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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闹绮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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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自乐了一会,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扭着腰肢挪到他身边,他闻声抬眸看着我,神色淡定。??       我抬起素手放在他肩上,只见他立时眉头微蹙,移眸看落肩上的素手。

    “莫非淑姬姑娘的毒还未清除?还是当真寂寞难耐?”下一瞬他展眉抬眸看我,薄唇翕动,温润的话语间夹枪带棒。顿时眉角抽搐,这样一张漂亮的嘴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不中听!

    “大人这般貌若天神,怕是无论男女老少,见了都会把持不住呢!”夹枪带棒谁不会,切!

    “哦?这么说本官倒是让淑姬姑娘把持不住了?”只见他闻言凤眸微敛,勾唇轻笑。眉角再抽,算你厉害!

    不过此刻我浑身腥臭,他定然嫌弃万分,我也不怕会把火点着,于是回以一脸娇媚。

    “大人这般看中小女子,一掷万银,确实令小女子受宠若惊,怎忍心让大人在这房里干坐一夜?”我微微倾身朝他靠了靠,他再次移眸看着我靠近他的腰肢。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此等腥臭他必然无法忍受,哈哈哈!正偷着乐却不想后腰一紧,他右手极快地抚上我的右肩再往他怀里一带,我便旋身卧在他怀中,一时惊得我目瞪口呆,缓不过神来。

    “是吗?姑娘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本官,差点忘了手掷万银正是为了与淑姬姑娘一夜风流,正所谓**一刻值千金,既然姑娘这般热情本官又怎好推却。”温润的话语自他充满诱惑的唇间滑落,砸得我呆若木鸡。还未待我缓过神来,他左臂绕到我腿弯轻松地将我抱起,然后转身向床边走去。

    “不是……你放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我下来!薛弋!你个混蛋放我下来……”我是真的慌了神,本以为他会嫌弃我浑身腥臭,借机调戏他,怎料这家伙不知道脑袋抽什么筋竟是不按常理出牌!我奋力挣扎,哪知根本没用,惊慌间又没办法凝聚真气,一时气急脱口骂出。

    他大气不喘地朝床边走去,吓得我浑身沁汗,他走到床边顿了顿竟拐了个弯走到梳妆案前。然后毫不怜惜地把我丢在地上,对,这次又是用丢的,如同丢一件物品。我摔在案前的软毯上,屁股似是要裂开,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的我恼羞成怒,瞪着立在一旁的罪魁祸,他居高临下俯视我,端得一副冷傲的模样,看得我更气。

    “混蛋……”我揉着胳膊肘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依本官看,姑娘此等倾城之姿,先前根本无需扮丑愚弄众人,多此一举。”某人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呃,原来那副丑样他也看见了?哎呀,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怎么滴也是个熟人不是。诶?他这话什么意思?

    惊觉有什么不对,我转身看向案上的铜镜,只看了一眼已然下巴脱臼。这镜子闹鬼啊!若不是我从不信鬼神定然吓得惊叫出声。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先前自己可是浓妆艳抹的冶叶倡条呢,昼间嬷嬷们给我上妆用的是防水防汗的多脂粉膏,多次下水之后难免花了妆。此刻眉角眼窝一片乌黑,唇角下巴一片猩红,双颊上是不均匀看着恶心的脂膏!天呐!果真是倾城之姿,无人能及!

    老天你长眼没有啊?为何能让这家伙瞧见我所有的狼狈?真是窘到姥姥家去了,刚刚居然还顶着这副花容“勾引”这家伙。我慌忙低眸四处寻看。

    “你在找什么?”

    “找洞!”脱口而出。

    “找洞做什么?”

    ……你说找洞做什么!当然是钻进去啊!唉~罢了,反正看都被他看了,也不在乎被他多看一会。屋里没有卸妆的香胰,这副样子怕是要顶到天亮去了。

    “用这个!”正在哀怨,身旁传来话语。抬眸看去,只见他玉指间捏着一个小瓷瓶,顿时头皮麻。这家伙该不会跟商君陌一样喜欢鼓捣药物吧?哦,差点忘了他是鬼医的徒弟,随身带点什么解药毒药也属正常。

    “这什么?”我狐疑地问道,本来想问会不会毁容,又怕话不中听惹恼了某人。

    “驱鬼散!”淡淡的回答。顿时满脸黑线,这是绕着弯骂我呢。罢了,驱鬼就驱鬼吧!总好过脸上脏兮兮的。我直起身愤愤然拿过瓷瓶,起身到外屋净面。将瓷瓶凑到鼻尖嗅了嗅,只不过是护肤香粉中加了些许碱粉。

    这东西洗脸竟是比香胰洗得还干净,再回到里屋时看见薛弋正背对着我在床边忙活着什么,我疑惑地凑拢去看,只见他手里拿着个小瓷瓶,正将瓷瓶中透明黏稠的液体倒在床中间的白绸巾上,那液体在绸布上停留了好一会才浸入布中晕开。然后他收起瓷瓶,伸出右掌掌心向下悬于床单上方轻轻一挥,丝滑的绸布床单上立时出现了多个褶皱,如同变戏法般,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是干嘛?”我不禁好奇地问他。

    “明日就知道了!”这家伙还跟我卖关子,切,我还懒得知道呢!丢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转身向软榻走去,顺便吹灭了矮几上的红烛,光线瞬间暗了许多。折腾了这么久真是乏得慌,我歪到软榻上躺好,侧去看已端坐在桌边的某人,他正侧对着我闭目养神,一动不动。闭了眸的他除尽清冷,挺拔如松,清雅如竹,温润如玉;一身玄色笼罩在朦胧如雾的烛光中,添了些许神秘,透着几分高贵。

    警兆解除,睡觉!真是累啊!

    “……这个贱货,赶紧去把她揪起来,真是欠收拾!”

    “是是是,妈妈息怒!”

    “真是气死我了!还有你们,先前怎么没给她验身?”

    “妈妈您也没吩咐啊……”

    “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些糊涂东西!”

    好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又是什么人惹了那老太婆?大早上的吵着姑奶奶睡觉!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砰~”房门被踹开,吓我一跳。

    睁开惺忪睡眼,瞌睡也被那一声巨响惊飞了。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直奔内房而来。逐渐清醒的大脑还有点恍惚,这是冲着我来的?

    “臭丫头!你还真睡得着?”罗妈妈的声音唤醒了我所有的记忆,顿时一股怒气蹿起,姑奶奶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是一大清早自己送上门来了。

    “咦?人呢!怎么没人?”葵嬷惊呼。一群蠢货!

    “我在这呢!”我懒懒地侧过身子扭头看向立在床前的老太婆们,乌泱泱一片,高矮胖瘦竟是聚齐了,衣着艳丽晃得人眼花缭乱。一群老太婆还穿得如此艳丽,给谁看呢!

    “好你个下贱的胚子,害得我好苦!还不快去把这个贱货给我揪过来?”一大早就满嘴喷粪的正是罗老太婆,真不知道谁是下贱胚子,谁是贱货!若不是此刻还不能与她翻脸,姑奶奶定要让她好好洗洗这满嘴粪味的臭嘴。

    “哟~这大清早的谁惹了妈妈?”看着朝我逼近的两座山,我一个灵巧的翻身下了软榻站好,待她们一左一右绕过矮几靠近我的时候,抬起玉足在矮几上轻轻一点已越过矮几落在几前,暗劲顺势送出,然后身后便传来一阵地动山摇,随之而来的还有两声杀猪般的惨嚎。

    懒得回头去看两座山撞在一起的惨状,径直走到罗老太婆面前,她杏眼圆睁,娥眉竖起,眼角的皱纹被拉得老长,薄唇翕动喘着粗气。看来确实气得不轻,难道她知道了我昨日的把戏?那也不至于啊,她又没损失什么,照样将我卖了个好价钱不是!

    “老娘真是瞎了眼了,竟不知道你这下贱胚子不是个雏,害得老娘被上头一顿好骂!”

    听得这话我可不乐意了,姑奶奶明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算不是哪轮得到这老太婆指着鼻子骂?昨日那碗汤的账我还没找她算呢,简直忍无可忍!不过还是得忍,此时依然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差一点就能见到姐姐了,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看这老太婆气得面红耳赤,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被上头骂又是怎么回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简直莫名其妙。

    “莫不是惹妈妈生气的是我?”我凝眉疑惑地看着她。

    “哼!绮罗香还没出过这等笑话,就你这狐媚手段我早该想到你是个床榻高手,到了这里不是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又何必隐瞒于我,你知不知道为了置办昨日的宴会老娘花了多少人力财力?现在倒好,钱白花了,还挨了上头好一顿骂。”愣愣地看着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挥着丝绢的老太婆,她面前横飞的唾沫越来越多,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有一万两吗?”我疑惑地问道。

    “你还真好意思提那一万两,就因为你不是个雏,全数退了回去不说,还害得老娘点头哈腰地说了半天好话才作罢。随手一掏都拿得出万两的人又岂是普通的客人?就连身边的小厮都是开罪不起的人物,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腰牌一掏,好家伙!竟是宫中之物,老娘的顶头上司!若不是老娘机敏,这会子哪还能站在这骂你这个下贱胚子,早就以渎职罪领板子去了!”她情绪激昂,越说声音越大,胸腔激动地起伏着。

    我已是下巴脱臼,合着那家伙又把一万两要回去了!!!高人啊,一两银子不花在我这呆了一晚上,他倒是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了,还带走了他的一万两,留给我这么个烂摊子。好手段!诶?凭什么说我不是雏?这不是损我清誉嘛。

    “您先别气,那个……昨天那大人什么都没做……”

    “你还撒谎!满嘴谎话!真是不打不会老实,哼,把我罗妈妈当什么?三岁小孩?”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了,她愤愤然侧身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葵嬷,两步踏到床边,伸手指着床上的被褥转看着我继续道:“这是什么!真当老娘眼瞎好糊弄?什么都有偏偏没有落红,你还有何话可说?”

    下巴再次脱臼,顿时有点明白那家伙的举动了,这“凶案”现场做得可真好啊,此刻我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也是无法辩解了。看来我还是太无知了,可悲啊可悲!那家伙为了他的一万两损我清誉!是可忍孰不可忍,下次见到他我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太可恨了。

    “唉~也罢!我无话可说。”我垂头叹气。

    “哼,算你运气,竟被那大人看上,要不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看老娘不让你脱层皮!”

    “那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他……”银牙暗咬。

    “你以为就这么轻易放过你?打不得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治你。你们两个,把她带到暗室去,饿她个一天两天,看她老不老实!”

    不会吧?饿我一天两天?那还不如一剑杀了我得了。诶?暗室!哈哈,姑奶奶正要去呢。于是乎我就这样蓬头垢面光着脚丫被两座山押往后院暗室。说是暗室倒不如说是黑屋子,一进暗室迎面扑来一股异味,只闻暗中有女子羸弱的抽泣声,似是被饿了很久已经哭不出来了。我静静感受着室内的气息,从呼吸声判断角落里有五个女子,一时站在门口有些无措。

    “那个……你们是才进来的?”我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谁?”角落传来一个清冷稚嫩的声音。

    “我是尹家的,你们呢?”我开门见山。

    “我们也是。”听得这个答案我不禁欣喜,至少是找到了同族,这样打听姐姐的消息就更容易些。

    “关在这里真是苦了你们了,为何只有你们几个人?其他姐妹呢?”我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挪了挪,脚下冰凉,还有异物硌脚,只好顿住脚步,要是光着脚丫踩到老鼠屎蟑螂屎什么的就太恶心了!

    “你是哪房的?”答话的那丫头应该有十四五岁,稚嫩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看透世情的清凉。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在这等地方受苦,说到底她们也是无辜被连累的。心中顿生恻隐。

    “婉舒院的。”我如实回答,爹爹为了纪念娘亲,以娘亲的名字给院子命名。

    “六叔房里的?可听你的声音不是雪姐姐啊!”另一个丫头惊讶地接了话,看样子对我姐姐还比较熟知,真是太好了!

    “我是另一个姐姐,妹妹可知道雪姐姐被关在哪?”我难掩激动地问道。

    “雪姐姐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到这里来,还在天牢的时候她就被人带走了。”

    此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凉了我的心,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她,很快就能离开这。现在确实可以离开这了,却是因为她根本不在这!原来一切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想要找到姐姐怕是又要从长计议了!

    唉~那么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脱身。

    “姐姐?姐姐?你是不是月姐姐?”暗处的呼唤声唤回我的神思,我讶然,真没想到尹家还有人记得我,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你是哪位妹妹?又怎会认识我?”

    “我是宜阆院的尹香荷,我常听天哥哥说起你,所以猜到你就是天哥哥口中的月姐姐。”听声音这丫头也该及笄了,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脑中也搜索不到这个名字。她说尹落天常提起我,这倒有点意思。

    “你天哥哥是怎么说我的?”我很想知道。

    “这个……”

    刚有的一丝欣喜顿时没了,额角紧绷,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不用说了。”不听也罢。

    “只是太多了无从说起,待日后有时间再说与姐姐听。”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心中顿时软了软。她们几个与我都是血承一脉的亲人,都还只是几个不谙世事的丫头,尹家遭此灭顶之灾,本是待嫁闺中的娇小姐,一朝成了阶下囚,如今被迫到这种地方受罪,也是怪可怜的。只可惜我不是救世主,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又怎帮得了她们,也只能心生怜悯而已。

    本以为那罗老太婆真的会关我个一天两天,却不想关了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葵嬷就将我带了出去,说是昨日的大人要我过府伺候,让我好好梳洗打扮,未时就过来接我。我边走边翻白眼,那家伙还有完没完?真把我当妓了?还过府伺候,去你奶奶个混球,想得倒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两兄弟还真是齐心协力想把我弄进薛府,一个想折磨我一个想羞辱我,不就是踢了他们的马吗,睚眦必报至此等程度还真是罕见。

    泡在香汤中的我苦思冥想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开这,自顾自跑了定是行不通的,不能连累了那些可怜的丫头们。现在吃假死药也是来不及的,若是没人在暗中帮我,假死就成了真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我装疯卖傻?诶?这也勉强算个办法,万不得已也只能装疯卖傻了。要是商君陌在该多好,他那样聪明总会有办法的。

    唉~一筹莫展。

    千丝万缕在脑袋里打转,绞成一团乱麻。我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我的优势又是什么呢?好像除了略胜一筹的轻功外没有其他优势了,斗智斗勇我哪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随便弹弹手指头就能让我的世界天翻地覆。至于武功,还是不要想了,薛弋都打不过,何况薛府还有暗卫。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断不能进薛府,甚至连薛府的马车都不能上。必须要在这之前逃跑!

    打定主意,接下来得好好筹划筹划,直接玩失踪就是潜逃,否决!装病?否决!装疯?这是绝招,只能最后用!装死?……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我真是个糊涂脑袋。用劲晃了晃,突然灵光一闪,顿时脑洞大开,哈哈!看来有时候这糊涂脑袋还真是得晃一晃才管用。

    想到了脱身妙计我不禁兴奋不已,激动地直起身,却忘了银钗正在榻旁帮我洗,丝拉掉几缕,痛得我龇牙咧嘴,同时吓得身后的银钗惊呼。对,就趁此时!

    “啊~”我大声尖叫着翻身下榻,顾不得穿鞋一路狂奔出了房门,还顺手送了几道暗劲,将能触及到的陈设打翻在地。

    出了房门一路跌跌撞撞闯进了不少房间,然后了疯似的推桌子掀椅子,吓得那些莺莺燕燕大惊失色。然后我便直接朝着罗老太婆的房间奔去,结果她不在房中,那又怎样!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房间掀了个底朝天,最后还不忘泼了一盆水在她的床上!哈哈,大快人心,让你算计姑奶奶!

    再次出了房门我便朝前厅奔去,正瞧见乌泱泱一片朝这边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老太婆,定是听到汇报带人过来捉我呢。这些饭桶又岂能捉得住我?

    直接朝着那乌泱泱一片冲过去,紧接着只闻一片哀嚎,叫得最大声的当然是身材娇弱的罗老太婆,我垂眸瞄了眼她痛得扭成一团的脸,顺便在她堆得比山还高的髻上狠狠踩了一脚。然后继续尖叫着朝前厅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见人就撞,见东西就踢,如果我记得不错,前厅镂空的二楼都是雅座,靠主街的那一面应该有窗门。奔到前厅一看,果不其然,凭栏雅座上寥寥数人正在谈笑,楼下厅内亦是人语喧哗,丝竹管弦好不热闹。目光流转落在那几扇窗上,但愿一切能如我所想吧!

    再次跌跌撞撞奔到窗前,惊得雅座上的众人一阵惊呼。试想,一个披着湿漉漉长的女人,衣衫不整,光着脚尖叫着横冲直撞,谁突然见到这画面只怕都会吓得不轻。站定在窗前,拉开窗门,凉风扑面,大街上的景象映入眼底。

    天沁小雨,老天这会儿定是刚睡醒正在嘘嘘,怕尿歪了刚好睁着眼,不然怎会这般眷顾我,想什么来什么。视野里一辆马车朝这边缓缓驶来,朱漆雕花车身上撑着油纸遮雨架,遮住了车门和车夫,单看拉车的火红骏马已是不凡,仰着头颅踏着高傲的步子,抖动着浸了雨水依然亮丽的鬃毛,肌肉矫健,线条完美。

    马车的度不紧不慢,穿梭在五彩缤纷的油纸伞间一点点朝这边靠近。

    “快,快抓住那个疯女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我勾唇轻笑,自真心。

    张开双臂撑上窗柩,抬起玉足踏上窗台。

    纵身一跃,临风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