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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高调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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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内院厅堂,崔蔓茹跪在地上,身上已经收拾过,总算能够见人。福王世子周密坐在下首,冷着一张脸,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的钱一样。淮王世子妃则是坐在周密的对面,目光冷冽,带有仇恨。

    周密挑眉,淮王世子妃有什么资格冲他做这个表情。今日这一切,不就是她算计的吗。想要除掉崔蔓茹这个女人,还真是煞费苦心。至于崔蔓茹,也就是一个蠢女人而已。当然,周密不是蠢蛋,他自然想得到,这里面不光是淮王世子妃在算计,肯定还有别的人也插手其中。说不定长安公主就同此事有关系。

    长安公主拍着桌子,大骂一声,“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周密,你同本公主说清楚。你怎么会来到后院,还和崔蔓茹这个女人……你简直要气死本公主。”

    周密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事情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至于我,自然是走进来的。”

    “门房难道没人阻拦吗?难道门房的人都死了吗,难道那些该死的人不知道外男不能进内院吗?”周静气急败坏的反问,“大哥,你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今日的事情摆明了是有人算计你,你将事情说清楚,让姑母还你清白。”

    长安公主轻咳一声,提醒周静说话客气一点。什么叫做让她还清白,莫非周密的清白是她弄没的吗?

    周密冷冷一笑,看着长安公主,“姑母,事情很清楚,不知姑母还有什么可问的。若是没有的话,那侄儿就先告辞。”

    “谁准你走的。”长安公主怒斥,“本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宗正大人过来,你是福王府世子,这女人是淮王府世子侧妃。这件事情须得问过宗正大人。还有,淮王府那边也该来人了。等他们都来了再说。”

    淮王世子妃,冷冷的说道,“姑母说的极是。世子急着要走,莫非是心虚,怕被人问道难堪的地方吗?”

    周密冷哼一声,“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

    淮王世子妃大怒,脸色都变了。岂有此理,周密找死。淮王世子妃仇恨的看着周密。

    混在人群中观望的萧明瑜,听到这里,嘴角勾起。周密果然嚣张,不嚣张也没胆子将淮王世子的侧妃给睡了。庞氏在人群中看到萧明瑜,赶紧找过去,“你去了哪里,找了你许久都没找到,真担心你出事。”

    萧明瑜心有愧疚,“之前在花园里玩耍,一时间忘了时间,让表嫂和表姐们担心,都是我的不是。还请表嫂见谅。”

    “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之前出事的时候,我真是担心死了。真担心出事的人是你。”庞氏果然是一脸焦躁。

    萧明瑜暗道,她们的担心太有道理了,要不是周乾,她就差一点出了事情。这会跪在地上的就不是崔蔓茹,而是她萧明瑜。萧明瑜一阵庆幸,又是一阵后怕。同庞氏说道,“多谢表嫂关心,我以后不会乱走,一定一直跟在表嫂身边。”

    “如此甚好,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庞氏又嘱咐了萧明瑜几句,拉着萧明瑜朝前面走,继续去看热闹。

    萧明瑜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周乾这会在什么地方。好戏看完,萧明瑜就想着赶紧出现在人前。她不能消失得太久,不然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怀疑。周乾自然不会反对,偷偷的将萧明瑜放在僻静的地方。萧明瑜想要问问周乾,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想要算计她,崔蔓茹又是怎么回事。可是周乾只是将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嘘了一声,什么都不肯说。还让萧明瑜继续看戏,至于这里面的内情,他将来自会告诉萧明瑜。

    萧明瑜无法,出了树林子,见到墨四还有水仙,就跟着大部队来到这里看好戏。

    厅堂内,周静异常的愤怒,干脆朝崔蔓茹打去,发泄内心的愤懑。崔蔓茹捂着头,大声的哭喊起来,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够了,周静,你给本公主住手。这里是公主府,不是福王府,想要耍威风就滚回你们福王府。”长安公主异常愤怒,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些小辈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做长辈的。

    周静心头怒火滔天,“姑母,定是这个女人勾引了我大哥。不然我大哥怎么会看上这个女人。还有姑母府上的下人,是不是也该抓来问问。我大哥进入公主府,犹如无人之境,这难道不是问题吗?还有,那个院子里有问题。都有人说了,那屋里的熏香不对劲。姑母难道不该派人去调查吗?”

    “你放肆,本公主想要做什么,哪里轮到你来质疑。你给我坐下,闭嘴。若是不能闭嘴,那就滚出去。”长安公主一点面子都不给周静。周静气的脸色都涨红了。狠狠的瞪了眼崔蔓茹,不甘心的坐回去。又偷偷瞪了眼淮王世子妃,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

    淮王世子妃神情不变,心里头却痛快无比。崔蔓茹这个女人,今儿总算解决了。也不枉费她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虽然同原先安排的有出入,不过结果却比她原先设计的更好。她真是爱死了这个结果,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她。她要是知道了,定要当面感谢一声。

    崔蔓茹已经很清楚,她完了,彻底完了。本想借机反咬淮王世子妃一口,却没想到还是着了道,竟然同福王世子上了床。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同福王世子发生关系,崔蔓茹自己都是糊涂的。她明明是在床上养身体,为什么一醒来,竟然会换了地方,还被压在福王世子的身下。崔蔓茹紧紧的捏着拳头,她不能就这么认输,一定还有机会,肯定还有机会。

    有丫头进来,说是宗正大人来了,淮王世子也来了。

    宗正大人也是皇室宗室族长,本人就是宗室,辈分很高。照着亲戚关系来论,周乾得称呼对方一声叔祖父。就是长安公主见了,也得叫一声王叔。

    宗正大人同淮王世子一起进来,淮王世子还没说话,就先狠狠的踢了崔蔓茹一脚。崔蔓茹倒在地上,头碰到地砖,当场就出了血。崔蔓茹艰难的爬起来,望着淮王世子。

    淮王世子冷漠的看着崔蔓茹,“贱人,死不足惜。”

    淮王世子妃赶紧上前,“世子息怒,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要紧的是如何处置。”

    淮王世子周冲同样也没给世子妃好脸色,怒斥,“你怎么回事,将她带出来,就是给本世子丢脸的吗?简直是无能。”

    淮王世子妃面色不好看,强忍着心里头的不痛快,说道,“世子教训的是,的确是妾身的疏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世子责罚。”

    “责罚的事情等回去后再说。”周冲不再搭理世子妃,转而朝周密看去。周冲那一瞬间,热血上头,真想冲上去同周密干一架。竟然敢睡他的女人,简直是活腻了。

    周密冷眼看着周冲,丝毫不惧。满脸都写着要战就来,老子就是睡了你的女人又如何,老子不怕你。

    周冲捏着拳头,骨头啪啪作响。长安公主同宗正大人怕发生意外,赶紧拦在两人中间,“行,都给本公主消停消停。如今是要讨论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你们二人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伤了情分。”

    淮王世子周冲冷笑,“姑母说的对,不过是一个女人。既然这个女人给本世子丢脸,那本世子不要了就是。还请宗正大人做主,直接将这个女人的名字从族谱上除掉,从今以后我们淮王府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

    宗正大人皱眉,长安公主脸色也不好看。长安公主问周冲,“崔蔓茹是你的侧妃,你当真不要了?”

    “要来作甚?让人嘲笑本世子吗?不要了,直接除名。宗正大人要是不答应的话,这个女人我就直接解决了。”周冲说的轻描淡写,视人命如儿戏。崔蔓茹却吓得浑身发抖。因知道周冲的脾气,崔蔓茹此刻也不敢出声求情。因为她要是敢求情的话,周冲肯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长安公主见周冲态度坚决,同宗正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宗正大人就问周密,“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说怎么办?”

    周密冷笑,“宗正大人,此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算计了我。即便要塞一个女人给好,好歹也塞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么一个破烂货,宗正大人总不会让我带回王府吧。”

    宗正大人皱眉。

    崔蔓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是被冤枉的,我也是被人算计了。公主殿下,宗正大人,请你们替我做主。我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你给我闭嘴。”周冲又是一脚朝崔蔓茹踢去,“你这女人是什么德行,本世子岂能不清楚。本世子不要你的性命,你就该烧高香了。还敢说冤枉,本世子今日就结果了你。”

    长安公主赶紧劝道,“冲儿,不准胡来。你既然不要她,那就别在作践她。周密,你同本公主说清楚,你打算怎么办。”

    周密冷笑,“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今日本就是一个意外,那就当做意外来处理。”

    淮王世子妃阴测测的说道,“福王世子吃了人家,不打算负责吗?”

    周密嘲讽一笑,“照着世子妃这么说,你家世子吃了那么多回,不是更应该负责。”

    周冲大皱眉头,示意淮王世子妃不准说话。周冲朝周密看去,“周密,我们兄弟之间,也该做个了结。”

    周密挑眉冷笑,“好啊,不过今日身子骨虚的很,改日再约时间,定会同你好好切磋一番。”

    “好,我们就说定了。”周冲说完,带上世子妃,大步走了出去。根本不看崔蔓茹这个女人一眼。周冲一走,周密同长安公主拱拱手,也要离开。长安公主没有阻拦,宗正大人也没阻拦。周密一走,周静也跟着离去。走之前,还不忘啐崔蔓茹一口,低声骂了一句贱人。

    崔蔓茹哭的伤心不已,她只是来参加宴席,为什么要落到这个境地,为什么没人站出来替她做主,为什么人人都唾弃她。凭什么。老天爷不公。

    长安公主摊手,崔蔓茹这个女人,如今成了一个包袱。人人都不管,难道她堂堂公主就该管吗?于是长安公主将崔蔓茹交给宗正大人,让宗正大人去处置。宗正大人无法,命人将崔蔓茹带走。

    崔蔓茹被两个粗使婆子架着出门,崔蔓茹一眼见到了韩茵,大声吼叫,“表姐救我,救我啊……”

    韩茵大皱眉头,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的看着崔蔓茹被带了下去。

    好好的宴席发生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自然无法继续下去。大家都提出告辞。长安公主摆摆手,她也没心思留人,走吧,走吧,都离开。今日的宴席,注定会成为京城内的笑柄,这让长安公主格外的不舒坦。至于公主府的下人,自然要查,狠狠的查。就是做样子,也要做到十足,不能让人找出一点问题来。

    萧明瑜跟着庞氏她们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大家都相顾无言。

    韩芸突然问道,“崔蔓茹真的流产了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不然又怎么可能同福王世子那个。”

    韩茵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她已经无话可说。发生这些事情,她已经没办法为崔蔓茹辩解。

    庞氏同武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庞氏说道,“崔蔓茹流产的事情应该是假的,怀孕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假的。你们也都看到了淮王世子的态度,要是崔蔓茹真的有孕在身,崔蔓茹不可能不利用这件事情。她既然没敢用,那就是没有怀孕。至于崔蔓茹为何要算计芸妹妹,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想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也只有她们当事人才清楚。不过我看世子妃怕是洗脱不了嫌疑。崔蔓茹的事情,极有可能同她有关系。”

    韩芸又问道,“那福王世子难道是傻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公主府的内院,难不成有人绑了他去。这里面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萧明瑜一直低着头,没啃声。这件事情,她也想了许久。很可能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福王世子周密来公主府,可能早就知道,算计的是她萧明瑜。福王世子为何要这么做,或许是为母出气,或者他本身就参与到这一些列的阴谋当中。至于崔蔓茹的算计,或许是同王府的阴私勾当有关系。不过很显然,崔蔓茹也是被人利用了。如今崔蔓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身上的罪名。崔蔓茹这辈子是真的完了。被宗正大人带走,不知道等待崔蔓茹的会是什么结果。

    回到韩府,韩老太太,韩霍氏,韩崔氏,都已经知道公主府出了事情。见了她们,都急切的问着。庞氏作为长孙媳妇,责无旁贷这站出来,同大家说明今日发生的事情。

    事情明了了,可是这里面的内情却云山雾罩的。韩老太太当即下令,“从今日开始,关门闭户。吩咐下去,谁手上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都赶紧料理赶紧。有那不干净的下人,都赶紧打发了。还有在外行走的下人,也都要多多叮嘱。谁敢仗着韩家的势在外面为非作歹,老身不知道就算了,若是知道了,全部送官。谁来求情也没用。就是老身身边伺候的人,要是被查出有不法的事情,老身也绝对不会姑息。”

    众人神情严肃,韩老太太这么吩咐,定是有事情要发生了。韩霍氏同韩崔氏都是经过事情的人,自然该明白怎么做。庞氏同武氏都是出身高门大户,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多,却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韩芸同韩茵二人,韩老太太又特别叮嘱了一番,这才放她们二人回婆家。

    萧明瑜陪在韩老太太身边,“外祖母,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韩老太太拍拍萧明瑜的手,叹气一声,说道,“事情都闹到公主府去了,还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显然宫里面有人参与了此事。而且此事还牵连到福王府同淮王府,估计这京城的天是要变了。”

    萧明瑜大皱眉头,“那外祖母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吗?”

    韩老太太笑道,“这谁知道啊。反正就逃不开那几个人。宫里面的几位主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皇上的几个儿子,也都长大了,都多了许多心思。还有王爷的几个兄弟,瞧着吧,皇室乱了,京城肯定也不会太平。就是苦了你,你就要嫁到皇室去,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真是让老身担心。不行,等老爷子回来,老身要亲自去问一声,朝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萧明瑜这才知道,今日在公主府发生的事情,看似只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实则牵连到了方方面面。人家不光是要算计她,连几个王府都算计了进来。至于她萧明瑜,估计只是顺带的。

    韩阁老回来后,直接来找韩老太太。老两口关起门来说事情,然后韩阁老一脸阴沉的离去。接着韩老太太就派人给刘家那边送消息。让韩氏关门闭户,不要出门应酬,也不要招呼人上门。韩阁老那边则是派人给刘长卿送消息,还有其他家同韩家交好的,有利益来往的人家。崔家那边则是重点关注的。谁让崔家出了个崔蔓茹。

    崔家也因为崔蔓茹有伤风化,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所以打算将她从族谱中除名。不过这个打算,还需要等宗人府做出处置后才能办。毕竟如今谁也不知道宗人府要如何处置崔蔓茹。

    萧明瑜这头,则是派人给萧家大房还有四房送消息,让大家近段时间都小心点,没事的话就别出门了。也别放不相干的人进门。不然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萧家感受不到上层家族的紧张气氛,只因萧家还没到那个层次。但是萧家相信萧明瑜的判断,萧明瑜肯定不会害大房和四房。所以萧家大房同四房都挺萧明瑜的安排,关门闭户。好在今年的几件大事都办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准备过年的事情。

    萧明瑜则是静下心来,准备自己的嫁妆。无论谁给她下帖子,她都不会去。至于借口,有的是。

    关于公主府事件的后续,据说事情传到了宫里,传到了景福帝的耳朵里。景福帝得知此事后,大怒。将福王父子叫进宫里大骂了一顿,又让他们回家闭门思过。然后长安公主也得到了斥责。紧接着宫里面有两个嫔妃被下了冷宫。朝堂上,好几个官员被人弹劾,这一次景福帝雷厉风行,直接撸了那几个官员的官职,下了大理寺大狱,让人彻查。

    这几件事情,貌似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站在高处的人才看的出来,这一些列的事情,都是因为公主府的事情引起的。这还仅仅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更大的动作。几年的京城,所有身在局中,或者身在局外的人,都别想过一个安生的年。

    接下来,福王上表,说是要交出军权。当年景福帝特许福王府领兵,就是为了牵制秦王府。如今秦王府名存实亡,福王府再继续掌兵,那就是找死的节奏。因为福王世子周密睡了淮王府的世子侧妃,一时间内,福王府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等福王上表要交出军权的时候,人人喊打顿时就没了动静。

    景福帝没有客气,大笔一挥,就准了福王的题本,收回福王府的军权,派人去接收。另外福王禁足被接触,还得到景福帝送去的嘉奖,大意就是夸奖福王知情识趣,是个好兄弟。福王只能报以苦笑。皇帝的刀都架到了脖子上,他能不知情识趣吗。要是不知趣的话,皇帝手中的刀保准立马就会落下。届时命都没了,其他的再重要也都不重要了。

    皇帝不光褒奖了福王,对福王世子也大加称赞,说福王世子是少年英才,又说福王有福气,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这一回,福王不是苦笑,而是对世子周密报以老拳。没用的东西,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世子周密大叫冤枉,他知道那是别人设计的,可是他之所以要跳进去,无非就是为了给母妃出气。福王一听,更不得了,抽起鞭子刷刷的往世子周密的身上招呼。骂周密胆大包天,骂周密是猪脑子。结果出气不成,反倒是被人算计了。让福王府都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如今走进去,人人都在议论周密给人戴绿帽子的事情。淮王见了他,更是吹胡子瞪眼。本来同淮王的关系就不睦,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淮王都快恨死他了。

    比简在帝心,福王是拍马也比不上淮王。得罪了淮王府能有好结果吗。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还有什么资格叫嚣。

    福王是往死里的抽周密,周密一开始还能站着不动受着他老子的鞭子。到了后面,不动不行,不动就是死。父子两人在屋里跑圈圈,你追我赶。周密就算是年轻力壮,也没少挨鞭子。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就没一处好地方。周密嗷嗷大叫,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挑衅了。

    福王不松手,这点教训算什么。想当年,他做世子的时候,也没少挨鞭子,挨的比这还要厉害。福王来了气,有心给周密一个深刻的教训,那鞭子是越抽越威风。

    还是福王妃心疼儿子,冲了进来,给了福一拳,将儿子从鞭子下救了下来。当着儿子的面,福王就算不待见福王妃,也要给足王妃面子。挥挥手,让福王妃将周密带下去,严加管教。从今以后,没他的命令不能出王府一步。谁敢偷偷的将周密放出王府,别管他不顾念旧情。

    福王妃冷着脸,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福王妃冷哼一声,“王爷放心吧,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心疼。如今京城里风声不对,我自然不会将周密放出去,让他给家里招灾惹祸。”

    福王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要是惹出事情,就是本王也没办法救你们。所以你们自己最好是好自为之,不要给王府带来麻烦。”

    福王妃气的心肝子痛,拉着周密走了。让周密脱下衣服,亲自给周密上药,“你父王是个狠心的,竟然下了死手打你。你也是,做什么不好,偏偏去长安的府上,惹出那么大的事情,连你父王的兵权都交了出去。你父王心里头有气,打你一顿,就当是给你老子出气。行了,等好一点后,赶紧去给你父王请罪。”

    “多谢母妃关心,儿子明白。儿子一会就去给父王请罪。”

    “一会别去,你父王这会气还没全消,你这会去就是找打。听母妃的,明儿再去请罪。睡上一觉,你父王的气也该消的差不多了。”

    周密听取了福王妃的建议,没去给福王请罪,而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去请罪。福王果然消了气。见了周密,问了问身上的伤势,又考校了几个问题,嘱咐了几句,这才放周密离开。福王一脸烦恼,他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将主意打到萧明瑜的身上。阴差阳错,好在萧明瑜没有中招。要是萧明瑜中招了,福王都没脸去见韩氏,也没脸上韩家的门。皇帝那里,估计就不是单单收兵权,更严厉的处罚都有。

    福王不得不庆幸,好在是崔蔓茹。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崔蔓茹被宗正大人带回了宗人府,就被关了起来。崔蔓茹惶恐不安,偏偏宗人府的人,个个都凶神恶煞,没一个能够好好同她说话的。这让崔蔓茹更是惊恐异常。她盼着崔家知道消息后,会帮她疏通关系,让她从宗人府出去。更盼着离开京城,离得远远的。京城这地方,果然处处都是杀机。她还盼着韩家能够看在亲戚的份上,能够伸出援助之手,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崔蔓茹被关在宗人府,这一关就是十天。十天没有消息,除了送饭的人,别的人一个都见不到。崔蔓茹快要疯了。每次见到人,都是大喊大叫,那精神状态明显就不对。再关下去,怕是人都要被关傻了。

    这一日,总算有人来了,崔蔓茹心跳如鼓,她终于盼到能够出去的一日。门从外面打开,两个婆子架着她走出房门。

    这个架势不对,崔蔓茹怕了,“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有人嫌弃崔蔓茹太吵,直接一把破布塞进崔蔓茹的嘴巴里,堵住嘴巴,周围总算安静了。崔蔓茹更怕了,全身挣扎,她不要离开,她就留在那房里,一辈子都不要出去。可是事情由不得她。崔蔓茹被带出了宗人府,上了马车。马车越走越荒凉。

    最后崔蔓茹被送进了京城妇人闻之色变的慎戒司。这么多年来,被关进慎戒司的人,就没有出来过。没人亲眼见过慎戒司是怎么样,可是传闻,情愿进衙门被当众打板子,也比进慎戒司要强。那地方就不是正常人能够待的。进去的人,幸运能活下来,少不得都要被脱一层皮。或者对你活在里面的人来说,活着还不如死了才好。

    崔家也干脆,得知消息后,就将崔蔓茹的名字从族谱里去掉。以后崔家只当从来没有崔蔓茹这个女人。

    韩崔氏连连叹气,崔蔓茹在她身边几年,没感情是假的。正因为有感情,韩崔氏才更伤心崔蔓茹做出的事情。也怪崔蔓茹糊涂。要是她没有耍心机进入淮王府做世子侧妃,好好的听从家里的安排嫁人,那么也就没有今日的事情。只可惜崔蔓茹糊涂,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想想,堂堂崔家的嫡出姑娘,去给人做侧妃,真的就很体面吗。那根本就是丢脸。做了侧妃就算了,好好的过日子,争取生下一男半女,将来也就有了依靠。可惜啊,崔蔓茹又被世子妃算计了一把,落到这个地步。时也命也。

    消息传到萧明瑜的耳朵里,萧明瑜心生感慨。崔蔓茹家世不差,人长得不差,最后竟然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崔蔓茹太爱作,将自己给作死了。就崔蔓茹那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还想同经过严格宅斗培训的世子妃斗,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事实也证明,崔蔓茹不是世子妃的对手。

    表面上看,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可是因为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却还在继续。

    冬日到来,天气寒冷。萧明瑜都不爱出门,实在是受不了外面那呼啸的寒风。偏偏在这个时候,宫里来了旨意,将萧明瑜同宁王周乾的婚期定在了腊月十六。

    腊月十六的确是个好日子,可是大冬天的,举行婚礼,这不是让人受罪吗。韩老太太当即就抱怨上了,奈何这是宫里的旨意,谁都不能改变。

    韩氏得知消息,挺着数个月大的肚子,来到韩府。

    韩老太太心疼的很,“天冷路滑,你又是双身子的人,怎么还出门。有什么事情,叫人过府说一声就行了。”

    韩氏摇头,“明瑜的婚期定了下来,我不亲眼看看不放心。”

    “你啊,就是爱操心。罢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在家里多住几天。长卿那里,老身派人去说。”

    韩氏应下,她也是这个意思。

    萧明瑜来见韩氏和韩老太太,韩氏拉着萧明瑜的手,一个劲的叹气。“转眼就要出嫁了,娘可真舍不得你。”

    萧明瑜笑道,“娘,女儿就嫁到京城,隔着几条街的距离。娘若是想女儿了,让人说一声,女儿坐上马车不要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韩老太太笑道,“说的没错。”

    韩氏苦笑,“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以前是娘的闺女,是萧家的姑娘,成亲后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凡事哪有在娘家的时候方便。哎,女子不嫁也不行。也是娘想左了。你的嫁妆准备得如何呢?”

    萧明瑜将嫁妆单子拿出来交给韩氏还有韩老太太过目。

    嫁妆单子很丰厚,照着单子上的物件估算,少说也有五六万两的嫁妆。韩氏看了却大皱眉头,“怎么只有这么一点,难道是有人贪墨了吗?”

    萧明瑜摇头,“娘误会了,很多东西女儿都没登记在单子上。像是陪嫁银子,数目有些大,登记在这上面,怕是不合适。”

    韩老太太点点头,“我们家明瑜也是个小富婆,那些银子全登记上去,的确不合适。可是也不能全都不登记。这样吧,添个三万两上去。届时老身再给你添妆,这嫁妆也足够丰厚了。”

    韩氏又问道,“还有好几个铺子,你也没登记上去,这又是为何。”

    萧明瑜笑道,“娘说的那几个铺子,我打算过户到明成的名下。”

    韩氏摇头,严肃的说道,“不行,那些都是你的,自然要算在你的名下。至于明成,他已经够多了。将来我还会为他置办。而且他是男子,家业该自己去置办。你是姑娘,嫁妆必须多一点,这样嫁到王府,才有底气。”

    韩老太太点头,“明瑜,你娘说的没错。明成是男子,等他长大了,有了本事,要多少家业,他自己都能置办下来。要是没出息,长成一个败家子。就是给他金山银山,也能给败光了。所以该你的你就带上。”

    萧明瑜苦笑,“娘,外祖母,要是将所有的都算进嫁妆里,这份嫁妆就太丰厚了一点。,不算我手里的那笔银钱,都有十几万两。我听说,当年太子妃嫁给太子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可是也没有夸张到有十几万两的嫁妆。这着实太过打眼。会被人盯上的。”

    韩氏为难的看着韩老太太,韩老太太知道得多,希望韩老太太能够帮忙拿一个主意出来。

    韩老太太则是哈哈大笑,“我家明瑜太能干,也让人烦恼。谁会想到,短短几年,我家明瑜就给自己挣下了几十万两的嫁妆。宁王能够娶到你这位小财神,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萧明瑜不好意思的笑笑,重活一世,本就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而穿越则是最大的外挂。有这个外挂在。别说几十万两银子,几百万,几千万两银子她都能弄来。而且韩老太太并不知道她手中具体的银两数目。如今萧明瑜手里捏着的银两不止几十万两,而是上百万两。萧明瑜担心说出来太过吓人,所以都是往少了说。

    别人都当她将肥皂厂还有四通快运卖出去,除了卖产业的那笔银子外,就没多余的银子。殊不知,她早就将自己的产业转移到了南方,尤其是岭南地带。天高皇帝远,商业氛围浓厚。冯长根有她的银钱支持,早就在岭南开创出一片新天地。

    有时候太过有钱了,也是个麻烦事情。就比如现在,大家就为了十几万两的嫁妆讨论来讨论去。

    韩老太太最后拍板,“怕什么。明瑜以前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公开承认过,可是京城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别说十几万的嫁妆,就是再多一倍,也没人敢说三道四。这些都是明瑜自己挣来的,谁敢说句闲话。反倒是我们做长辈的,还没明瑜一个人能干。估计这天下也就明瑜一个人,小小的一个姑娘,就能给自己挣下这么多嫁妆。”

    韩氏自然是希望萧明瑜能够风光大嫁,听韩老太太说的有理,也大点其头。“娘说的没错,十几万的嫁妆,说出去很多。可是也要想想这些年明瑜做了多少事情。以明瑜的功劳,有这份嫁妆,一点都不出奇。不过此事要不要同父亲商量一下。若是父亲没意见的话,此事就这么定了。”

    韩老太太认为这话说的有理。当即就派人去请示韩阁老。韩阁老的意思很明确,萧明瑜出嫁,别说十几万的嫁妆,就是二十几万的嫁妆也没关系。尽管往多了准备。要是少了,外人倒是要怀疑萧家和韩家是不是联合起来贪墨了萧明瑜的嫁妆银子。

    萧明瑜听后,哭笑不得。她一个劲的想要低调,哪里想到,周围的人,一个比一个高调。长辈们都发话了,尤其是朝中大佬韩阁老都说话了,萧明瑜只能妥协,重新拟定嫁妆单子,尽量高调,最好能够闪瞎所有人的眼睛。至于太子妃那里,韩老太太拍板,太子妃当年出嫁是一百八十抬,萧明瑜不要越过太子妃,所以就定在一百六十抬。不过这一百六十抬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务必要塞的满满的。绝对不会像别的人家,一个玉佩也能算一抬,一套头面首饰也能算一抬。说出去真正寒酸丢脸。

    确定了嫁妆抬数后,接下来就是具体的物件。看萧明瑜给的嫁妆单子,上面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不过数量太少。韩老太太大笔一挥,摆件,玉器,首饰都要增加一倍。嫁妆银子也是多多益善。田庄铺面宅院,该有的都要列入嫁妆单子。总归就是要让世人都看看韩家嫁外孙女的气派。

    韩氏兴致很高,比起当初嫁萧明瑄,如今这会真的轻松了许多。至少无需为银钱发愁。想当初,萧明瑄出嫁,萧家公中只出一万两,其余的银钱都需要韩氏自己想办法。萧茂杨指望不上,韩氏只能动自己的嫁妆。好歹是给萧明瑄置办了一份还算过的去嫁妆。不过对比萧明瑜的嫁妆,还是寒酸了一些。

    韩氏同韩老太太讨论得热火朝天,萧明瑜却悄悄的出了房门。同水仙说道,“大房那边也该好好安排了。”

    “姑娘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