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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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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午夜时分,锦风带了一帮人去映丰的府邸,果然刚刚进去就被埋伏在四周的精兵围了起来,锦风和他们纠缠抵抗,院中兵刃碰撞声此起彼伏。

    远信趁乱溜进了后院假山里,由于一早就看过这里的布局图,找到牢房也不算费事,远信在上风口点了迷香,片刻之后几名守卫就昏倒在地。沿着石阶一路下去,取了钥匙,很轻易的便找到了关押遇安的牢房。

    远信打开牢门进去,“遇安,我来了,你怎么样?”

    牢里的女子猛然睁开眼,抬手射出三根银针,远信察觉势头不对,脚尖一点急速后退,后躺躲过银针。

    “好小子,轻功不错,连我飞针的速度都赶上了。”

    远信知道中计了,飞身向外逃,到门口才发现,门内已经足足落下了三层铁栅栏,我的天,你们未免也太高估我了吧,一层我都逃不出去啊。

    锦风在外周旋多时,不见远信回来,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还好早有第二种打算,不然等程征回来可真没法交代。

    “住手!”随着映丰一声令下,双方逐渐停了下来。

    映丰上前几步,“宋锦风!你深夜带人擅闯本将军府邸,你可知罪?”

    锦风上前拱手回答,“大将军见谅,下官敢问大将军,私自扣押侯爷和县主,又该当何罪?”

    映丰毫不畏惧,“哦?是吗,本将军可不知何曾扣押过侯爷和县主啊,要不你请刑部来搜一搜再给本将军定罪?只要你不怕我毁尸灭迹。”

    “你敢!”

    映丰见他恼怒,更为猖狂,“本将军有何不敢!”

    锦风缓和下来,跟映丰谈起了条件,“下官手中有一样东西,相信大将军看了应该有兴趣跟下官聊上几句。”

    映丰本来还以为要等到程征回来,没想到锦风这就带来了,还真是意料之外呢,“我希望正是我想要的东西,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锦风点头,“那是自然。”

    映丰要求,“命你的人退出府去!”毕竟跟二皇子有关的事,还是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

    锦风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随后命自己的人也退下,院中只剩他们两人。

    锦风亮出了一枚金牌,“二皇子的令牌,是映丰将军要的东西没错吧。”

    映丰也不计较其它了,“来人!放人!”

    远信抱着遇安去了城郊别苑,此刻回镇西王府多有不便,只好先在此疗伤了。远信吩咐了下人去烧热水、拿药,抱遇安进屋,放她在床上,远信才有机会细细打量她,此刻遇安浑身血迹,衣衫不整,远信勃然怒道,“他们这帮恶人竟然对你一个女儿之身下如此狠手!”

    遇安用虚弱的声音轻描淡写道,“无碍,都是些皮肉之伤,不碍事。”

    “对不起,我来晚了!”远信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遇安在程征的庇护下,即便身入无上门,也会远离凶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自己的兄妹都为了家族牺牲这么多,而他却一直逍遥在外,他轻松自在的生活原来是掩盖在那么多人的流血牺牲下。远信握紧了拳头,“映丰他今日派人去抓药,想必是中了你的毒。”

    遇安垂首,轻声叹息,“我给他的解药,是真的。”

    “为什么!他那么伤害你,你对他还有……”

    “你能忘得掉阿引吗?”

    这个京城,到底埋葬了多少人的感情,到底有多少人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远信苦笑一声,再多的感情,都不过是权力争斗下的牺牲品,在阴谋厮杀面前不堪一击。

    远信收起了他的伤感,“我要见她。”

    黎明,城郊河边。

    迎熏收到密报前来会面,居然看到是远信在等她,迎熏冷冷的问,“怎么是你?”

    远信也没了平日里对阿引的深情,开门见山道,“你是映丰的人对吧。”

    这一问,迎熏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的脑袋顿时乱成一团,眼睛里全是不安,“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五年,磨灭不掉我对你的记忆。”远信转过身去,不想看她惊慌无措的样子,“映丰府牢的墙壁上,刻着一个‘信’字,那分明就是你的笔迹。”

    迎熏问,“你为什么不认为,那是我进入无上门之后被他抓时刻下的?”

    远信胸有成竹,“我不认为无上门的人都是如此感情用事之人,被困了不想方设法脱身,反而在墙壁上刻根本不可能来救你的人的名字。所以我推断你进入无上门之前,就和映丰有瓜葛。那时他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会关押你?而你为什么又能平安从他府牢出来,只有你清楚吧。”

    迎熏冷眼一扫,“你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远信毫无畏惧,“我相信我的阿引,不会杀我的。”

    迎熏承认了,“是,你说的对,我确实是映丰的人。我与你青梅竹马,我大娘一直指望我能嫁给你,即便做侍妾也是好的。有一次说着,被我姐姐听到了,我从小被姐姐使唤,事事以她为先,她听说我能嫁入这么好的人家,自然是百般不愿意。十三岁那年,我被大娘卖给了一个富商,富商的夫人小妾都很蛮横,我每天都被她们打骂。不久之后我就逃了出去,独自在外面流浪,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昏倒在一辆马车前,被车夫救了起来。那正是映丰的马车,映丰将我收留下来,我十分感激,便对他讲了我的身世。他听闻我与你有过交情,便说服我为他效命。之后他对我严加训练,要我接近你哥,做他的内线。我刚开始不从,被他关在牢里折磨,后来妥协了,他伪造我的遭遇,安排我与你哥的相遇,你哥认出了我,不久将我收入了无上门。”

    “我哥他难道没有怀疑你吗?”

    “你哥做事一向谨慎,当然有过怀疑,不过映丰早已做了多种筹备,你哥查到的,都是映丰布置好的。你哥的疑虑也很快就消除了。”

    “所以你几年,一直在为映丰办事。”

    “不然你以为我进入无上门是为了什么?为了钱财?为了生计?呵呵。这几年我能通的风能报的信全做了,怎么样,我背叛了你哥这么多次,要不要去禀报他把我处死?”迎熏冷笑两声,让远信觉得分外心寒。

    远信想起了他们小时候最后一次相见。

    阿引吃着远信送来的葱油饼,突然对他说:“远信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好啊。”远信满口答应。

    阿引伸长了脖子咽下满口的葱油饼,“我说的是现在,远信哥哥,你现在就娶我好不好?”

    “啊?”远信迟疑了,“可是我要等你及笄啊,你女孩及笄之后才可以嫁人的啊。等你及笄,我就让爹爹去你家提亲。”

    “现在就不行吗?”

    远信为难的低下了头。

    阿引扔下葱油饼,重重的关了门,任凭远信怎么叫都不开。远信失落的离开了。

    后来,远信像往常一样在苏宅后门等着阿引,可是他再也没有等到人来,他飞进宅内,却发现阿引早已不在,他像个迷了路的小孩一样不知该往哪里走。他在苏宅守了两天,却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后来被家里人强行提溜回家,此后远信隔三差五来苏宅,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阿引。

    远信泛起一阵伤感,“我的阿引天真善良,当年整你大娘的时候她都不忍心下手,为何会变的如此?”

    迎熏心里感动,多久没有人心疼过她了,好像除了远信就从来没有,她再也无法面对远信的目光,怒道,“你的阿引在被她大娘卖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天真善良的阿引,早就已经死了!”

    远信突然抱住了她,“我的阿引一直都在,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

    迎熏挣扎,远信两只手死死扣住,懊悔的说,“我刚救了遇安出来,看到她遍体鳞伤我好心疼。我知道你受的苦并不会比她少,我真的心疼你。原来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当初答应娶了你,你就不会有今天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

    迎熏并不领情,“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要再过这种生活了好吗?”

    迎熏一把推开他,“那你希望我过哪种生活?被程征处死还是被映丰追杀?你以为我有的选吗?”

    “我帮你离开无上门,你隐姓埋名,远离这是非之地。”

    迎熏苦笑,“你太天真了。你当真以为进了无上门有回头路吗?没有门主的无上令,我死也只能死在无上门,这就是我的宿命,你能改变吗?”

    “我可以!”远信异常认真,“你相信我!”

    “好啊!就算你能帮我除名,然后呢?你怎保证我不会被映丰追杀?我知道映丰太多的秘密,映丰会留我活口吗?你可以把一个惹是生非的姚梦涵养在镇西王府保护起来,难道你也要把我圈养起来是吗?”

    远信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有心无力,原来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原来我是这么没用。“我不能看着你继续加害我哥,我更不想看到你性命不保。阿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你的心意我知道。”迎熏轻笑了起来,“我何其有幸,值你多年之后依然待我如此。”

    迎熏走近他,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背,劝慰道,“忘了我们的过去吧。做你该做的。这种生活我也早已厌倦,帮我结束也好。”迎熏轻拍了他的背,然后离开。

    是啊,我们终归是回不去了,当年你要我娶你的时候,我就该不顾一切的答应了你,原来错过一次,竟是一生。

    “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这就够了。”

    阿引,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在菩萨面前许过愿,要一辈子不分开。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要随我踏遍山山水水。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的胸膛是全世界最温暖最安稳的地方。你还记不记得,你离开我时说的话有多决绝。阿引,我要如何才能忘掉你,你教教我好不好。远信闭上眼睛,夏天清晨的风拂过面颊,清凉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