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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猜忌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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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越过的早朝有点类似于唐宋时期,并非清康乾时的一日一朝,而是五日一朝。≥

    换句话说,这一开会就要说五天里生的事情,絮絮叨叨要花多长时间可就没了准。要是遇上个勤勉的皇帝,在退朝之后还要上前文殿接近内政大臣,继续谈论个半天时间。

    秦柳大致知道一些宫里的规矩,前文殿是皇帝与核心大臣处理国家之事的地方,而他和吕公公现在所处的内文殿,便是皇帝处理皇族内部事宜的地方。

    说实话,把自己与吕公公终极决斗的战场放在内文殿,秦柳觉得有些不妥。

    他一个太监何德何能,竟是享受起皇族的待遇,还是说,这位三皇叔皇帝是有意要将此事划进皇族内部事宜,好让外人不得参与。

    算了,眼下想这么多也没用。

    看那吕公公一口茶水下肚,好一副胜券在握,悠然自得的模样,秦柳就恨不能抛开法律程序,好好胖揍吕公公一顿。

    闲来无事,秦柳便起身在内文殿中走动走动。

    说起来,内文殿也算是皇帝的小书房,各种堪称绝版的书籍琳琅满目,但秦柳对文字没什么兴趣,整座内文殿中,唯有帝位大椅背后的一幅大越国图,也就是大越国的地图,引起了秦柳的注意。

    秦柳想起昨夜在吕公公的黄丝带上所看见的“淮北将士”。

    依照秦柳正常的认知,淮北应该指的是淮河以北地区。

    然,这幅地图上根本没有淮河。

    秦柳的视线角度从帝都浩宁城开始,一路向北寻找,他要知道自己万一有所不测,逃离浩宁时候的正确路线。

    往北,继续往北。

    秦柳额头的冷汗都快滴落下,几乎是要到地图的最北边,终于是看见了“淮北”的字样。

    可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

    秦柳在地图最北角见得一座“淮北京都”,有些不能理解。

    京与都,这两个字在秦柳的认知里,都是指代皇城帝都的意思,而淮北京都,难不成是在说明“淮北”其实是一个国家?

    而这“淮北京都”就是这一个国家的都?

    疑惑一出,秦柳不禁亢奋。

    他是知道在古时王朝中,有不少皇族成员与他国贵族联姻,如果淮北是一个国家的名字,那襄王本身就是一个混血儿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秦柳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天下之大,玛德浩宁待不下去,老子真可以回娘家!

    “皇上驾到......”

    正值兴奋头,一声娘炮音调赤果果地泼下一盆冷水。

    该来的总归要来,秦柳随即转身,面对着内文殿的正门,已是做好了向皇帝礼拜的动作。

    然,吕公公才不屑于如此毕恭毕敬,他在听见皇帝要来的时候,窜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直接向着内文殿的大门迈步而去。

    正所谓先制人,先杀之而后快。

    吕公公一个纵身,算是豁出了老命,直直扑跪到皇帝进入内文殿的道路上,悲凉的哭声随即震彻了所有人的耳膜。

    秦柳不得不佩服这老奴才的厚脸皮,虽然这个时代跪拜之礼是正常之事,可做到这份上,简直臭不要脸。

    皇帝被吕公公这一扑,难免是有意外之感,下意识退后一步。

    这算是惊了龙架,死罪啊!

    可皇帝显然是与吕公公心有灵犀,很快就恢复正常姿态,还关怀似的问道:“吕公公,您老这是因何要哭得如此伤心?”

    “皇上啊......”

    吕公公张嘴开始胡说八道,甚至将秦柳看上春楠这小宫女一事也说的栩栩如生,好像他就亲眼看见了秦柳与春楠做下羞愧之事一样。

    还有什么怂恿温季能殴打安公公。

    还说到了秦柳把吕公公捆绑起来,用刀砍伤他的手臂。

    这一口气把所有恶事的罪之名都扣到了秦柳头上,惹得皇帝眉宇紧锁,一双怒眼狠狠瞪向了秦柳。

    “秦柳!”皇帝呵斥一声,随后走向秦柳,抬手便是“啪”得一声重响,打得秦柳眼冒金星。

    “想不到你这般顽劣,竟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干出这么多为人不齿之时。”

    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秦柳被一巴掌拍响之后,顺势抬手握住了自己的小脸颊,眼眶中已挤满了泪水,生生就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三皇叔......”秦柳张开嘴巴,可又没说出什么,整个小脸抽搐般抖动,就好像强忍住泪水一样。

    比起一个老头子哭,小孩的委屈更加令人动容。

    皇帝皱着眉,他倒是想再去打秦柳几巴掌,可见秦柳如此苦相,实在是不好再打。

    “三皇叔......三皇叔都还没听秦柳说实情,就已是打了秦柳。”秦柳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毕竟演戏要演足,既然前面已经强忍了泪水,那现在就要表现的胸前一口气提不上,不能把这段话说完一样。

    皇帝见状,无奈地放下手臂,叹息一声。

    缓和口吻地言道:“秦柳,吕公公无论如何,也是从小就照顾你的老人,你怎么能弄伤他的手臂。”

    “他要杀了侄儿。”

    秦柳这话掐在了皇帝话音未落之际,绝对算得语出惊人,在场除了皇帝和吕公公,其他人都震惊了。

    新皇帝要杀先帝遗孤,这事情在皇宫里,算不上稀奇,反倒是不杀,还一副将来要把皇位禅让给遗孤的姿态,才叫太监宫女们感到奇怪,现在听见秦柳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皇帝早就安排吕公公对秦柳下手。

    皇帝被秦柳的话说得也是愣,他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免不了做贼心虚。

    顿了顿之后,厉声言道:“胡说,吕公公岂敢杀你。”

    如果是正常人家,叔叔听见侄儿说有人要杀他,怎么着也该是把那人抓起质问一番,而皇帝却是先责备了秦柳“胡说”。

    这特么不是做贼心虚,还能是什么!

    秦柳瞪起眼,冷冷言道:“三皇叔,吕公公诬陷侄儿的话,您可都信了,而侄儿说吕公公要杀侄儿,您却不信,还说是侄儿胡说。”

    戳出皇帝的怯心,秦柳还不肯作罢,上前一步,似要一副顶撞皇帝的姿态,言道:“难道这一切,真如吕公公所言,是您下得密旨杀侄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