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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如果在这个机甲赛上取得不错的成绩就能够向学院提出一些不是很过分的申请？这个机甲赛的冠军也会率领前三形成一支小队，进入部队进行体验？”唐无寂向来只问自己感兴趣的。
寒明点了点头。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把进入部队进行体验当做奖励的一项？”唐无寂可不觉得去部队有什么好的，那里除了alpha就只有机甲，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喜讯。
寒明继续说，说到最后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阿寂，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一看。”
看一看？唐无寂刚刚就想着要去好好玩一玩呢，他的机甲在机甲仓里放着都快生锈了。本来才刚刚装好没有多久，可是用不上就是等着生锈的节奏么？
“恩。”唐无寂淡淡地应了一声。
倘若寒明知道今天的放纵会在日后产生什么后果，恐怕就不会这么做了。只可惜万金难买早知道。
寒明还想说几句腻歪话，只是话到嘴边却还真是说不出口。明明两个人分开还不到一天，就这么想他，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寒明死纠结，可是真心想，肿么办？
唐无寂看寒明欲言又止的小模样，也不说话。他反正沉默习惯了，再继续沉默那简直就是毫无压力。于是乎，两人的通讯又陷入了那个时常会出现的节奏――沉默中。得亏这个年代的通讯已经是免费的了，要不然遇上两人这样的，碰上五十对能养活一根电信公司。
“阿寂。”寒明叫了一声。
“恩。”唐无寂十分配合地应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是顿了几下，寒明才说完，“我想你了。”
唐无寂看见通讯器上的寒明映像，有了几分笑意，这个人知道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么？
寒明自然是不知道的的，不过她也有点尴尬的在想：脸说不定烧成红苹果了。羞耻心简直就是被自己拉低了一个下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家阿寂是怎么想的？！
唐无寂是怎么想的？
他其实就想着：寒明脸红了。
除了这个有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现实，什么都没有想。
不过在听到自己恋人说想自己，唐无寂很淡定地接了一句：“恩，我也想你。”
与寒明完全不同的是唐无寂很淡定，似乎说的不是情人间的情话，而是对一个朋友随口问：“今天天气不错啊。”一样。所以在自家阿寂的俊脸上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些赧羞的寒明深受打击，为什么说情话时的表情还是那么淡定？！简直理解不能。
如果唐无寂来解释的话，那大概就是——呵呵，习惯了。
在大唐被调戏惯了，遇上丐帮子弟的时候，被问得第一句往往不是姓甚名谁，而是……“你是蜀中唐门的？身材不错，来一发么？”如果不习惯，怕是不能出门了。
所以寒明还是太嫩啊。
大概是没有看见唐无寂的表情有改变，寒明似乎有点颓废，闷闷地不说话了。
唐无寂可是把他那失落的表情尽收眼底，眼中的笑意溢出，唇角微微勾了一勾，却在寒明反应过来之前就默默收敛了起来。
“好了，我去看看那个机甲赛的情况。你……早点休息吧。”唐无寂说完，连句“再见”都没有说也没有给寒明说“再见”的机会，就挂断了通讯。
寒明刚刚扬起的笑就顿在了唇角。
那个人的映像消失在了通讯器上，没来由的有点舍不得，不过想到刚刚……阿寂那是笑了吧？
寒明对于自己能博得恋人一笑很是开心。大概是常年部队生涯让他习惯了肃穆敛容，所以他才会对笑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习惯笑容在脸上绽放，可是那个人的笑容……何几吝啬。认识到现在，他笑得次数，屈指可数。
寒明坐在床铺上，望着机甲学院的方向，不由得想起了叔父曾说过的一句话：有了欣喜的东西，人就会笑，如果不会笑，那恐怕是笑不出来吧。寒明，每个人身上背负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就像你，你背负着莫图斯坦家族的荣耀……
……叔父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寒明记得那个时候叔父笑着，现在已经记不起叔父那时候的模样，只是似乎笑得很勉强。
那么……现在，阿寂也是……笑不出来么？背负着什么么？
寒明只觉得脑子里很乱，似乎抓到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纠缠到了一起，理不出一个头绪，想不出半点想法，有点混乱，有点不知从何起的惊慌。
一个人，呆在没有其他人的军营帐里，外面的喧杂吵闹都被帐布隔开，想着另一个人的心事。
夜幕似乎可以掩藏起一切的心思，即使繁星点缀，相距兆年，也无人能听。
星幕之外的一片天，同是有人各怀心思。
“统帅。”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对着眼前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躬身。
“让你盯着莫图斯坦家族，你怎么回来了？”男子的声音不像是一般寻常人能发出来的，更像是电子合成的一般，听上去诡异极了。
“统帅，上次那个被寒明·莫图斯坦带回来的omega近来表现得极为出色。”那个女子是个alpha，能被她认可为出色的人现在还没有几个。
“哦？怎么说？”被称为统帅的男子饶有兴趣，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一幅画像，没有回头看过身后的女alpha一眼。
“我曾看过他的档案，在进入机甲学院之前档案为零。而进入机甲学院之后，表现……极为出众。单靠一己之力几乎碾压过三十个alpha，胜出荣誉之战，而后又徒手打败后续去找茬的alpha，而他毫发无损。”女alpha说“极为出众”的时候顿了一顿，对方是个o的立场说出这样的话，总是觉得别扭。
“毫发无损？”男人的声音微微一翘，“有意思，有意思。”
女子没有插话，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
“寒戾，你果然是个天才。”男人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张画像上，似乎是在叹息什么。
女子偷偷抬眼瞥了一眼画像，就听得一声冷哼，立刻又低下了头。
心间如鼓跳，刚刚虽然只是微微一瞥，但那个画像上的人竟然和如今莫图斯坦家族的族长寒奚·莫图斯坦如此相像，方才统帅叫“寒戾”，莫非……莫非？！
女子竭力控制自己不再想下去，这前后有什么关联？她不敢再想，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她还不想死。
“好了。”男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可以下去了。还有什么事吗？”
“……”女alpha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统帅，那个omega的情况是否有可能是实验品情况不稳定？”
“说说你猜测的根据。”
女alpha回想起在学院里看见的那一幕幕，那简直可以让她都毛骨悚然的一幕幕，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因为那个omega的手段几乎可以算是虐杀。我在军中都没有见过如此手段。”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对于寒戾来说，永远没有完成的实验品。完美这个词，比你拘禁他还要让他觉得恐怖。这是一个科学家的追求。”男人说起寒戾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特别的小心，只是因为用的是电子音所以听不太出。
“可是，这样的事若是再发生几次就算是恩尤里校长和寒奚·莫图斯坦也会担不下来的。到时候，统帅，我们该怎么做？”女alpha还有顾虑。
“那就帮他们一起担下来。”男人说出的回答吓得女alpha不敢相信。
“统帅！”女alpha平息了一下起伏的心情，“您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吗？而且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力，何须掺和进去？”
男人被下属质问，依旧是一派心定神怡。“渔翁之利？呵，眼下是一派天下太平，可你们莫不是看得太肤浅了。莫图斯坦家族、帕斯家族、我们，还有那高高在上的一族，哪一个不是等着对方先动？只是这先动可未必是先机。如今，这个omega出现，刚好把局势搅乱，渔翁之利，那要看谁能更好地利用这乱局了。”
女alpha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是有心要反？！那这个omega现在是属于莫图斯坦家族？这样要怎么好好利用啊！
男人看女alpha还想要问什么，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挥了挥手：“下去吧。继续去好好盯着那个omega。以后的棋可就要看他了，直觉告诉我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是你我都预想不到的。甚至，是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
女alpha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男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副画有寒戾·莫图斯坦的画像，房间里静静的，静得能听清他长长叹息的声音。“是你么？这一次你又要帮你那弟弟来对付我了吗？二十年了，你还没有原谅我么？寒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