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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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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王瘦小的身躯停在土包前,双手捂着自己的伤口,鼠脸上宛如人类一样,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蛇王的毒性之烈,天下少有,你怎么可能会没事。  ”

    土包炸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夏秋,只见他的脸颊苍白,没有半分血色,他的右手中握着长剑,他的左手中却握着一跟筷子粗细藤蔓,那根藤蔓缠绕出他的身体,隐隐的把他包裹在内。

    夏秋微微一笑,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要多谢这只黄雀,要是没有它,我可真是要死了。”说完,还扬了扬手中已经变成漆黑色的藤蔓。

    “藤王,怪不得你可以排出蛇王的毒。”

    鼠王闭上了双眼,躺在地上,知道自己死的不冤枉,夏秋是蝉,它和蛇王是螳螂,藤王是黄雀,前面布置的一切都很完美,虽然蛇王丧命,它也死了无数的子民,可是他应该还是胜利了。

    可是那只黄雀为什么偏偏就是一只吸血藤蔓,自以为是的黄雀却被蝉给抓住,还用于疗伤,救了蝉一命,想想都是可笑,又有什么不甘。

    看到鼠王躺下,感觉到他的身上在没有生命的气息,夏秋绷紧的心弦,急忙的放松下来,身子瘫在树上。

    “咳咳”

    夏秋止不住的咳嗽,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伸手从怀中一抓,手掌翻起的时候,掌中也多了一个酒壶。

    他大口的喝着酒时,也大声地咳嗽起来,不停的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与灵魂。

    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酒,要知道他没有上真武山的时候只喝过一次酒,那次酒还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么他现在身上又为什么带着酒壶,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呢?

    一个只喝过一次酒,甚至厌恶喝酒的人,要变成一个随身携带酒的酒鬼需要多久,夏秋会告诉你,变成一个酒鬼只需要一天。

    酒瓶空了,嫣红布满了他的脸庞,也顺着他的脸庞爬到他的脖颈上,然后在蔓延到全身,然后他的全身都似燃烧起了火焰,仿若置身在地狱之中。

    夏秋打了一个哈欠,烈酒过后,却是刺骨的寒冷,把长剑抱在怀中,耳中听着剑鸣声,眼中却望着在地上来回滚动的酒瓶,为什么喝了一次酒过后,就喜欢上了酒这种东西。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真是心中有愁,愁就如流水一般,不可阻挡,自然还需要不断的举杯。

    也许因为他已疲惫,可是疲惫和寂寞不是酒中的双生子么,他却从未感到寂寞,因为是手中有剑么,剑在就有人陪伴,心中就有了寄托。

    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微笑,又开始摩挲手中的长剑,心中却是有了不同的感受,长剑似是有了灵魂,随着他的抚摸正在雀跃,也随着他的心情正在哀伤。

    天幕依然黑暗,四周依然寂静,除了树叶哗哗的响声,大风吹过,天空中又飘起了大雨,背靠的大树上流淌着水珠成串,帘幕一般密密匝匝的雨珠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雨伞的少年,不一会就被天上的雨水浸透了衣衫,夜里的冷风寒雨吹得更加凛冽,让衣着单薄的少年郎,忍不住瑟瑟的抖,抚摸着长剑的手掌,被雨水浸透的白。

    风停了,雨却依然下。

    夏秋的眼睛里射出了狼一样的目光,他从树前站起,背开始变得挺直,如剑脊一般挺直,长剑垂下,雨水顺着长剑流淌,在脚边汇聚成一条溪流。

    远处的森林中,走出一只雪白色的狐狸,雨水淋在它的身上,却不能淋湿它身上的毛,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像是一个仪态万千的大家闺秀。

    夏秋就像屹立在树下的雕像,目光似是穿透了滂沱的大雨,如利剑一样一般扎在了前面白狐的身上,如寒芒刺身。

    他的瞳孔变了颜色,一道门户分别从他的眼中浮现,一道道丝线浮现在他的眼前。

    强,真的是太强了,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筹,就算自己不受伤的时候,恐怕都不是其的对手。

    一朵枯黄色的野花在风中打着滚,从平底的另一端被风吹来,吹到了白狐的脚下。

    白狐停在森林和平地的边缘,伸出自己的左爪,抄起那朵被风吹雨打过的野花,花瓣已经残落,只有最后几瓣最顽强的的花瓣,还留恋在枯黄色的花更上。

    它抖了抖身上雪白色的毛,似是再抖下尘埃,狐爪如人类般抬起,将这朵野花插在自己的头上。

    她面前有一个小小的水洼,她对着水洼低下头,脑袋不断的摇晃,爪子不时的挪动野花的位置,忽然展颜一笑。

    看她的神情,就好像个已打扮整齐准备出门的大家闺秀,最后在自己一身价值千金的凤彩霓裳上,配上一朵开的最璀璨的牡丹一样,然后他对自己的一切都已完全满意。

    她抬起头,看见了树下屹立的那座冰冷的雕像,也看到了他手中的四尺长剑,和握在长剑上苍白的手,从衣衫上洗涮而下的血液。

    她又笑了,映衬着头上的野花,犹如百花齐放。

    “这位公子,奴家有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冰冷的目光,来盯着奴家?”

    白狐口吐人言,可怜巴巴的望着夏秋,泫然若泣,双目中似是都含满了泪水,给人一种娇柔之意。

    “白狐王”

    夏秋的面部苍白,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口中出的声音也亦如从冰山上刮下来的寒风一般冷冽。

    “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会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狐歪着头,从他的剑看到他的手,又从他的手,看到他的肩膀,再从他的肩膀,看到他的身上,再从它的身上看到他的眼睛,

    她的眸中又露出了笑意,伸出爪子扯下一片片硕大的树叶,一片片的铺在自己的身下,慵懒的打了一个阿欠,趴在上面,柔声道:“公子,需要这般防备奴家么?”

    风还在吹,雨还在下,冰雪一样的雕塑未能融化,反而更加的冰冷,夏秋的嘴唇都在颤抖,双目望着它,语稳定的一字一顿的说道:“风雨交加,外面天寒地冻,姑娘还是请回吧,莫要冻伤了身体!”

    “公子既然这般可怜奴家,可是奴家看着公子处于风雨之中,于心不忍,公子不如和奴儿一起回到家中,去休息可好”

    白狐邀请道,可是她却没有做出任何邀请的意思,更像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乌云渐渐的散去,雨也停了,天上的月光照在夏秋的身上,为他的**的黑上又染上了一层寒霜,雨后的冷风呼啸而过,反而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一丝寒冷。

    也许他的身躯被冻得僵硬,口齿也变得僵硬,说的话虽然清楚,但是却慢极了:“男女有别,我又习惯了一人,就不方便去打搅姑娘了。”

    白狐扫到地上的酒瓶,忽然从身后掏出一个葫芦,自己喝了一口之后,抛到夏秋脚下,说道:“酒能暖人心,公子喝过酒水之后,想必心就不会这样冷了。”

    酒的确能暖人心,在葫芦抛过来的时候,一股炙热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在他的身边缭绕几圈之后才缓缓散去。

    冰山忽然融化,夏秋握着长剑,抖动了一下身体,空着的那只手捡起地上的葫芦,单手启开瓶塞,猛地灌进去一口,赞道:“好酒,好酒。”

    白狐笑着说道:“公子,不怕奴家下毒么?”

    酒以下肚,宛如烈火一般在胸膛间熊熊燃烧,他冰冷僵硬的身体上,无数水汽蒸腾,身上的衣衫,头上的黑瞬间变得干燥,就像没有淋过雨水一般。

    这壶酒的效用不止于此,胸膛间的烈火不止烘干了他的衣服,而且剔除掉了他体内残存的蛇毒,修复了他体内的所有暗伤。

    忍不住将酒一饮而尽,望着空空如野的葫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人美,酒更美,还谢姑娘的美酒。”

    白狐突然放声长笑,夸赞道:“公子好酒量!”xh:.218.2o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