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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得以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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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籣桂坊只是一条短短的小巷。虺璩丣晓巷头有一座红色的小房子,拥挤的街道,老外成堆。

    初来的时候,多咪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当那些不正经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多咪很想要逃,只是手臂被霍子拽得很紧。

    被霍子拽到吧台边,疲劳、饥渴使得多咪只好不情愿地坐下。

    “你没来过酒吧?”霍子诧异抽了抽嘴角,熟练地唤着服务生点酒,“LongIsland,这位小姐……”看了看多咪,也知道她没有要喝酒的意思,还是说:“就来个桃子味鸡尾酒吧。”

    “别那么拘谨,放松点!跟个老姑娘似的!”霍子见多咪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玩味地笑说。

    同样的话,多咪想起虫子也跟自己说过,只是此刻她感觉不到任何的善意。

    很快,有两个老外坐过来。类似搭讪。

    霍子算是熟稔,对这些。没有几句就熟络起来,于是相互起哄着喝酒。虽然多咪对酒不甚了解,只是看霍子的脸色从刚开始的自然红,到后来的潮红,再到现在的煞白,知道霍子喝得差不多了,看来这LongIsland度数不低啊。

    不知不觉,几人都已经喝得昏昏的,其中一个老外借着酒劲,手一下勾住多咪的肩。在一片雪白上,显得极为碍眼。多咪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有点懵。

    霍子皱了皱眉,一手拿起酒杯,一手将那咸猪手移开,自己攀上,朝他们说:“Cheers!”

    多咪想要拦住的,只是霍子一口闷地太快。没等她的手碰到酒杯,霍子就向大家亮杯底了。

    “大白天的,你喝那么多酒干嘛?”多咪斜着嘴朝霍子嘟囔。倒不是多咪有多关心他,只是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霍子醉倒在这里,她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没事。喝点酒怕什么。我酒量好着呢!”霍子想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可是身体没跟上,重心一不稳,就整个人趴在了多咪身上。看来,喝醉的人不说自己醉了的话,是真的。

    窗外,加长悍马的车窗慢慢升起,直到外面的人看不见车里人的摸样。

    车里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见主人还是没有指示,司机陶叔问:“小姐,开车吗?”

    “回家。”温柔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冷酷。

    加长悍马在一幢豪宅的大铁门前停住。

    车中的富家小姐十分淑女地跨出车门。身后,管家为她关上车门。

    “哟,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啊!”董肖卓正坐在客厅里,一手夹着烟,一手提着今天的报纸。

    “Daddy!我好想您啊!”

    “想我?有了老公还想我啊?”

    “谁说的?!您是我最亲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啊?”小鸟依人的女儿一把拿过董肖卓手里的烟,放进烟灰缸里掐灭,“跟您说了多少次了,抽烟对身体不好!不许抽烟!”

    “老公还不够你管的?还管起我来了哈?”董肖卓有些犯老人病,嗔怪道。

    一句调侃,却引得“娇小姐”一阵愠怒:“有老公真烦人!”

    董肖卓感到有些不对劲,问:“怎么了依依?谁惹我女儿生气了?”

    “男人怎么都喜欢三心二意呢?”“娇小姐”环住董肖卓的手臂,嘟囔着。

    “嗯?这怎么说?”董肖卓自然懂女儿的意思,“受什么委屈了?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了?”

    “娇小姐”没有马上说什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打着什么鬼主意,忽然说道:“Daddy,如果有人欺负女儿我,您一定会帮我教训他的对不对?”一边说着,一点撒娇地使劲摇晃着董肖卓的手臂。

    “那是自然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帮你帮谁啊你说!”董肖卓受不了女儿的折腾,忙回答道。

    “那就好!”“娇小姐”满意地笑笑,往大门走出去。

    “这就走了?!”董肖卓觉得自己的女儿也像生意人似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真是白养活了,“哎,嫁出去的女人真是泼出去的水啊!”转而起身上了楼。

    从酒吧出来,霍子还是一直靠在多咪身上,鼻息逗留在多咪的颈窝里,热热的,痒痒的。

    多咪费力地扶着,没好气地自言自语道:“喝什么酒?!故意整我是不是?!哎哟,怎么重得跟头牛一样?!真是丢死人了,大白天的……”

    “Iwasfoundontheground……”多咪把霍子扶到马路一旁的石凳子坐下,接起电话来。

    是林墨。

    “你在哪里?要不要我来接你去开会?”

    是啊!忘记还有个会要开!可是,看了眼已不能走直线的霍子,总不能把人扔这儿吧?!

    于是对电话里的林墨说:“好吧,我在籣桂坊附近。”

    林墨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多咪去那里干什么。只是听多咪说到了再说,便收拾好会议资料出门接人去了。

    多咪挂上电话,也一屁股坐下。扶正了霍子那没有骨头的身子,叹了口气。“不是说带我去吃饭么?自己倒喝醉了不管我了?”多咪现在已经又饿又渴到了极限,刚才的鸡尾酒她一碰也没碰,后悔啊,好歹也是水兑的。

    这会儿,霍子这个软体动物又朝她黏上身来了,像是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这样可恶的人,多咪却对他厌恶不起来。不知道是刚才为她挡下了那一只咸猪手,还是,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跟她较劲,非争个高下。

    有时候多咪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不懂,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懂。说他不知道多咪的心思吧,可每次都安慰到点上,没有多余的话。说他吊儿郎当吧,可却知道什么时候要关心别人,就像上次老远给她带小吃;说他小孩子脾气吧,可多咪对他也发不起火来。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