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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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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庭共分兵部、公爵府和丞相府三大块。

    平时群臣觐见和参政议事,都是在公爵府的议事厅进行。这次,也不例外。

    此时议事厅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都吵的脸红脖子粗的。欧阳岚和马海站在狂风暴雨之间,面色平静地看着群情激愤的贵族。

    这些贵族无一例外都是曼陀沙公国各地有名的大家族族人,以及贵族层中的高官显贵,深谙肯特律法的残酷。莫奇纳果作为肯特王庭严令禁止贩卖的违禁物品,一旦在市面上销售,或者是出现在王庭探子的视线中,肯定是要被全家斩首。

    欧阳岚想请众贵族联手签署一份诏令,同意莫奇纳果在曼陀沙公国的流通,但却遭到了全部贵族的反对。

    这个结果虽然在欧阳岚的意料之中,但全票反对却还是出乎他的意料。按他的预测,至少也应该有几个爱吃莫奇纳果的贵族啊……

    莫奇纳果虽然是欧阳霸明令禁止的水果,可私底下却依旧有不少人喜欢吃。这也是为什么莫奇纳果可以暗地里在黑市上流通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些爱吃莫奇纳果的达官显贵支撑着,莫奇纳果是根本无法在肯特王国流通下去的。

    “众位大人也许并不知道,罗恩殿下已经因为贪污受贿罪,被我们兵部依法逮捕!我想各位大人心中也清楚私底下和罗恩殿下的那些肮脏交易。如果你们可以帮助我这一次,我想,罗恩殿下的罪过,在国王面前,我可以帮你们打个马虎眼。”欧阳岚淡定地说道。这也是他这么长时间没有爆发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这一刀捅出来,少说也能撂倒一半的贵族们。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逮捕罗恩殿下!”一个贵族跳出来指着欧阳岚的鼻子破口大骂:“正常百姓犯法,也应该是在公爵府签发下逮捕令,才由刑罚处去抓人,罗恩殿下是贵族一等,更应该由王庭刑部来缉拿!你一个小小的兵部执事,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捉拿罗恩殿下!”那贵族说的满脸通红,显得极为激愤。在他的煽动下,身后众多贵族也围拢了过来,气势汹汹,大有在这里把欧阳岚这个乱臣贼子就地正法的架势。

    马海突然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了那贵族的下巴上,那贵族猝不及防,在马海一脚之力下当即被踢得倒飞了出去,嘴里一片血红,几个黄牙从嘴里滚了下来。

    “当庭咆哮兵部执事大人,该打!一个小小贵族,便敢与兵部执事大人相对抗,真是蛮横无理!来人啊!”

    屋内涌进来四名士兵。

    “把这个以下犯上的混蛋给我拉出去砍了!”

    “是,马侍卫!”

    “且慢且慢且慢!”李斌跑过来急忙拉开了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马海一个眼神,几个士兵匆匆退下。

    “欧阳大人,我等都是为了罗天公爵着想,如此剑拔弩张,不太妥吧?”李斌一边小心地扶起那贵族,一边开口劝解道,只是这劝解的话语,倒带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放屁!他先辱骂我家大人之时,你在哪里?看自己人挨打了,这时候跑过来唱红脸?”马海怒喝道:“来人呐,把这两个王八蛋拉出去砍了!”

    “嗯咳。”一直闷着没说话的罗天公爵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他的脸色现在就想吃了屎喝了尿一样难看,铁青而又无奈。

    “欧阳……欧阳兄,咱们,到后院去谈谈如何?”罗天公爵几步走到欧阳岚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嗯,也好。”欧阳岚点点头,随着罗天公爵向后院走去。马海站在两人身后,堵住了入口,脸色凶恶的大吼一声:“看什么看?回家看自己老婆去!还不赶紧滚蛋,是想上断头台么!”

    此言一出,众贵族纷纷散去,熙熙攘攘之间还有几个笨拙的贵族被撞倒在地,看上去极为的狼狈。

    马海自然不能让手下真把李斌和那个贵族给砍了,所以还是悄悄耳语了几句,那几个士兵给他们好一顿收拾,另外再敲诈了一些金币,这才放他们回家。

    欧阳岚和罗天公爵缓缓走到了公爵府的后院。这是一处清幽的小院子,前方是潺潺飞檐瀑布,旁边是险峻的高山和掩映的绿树。院子里还有花池假山,闲时可以坐在水池边垂钓,看着鱼儿慢慢上钩,心情倒也为之舒畅。

    “欧阳大人初来我伦其纳城,可有什么不习惯之处?若是有什么不习惯不喜欢之处,尽管和我提,我一定满足。要是有什么人敢惹到你,你尽管开口,我帮你收拾他!”罗天公爵和欧阳岚来到幽深的后院,罗天公爵却并没直入主题,而是先和欧阳岚拉起了家常。

    “在这里一切都很习惯,但唯独有一个人我却是非常不满。不知道罗天公爵……”

    “你直说!只要我能干掉的,都帮你剁了!”罗天公爵拍着胸脯保证道。

    欧阳岚转过身来看着罗天公爵,嘴角咧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就是您的弟弟,罗恩殿下。”

    罗天公爵的脸色骤然大变,他看着四周警戒的家奴和侍卫,把欧阳岚拉到一边,悄声道:“欧阳大人,这里边的规矩我懂,您缺的是名还是利?只要我能满足的,一定能帮您完成!”说着,他还表示亲昵的用肩膀撞了一下欧阳岚。

    欧阳岚淡淡一笑:“承蒙罗天公爵厚爱,我真的什么都不缺,名,做到兵部执事,够了;利,每个月三千金币的工资,也足够我花用。”

    罗天公爵语气怪异地:“一个月三千金币就够了?你现在在我手底下,我一个月可以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万金币!”

    欧阳岚学着他的语气:“一个月一万金币就够了?”

    罗天公爵突然一阵头大:“欧阳大人刚才还说,一个月三千金币便已足矣,现在我给你一个月一万金币,你居然还嫌少起来了。”

    欧阳岚笑了笑道:“罗天公爵每年在罗恩殿下手中捞的油水可不少啊!”

    罗天公爵心中暗喜:“这是有门道了!”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欧阳大人是嫌少?”

    欧阳岚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幅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好吧,一个月……五万金币!”罗天公爵咬咬牙,想了想才道。

    欧阳岚看着罗天公爵伸出的一个巴掌只是笑,却并不说话。

    “六万金币!”

    “七万金币!”

    “十万金币!”罗天公爵满头大汗地说出了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成交!”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笑的欧阳岚终于赢下了这笔交易。

    “哈哈,欧阳大人是爽快人,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弟弟……”罗天公爵脸上虚伪的笑着,心里却骂着:“爽快你M了个B,跟个老娘们似的!”

    “但是我还有一个忙,想请罗天公爵帮。”欧阳岚并没去握罗天公爵伸出来的手,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罗天公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要我做什么?”好半天,罗天公爵才咬着牙问道。欧阳岚也已经可以感觉得到,从罗天公爵的语气中传来的阵阵寒意和杀机。

    “就是今日的议事内容,莫奇纳果的销售贩卖。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罗天公爵大人几个问题,希望你可以诚实回答。”

    “欧阳大人请问。”

    “第一,打点莫奇纳果的输出,上下大概要多少金币一次?”

    “这没法预测,要看莫奇纳果的数量、出境时的季节,还有守备官的关系,都要考虑的到。”

    “一千斤,三日内到货出境。”

    罗天公爵想了想道:“一千斤……现在是夏季,海运司刘守备和我的关系素来不错……一次大概要十万金币上下吧。”

    “第二个问题,您每年可以从您弟弟那里获得多少的利润?”

    罗天公爵刚张口想说没利润,一想自己弟弟都被他们控制起来了,没有证据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抓人?所以张了张口还是道:“每年……大概六七十万金币吧。”

    好家伙,比李斌报告给我的数据还要庞大!欧阳岚心中暗暗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那两方权衡下来,六七十万和二十万金币相比,哪个更轻?”

    罗天公爵明白了。

    “你是想让我帮你运送莫奇纳果出境?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罗天公爵的情绪很是激动:“肯特王法刚刚规定,一旦有人偷运莫奇纳果出境,抓到后将满门抄斩!欧阳大人,您就算不为我想想,也得为了您的父母妻儿想想吧?”

    我看上去很老么?都有妻儿了?欧阳岚撇了撇嘴:“我没有父母,也还没成家,没有妻儿。”

    罗天公爵一时语塞。一想到连坐法的残酷,他不得不硬起心肠道:“对不起了欧阳大人,麻烦你转告罗恩,就说当哥哥的没能力救他出来!如果他实在恨我,那就在黄泉路上等着我,几十年后,咱们兄弟俩再好好算这笔帐!”

    “恐怕没机会了罗天公爵。”欧阳岚笑道:“因为你,也已经是肯特王秘密签发的逮捕令上的钦犯了。”

    欧阳岚的右手上,赫然抓着一张烫金的逮捕令,肯特王印的字迹,差点亮瞎罗天公爵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