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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少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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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92章少了什么?

    慕容怀卿说给她请大夫看病,实际上请的不是一个人。舒悫鹉琻

    五人轮番为她诊脉,那与梓山相差无几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晚鱼不禁要怀疑,慕容怀卿是不是有一个木偶制造厂,专门用来制造这种只会服从命令,没有七情六欲的行尸走肉。

    从这五人的脸上,她看不出什么,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所以也没有抱任何侥幸心理。

    五人轮番诊完脉,其中一人躬身对慕容怀卿道:“启禀王爷,此女脉向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乃为滑脉,经属下们反复诊断确诊,可以断定,此女已有两月的身孕。”

    这个结论,早在江晚鱼的意料之中,故而她并没有出现惊喜难耐或是不知所措的情绪。

    同样,这个结果也早在慕容怀卿的预料中,所以他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平淡。

    挥挥手,将几人打发下去,他静立在窗前,一时间,屋内呈现出诡异的安静。

    江晚鱼依旧闲闲躺着,随手取了块糕点塞到口中,“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望着窗外美轮美奂的景色,慕容怀卿只微微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江晚鱼一口口将糕点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这才接着道:“他们能将一个与我只有七八分像的人,变成十分像,那么也能将我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与从前的我,截然不同的样子,对不对?”

    慕容怀卿还是不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深吸口气,在慕容怀卿看不到的角度,流露出这段日子以来,从未展示出的忧伤:“我不知道你这么大费周章的目的是什么,但你的确是赢了,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变成另一个人,怕丢失了自己。”

    慕容怀卿终于转过身,那漆黑的眼,如一个无底洞,让看到的人,从心底觉得发寒:“即便样貌变了,你还是你。”

    她勾唇,在慕容怀卿转身的刹那,那抹忧伤便消失不见:“你说得对,即便样貌变了,我还是我,所以我不该紧张,不该害怕,可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觉得厌烦,你说怎么办?”

    他亦笑,眼底的墨色越发重:“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习惯,等我们成了亲,你就会看到本王的好了。”

    她冷哼一声,也不与他辩驳,只闭上眼,让自己尽可能躺得舒服些。

    她觉得好累,有时候真的想放弃,但不论有多么艰难,她都不能在半途中倒下,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有她深爱的人。

    或许老天还是钟爱她的,在她最艰难,最想放弃的时候,安排这个孩子到来,腹中孕育的骨血,让她不论遭遇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有充足的勇气,不停地走下去。

    是否会变成另外的模样,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如何让自己的心,一直保持从前的样子。

    ……

    澹台婉玉闹不清奚成壁专门优待一只狗是什么意思,但却明白,奚成壁已经对自己心生怀疑了,只不过,此刻他也不能完全确定而已。

    她动用各种手段,得知此事是由罗暮负责,奚成壁每日政务繁忙,不一定能事事兼顾,如果可以在奚成壁发觉真相前,将所有的不安定因素全部除去,那她便安全了。

    只是,要如何除掉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呢?她现在可谓是孤掌难鸣,唯一的筹码,就是现在的身份,一个不被任何人防备的身份,一个可以让所有人为自己赴汤蹈火的身份。

    想通这一点后,她忽然有了主意。

    为今之计,必须先除掉罗暮这个绊脚石,如此,便等于砍掉了奚成壁的一只臂膀,挖去了他的一只眼睛,只要限制住他的行动,挡住他的视野,就不必再担心自己身份暴露。

    听说罗暮与江晚鱼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至于好到什么程度,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在澹台婉玉看来,这个关系好,可是很引人遐想的,她就不信,以奚成壁谨慎的性格,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二人,或许他们真的是发乎情止乎礼,但帝王的女人,岂容他人觊觎?

    上位者的占有欲有多强,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的手,不能沾染血腥,起码现在不行,要除掉一个眼中钉,只有借刀杀人这一种途径。

    奚成壁清理官场,血洗朝堂的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那些助他夺取江山的功臣,他还不是说杀就杀。

    这个男人,心硬着呢。

    “主子,我们今天要不要等皇上来一起用膳?”侍女铃儿端着一盘时令鲜果走来,边说便笑着在她对面坐下。

    澹台婉玉的思绪被打断,有些不快,抬眼再一看,明明只是个下人,却不分尊卑与自己平起平坐,更是气愤:“贱婢,谁让你坐下的!”

    铃儿吓了一跳,主子有时候虽然严厉,但从未这样凶狠地对她说过话,一时间竟吓得不知所措,呆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见她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反应,澹台婉玉更是愤怒,她猛地起身,照着铃儿的脸便一巴掌挥过去。

    铃儿被打得跌下椅子,疼痛传来的瞬间,才回过神,慌忙叩首:“主子息怒,都是奴才不好,奴才知错,望主子饶命!”

    澹台婉玉还欲发作,刚抬手准备去抓铃儿的头发,目光穿过前门,忽地看到手持拂尘,身着宝蓝色太监服的冯安,正遥遥朝听竹轩的方向走来。

    她强自压下心头恼怒,换上一脸温和笑意,弯下身,将浑身簌簌发抖的铃儿从地上扶起:“铃儿,你也别怪我对你严厉,若不下手狠点,又怎么能让你记住?”她叹气,口吻充满无奈:“你也知道,皇宫是个处处充满危机的地方,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不知多少人在寻我的错处,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同样也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要对付我,首先就会找你下手,你这样随性放肆,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岂不是性命难保?”

    铃儿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澹台婉玉这番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她点点头,抹了把眼泪道,“奴才知道了,奴才今后一定恪守本分,不让主子为难。”

    澹台婉玉温和一笑,拍拍铃儿手背:“这就对了,一会儿皇上过来,你可不能把我打你的事说出来,以免让他烦心,知道吗?”

    铃儿毫无心机地说:“奴才知道主子心疼皇上,就算主子不吩咐,奴才也是不会说的。”

    这丫头倒是衷心,澹台婉玉越看越欢喜,这么听话乖巧,又天真单纯的女孩到哪去找?自己随便说几句她就信以为真,不知让她去死她是不是也会心甘情愿。

    基本上有冯安的地方就有皇帝,所以澹台婉玉才猜到奚成壁会来,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冯安尖着嗓子喊了声:“皇上驾到——”

    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笑骂:“你这混球,朕不是说了,在听竹轩无需唱报吗?”

    澹台婉玉向铃儿使了个眼色,便迎了出去,“皇上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奚成壁一边往屋内走一边道:“好几天没来想你了,这不,一下朝朕就忙着接见大臣批阅奏折,一直折腾到现在,还好赶得及与你一同用晚膳。”

    澹台婉玉跟在他身边,明黄绣金龙长袍,在霞光的掩映下,泛着灼人的光华,她望着男子的侧颜,竟难以移开目光:“皇上日理万机,却还一直念着我,我很高兴。”

    奚成壁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迷恋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惘然,这样诚挚的眼神,他有多久没见到了?

    虽对她心生怀疑,但这张容颜,却始终是自己深爱的,他也不是很确定,究竟是她变了,还是自己的感情变了。

    在正厅上首的椅子上坐下,他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最近各地藩王频繁上书,有请求朕撤销推恩令的,有赞同朕继续实施的,真是一团乱,朕每天有那么多的政务要处理,忙得不可开交,这帮混账还整日没完没了地来烦朕。”他捏了捏眉心,不胜疲累道:“朕实在想念你的推拿手艺,快来给朕揉揉。”

    澹台婉玉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按摩这样的事,对她来说并不算困难,从前那个昏君,也总夸她手艺好,她虽贵为公主,却也不得不刻意讨好自己的父亲,只有那个昏君高兴了,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女子的手法依旧灵巧,在那双纤手的揉按下,头部的疼痛感在慢慢消失。

    没错,她的手法比以前更加精纯熟练,揉按的力道与速度,比那些惯常伺候人的宫人还要好,只不过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不知道,有些感觉就是那么奇怪,你能感受得到,仿佛就存在于心中,缓缓流过身体的每一处经脉,可你抓不住它,那是一缕烟,一道光,比梦还虚幻的存在。

    “还有一个月就到祭祖日了,你知道的,按照规矩,朕只能携带两位妃嫔。”他忽然开口,感觉在太阳穴上轻揉的手指顿了顿,他半睁开双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