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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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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慰好苏香玉,静女由春花秋月陪着准备回秀明苑,春花问“小姐,咱们还去春丽苑吗?”静雅摇摇头,“不去了,去请个太医到春丽苑吧,别再出什么事,”

    两相比较的话,自己还是不要去惹这个气性大的苏香玉的好。

    静女被小舞跟小枫扶回春丽苑的时候,静女已经有些见红,当下吓得不轻,忙叫小枫去请大夫来看,“小姐,怎么办,肯定是那香的原因,”小舞有些慌了神,静女倒是有些淡定。“别急,事已如此,还是先请大夫看看再说,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小产。”

    静女脸色煞白。“小姐,你说是不是苏侧妃发现了咱们的香,故意这样让小姐跪着?”小舞担心地问。

    静女歇了口气,说“应该不会,如果她发现了,早就会让人取下来了,因为那画跟安神香混在一起时间久了会使人心绪不宁,她怎么会冒这个险,想必是绝对没有发现的,”是的,当初自己送个苏侧妃的观音送子图也不是白送的,那幅图的画纸可是浸了足足的药水在里边,那种药水遇到安神香会散发一种没有味道的气味,寻常人根本不会发现。

    不多久,巧云就领着太医进了春丽苑,静女很是讶异,这个太医并不是寻常替自己诊脉的,只听巧云说“出了门,王妃院子里的春花姐姐说替夫人寻了太医来看,只叫奴婢等一会儿。不多久,太医就到了,奴婢就领来了。”

    太医给把了脉,开了安胎药,嘱咐了几点该注意的,才匆匆回去秀明苑报道。

    太医给静雅回话只说,胎像有些不稳,开了几服安胎药保胎,并没有说什么就告辞了,出了荣王府的大门,太医摸一把脑门上的汗,这高门贵府果然不是个干净的地方,一般人看不出来,他接触高门女子较多,自是发现这静夫人应该是被人下了东西了,可是也不敢表露出来,这里边的水实在是太深,以后,还是少接这样的案子为妙。

    自太医走了以后,春丽苑就开始浩浩荡荡地煎药,一趟一趟地往屋里送。

    “小姐,春丽苑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动静那么大,太医都说吃几幅药就没问题的。”春花秀丽的脸色布满疑问,只不过是胎像有些不稳而已,竟然那么大张旗鼓的,像个什么样子。

    一旁的秋月笑了笑说“这你就不懂了,春丽苑那位如今吃了同心苑的亏,就算在怎么能忍,牵扯到肚子里那块肉,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势必得闹出点动静来,这样,咱们阖府上下才能都知道同心苑的主子苛待妾室,”秋月一脸大家都能看出来的表情,接着说,“我看呀,这件事,春丽苑的巴不得传到王爷耳朵里,这事情闹得越大,对同心苑越不利,小姐,你说我分析的对吗?”

    秋月一脸笑盈盈,静雅会心的一笑“就你聪明。”

    “那是,这春花的笨脑袋能想明白,就怪了。”秋月笑嘻嘻地闹着春花,春花的小脸一阵红。也不怪秋月笑话自己,不是自己笨,是秋月格外聪明些罢了。

    到了晚间,孔明哲听着管家的汇报,果然去了春丽苑,又赏了不少好东西安慰佳人,倒是静女是个惯会做人的,楚楚可怜地说“其实是奴婢不好,不该惹得苏侧妃不高兴,苏侧妃也是盼孩子盼着着了急。”

    孔明哲棱角分明的脸色有些刚毅,叹了口气,“你也别总是替他说话,她也是被骄纵惯了,本以为是个好相处的,没想到竟然也开始放肆起来,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了,她也太过分了些,回头我会跟她说,让她安分些。”

    静女一下子变得花容失色起来,“王爷,您可千万别为了奴婢教训苏侧妃,毕竟她是主子我是仆,万一到时候您不在,奴婢岂不是……”话说半边就嘤嘤地小声哭泣,这孔明哲也明白,要是将俩人的关系弄得僵了,以后自己不在家,指不定怎么鸡飞狗跳,复又叹了口气,“行,你好好养着身子,孩子重要,苏侧妃那边你以后少去就是了。”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孔明哲才起身,回到秀明苑,之所以回到秀明苑是因为小厮朝北说同心苑那边已经熄灯了,看这情形也是故意避着不见。孔明哲心里更加生气。

    一言不发地回到秀明苑,静雅正在绣着衣服,一个快要完成的老虎头栩栩如生,看样子也是给儿子绣的。丫鬟给伺候着倒上茶水,孔明哲一杯一杯地喝,静雅也不搭理他,看这样子是有些不痛快回来的,还是少惹他为妙。

    静雅数着茶杯,终于到第五杯茶水下肚的时候,静雅叹了口气,起身,准备洗漱,孔明哲的火气终于也要爆发了。“你整天就知道忙活儿子,看这后院被你管的,乌烟瘴气的,有你这样做主母的吗?”高八度的声音很难想象是在如此俊逸出尘的年轻男子嘴里发出来的。

    绝对是迁怒,**裸的迁怒,她的小妾们打架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暗暗白了孔明哲一眼,春花端上热乎乎的洗脚水,静雅说“放着吧,你去睡吧。”赶了春花出去。

    细嫩的纤足放进热热的水中,热气缭绕,“你倒是说话呀,”看着静雅毫不搭理自己,孔明哲更加气愤,静雅无奈,“说什么?你的妾们吵架是我能管得了的吗?我又怎么知道她们何时吵架?”

    “你成日里只管自己,如果多放点心在她们身上,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你是怎么给她们立规矩的?”孔明哲不依不饶。

    静雅也有些生气,“我哪比的上你?你娶回来不自己管如何要我去管?我哪有时间管她们,再说了,她们一个比一个娇贵,能听我的吗?”

    “你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根本就是不想管。”孔明哲大声说。

    “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想管,”静雅气死人不偿命地说。

    孔明哲无可奈何,又气哄哄地转身坐回椅子上,别人家的妻子都恨不得在小妾们面前立威,恨不得抓着府里的权利不放,他娶回来的到好,不但不稀罕管家的权利,如今孩子都生了,仍旧由府里总管管理着王府,对待他的女人也是放任自流,孔明哲越来越觉得,静雅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原来还好些,偶尔给自己亲手添件衣服,如今,她的心思更是在孩子身上,连个荷包也不给自己绣了。

    孔明哲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对待静雅,才能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真的很久没见过静雅笑了。

    孔明哲冷静下来,低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哀求的目光灼热地注视着静雅,静雅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发慌,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夫君儿子家庭都有了,自己还求什么,静雅只是感到内心一阵阵失落,说不上来的失落。

    静雅求的,不过是一个真心对自己一心对自己的夫君罢了,可惜,太难。

    默默地替孔明哲准备好洗漱的水,二人随即上床就寝。

    第二日,孔明哲早早的出门,接下来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也没顾得上去同心苑,这下,可将同心苑的苏香玉高兴的不轻。

    “小姐,这几天也见不着王爷的面,说不定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小舞面上有些不甘愿,又不敢多说话免得静女思虑过多。

    静女迷茫的脸上猜不透在想着什么,这几日的折腾让原本红润的脸庞有些发黄,平静地说“谁让咱们在府里没地位?王妃不帮着咱,王爷不记挂咱,孩子在肚子里也还没出生,不招人疼,”轻轻地叹口气,“上次让你去打听的事你打听了吗?这个彩衣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我总觉得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不然,怎么会被送进王府来?”

    小舞赶忙回答“这彩衣确实是左相夫人找人调教的,不过,像是一早就调教好的,等着苏侧妃回娘家的时候三言两语就给送进来了,应该是跟苏侧妃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了。”轻轻皱了下眉头,小舞接着说,“具体的情况还在继续打听,不过这个彩衣进了王府侍寝以后,倒也安分,不过看她的容貌品性,倒是不像个会惟命是从的人。”

    静女绝美的脸上有些微讽刺的笑容,“跟着苏侧妃进王府的一共有两人,一个是彩衣一个是彩蝶,这两个人咱们可都见过,彩衣长得貌美如花,那个彩蝶却更是个国色天香的,苏侧妃没有先将彩蝶送给王爷,而是将容貌不如彩蝶的彩衣先献给王爷,也恰恰说明,苏侧妃对她所谓的母亲也是有所顾忌的,继续查,不过,作为苏侧妃的嫡母,能够让苏侧妃心甘情愿的收下这两个人,也不是简单的角色。”静女总是想的很多,每次都让小舞觉得肃然起敬。

    “安胎药快要喝完了,是不是再叫太医来看看?”小舞轻声问着。

    “恩,去吧,我感觉倒是比前几日好些了。”静女淡淡地说。

    同心苑里,“小姐,春丽苑的静夫人又差人去请大夫了,”红袖边给苏香玉整理衣服边说,苏香玉俏丽的脸色一抹不屑的神色“哼,倒是会装模作样,难为她能装那么久,不过是让她跪了半个时辰,这些个日子了都不安生,该不会是想要我亲自登门道歉吧。”

    一身杏色的长裙飘飘欲仙,显得整个人高贵典雅,唇上微微抹了一层淡粉,娇艳欲滴,活脱脱一个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

    苏香玉满意地点点头,“走吧,给王妃请完了安,咱们去春丽苑一趟,顺便给她带上点补品,”苏香玉明白,眼下如果两人一直僵持着,如果静女那边出了事,就算不是自己干的,也会被说成是自己下的手,毕竟那么多人都知道自己罚了她半个时辰。

    苏香玉浩浩荡荡地领着红袖巧云等丫鬟前往秀明苑,一进门,却听说王爷陪着王妃回相府了,这让苏香玉的笑脸接着拉了下来,自己回府的时候孔明哲没有陪着自己回去,反而王妃回去的时候,孔明哲倒是陪着,很明显,在孔明哲眼里,慕容静雅比自己重要,这个认知,让苏香玉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出身比不上慕容静雅,虽说俩人的父亲都是相爷,可是自己却是庶出,慕容静雅是嫡出的小姐。

    如今,她是正妃,自己却是侧妃。

    苏香玉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孔明哲将只属于自己一人,再无其他女人能够跟自己分享。

    转身,头也不回地领着一众丫鬟朝着春丽苑走去。

    到了春丽苑,没有让守门的丫头禀告,便自顾地进门,当时静女正在服药,苏香玉掩下自己脸色的轻蔑的神色,笑意盈盈地走过去,静女看见苏香玉进来,赶忙起身给苏香玉请安,苏香玉虚扶了静女一把,苏香玉坐在上座上,丫鬟赶忙奉了茶上来,“不知侧妃娘娘因何而来?奴婢实在惶恐,本该奴婢亲自去给娘娘请安的,只是,奴婢身子略有不适,这几日都没有出门。”静女柔弱的声音听在苏香玉的耳朵里甚是难受。

    苏香玉摆摆手“你身子不适,就不要轻易出门走动了,说起来,也怪我,那日,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倒让你受了连累了,实在是对你不住。妹妹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静女听苏香玉这样说,不知道她骨子里又卖的什么药,自是不敢托大,赶忙回话“侧妃娘娘,您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会说话,自是该承担说错话的后果,怪只怪奴婢自己,王妃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话,谁都会说,静女也不例外。

    苏香玉这才微微含笑“既然这样,咱们的误会也就解除了,妹妹好好养着身子,我给妹妹带来上好的补品,以后妹妹要是用完了,再去我那拿,我那里还有很多。妹妹可别跟我客气。”

    两人你敬我我敬你地互相奉承了一番,苏侧妃才领着丫鬟婆子离开。

    静女远远的目送苏侧妃离去,转身跟小舞回到屋里,“将这些东西单独放起来吧,别跟咱们自己的混了,”小舞也明白静女的意思,今天必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然,又不是出府,何必带着一众丫鬟,一个主子跟奴婢去登门道歉,闻所未闻的事,不得不谨慎。

    日子又过去几天,大家相安无事,但是这种情况却让静女莫名的感到有些心惊。

    这日晚膳的时候,静女闻着厨房给自己做的暖胃汤甚是有滋味,不觉多喝了一碗,今日的粥有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鲜味,却又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似有似无,不觉问“小舞,今日的粥可是换了方子?倒是很开胃。”一边搅动着手里的勺子,很久没有吃那么多了,大概是肚子里的宝贝越长越大,自己平日里吃的少,不足以支撑他了。

    小舞有些奇怪地看着静女,“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今日,看灶的丫头有些陌生,并不是往日的那个嬷嬷。该不会是小丫头加了什么开胃的方子在里边吧。”小舞有些无所谓地说。静女的心跳稍微加快了些,但愿是自己多想了。一个小丫头应该不敢给自己加什么东西才是。

    同心苑里红袖将半锅鳖汤端上饭桌,又将香酥鸭、糯米鸡、八宝鱼等色香味俱全的几个菜端上桌,苏香玉边吃边点头,“今日大厨房这几个菜做的不错,对了这个汤是你亲自做的,还是大厨房做的?”红袖一脸笑容地边给苏香玉布菜边说“是奴婢亲手做的,选的可是上好的鳖,本来好大一只,被奴婢熬得入口即化,小姐您也可以尝尝,这个可是大补的,不过,现在就剩下半锅了。”

    苏香玉笑的一脸开心,“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能一个人都喝了呢?给她了吗?”苏香玉说着只有俩人才明白的话,红袖压抑住内心的自责,平静地说“今日看灶的是个小丫头,奴婢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半汤倒进了静夫人的暖胃粥里,奴婢看着,小丫头倒是没发现异样。”

    苏香玉笑得更加开心,“哼,那就好,凭什么她能比我先有身孕,不过是个下贱的东西,也想着能够爬上主子的位置,一副狐媚子像,这下,看她还怎么得意得起来。”

    红袖待在一旁不敢说话,倒是叫一边伺候的彩衣一阵心惊,苏侧妃果然狠毒,这样的法子都想的出来,看来自己以后也得多给自己留点后路,女人一旦变得疯狂起来,实在是不敢想象能够疯到什么程度。

    用完晚膳,苏香玉在彩衣的伺候下漱了口,静静地坐在窗前等着,到了很晚,春丽苑那都没什么的动静。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红袖,你确定这个法子保险吗?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

    苏香玉有些急不可耐。

    红袖慌忙回答“按道理说,应该会万无一失,毕竟那鳖是活血化瘀的圣物,孕妇误食,只会小产,除非,静夫人没有喝。”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红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让她去害个小生命,她到底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