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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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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

    单手撑住身体坐起来,夏陆望脸上没有什么特别表现,可他此刻状态实很不好,不仅受伤之处一阵阵钻心剧痛,甚至是头痛背痛嗓子痛……连心底也有难受钝疼……

    心中泛起波澜和右臂上伤痛没多大关系,这却是夏陆望难以控制。

    之前为秦琰川挡下那招会有这么严重后果确实出于夏陆望预料,但负伤那瞬间他没有生出丝毫后悔,哪怕提前知道会有这样结局,夏陆望还是会选择同样做法,倒秦琰川怀中他仅凭残留神志感觉身后人安然无恙,立刻放心下来。

    这是个有点危险状态,夏陆望紧绷心这般突然一松,情绪大起大落后,眼中景象加模糊摇晃,他眯了眯眼睛努力想保持清醒,可下秒干脆变成一片漆黑。

    夏陆望意识到自己正陷入昏迷,奇怪是他明明四肢不能动弹,脑袋却还保持着清醒,这表示自己伤得确实太重,已经七魂出窍?

    难得夏陆望有心情这么想,但他除了这样还能干些什么?害怕紧张得大喊大叫?抱怨咒骂?

    夏陆望冷笑一声。

    “……”

    夏陆望一愣,刚刚并不是他发出声音,察觉这点后,他强忍着头晕目眩睁开眼睛,只是看到眼前一切后却让他宁愿回到方才黑暗中。

    这儿是个不到五平方米小黑屋,屋内狼藉不堪,青黑色四壁上泼溅着不少层层叠叠血迹,鲜红血迹干涸后如同黑色枯皮牢牢粘黏住墙体,屋内光线很暗,只是靠墙角那个可怜巴巴烛灯支撑,灯芯一跳跳,似乎非常艰难地支持着烛火不灭。除了一扇紧紧锁闭坚固铁门,这里就再没有其他出口,连一个小窗户都没有。

    此处给人深感触就是昏暗封闭,令人喘不过气逼仄,一般人定无法忍受这样糟糕至极环境,夏陆望亦然,但他内心反感却比再有洁癖之人还要多上千百倍。

    其实屋中引人注目绝对是那个跌坐地板正中人,这人一头乱七八糟长发黑白掺半,发丝杂乱地铺前胸后背,身上衣服肮脏破烂,连街边褴褛乞丐也比不上,然而他处境怕是比乞人还要悲惨。

    两根从顶部挂落,足有婴孩手臂粗细铁链从他琵琶骨洞穿而过,铁链长度似乎刻意丈量控制过,恰好将他牢牢钉屋里,起身都困难不说,怕是一步都动弹不得。

    这手段实太过于残忍可怕,看此人样子也修炼过武道,而对于一个修者而言,穿了琵琶骨意味着武功废,一身力气再也使不上半分,从此成为彻底废人。

    但这人不仅是被这般对待,他右边垂下袖子空荡荡,从肩膀处衣服裂口勉强看能到凹凸丑陋伤口,整条右手都被斩了去。

    这些属于显眼几处伤,看他狼狈不堪模样也手不准是否还承受了其他酷刑,胆小之人看到这一幕肯定要直接吓得叫出声来。

    这个人虽然垂着头看不清模样,至少胸膛起伏,呼吸还尚不会被误认为是哪只鬼怪被镇压于此。

    而夏陆望自己除了眼睛还看见外,口不能言,脚不能动,他好像成了一双旁观眼睛,仅能左右瞧瞧。

    也许是心有灵犀,跌坐之人突然艰难地抬起头,他脸上布满大大小小伤口,黑黑红红脏成一团几乎看不出原来长相,只能判断年纪并不大这一点。

    简直是幅能让小儿止啼哭样貌,但心软人怕会生出几丝同情,可夏陆望却保持着异常冷静甚至冷酷心态。

    对方明明是个落拓到地狱里人物,无论犯了多大错也算能抵得上弥补了大半,可惜却激不起夏陆望半分同情。

    因为这人本来就是他……

    是按照原本历史轨迹发展下去他,那个从高高上天之骄子被打落到无深渊成为阶下囚夏家大公子。

    说实话“将来”他进入这个监牢前就被废了丹田,遗憾他对手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命人来穿了琵琶骨,要不是夏陆望身体情况称得上健朗,修为被抽空后再遭受这种待遇早就一命呜呼。

    这就罢了,落入敌手那刻夏陆望早有被百般折磨心理准备,其实除了穿骨之刑,夏陆望没受其他严酷刑罚,但让他不能忍还是心灵上折磨。

    他不清楚自己这个狭小牢房里具体待了多久,外界送食物过来时间都不固定,甚至一句话都不会同他说。仿佛被彻底遗忘,就夏陆望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种暗无天日生活后,佟文海突然派了其他人单独前来,而那人正是阳巍!

    阳巍来此目是夏家祖传剑法,依然有几分硬气夏陆望面对阳巍嘲弄胁迫默不作声,眼中是带了几分讥讽瞪去,佟文海就算了,自己确实是落此人手上,要如何出手对付自己夏陆望无话可说,但阳巍这种跳梁小丑算什么角色,他还没可怜到对谁都卑躬屈膝地步。

    也许是明白夏陆望眼神中涵义,阳巍厉声逼他交出夏家青灵八变剑诀不成后,心中许是又恨又气,威胁利诱通通不管用还被落到这种不堪地步夏陆望鄙视,气血上头阳巍然冲动地拔剑砍来。

    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无法躲闪夏陆望就这样失去了右手,失血过多又痛苦难忍他迷迷糊糊想却是这样死去也算落个轻松,可惜事情从很早前就不受他控制。睁眼醒来夏陆望发现自己依然关这密不透风黑牢中,断臂处伤被潦草处理了一番,伤口又痛又痒,可跟穿琵琶骨时痛苦比起来算什么。与上折磨比起来,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压抑心里让夏陆望简直是要疯了。

    手脚不能控制不意味夏陆望没办法自,但问题是……

    问题是他不敢。

    并不是怕死,这些痛苦煎熬他都能面对,还会惧怕死不死?

    夏陆望不敢轻易寻短见主要缘于佟文海送他入牢前一番话。

    “陆望,我们间事情离结束还早,要是你走了,我不说,小鹿和路宁该会多伤心呢……”佟文海说这段话时候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笑,与他们过去轻松谈天时没两样,“无论是为了补偿还是保护他们,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死,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夏家散了,厉害高手也几乎死光,夏陆望想不出还有谁能保住夏陆鹿与夏陆宁。

    夏陆鹿本身就谈不上有实力,至于夏陆宁,他也……也被废了武艺,现除了相信自己活下去能保住他们俩命,夏陆望不敢有其他奢望了,明明知道佟文海很有可能骗他,但夏陆望依然只能选择去相信此人。

    自己造孽,如果要偿还,就来吧。

    想来他夏陆望会有落入这样田地,又多少是因为报应呢。

    ……还真有点奇怪啊,夏陆望默默看着那边残破“自己”,他当然还记得内心有过多少痛苦、悲哀,难过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能那般枯坐着,大概除了了无生趣外还得加上精衰力竭。

    重生以后夏陆望难得以一个旁观者视线来看这一幕,心底却反常地没有任何多余感慨。

    这样未来,他不愿再去粉饰,也必定不会让它发生了。

    凄惨苟活中如果还抱着委曲求全心思简直是笑话,这样能弥补犯过错,能弥补夏家?

    夏陆望不会因为存有这段经历记忆就自以为对夏家付出过了,这里夏家已经倾覆,昨日之日不可留,眼下自己该去做是把握住真真切切东西才对。

    所以,现看到这段只存于回忆中景象是为了什么?

    夏陆望承认自己刚回到三年前时多少不能适应,想法偏激,可这段日子下来,他觉得已经默默想清楚了真正该走路,那自己此刻还沉浸过去里是……

    不等夏陆望理出头绪,铁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还不只一个人,夏陆望和跌坐地上“自己”都一起看了过去。

    安静铁门发出笨重吱嘎声后被打开,下一刻出现门后人才真让夏陆望心头狂跳。

    为首是个一身黑衣男人,可能因为看清了屋内情形,他那即将迈入门内脚步顿了顿,但只是刹那间犹豫,对方仍一脸冷淡从容地继续走了进来,而跟他身后其他人却安分地门外守住。

    看着这一切发生夏陆望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幕到底到是什么时候事了,心底陡然一紧,感觉异常复杂难述。

    “……小……王爷……?”

    跌坐地上那个自己用虚弱嘶哑声音模糊地轻声叨道,似乎不太相信出现眼前人是谁。

    这位笔直站着秦琰川和陪伴现自己身边那位不太相似,虽然都挂着一样淡然表情,可这里小王爷瞧着地上那位夏陆望眼神冷漠疏离,就像看个不相干人,不,比不相干糟糕一点才对……

    无法回避这个场景夏陆望除了自嘲找不到压制情感方式,不得不看着事情像记忆里那样发展。

    秦琰川皱了皱眉头,不是嫌弃感觉,大概带了那么点不可置信意味?

    “自己”此刻已然油灯枯,还陷入了半糊涂半清醒糟糕状态,哪怕看眼里却怎会有多余精力去分辨秦琰川露出了什么不同细微表情。

    “你……是夏陆望?”随口一问后不等对方承认,秦琰川又说道,“你此?”

    “……被关……。”嘴唇上全是干裂死皮,夏陆望连句完整话都说不顺畅。

    “……你死了。”秦琰川医术如何独道,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饱受折磨人属于强弩之末,仅凭不知道原因一口气强撑罢了。

    “不……”夏陆望听了之后下意识要连连摇头,可惜这么简单动作都能令他忍不住喘气轻咳,“咳咳……不能死……小鹿,路宁……会死……”

    门外人大概一直听两人对话,见夏陆望断断续续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悄悄走来到秦琰川背后悄声说了几句。

    濒死夏陆望听不到那人说什么,飘荡一旁夏陆望同样不能知晓,但他猜测大概是有关自己与佟文海约定内容,秦琰川表情听完后没多大改变,只是再看向夏陆望时眼中多了抹复杂。

    两人四目相对,被囚禁夏陆望是第二次和秦琰川单独面对面,本来二人分属武道大世家继承人,本该某间精致府院中,或者某次盛会上碰面,只是命运阴差阳错,后竟这样情况下再度对话,命运果然不可捉摸。

    秦琰川无声轻叹,望着地上那人眼神却带上了郑重。

    “你听好了,夏陆鹿现是秦王府人,夏家尚存血脉便由我秦琰川来庇佑,夏家遗产也只能由夏氏族人来继承。”秦琰川语调平稳,这段话仿佛随口一说,可秦琰川清楚自己是完全认真。

    仰着头夏陆望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当他发现秦琰川走近后,突然闭上眼睛做出引颈受戮姿势。

    秦琰川面不改色,慢慢抬手探向夏陆望头顶。

    眼看死去一幕又要重演一遍,夏陆望再坚韧也无法保持平静,特别是他注意到了秦琰川表情,他原以为这人当日出手时没有半分触动,自己悲哀求死样子对方心目中也定然丑陋无比,秦琰川能许自己一个承诺,肯亲手送一程已经算仁至义。

    但现夏陆望不是那个对秦琰川毫不了解人了,他一眼就看得出这个人面上有些许挣扎和不忍。

    目不转睛地注视秦琰川那只曾经了断自己手伸过去,夏陆望不由自主一下狠狠咬住下唇,嘴中突然传来一股浓重血腥味,夏陆望没空去疑惑为何会真尝到鲜血,他只是莫名觉得这一小口血比沸水还烫,直接从喉咙沸腾到了胃中,甚至是四肢百骸,让他痛苦万分到想呜咽出声。

    秦琰川使是什么招数夏陆望不清楚,但他记得自己走得很平静安稳,没有感到一丝痛苦。

    啊……

    原来自己后然流泪了吗……?

    夏陆望记得自己不曾掉过一滴泪,哪怕发觉被利用,夏家亲人惨遭毒手,后时日中承受各种折磨也一样,他都没有哭过,可现见到“自己”满是血垢脸庞被眼泪冲出一道淡淡印记,心中百味杂陈,来不及品味这即苦又涩心情,牢中“自己”死去时,夏陆望眼前同时一黑。

    这番转变并没有令他紧张,莫名地夏陆望清楚这是因为自己要醒过来了。

    等感觉意识恢复,夏陆望发觉自己平躺着身体上每寸肌肉都叫嚣着疼痛,这么点程度自然能去忍受,但身心上双重疲惫才让他不愿动弹。

    大概是受了伤刚转醒所以感官不太敏锐,过了几秒夏陆望才发觉有一个人自己身边,甚至有只手从他腹部开始往上摸来。

    随着被触摸部位越来越靠近脸庞,对方气息也离自己越来越靠近,后近到他能清楚感受对方鼻息间喷吐出来热气,这本该是让修者戒备万分,随即出手反击距离,可夏陆望却很安然地继续躺着,任由对方放肆动作。

    此人是谁夏陆望太清楚了,那人味道气息已被他记心中。

    夏陆望相信秦琰川能分辨每个人身上味道,因为连没有那种特殊天分自己现都能呼吸间判断出来者,虽然他能认出仅仅只有对方一人罢了。

    不是不懂这么近距离和异常暧昧气息代表什么,夏陆望假装自己仍昏迷,这种允许默认态度下,心中没有一点期待之情肯定是假……

    然而秦琰川脸庞靠那么近,凑那么久然没了下文,夏陆望等了半天发觉对方然起身离开,他忍不住主动睁开眼睛望去。房间里光线并不刺眼,第一眼看到就是秦琰川离去背影,他终于是叫住了对方。

    接下来那句话完全不像自己风格,带了几分挑衅,或者说挑逗,可夏陆望就是这般想,也就这般讲了出来。

    见转过身来秦琰川脸上流露几分掩饰不住意外,看得夏陆望着实满意。

    秦琰川犹豫不过一秒,他几步回到床边,先伸手环过夏陆望后背帮他好好坐起身才重坐下,这下不等对方要开口再说什么,他突然侧下头吻了吻这微启唇。

    这个吻真只能说是浅尝即止,夏陆望甚至都没能感觉出对方唇瓣到底是什么滋味,秦琰川就自顾自离开了。

    换夏陆望诧异地看过去,却发现秦琰川眼中带笑,他也不由得跟着笑了一声,很不巧抽动了伤口令他抖了抖肩膀,秦琰川见状急忙低头去查看伤势。

    夏陆望默默盯住对方难得担忧眉眼看了又看,下一秒便不顾身上伤一把攥住对方衣物大胆地吻了上去。

    跟秦琰川之前吻不同,夏陆望长驱直入,直接把舌头探入对方唇中,灵巧舌尖扫过那人口腔同时,左手顺势揽上秦琰川脖子,上半身贴了过去,从上颚舔到齿边,然后不知足地想卷起秦琰川舌,颇有点夺城拔寨强硬攻势。

    秦琰川先是随夏陆望吻住自己,当发觉对方然越吻越不知足,如渴求什么般紧追不放,秦琰川忍不住眼神一沉,反手搂住这人腰,狠狠卷住对方不安分软舌和自己一起反推回夏陆望口中,只是没等他继续吻下去,就看见夏陆望缓缓闭上眼睛,抓住自己衣料手也滑落下去,竟是再度陷入昏迷。

    秦琰川无奈地拉开距离,他盯住夏陆望脸颊几秒,又凑前去碰了碰对方唇瓣才放开怀里人。

    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其实夏公子心底热情如火……小王爷……你……准备好……

    接下来主要是两个人感情确定,然后酱酱酿酿你们懂……</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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