,还能再送来一些。”

    冉仪妃拉开童初玖对面的椅子,将一张储蓄卡递给童初玖。

    童初玖接过那张小小的卡片,心中百感交集,她这回借的不是小数,而且将来要还钱肯定也非常吃力,可即便这样,她的好闺蜜还是毫不犹豫地帮了她。

    “仪妃,谢谢你,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一定尽快把钱还给你。”

    “说什么傻话,咱们的情分难道还不值这十几万?就算你不还,我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而且……”冉仪妃说着,丢下一个信封:“你看看这是什么?”

    童初玖打开信封,里面也是一张银行卡,她微微惊讶地看向冉仪妃。

    冉仪妃得意一笑,邀功道:“难得能在你这里落个人情,我就顺带把图珈珈也叫上了,她如今可是事业小成,能拿出来的钱也比我更多……她给了五十万,你可不许嫌我给的少了!”

    童初玖心头一热。

    明明是她向人借钱,好友不但立刻支援,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维护她的脸面。

    有这样的朋友,让人如何能不感动?

    “仪妃,谢谢你,也谢谢珈珈……”童初玖声音哽咽,握住冉仪妃放在桌上的手,低头抽了抽鼻子。

    “行了行了,快别肉麻。”冉仪妃想到童初玖最近的遭遇,也心疼得红了眼眶。

    为了不让童初玖更难受,她眨眨眼将眼泪憋回去,反过来拉住童初玖的手:“这里也才不过六十几万,这次赔偿款,杂七杂八算下来怎么也要两百多万……剩下的一百五十万,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剩下的一百五十多万,到底怎么办才好?

    童初玖摇摇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输应对的办法。

    “要不,找陆家试试?”冉仪妃小心翼翼地建议,“陆家不缺这个钱,而且他们应该愿意帮你,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将来再还给他们不就行了?”

    提到陆家,童初玖的心又是一阵抽疼。

    “仪妃,我不想再去麻烦陆家了……”

    冉仪妃看着童初玖这样,不用想也知道她跟陆家之间必然很复杂,她陪着童初玖叹了口气:“唉,那就不找陆家,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还有别的办法。”

    冉仪妃正说着,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他怎么来了?

    冉仪妃瞬间一脸厌恶道:“初玖,咱们走。”

    童初玖没反应过来,一回头,正对上来人的目光。

    来人竟然是裴轻北!

    只见他一脸焦急之色,手中还提着一只巨大的黑色旅行袋,袋子里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看见童初玖要走,裴轻北三步并两步地冲上来。

    他一把按住童初玖的肩膀:“初玖,你别走,你听我说……初玖,这里是一百五十万,我把公司的钱都提出来了,你快拿着吧。”

    “裴轻北你放开我!”童初玖一惊,用力将他推开:“我说过,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我不会要你的钱,请你不要再来烦我好吗!”

    自从那夜裴轻北的一番话害得爷爷从楼梯上摔下来,她就没办法不去恨他!

    他一点都不内疚,还要用这种方式来纠缠她吗!?

    童初玖心中气氛,大力推开裴轻北,转身拉过冉仪妃,两人飞速绕过裴轻北向外走去。

    “童初玖!你给我站住,你骗了我儿子的钱还想走!?”

    童初玖刚要出门,迎面撞上追着裴轻北而来的高静云。

    高静云看见童初玖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一把扯住她,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还有脸问我家要钱!!”

    高静云说着,抢过童初玖的手包就要拿钱。

    童初玖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捂着脸狠狠瞪着裴轻北,裴轻北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初玖,我……”

    “她什么时候问你们要钱了!”一旁的冉仪妃差点气炸,“是你儿子冲进来不由分说就要把钱塞给初玖,初玖根本就没有要好吗!”

    高静云这时也发现童初玖包里并没有钱,看看装钱的袋子仍在自己儿子手里,她将童初玖的包往桌上一摔:“我量你们也不敢要!我告诉你,这些钱我就是扔了,也不会给你一分!”

    冉仪妃被气得满脸通红,看着童初玖脸上鲜红的手掌印,她更是差点发狂。

    “你打都打了,现在说不给?我告诉你,晚了!”冉仪妃忽然转身,猛地抢过裴轻北手里的那一大包钱,“你不是说扔了也不给初玖一分吗?我帮你扔!”

    冉仪妃说着,快速拉开袋子,顺手一抓就朝天空撒去!

    “不要!”高静云和裴轻北齐齐喊道。

    可是已经晚了!

    冉仪妃手臂挥落,大把大把的粉红钞票犹如漫天飞雪,引得四周惊叫连连。

    几乎是同时,周围人群一拥而上,高静云被挤得直接摔到在地,要不是裴轻北将她扶起来,险些就要被众人踩成肉泥!

    “初玖,我们走。”冉仪妃将整个包都扔向天上,拉着童初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轻北!轻北!我们的钱,我们的钱啊!”高静云差点气疯,手上抓着从地上抢来来的两张钱,再也顾不上形象,对着童初玖远去的背影哭喊着大骂起来。

    童初玖和冉仪妃毫发无伤,两人快速离开了人群,找到一处幽静的地方,这才停下来相视一笑。

    不管怎么说,能让高静云吃这么大一个亏,也实在是令人心中痛快了一些。

    童初玖正要谢谢冉仪妃,包里的电话忽然响起。

    “喂?你哪位?”童初玖按下接听键。

    “童初玖吗?你有没有时间,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患了严重的感冒。

    童初玖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怎么也听不出是谁:“你是谁?什么交易?”

    电话那头闷闷笑了一声:“别管我是谁,现在恐怕只有我们帮你了……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知道你需要钱,而我可以给你钱,不过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一件事情!

    因为陆阡陌的原因,童初玖最近连采访的任务都接不到,听见这样的交易,心中豁然一亮。

    “你说清楚,是什么事情,事成付我多少钱?”

    “我知道你现在还缺一百五十万!只要你答应永远离开安城……我不但给你一百五十万,你哥哥我们也会负责照顾的,怎么样?这可是笔很划算的交易吧?”

    对方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自信,仿佛知道童初玖一定会答应的。

    离开安城?

    童初玖拿着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些人是谁?就那么想让她离开吗?看来,她的存在真的碍了不少人的事。

    “让我考虑一下吧……”童初玖闭上眼睛,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端,一个女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初诗,你等着看吧,咱们这回下手快卖了房子,童初玖已经被逼走投无路,她一定会答应的!”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发了一笔横财的薛妙珍。

    童初诗坐在她对面,一张脸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她媚眼微垂,如丝般的长发倾泻在肩头,更将她此时的美丽勾勒无疑。

    “我只有一张脸有什么用,童初玖的衣服我总得买些一模一样的吧?那些钱你就这么给了她,我拿什么去买衣服?”

    这样的话,从她这长相的人口中说出,让人觉得极其别扭。

    连薛妙珍都微微皱眉:“你也注意点形象……我当然是骗她的了,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哪能真给她?我这还不是为了将她先支走,给你腾出地方来!”

    …………

    童初玖挂了电话独自一人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答应了这个条件。

    如果她的离开能让所有人都好,那么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将自己的决定回复过去,很快,对方就给她发来了一串地址,让她去那个地址拿钱。

    童初玖抵达了一条小巷,天色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远处好像站着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站在那儿,别过来!”

    黑衣人一眼就认出了童初玖,闷着声音严厉地呵住童初玖的脚步。

    童初玖缓缓停下:“你的条件我答应了,等我拿到钱,处理好安城的事情立刻就会离开。”

    “那就把这个签了。”蒙面的黑衣人远远扔过来一个纸袋,正砸在童初玖的脚下。

    童初玖蹲下身子捡起来打开,只见里面赫然是一张拿钱离开安城的协议。

    “签了协议,按上手印,钱就是你的了。”黑衣人提了提脚边的袋子,袋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既然已经来了,童初玖也没有心思再去考虑,她低头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一个指印,将合约装进袋子重新扔了回去。

    黑衣人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遍,忍不住笑道:“好了,从现在起,钱是你的了,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黑一人说完,将钱袋子踢给童初玖,转身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童初玖拉开袋子,满满一袋钱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用手翻数这这些粉红的钱,心中却没有一丝解脱的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悲伤。

    有了这些钱,安城的事情应该能了断了吧……

    童初玖正想着,手机忽然响起。

    铃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令人浑身都跟着一紧。

    “喂……”

    “你好,是童国民病人家属吧?病人出现了危急情况,请立刻到医院来。”

    爷爷?

    爷爷他怎么了?

    童初玖心头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瞬间感觉自己被浓浓的恐惧所包围,她颤抖着手半天才将手机塞回口袋里,用力拖起那一袋钱快速赶往医院。

    “你总算来了,你爷爷情况不好。”医生快速递给童初玖一张责任书,“快签字,必须立刻手术抢救!”

    病房里已经乱做一团,童初玖连忙扔下包和钱袋,快速在责任书和病危通知上签了字:“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爷爷,一定要救他……”

    医生连连点头,顾不上多说追进了手术室,童初玖的声音被隔在外面,显得格外无力。

    望着手术室里的灯光,童初玖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紧紧贴在手术室大门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爷爷平安无事。

    手术没有进行多久,“手术中”的指示灯就熄灭了,看着从里面打开的大门,童初玖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忽然就扯断了一般!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了医生的话,童初玖身子一软,双膝重重砸在地上,两个护士连忙上前将她扶到椅子上:“你爷爷没挺过去……可你还得振作起来,你爷爷的后事还得操办……医院还有些费用也要交。”

    童初玖一脸木然,脸色苍白死灰,僵硬得就像带了一副面具。

    别说回答护士的话,就连一个哀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可她心里明白。

    她明白,爷爷死了,从今以后,她没有爷爷了……

    “爷爷的后事,还有费用……是啊,我还要给爷爷办后事,我要振作。”

    童初玖捂住胸口,嘴里将这些话反复念了几遍,就在护士都有些担忧她的时候,她却淡淡地转身,扶着墙艰难的朝病房走去。

    “要振作,我要振作,那些钱,先拿来将医院的费用结清,把爷爷好好安顿了才行……”

    童初玖走了很久才来到病房,可当她一进门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那只袋子不见了!

    “我的袋子呢!”童初玖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连床底下和卫生间都没有放过。

    可那袋子很大,如果还在这屋里,应该一眼就能看到!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童初玖想起自己随身的小包也扔在病房,从角落里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原本装着的几千元现金也没有了!

    “童国民病人家属。”护士的声音在病房外响起:“手术费和这些天的病床费用要去结清一下,如果你自己联系殡葬,还要支付一笔费用。”

    “护士,”童初玖整个人都傻了,直愣愣地看着护士:“我的钱没了。”

    护士本能地皱了皱眉,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家属一去就不管不顾,一分钱也不想掏……童初玖刚才那样子,看起来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可不能因为这样就不付钱啊!

    “如果不支付费用,我们是没有办法帮你安排的,你爷爷只能先摆在太平间了。”

    “不!不要!”童初玖跌跌撞撞地冲向护士,“我要见我爷爷,我要见他!”

    接到消息的冉仪妃刚刚赶到,看见童初玖要去拉扯护士,她连忙上前紧紧抱住童初玖:“初玖,你冷静一点,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童初玖定神看了看冉仪妃,隔了很久才认出她来:“仪妃,爷爷不在了,钱也丢了……”

    童初玖此时说话的口气就像个孩子,显然被刺激的不轻。

    冉仪妃心中越发难过:“初玖,人死不能复生,爷爷一生善良,来生一定会去个好地方的,你千万要保重,别让他走的不安心啊。”

    童初玖仍旧只是愣愣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神志恍惚。

    冉仪妃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童初玖,想想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就算是个男人也早就挺不住了……

    冉仪妃寸步不离童初玖,直到第二天护士再次前来。

    “护士,费用我会负责,”冉仪妃一脸担忧,小声跟护士说,“我朋友她受了打击,精神有些不好,真是对不住了。”

    护士看着童初玖的样子也有些同情,她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我是来通知你们一下,特护病房的童钊南醒了,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醒了!?真的!?”冉仪妃激动地回头拉住童初玖,“初玖,你听见了吗,你哥哥醒了!快跟我过去。”

    冉仪妃拉着童初玖一路赶到特护病房,才推开门,就见病床上坐着的男子正在努力勾起嘴角,对着她们微笑。

    “真的……醒了?”冉仪妃瞪着大大的眼睛,这可真是个奇迹!

    “初,玖。”童钊南看着冉仪妃身后的女子,沙哑地唤出她的名字。

    童初玖对上哥哥的目光,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缓缓走过去,在哥哥的床前坐下,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脸……

    童钊南僵硬地抬起手臂,将她的手覆住:“初玖,你受苦了。”

    童初玖的眼泪瞬间潸然而下,她哭着扑进童钊南的怀里:“哥,爷爷他……爷爷他……”

    童钊南心中一沉,紧紧抱住童初玖:“初玖,别哭,以后有我。”

    …………

    童老爷子的葬礼很快就安排好了,因为没有亲朋好友,所以并没操办,就连公墓都是由冉仪妃和图珈珈凑钱买的。

    下葬这天,天空阴雨连绵,童初玖站在爷爷的墓前,哭得双眼通红,冉仪妃在一旁替她撑着伞:“初玖,别难过了,爷爷要是知道你这样,一定心疼坏了。”

    童初玖摇摇头,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爷爷就这么走了。

    “仪妃,你先回去吧。你陪我站了一整天了……”童初玖声音虚弱,“我还想在这里再守一会儿。”

    冉仪妃叹了口气,“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着你一起送爷爷。”

    童初玖正要再劝冉仪妃离开,张了张嘴,却看着远处愣住了。

    远处的雨雾中,一群男人正凶神恶煞地向这边走来,看见童初玖和冉仪妃,还立刻加快了脚步!

    “就是那个女人,她就是是姓童的!找她要钱!”

    其中一个男人大喊一声,带着一群人快速围了上来!

    公墓里原本的肃静安宁瞬间被打破,这些人一个个面露凶相,甚至还有人手上提着铁棍。

    冉仪妃连忙拦在童初玖身前:“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人用铁棍指向冉仪妃的脸:“我们要钱!姓童的拿出两百万,我们立刻就走!要不然……”

    他说着,将铁棍指向童初玖爷爷的墓碑,狠狠地冷笑着:“要不然我们就砸烂墓碑,把你爷爷挖出来!”

    “你们不能这么做!”童初玖惊叫着就要扑上去,“爷爷他都已经不在了!”

    “初玖,你冷静,这些人根本就是受人指使来闹事的!”冉仪妃紧紧抱住童初玖,不让她上去跟人硬碰。

    “别废话,我们都是受害者家属,怎么能是来闹事的呢?”男人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现在已经到了十天起期限,你不会又想赖账吧!”

    “就算要还钱,也不是还给你!”冉仪妃气得咬牙切齿。

    “不还?那我就只好问她爷爷要了!”男人说着挥动铁棍,狠狠朝童初玖爷爷的墓碑上砸了下去。

    童初玖一把推开冉仪妃,没有半点犹豫地迎了上去,只听一声闷哼,铁棍狠狠地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童初玖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墓碑,疼得差点晕死过去,雨水瞬间淋湿了她都头发和衣服,令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更看不出一丝血色和生气。

    “初玖!”冉仪妃惊呆了,她连忙捡起伞去扶童初玖。

    童初玖却对她摇了摇头。

    “你们走吧!”童初玖跪在地上,仍旧死死守着墓碑:“今天是我爷爷的葬礼,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求求你们,今天让他走的安稳一点行吗?你们要钱,还是要命,明天再来找我……我给你们磕头了,就当我求求你们了!”

    童初玖说着,俯在雨天泥泞的地面上,对着到场的每一个人用力磕起头来。

    “初玖,你别这样,初玖。”冉仪妃也哭了,她上前使劲去拉童初玖,可童初玖就像是个麻木的机器人一样,除了磕头,再没有一点反应。

    面前的男人忽然后退了两步,紧接着,更多的人也开始后退。

    就连之前要砸墓碑的男人,也将铁棍扔在了一遍。

    这些人也会有善心?冉仪妃顾不上心中的惊讶,连忙紧紧抱住童初玖:“快停下,初玖,他们答应你了,他们走了。”

    “他们走不了。”一个声音忽然从雨中传来,“和安,这些人,一个也别落下……”

    “陆阡陌!?”

    冉仪妃尖叫一声,回头又惊又喜地看着来人。

    陆阡陌一身戎装未褪,军绿的颜色衬得他更加高大威严,他从雨幕中缓缓走来,看着那几个男人。

    几个让男人早就吓傻了,退了两步就跌坐在雨里,更有人当场就软了膝盖,反过来给陆阡陌连连磕头求饶的。

    陆阡陌却不愿再多给他们一个眼神,他走过去,弯下身子将已经昏过去的童初玖抱进怀里,在爷爷面前深深鞠躬:“爷爷,对不起。”

    我来晚了,让初玖受苦,但以后……绝对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