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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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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君侧,毒妃撩人,嫁祸(6000+)

    “若我胡说,那你倒是说说,为何竹姨娘平白无故的叫你给金娘送珠串呀!”血流满面的铃铛猛地一转头瞪视着珏儿,流进了鲜血的眼眸中一片妖冶骇人的红色。爱睍莼璩

    “我……”被如此恐怖的眼神瞪着,珏儿吓得本能的后退了数步,并生生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铃铛便趁机道:“王爷,竹姨娘嫉妒王爷宠着王妃娘娘和侧妃,便请人买来了银蛇草和水银,分别买通了水菡院的金娘和翠微苑的一个叫宁子的丫鬟,让她们只要找到机会便在汤药中放些息子粉。王爷您只要将翠微苑的宁子找来便可知晓奴婢有没有撒谎!”

    深深的看了一眼铃铛,雪漫的心头巨颤,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呂微澜还准备了这一手。看来,王妃今日这一番苦心积虑的筹划又将落空了。

    萧卿墨则在看了铃铛一眼之后,又看着雪漫,问道:“雪漫,你家主子也在服用汤药吗?熨”

    今次看来是扳不倒呂微澜了,雪漫便只有顺着铃铛的话语了:“回王爷,由于侧妃从小身子骨便不太好,所以也时常会服些补药,只是因为怕王爷看见了操心,侧妃便每次趁王爷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喝着。”

    微微点了点头,萧卿墨恍然,难怪微澜也一直不曾有喜讯传出,原来也是中了别人的道儿了。当下便不再问雪漫,只是接着问铃铛:“你方才所说的金娘是为了你,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暗暗咬着下唇,铃铛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在王府中,奴婢唯有与金娘的关系最好。前些日子,奴婢的家中递来消息,说奴婢的娘亲生病了,无钱医治姐。

    奴婢平时便将每月的月例都一分不少的给了家里,如今需要治病的钱一时拿不出来。薛……又不在了,奴婢没处借钱,金娘知晓了便说要帮我。

    有一日,当我听说了金娘给我当初去当卖的金银首饰居然就是帮竹姨娘办事才得来的,奴婢羞愧不已,想要劝说金娘不要再受竹姨娘的收买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雪漫冷冷的看着唱作俱佳的铃铛,只是可惜此时的自己无力改变什么。

    因为她知道,呂微澜既然已经收买了连她都不知道的人出来作证了,那她就是有了完全的准备,就算是她指证也没有半点用处了,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说她被竹沐雪收买了。

    而那个竹沐雪,此刻说不定已经“畏罪自杀”了,就如同薛跃歌一般。

    ————

    雪漫猜对了一半,那竹沐雪确实被呂微澜漂亮的陷害了,只是,这一次并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一个小厮杀了。

    “那小厮逮到了吗?”浅夏听到这些消息时,平静的靠着软榻上,服了“药”已经不咳的嗓音恢复了清灵,只是羽眉间透着一丝疲惫。

    没想到,她精心的布局,竟然就这样被呂微澜化解了。呵呵!看来她真的是太小看了呂微澜了,或者说是自己不够呂微澜的毒辣,才会棋差一招。

    “当场便逮住了,”筱汐有些气馁的说道,“他对自己杀死竹姨娘的事情没有半点隐瞒,当着王爷的面就全说了。只是,那理由……”

    见筱汐吞吞吐吐,浅夏微微一抬眉头问:“什么理由?”

    什么理由会使得一个小厮杀了主子,还不曾逃走?

    “小姐,听粗眉毛说,是跟薛姨娘有关!”探头看看外室是否有人,筱汐压低了声音道,“就是那次您咳血的时候,王爷不是审问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个姬妾吗。当时那薛姨娘明明抵赖说不是她在小姐的汤药中下了辣子粉的,可是一见那仆妇的荷包,忽然就不说话的认罪了。”

    “那便如何?”当时她昏迷不醒,事后的事情是筱汐通过喱夜的口而详述了给自己听,她当时便觉得那个荷包有些古怪,果然是因为薛跃歌被人抓住了把柄么?

    “那荷包原来是薛姨娘送给今日杀了竹姨娘的那个小厮的!”筱汐鄙夷的撇了撇嘴角,不屑的道,“他们通奸已经好些日子了,一开始只是那小厮觉得刺激,又有银子花,便时常的与薛姨娘私会。

    只是,一来二去的时日久了竟然真的生出感情来了。

    那小厮招供时说道,他那日便觉得薛姨娘死的蹊跷,因为她心仪自己,断然不会因为妒忌小姐您而想要害您,便一直在暗中找寻真相,想要替薛姨娘换回清白。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知道连番害您又借刀杀人的正是竹姨娘,便将她杀了给薛姨娘报仇了。

    他还说道,在人世,他与薛姨娘因为身份不能比翼厮守,但求王爷赐死,好让他去地府与薛姨娘团聚。”

    “倒也是个痴情的汉子,只可惜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儿,白白送了自己一条小命了!”唏嘘一叹,浅夏长长的吐出胸口的窒闷之气。

    那呂微澜当真是计划的非常的周全,这样一来,不但除去了两个碍眼的妻妾,还将第一次萧卿墨的疑虑全数打消了,可谓是一石多鸟之计了。

    “小姐,那您看,那人一连害了这么多人,是不是还会继续害您呀?”将一连串的事情串联起来,筱汐就觉得呂微澜阴险毒辣的叫人毛骨悚然,不由的担心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得时时刻刻的防备着她再下毒手。

    “她定然是不将我除去便食不安寝不寐的!”轻轻揉捏着有些泛酸的眉头,浅夏只觉整个人十分的疲累,果然每天想着与人暗中算计,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情呵!

    “不过,想来近些日子,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她会稍微安分些,那咱们就趁机也缓一口气,然后再作以后的打算。

    这段时期内,咱们得先将小玉安排出府,免得她到时遭了呂微澜的毒手。

    你们与雪漫之间,也暂时不要有来往,毕竟如今咱们还没有拿捏住她的把柄,更没有找到雪漫在她手中的卖身契。万一与雪漫的联系被她发现了,以她的歹毒和阴险,就算是我撕破了脸与她讨要雪漫,总也是不行的。

    到时莫要说兑现对雪漫的承诺了,约莫反而会将雪漫逼上了绝境。”“是!奴婢明白了!”雪漫可怜的遭遇早就打动了筱汐善良的心。

    虽然有些埋怨这次她居然没有立即指出一切都是呂微澜那个毒妇做的坏事,但经过小姐的分析,也知道当时那情况之下,雪漫那么做是对的。

    因为只有先明哲保身了,才能继续后面的事情。

    “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去叫小厨房做点吃的来吧!”午时,因为听说了呂微澜没有被抖出来,反而是竹沐雪又成了呂微澜精心策划之下的替死鬼,浅夏当时心里憋气,没有胃口,此时倒是有些饿了。

    “嗯!好!”一听小姐要吃东西了,筱汐赶紧出去张罗。

    靠在软榻上的浅夏缓缓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呂微澜使的这些手段,想要从中整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

    记得前世,她是利用了萧卿墨对她的宠爱几乎霸占了萧卿墨整个身心,而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和退让,最终死在她手上。这也就说明,呂微澜想要自己死的这份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前世的整整三个月的日日夜夜,萧卿墨都是与她同床共枕,亦是没有怀孕的好消息传出,那也就是说,她嫁进王府的目的绝对不止是为了杀了她这个正妃取而代之。

    今生,因为自己的转变,萧卿墨对不再忍气吞声的自己产生了兴趣,似乎是破坏了她呂微澜的某些计划。

    于是,便不等如前世的那三个月前安分而接二连三的开始了争对自己的阴谋。

    先是当着众皇子妃的面诬陷自己将她推进满是棘刺的蔷薇花中,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令得萧卿墨气急的差点亲手要了她的命。

    之后,见一计不成便又紧接着行了第二计。

    料想没有人会怀疑荻罄院中也有人被她收买而让人下了辣子粉,并事先想好了万一穿帮的退路,捉了薛跃歌的把柄,让她成了第一个替死鬼。

    而那时候,她又是连此次的事情的后路都一并想得周全了,以至就算是萧卿墨亲自出面审问,亦抓不住她的任何把柄。

    她真的这般聪慧有智谋么?可以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顾虑周全的不留一丝漏洞?

    不!应该不会的!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嫁入这只能进不能出的规矩严密的王府,她一个侧妃如何能将事情做得如此密不通风?

    就像是自己,想要知道雪漫为何忍受着折磨也不敢离开呂微澜,并要帮着她害人;还有小玉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呂微澜收买,这一切都需要得到外界的帮助,也就是自己的大哥来帮自己在王府外面查探。

    那么,呂微澜定然也是如此。

    王府中的人,她可以利用自己的受宠而与之打交道,但想要让人甘愿为她死,那定然便是被捉住了某种把柄,那就必须有人在外面帮她。

    是吕皓冥吗?

    吕皓冥虽然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邪肆轻佻的模样,但显然他在京城的实力不容小觑。

    不去看他的身份,就是皇上的器重和他自身所开的那座可算是高档的茶楼,想来手段也是厉害的。

    那若是他想要在京城打探些什么,一定是易如反掌。

    只是,为何她却直觉的觉得他与她妹妹不是一路的人呢?而且,他还是太子表姐夫的伴读好友,没道理会帮着妹妹一起陷害好友的表妹不是吗?

    何况,她还是太子妃表姐引荐给皇上皇后赐婚的。

    那么,难道是前些日子来过的丞相夫人?

    她倒是有可能带来呂微澜想要的一些消息,还有雪漫曾说过,呂微澜有一次假扮了她回相府,回来之后便服了府中秘制的一种药而变得像是心悸之症。

    只是,这件事似乎是太过机密的,呂微澜并未让雪漫知道她究竟是从何人手中所得。

    但最大的可能还是丞相夫人,因为正是丞相夫人送来了所谓的秘药,呂微澜的心悸之症才治好,并令得陈御医心中痒痒,只想要知道那秘药是怎么配制而成的。

    可这丞相夫人是嫡母,而且还听说呂微澜在娘家的时候,是极其不受这位嫡母待见的,缘何出了嫁反而亲近了起来呢?

    难道就只是因为呂微澜嫁给了最受皇上宠爱的萧卿墨?

    猜不透的诸多谜团,看来都需要她日后睁大了双眼来判断。

    不过,经过这连番的几次事情之后,也是有所收获的。那就是浅夏看出了陈御医并不是与呂微澜蛇鼠一窝的,至少以后自己的身体健康可以放心的交给陈御医了。

    “小姐,您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吧!”端了做好的小点粥品进来的筱汐见浅夏闭着眼睛,还以为她睡着了,便轻声的唤着。

    “嗯!”浅夏张开眼睛缓缓起身,心中并想着:以后万不会因为别人的事情而饿坏了肚子,因为饿伤了身子,就等于是给别人一个看笑话的机会了。

    而且,还有半个月不到便是夏狩的日子了,听说要在狩猎场住上一月多左右。那时候人多杂乱的,想必那呂微澜又会蠢蠢欲动了,看来自己还是要尽快做好准备,好好的防范。

    至少,在自己没有想到好的方法将她的狐狸尾巴揪出来前,自己不能出事。

    ————

    半夜,浅夏在一阵惊悸中醒来,剧烈的颤抖的身子将身旁的萧卿墨亦惊醒。

    “夏儿,怎么了?”被浅夏枕着的手臂上感觉汗水湿粘,萧卿墨便赶紧伸手触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和脸颊,只觉一片潮湿又热又烫,顿时一惊,“夏儿,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浅夏微微喘气,惊悸的脸色,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的苍白。

    知她不是身子出现不适,萧卿墨心下稍安,伸手以袖口仔细而轻柔的为她拭去满头满脸的汗水:“做了什么样的噩梦,让你如此惊悸?”

    被问,浅夏立即又克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水眸中闪现恐惧之色,身子并本能的往萧卿墨的怀中更靠紧了一些。

    “我梦见薛跃歌和竹沐雪了,她们说要来索命!”“哼!明明是她们先害你在前,死后缘何要向你索命?”剑眉不悦的深深皱起,萧卿墨对那两个已死之人死后还不安分,简直是深恶痛绝。

    “卿,她们虽然对我有相害之意,但毕竟又是因我而死,死后依旧怨恨于我也在情理之中。”幽幽一叹,浅夏将脸深深的埋在萧卿墨的颈窝,“何况,这也终归是因为卿待我如此之好,疼我爱我宠我,才会激发了她们的妒忌之心,不想让我怀有子嗣更加的得到卿的爱护。”

    “夏儿,你便是太过良善,才会引来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嫉妒陷害。日后,这府中的姬妾,你莫要再好言好语的对待,该拿出主母的威仪时便拿出来,别叫她们又得寸进尺的来害你!”

    若不是这些女人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他不能随意的动她们,不然的话,他早就要将她们休离出王府了。

    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他只能隐忍着按兵不动,只是给了浅夏权力和支持,让她不要再对那些女人忍让。

    “好!”轻声应着,浅夏微微点头,深埋在萧卿墨颈窝的嘴角却轻快的扬起,她可以将他所说的姬妾们连呂微澜一并的包含了进去么?

    “只是,卿,我心中终究觉得对薛、竹二人有愧。若不是我,她们也不致会有如此凄惨的结果。如今,她们既然阴魂不散,我便想为她们做做法事,超渡她们含恨的阴魂。卿,你说可好?”

    萧卿墨思索片刻,有些迟疑的道:“这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若在府中超渡,难免会引人闲话。只当是咱们真的有愧于她们,才会想要安抚亡魂,那便……”

    浅夏明白萧卿墨的顾虑,那薛、竹二女虽说是他的妾侍,但毕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的出生,虽然家世不算是太显赫,但也都是朝中命官的嫡女。

    如今,萧卿墨是以人证物证俱在而堵住了两家的口,但若是还要给她们行法事,那便有误会之嫌了。

    不过,浅夏本也就只是找个借口想要出府一趟的,自然是不会说要放在府中办此事的了,正好借着他的口出个好主意了。

    “卿顾虑的很对!府中下人人多嘴杂,又都是喜爱没事里乱嚼舌根的,咱们放在府中做法事超渡,难免好心反而被当成了心虚了!”略作迟疑之色,浅夏抬起螓首看着萧卿墨的眼眸道,“那不如,我明日便以与府中女眷前往含光寺为王爷祈福并求子之名义,偷偷的将此事办了,可好?”

    萧卿墨闻言,也略略的思考了一下道:“好是好!只是,这几日我一直要忙着准备夏狩的事情,不能请沐休陪着你一同出府,我总也是有点儿不放心。”

    萧卿墨的顾虑自然无外乎就是呂微澜她们这几个女人。

    微澜是从一开始便不喜欢浅夏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更是也有着数次争对夏儿的情况出现,他很担心没有自己在一旁,微澜会不会就因此而欺负夏儿,毕竟她的嘴是非常犀利且不留情面的。

    而柳拾叶她们,他原以为她们都会乖乖的安心的等待着他对她们实现承诺的那一天。但经过薛跃歌和竹沐雪的这两件事情看来,他如今也无法掌握她们此时的心态如何了。更加无法预测她们是不是也会做出像薛跃歌那般不知羞耻的事情,还有竹沐雪那样狠毒的事情来。

    “姐妹们都一起呢,卿不用担心!”她商浅夏防着的只要是呂微澜一人便好。

    因为只有她心里有数,不管是薛跃歌也好,还是竹沐雪也罢,都不过是被呂微澜借刀杀人的而已。

    而她,之所以要带着众女一同前往含光寺,便是要借机看看呂微澜是否会因为不在王府而为所欲为。若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么,她敢担保,呂微澜嫁入王府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那好吧,我明日会暗中派些人手保护着你,待我下朝后,便直接去含光寺与你会合!”不愿意看见浅夏以后可能会因为善良的心而遭受噩梦的困扰,萧卿墨还是决定答应。

    “嗯!好!”展颜一笑,浅夏略带谄媚的羞涩着一张俏颜,仰头对着他的脸颊轻轻的印上一吻,“谢谢卿!”

    “你我夫妻之间不用言谢!”眸色蓦地一深,这是浅夏第一次的主动,虽然只是亲了脸颊,但对萧卿墨来说,却像是得到了某种令人亢奋的暗示,“我觉得夏儿有更好的谢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