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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斩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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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别逼我。www.Pinwenba.com就算你用狠绝的手段,我也绝不会让你伤害他的。司徒赫哲,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对我放手?非要我死在你面前吗?”绝决的态度,水眸内疯狂的激流溅出漫天晶灿的浪花,一朵朵化成尖锐的冰棱刺向司徒赫哲的心。

    闭上眼,想起何若云最后的警告。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对不起。你能不能再跟我搏一次,一次就好!”

    月光幽影,匆匆往桌角撞去。

    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她撞上了堵坚硬的肉墙。耳畔“咯吱,咯吱”的声响,令她心惊胆战。

    保镖撞门而入,一时间一片混乱。乍亮的灯光下,齐子姗抬起头,心魂俱碎。司徒赫哲惨白着脸,蜿蜒的血如蛇盘踞在唇边,他用自己的胸膛帮她挡去致命的一撞,他自己却被她撞成重伤。

    惊恐,慌乱,不安,自责……除了瞠大双眼,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如何是好。

    幸好,训练有素,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保镖很快反应,将他扶坐了下来,按下急救铃叫来医生。

    齐子姗低着头,她可以清楚感觉到对面无数双充满怨恨的眸子朝她射来。如果可以,她恨不能杀了自己。

    天知道,她最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司徒赫哲,却一而再,再而三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心如刀割,承受着凌迟之刑。

    “你们都下去。”喝退所有保镖与急忙赶来的医护人员。

    “司徒先生,你的伤……”一名医生见他这样子匆匆开口,却在一记锋利的目光下住了口。“我的话不说第二遍。”尽管身受重伤,仍霸气依旧。

    齐子姗焦急万分,却不能流露出丝毫关切之意。此时此刻她要将狠心绝情的女人扮演到底,一旦心软,将前功尽弃。

    待她反应过来,幽白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俩人。斜长的刘海遮住他眸底的锋芒,嘴角的猩红无比魔魅。

    “你宁愿死也不呆在我身边?”平静无波的话蕴藏着怎么的心碎,齐子姗不敢去探究。她怕不能自拔。

    “是。”短短一个字,已经耗尽了她生命最后的力气。

    “你走吧。”结冰的俊脸没有一丝丝融化的痕迹,他看起来无比冷酷,话却如此体贴。体贴得令齐子姗承受不起。

    费尽心机,终于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三个字,她却浑身发抖,脚下生根,移不开脚步。

    每次争执都要用血来洗礼,她注定是他的灾难。这样的决别是永别,是她苦苦想逼的结果。明明可以转身离开了,她却好舍不得。

    微微敛下长睫,低垂的眸子里闪烁着爱恨交织。是她教会了自己什么叫爱,也是她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卑鄙,懦弱,痛恨……

    而他却以最懦弱的方式让她离开,如此仁慈的做法,还是他吗?

    “滚!”惊天动地的一个字令齐子姗吓了一大跳,连灵魂都在颤抖。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拉开门,悬着一口气,往外走。身后传来保镖惊急的声音和医生吩咐的急吼,全身血液冻结成冰,她却只能麻木不仁地往走前。

    她没有退路,不能回头。

    初秋的夜,走廊的风,无孔不入侵袭着她每一根神经,冷得牙齿打颤,灵魂与**剥离的感觉,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痛。

    只知道这将是今后她唯一的感知,身后零乱的声音越来越小。瑟缩着,拉紧自己宽大的病号服,宛如鬼魅走上深夜的街头。

    黎明前的夜黑成宇宙的一隅,只有孤独的路灯洒下几许光晕,映出她的绝望。

    麻木地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天地之大,已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潇潇黄叶于风间舞出不舍的翩跹,旋转着,身不由己。

    路灯拖出长长的影子,她绝望孤独的身影成了黎明前最后的美艳。

    眸中的迷茫与绝望比夜露更深重,连夜粘成一体,分不开。

    一辆车快速飞驰而来,失魂落魄的齐子姗根本没有注意,直到车灯的光芒将她包围时,已反应不及。“砰”地一声巨响划破天际,轻盈纤瘦的身子如同风间的叶子,高高飘起,轻轻落下,无声无息。

    司徒赫哲的胸骨被撞断,扎伤内脏,昏迷了一星期。

    消失了两个多月的何若云突然出现,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衣不解带,悉心照料。将已经没了生存意念的司徒赫哲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清醒已经两天了,司徒赫哲一句话也没有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绝望的寒气,令人不敢靠近,生怕被冻成冰块。

    他与齐子姗的婚礼闹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与想像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甚至带了几分神话的色彩。在何若云的暗中干预下,更大的新闻接踵而来,善忘的人们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更热门的话题上。

    在司徒赫哲住院期间,她以暂时总裁的身份将集团的业条处理得井井有条,让处于风暴中心的赫集团继续着之前无法撼动的地位与神话。

    她很忙,公司医院两头跑,却做得十分出色。

    “赫哲,这是今天早上的会议资料,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这是韩城开发案的企划书,这是……”将所有工作资料都带回来给司徒赫哲看。

    最了解他的人,是她!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知道现在司徒赫哲心殇难愈,她绝口不提齐子姗的事。当然,她也知道不提,不代表司徒赫哲就忘记。他看似冷漠无情,却比任何人都重情。

    他与齐子姗经历了那么多,又岂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

    聪明的女人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已经离开了,对她的威胁也随之消失了。所以,她要做的不是翻旧帐,而是好好培养他们的感情。

    经历了那样一次伤筋动骨的改变,他们之间必定有些东西不复从前了。不过,她会等。她相信只要自己想的,就一定能得到。

    赶走齐子姗就是一个最大的例子,不是吗?

    而且,现在的她已经今昔对比。她会更加隐忍,更加小心,并且甚至残忍。绝不会让齐子姗的事件再一次自她生命里上演。

    沉默不语的司徒赫哲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将一层寒冰隔开与人的距离,保护自己不再伤害。在齐子姗身上他学会了一件事,绝不能爱。

    一旦爱了,就会软弱,就会伤害,就会改变,甚至会没了尊严。

    接过笔,龙飞凤舞在企划书旁边写下不足的地方和自己的意见及建议。重新合上,交给何若云。他不知道何若云是为何要在这时候出现,不过,他已不想去深究。

    其实,此时此刻她的出现刚刚好。她虽然没有在公司上过班,不过,处理事情井井有条。她唯一缺的就是少了些经验,只要多一点历练,必能撑起集团。

    而他会倾囊相授,将公司交给她,他很放心,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尔后,他会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

    看着司徒赫哲的注解和批示,何若云十分钦佩。叹了口气,合上文件,将带来的汤盛到碗里,递给司徒赫哲:“赫哲,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公司的事我真的做不来。”

    “其实,你做得很好。”自清醒一直未开口的司徒赫哲突然给出回应,何若云惊喜极了。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她得不到的事与物,只要她够执着。

    扬起更加灿烂的笑:“我还是喜欢以前的生活,你在外面打拼事业,我在家里等你回来。”说完,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吐了吐舌头,露出她优雅之外调皮的一面:“对不起啊,我知道,现在我们是兄妹。”

    轻扯嘴角,算是回应。

    对于何若云,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他对她总是有愧的。而她不计前嫌,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回来照顾他,这一点他很感激。

    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她有心挽回,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后,他再也不相信爱情,更不会憧憬婚姻。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无法欺骗自己,齐子姗的离开带走了他的心,自此,灵魂缺少了一半。

    自己一时大意,说漏了嘴,何若云暗自懊恼不已。不过,费尽心思才重新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她已经成功了。

    “这是赵管家特意为你熬的汤,趁热喝了吧。”体贴温柔,如同千千万万贤妻良母。

    “嗯,谢谢。”听从地喝了汤,便躺下来休息。

    虽然司徒赫哲愿意开口说话,走出那个封闭的屋子。然而,与他青梅竹马的她很自然感觉到了那份冷漠与疏离。

    他筑起一道高高的墙,将自己与别人隔开。这一次比小时候更严重。

    仔细帮他掖好被子,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文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她说过的,她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抢走。

    不过,有一点她十分不安。她找不到齐子姗,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齐蒙蒙死了,齐傲天被驱逐出境,齐子姗无人可靠,而她也不敢去找公孙豫皇,那么,她会去哪里?

    经过了这件事,她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必须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无后顾之忧。她不能让她活着,给自己埋入一枚定时炸弹。

    尤其是她肚子里还怀着司徒赫哲的孩子,这更是万万不能留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