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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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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斯声音一沉,“不该问的就别问,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把纱布拿来,给我包扎伤口。”

    秦唐“哦”了一声,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然后转身就向门口走去,乔伊斯脸色一沉,举起手枪瞄准她,“站住,你去哪里?”

    她转身,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你让我去拿纱布吗?医药箱在楼下。”

    乔伊斯恨恨地咬牙,“笨蛋,你给我回来!你想将我暴露出去是不是?”

    她毫无诚意地嘟囔,“我没有……”

    “闭嘴!拿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他将身上的夜行衣剥开,她才看到他胸膛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皮肉都往外翻了出来,血淋淋的,看得她眼晕,连忙将毛巾覆盖在他的伤口上面,或许是她下手太重,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声,她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完歉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她冲一个夜袭的混蛋道什么歉啊,说不定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呢。

    “算了,你走开,我自己来。”乔伊斯恼火地将她推开,熟练地将伤口包好,然后起身走到*前,很自然地睡到*上。

    “你怎么还不走?”秦唐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乔伊斯闭上眼睛,淡淡道,“我需要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叫我。”

    “你当这是你的家啊,你也太随便了吧!”秦唐气愤地嘟囔了两句,突然想到什么,她又乖乖地闭上嘴,悄悄望了一眼房门口。

    “我警告你”乔伊斯突然睁开眼睛,眸中迸射出狠戾之色,“如果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叫人来,你那个叫阳阳的小朋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唐一怔,后又大怒,“你不是说你给阳阳喂下的是巧克力豆么?”

    乔伊斯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有那么仁慈?”

    “……”秦唐出离愤怒,只想将眼前这个狡猾的混蛋痛揍一顿。

    他无视她的愤怒,语气懒洋洋地说,“半个小时,刚好是毒药发作的时间,所以,一定要掌握好时间,晚五分钟,你那位小朋友可就没有命了。”

    秦唐心乱如麻,烦躁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睡你的吧!”

    乔伊斯也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他说睡就能睡着,不过十多秒钟,秦唐就听到他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伸手在他眼前抚了抚,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秦唐低头看着他手里握着的那把手枪,心脏狂跳,如果现在,她趁机将他的手枪抢走,再通知小袁等人,能够成功将他捕获吗?可,将他捕获之后,他会将解药交出来,救阳阳的命吗?再或者,她直接搜他的身,找出解药?

    半个小时,三十分钟,就在秦唐焦灼不堪,纠结为难的心情里悄然流逝,她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想要拍打他的脸部叫他,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肌肤,他突然睁开了双眼,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疼疼疼,快点放手!”

    “你想偷袭我?”他冷厉的目光犹如刀剑一般刺向她。

    她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没有,我是想叫你起*,三十分钟到了!”

    他目光一缩,忽地甩开她的手,强劲的力道令她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他翻身从*上下来,手指快速扣着胸前的纽扣,一双蓝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还会见面的。”

    秦唐知道他打算离开了,连忙说道,“解药呢?”

    “接住!”一颗黑色的东西朝着秦唐飞来,她手忙脚乱地接住它,再抬头一看,乔伊斯已经不见踪影了。

    窗户敞开着,他应该是从窗口逃走了。

    秦唐没时间管乔伊斯的去向,她握紧那颗黑色的药丸,飞快地冲向门口,乔伊斯说过,如果晚五分钟,阳阳就会没命的!

    她冲到楼下的时候,惊动了小袁,小袁关切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脚步不停,一边跑,一边焦急地说道,“我现在要去阳阳家里,时间紧迫,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小袁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也跟在她身后往陶家跑,秦唐的体力哪里比得上他啊,索性将药丸递给他,急切地说道,“快,以最快的速度去陶家,然后把这个东西给阳阳吃下,一定要给他吃下!”

    “这是……”

    “这是能够救他性命的东西,相信我,我不会害他的!”秦唐急得直接伸手推他,“快点去陶家啊!”

    小袁看了看秦唐,最终选择相信她,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陶家门口,砰砰砰地敲响了房门,与此同时,东边传来一声爆炸声,紧接着,火焰升腾,东边的天空都被染红了。

    秦唐吓了一跳,惊骇地捂着嘴巴,爆炸了,怎么会突然发生爆炸?小袁回头望着天边,眉头紧蹙,从火势来看,发生爆炸的地方距离军区不远,也不知伤亡如何?

    “时间不多了!”秦唐猛地回过神来,急得跳脚,“陶家的人怎么还不开门!”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打开,警卫员小赵面色凝重地说道,“我听到爆炸声了,怎么回事?”

    “待会儿再说,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情。”小袁从他身边越过,飞快地朝楼上冲去。

    秦唐一心记挂着阳阳的安危,也没时间解释,也从小赵身边越过,一路飞跑上楼。等她跑到阳阳房间,正好看见小袁将水杯喂到阳阳嘴边,保姆王阿姨焦急地站在一旁,嘴里说着,“能行吗?要不然还是叫救护车吧?”

    小袁头也没抬,一边给阳阳喂水,一边说,“等一下,先别打电话。”

    阳阳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轻轻推开水杯,秦唐这才看清楚他小脸儿煞白,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心里一疼,连忙走上前,柔声问道,“阳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阳阳抽了抽小鼻子,可怜巴巴地说,“刚刚肚子很疼,袁叔叔给我吃了药,现在好像已经不疼了。”

    秦唐松了口气,一把将阳阳抱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阳阳别怕,已经没事了。”

    阳阳依偎在她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她身上的睡衣,就像刚刚离开妈妈,没有安全感的小奶猫。

    秦唐又观察了一会儿,见阳阳确实没事了,她才哄他入睡,然后,她给小袁使了个眼色,两人找了个理由应付王阿姨,然后离开了陶家。回家的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望向发生爆炸的那方,脸上都流露出担忧之色。

    回家之后,小袁欲言又止,“秦小姐,你给我的那颗药丸……”

    秦唐本来就没有打算瞒他,当即将乔伊斯入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一脸后怕地说道,“乔伊斯太狡猾了,到后来,我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万一他并没有给阳阳喂毒药,他扔给我的那颗才是毒药,那我岂不是害了阳阳……还好当时时间紧迫,我没有想那么多,不然再纠结一会儿,可能就错过解毒时间了。”

    小袁说道,“还好阳阳没事。秦小姐,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得赶紧向上面汇报,你先上楼休息吧。”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秦唐胡思乱想,很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她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她不停地跑,穆希晨在她身后不停地追,追着追着,她竟然来到一艘游轮上面,然后乔伊斯从天而降,他将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胁迫穆希晨说,“你的女人在我的手里,想让她活命,你就得听我的!”

    穆希晨站在他们两人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像在说什么,可偏偏,秦唐听不到他的声音,紧接着,她感觉乔伊斯用匕首划破了她的脖子,剧烈的疼痛,让她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秦唐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脖子,肌肤似乎还残留着被匕首划开的痛感,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

    她眉头紧蹙,突然想起乔伊斯说过的那句话,“我们还会见面的”,她可不想再碰到那个混蛋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和穆希晨一样,都是不能招惹的危险人物。

    第二天,秦唐从小袁口中得知了事情大概经过。乔伊斯那个家伙潜入了军区办公区,好像想要偷什么东西,但是触动了安全机关,受了伤,他利用手下引开巡逻兵的注意力,逃进了秦唐的房间里,再之后,军区附近的一家小工厂爆炸了,在军区调集兵力赶赴爆炸地帮忙救援的时候,乔伊斯趁乱逃走了,军方怀疑,小工厂爆炸也跟乔伊斯有关,是他使了调虎离山之计。

    乔伊斯夜袭军区,并且全身而退,引得首长震怒,处罚了一大批人,同时加强了警戒,现在的军区,可以说是防守得滴水不漏,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秦唐很是内疚,“说起来,乔伊斯能够顺利逃走,我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小袁刚想安慰她几句,客厅里面的电话突然响了,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小袁立刻挺拔身躯,面色严肃,恭敬地叫了一声“参谋长”,原来,打电话过来的是小阳阳的父亲陶正楷,他让小袁带秦唐到他的办公室,说是有事要跟秦唐谈。

    经过重重关卡,秦唐和小袁二人终于站在了参谋长的办公室门外,秦唐紧张得不得了,她觉得,陶正楷也很有可能是来追究她的责任的,毕竟,她放走了乔伊斯,还差点让阳阳受到伤害。

    “进来。”办公室内,传来男人低沉威严的声音。

    秦唐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军装,身材伟岸魁梧的男人挺拔而立,他面容冷俊严肃,带着军人特有的刚毅气质,同时,又带着身居上位的威严气息,可以说,他非常有男人味,非常有魅力,但是,又让人心生畏惧,不太敢靠近。

    最让秦唐吃惊的是,他很年轻,顶多三十五六岁,与她想象中的参谋长可不一样。

    陶正楷伸了伸手,“秦小姐,请坐。”

    “谢谢。”秦唐忐忑不安地坐到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看着他向她走近,坐到了她对面,她紧张地抿了抿唇,说,“参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陶正楷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关于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秦唐抢先说道,“是我太没用了,才被乔伊斯威胁,让他逃跑,我也要负一定的责任,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陶正楷微微一笑,说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追究你的责任。”

    秦唐一愣。

    他继续说道,“我是想谢谢你救了阳阳。”

    她不好意思地摆手,“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你不用谢我。”

    陶正楷好心安慰她,“乔伊斯逃走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毕竟,你是为了保护阳阳。”

    秦唐犹豫了一下,问道,“参谋长,昨晚发生爆炸的小工厂,真的是被乔伊斯的手下炸毁的么?有没有人受伤?”

    “那家工厂已经濒临倒闭,厂里只有两个负责看守工厂的老人,他们一人受了重伤,一人受了轻伤,已经送往医院救治。由于我们及时控制了火势,没有影响到周围的居民,损失不算太大。我们在爆炸现场找到了残留的炸药,可以确定是人为的,工厂爆炸时间跟乔伊斯逃跑的时间相吻合,基本上可以断定爆炸跟他有关。”

    秦唐愤愤不平,“乔伊斯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也太狠毒了,竟然引爆工厂!”

    陶正楷面色凝重,“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第二个目的,你是唯一见过乔伊斯真面目的人,我希望你把他的画像画下来。”

    “好,没问题。”作为一个珠宝设计师,画画对于秦唐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陶正楷早有准备,当即给她一个画图本,让她当场画下来,秦唐也不推辞,坐在沙发上,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就将乔伊斯那张脸完美地呈现了出来。

    有了乔伊斯的画像,军方很快就下达了通缉令,但是对乔伊斯的身份还是一筹莫展。难怪乔伊斯这家伙敢将自己的名字和长相暴露出来,因为他对自己的隐秘身份有信心,觉得自己不会被逮捕。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转眼间,秦唐已经在大院里生活了一个礼拜,自乔伊斯那件事过后,大院里守备森严,她也不敢到处乱跑,以免给人家添乱。她每天的活动范围也就是陶家和霍老爷子家,以及两家之间的小小花园。

    这天,陶正楷回家早,亲自来霍家接阳阳回家,秦唐送他们父子俩到门口,陶正楷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唐,说道,“小秦,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

    秦唐一愣,突然想起穆希晨来,心虚地说道,“算是吧,陶大哥,怎么了?”

    两人相熟之后,陶正楷让她私下里不要叫他参谋长,还说他比她年长,让她叫一声大哥,秦唐欣然应允。

    陶正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在警局工作,他最近奉上头的命令,在寻找一个人。”

    秦唐睁大眼睛,“他找的那个人,该……该不会是我吧?”

    陶正楷“嗯”了一声。

    有本事出动警方寻人的,非穆希晨莫属,秦唐紧张地说道,“陶大哥,你一定没有把我的下落告诉你那位朋友,对不对?”

    “那是当然。”陶正楷冷俊的脸上露出认真之色,“你既然身在军区,就是我们军区的一份子,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不过,若是上面下达命令让我们把你交出去,那我们也只有服从。”

    秦唐心慌意乱地点头,“我明白的,谢谢你的提醒,陶大哥。”

    穆希晨啊穆希晨,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呢?秦唐手里拿着霍启昀给她的那只新手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她很想打电话给霍启昀,跟他商量商量,但是想起他离开时叮嘱她的话,她又改发短信给他:启昀哥,听陶参谋长说,警方奉了上头的命令,也在寻找我的下落,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霍启昀很快回复道:别慌,安心住在那里。

    她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渐渐安下心来。

    霍启昀放下手机,望了一眼会议室在座的各位,面色平静地宣布会议结束,众人纷纷离席,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会议室,霍启昀又拿起手机,拨打给自己在警局的朋友,向他打听情况,朋友向他证实,上面确实发布密令,让他们寻找一个叫秦唐的女孩。至于为什么要寻找秦唐,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的。

    霍启昀却知道,是穆希晨,他出招了。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穆希晨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秦唐藏在军区大院里面,虽然老爷子答应帮他保护唐唐,但是,如果穆希晨拿他的身份来压人,只怕老爷子也扛不住。

    霍启昀英挺的眉头蹙起,思索着两全之策,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来自H市的陌生号码。

    他突然想到什么,没有迟疑地将手机放到耳边,沉声道,“我是霍启昀,你哪位?”

    “霍少,是我”陈妈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已经在H市,见到了我的女儿,我特意打电话给你,是想谢谢你曾经帮助过我。”

    霍启昀淡淡道,“帮助谈不上,我们只是互相合作。”

    陈妈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对,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准备了一大笔钱,我也没办法给我的女儿治病。为了感谢你,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我有一个好姐妹,她也在临海别墅里面工作,她刚才透露给我一个消息,她说大少爷已经请求警方协助寻找秦小姐的下落。”

    这个消息,霍启昀已经知晓了,他并没有流露出吃惊之意,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有么?”

    “还有就是,十分钟之前,大少爷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带了几个人,匆匆出门了。”陈妈顿了顿,又道,“要知道,自从秦小姐逃走之后,大少爷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出过门了,这次出门,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霍启昀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波澜,说道,“好,我知道了。”

    “霍少,为了保险起见,我以后可能不会再联系你了,希望秦小姐平安无事,我祝你们幸福。”

    霍启昀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陈妈说的话,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些天,他派冷毅和冷锋两兄弟暗中监视着临海别墅,那边有什么异动,他们肯定会及时通知他。

    没想到,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的手机就响了,电话里传来冷毅的声音,“少爷,十多分钟前,穆希晨带着两个人从别墅出来了,我们现在正跟在他身后,看样子,他是在往东边行驶。”

    东边,正是秦唐所在的方向。霍启昀霍然起身,一边往会议室外走,一边说道,“继续跟着他,随时汇报情况。”

    同一时间,一辆黑色轿车上面,穆希晨面色沉冷地坐在后排,他的手中拿着一份资料,资料上人名那一栏赫然写着“霍启昀”三个字,他冰冷的视线往下,落在家庭成员那一项,上面写着“爷爷霍文山”,霍文山,S市军分区司令,没想到驰骋商界的霍家,竟然还有军政背景。

    不过,霍家也算低调,穆希晨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出霍家和霍文山的关系。

    坐在前排的重楼接到一通电话,然后转头对穆希晨说道,“大少爷,阿伦那边传来消息,霍启昀离开医院了。”

    “果然有鬼。”穆希晨唇边勾起一抹冷嘲,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资料,淡淡道,“让阿伦跟踪他,看他去哪里。我们继续往军区大院那边走。”

    “是!”

    重楼对穆希晨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少爷这招打草惊蛇简直用得太妙!

    原来,这一切都是穆希晨设下的计谋。他刚看到霍启昀的个人资料,得知霍启昀是霍文山的孙子的时候,他就怀疑霍启昀将秦唐藏到了军区里面,但,仅仅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然后,他带着木蓝和重楼,急匆匆出门,驱车前往东边,故意迷惑霍启昀的眼线,接着,又让陈妈打电话给霍启昀“通风报信”,让霍启昀相信他们已经掌握了秦唐的下落,霍启昀一时着急,肯定要赶往秦唐那里保护她,这样一来,反而暴露了秦唐的真正藏身之地。

    这是一场心理战,在这场战争里面,掌握更多信息的穆希晨渐渐居于上风。

    霍启昀一路风驰电掣,赶往军区大院,他已经不怕暴露行踪,因为,他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可以让唐唐彻底摆脱穆希晨。

    “启昀哥!”秦唐正在院子里陪阳阳玩耍,突然看见一辆汽车远远驶来,当她看到霍启昀从车中下来时,又惊又喜。

    霍启昀箭步向他们走来,阳阳扑到他腿上,亲热地叫他“启昀哥哥”,他将阳阳抱了起来,微笑着说道,“阳阳,哥哥和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聊,你先跟王阿姨进屋。”

    阳阳乖巧地说了一声“好”,然后跟着王阿姨进屋了。

    寂静的院子里,只剩下秦唐和霍启昀二人,她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欢喜地笑了,“启昀哥,你怎么来了?”

    霍启昀很自然地抬手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调侃道,“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不过,显然是我担心太多了,你不但交了新朋友,还长了肉,生活得很滋润啊。”

    秦唐紧张地摸自己的脸,“真的长肉了?是不是很胖?”

    霍启昀好笑地扬了扬眉,“逗你玩的。”

    秦唐娇嗔,“讨厌,吓我一跳。”但凡女孩子,都比较注意自己的身材,生怕长胖了。

    霍启昀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唐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

    她好奇地看着他,“什么事?”

    他脸上笑意敛去,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们结婚吧。”

    “啊?”她惊呆了,“你,你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他重复了一遍,表情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半晌,白希的脸上染上红晕,结结巴巴地说道,“为什么……你……突然要跟我结婚?”

    她心跳如雷,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启昀哥刚才是在向她求婚吗?他也喜欢她吗?

    霍启昀不知她心中所想,很自然地将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神情认真地说道,“这是唯一能让你摆脱穆希晨的办法。”

    上一秒,她还飘飘忽忽地漫步在云端,下一秒,她就被狠狠抛入谷底,她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难受地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他右手在她的肩膀上按了按,温和地解释说,“我们结婚之后,婚姻将受到法律的保护,穆希晨也就奈何不得。”

    秦唐心里很难受,明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难受,她紧紧握着手指,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看着他,说,“启昀哥,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不用采取这种方式,如果需要你牺牲婚姻来保护我,那我宁愿被穆希晨带走。”

    霍启昀眉头一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唐唐,不许胡说八道,我不会让你被穆希晨带走!”

    秦唐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她匆匆别开头,不敢看他,“总之,我觉得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我不会接受你用着这种方式来帮助我。结婚,就是应该跟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随便找一个人。”

    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猛地用力,掐得她肉都疼了,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她抿着唇不说话,眼睛倔强地望着远处,心里却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疼,她喜欢他很多年了,但是不能说出口,她怕一旦说出口,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霍启昀却当她默认了,眼底闪过惊怒之色,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扳了过来,黑着脸道,“那个人是谁?”

    秦唐拂开他的手,难受地说道,“别再问了,我没有喜欢的人!”

    他深深地望着她的双眼,从她的眼睛里面,他看到了心虚,痛苦,他就明白她是在撒谎,她一定有了喜欢的人,他脑中灵光一闪,脸色阴沉得可怕,沉声道,“你是不是喜欢上穆希晨了?”

    她被穆希晨囚禁的那段时间,他们日日夜夜在一起,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心底燃起一团火,烧得他快要爆炸,也不等她回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就往院子外面走去,“跟我走!”

    秦唐力气没他大,被迫跟着他往前走,急声说道,“启昀哥,你别这样,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民政局!”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继续拽着她往前走。

    她被他拽得手臂都疼了,冲着他的背影急声大叫,“启昀哥,你不要冲动好不好!”

    霍启昀头也不回地说,“我没有冲动,我考虑得很清楚,今天,你必须跟我结婚!”

    他有预感,穆希晨已经察觉到他将她藏在这里,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他必须在这之前跟她结为夫妻,穆希晨再有本事,难道还能夺人妻子不成?

    说话间,秦唐已经被他拽到了汽车前面,她抱着车门,不肯上车,苦苦哀求,“启昀哥,你不要这样,我们再想想办法,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这已经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

    话音刚落,他突然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塞进了汽车里面,然后用遥控器反锁了车门,不管她怎么拍打车窗都无济于事。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霍启昀双手握着方向盘,面色冷凝地望着前方,不管秦唐说什么,他也不肯放她下车,她不知如何是好,沮丧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眼前一亮,振奋地说道,“启昀哥,结婚是需要很多证件的,咱们空着手去,人家是不会办理的,我们还是改天吧,哈哈,改天!”

    霍启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带了。”

    “啊?”她傻眼了。

    他好心解释,“所有的证件,你的,我的,我都带了。”

    “……”我去,敢情他还是有备而来啊!秦唐快要抓狂了,“启昀哥,你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疯狂的想法?结婚?结婚应该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啊!”

    他目光一凛,刀剑般刺向她,“你喜欢的人是谁?”

    “这不是重点好吗?”她真的快疯了,终于将那句在喉咙里徘徊好久的话嚷了出来,“你应该跟你喜欢的人结婚,而不是跟我,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婚姻来救我!”

    霍启昀眼底掀起意味不明的阴霾,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渐渐用力,手背上青筋跳了跳,低沉的声音似从胸膛深处发出来的,“喜欢的人?”

    “对,喜欢的人!婚姻是很神圣的事情,你不能——”

    “兹——”汽车紧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高大挺拔的男人突然凑到她面前,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她的。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她心跳如雷,脑袋一片空白,她喜欢了六年的人,竟然,竟然亲上了她的唇……

    霍启昀并没有浅尝辄止,他趁她愕然失神的时候,用舌轻轻撬开她的唇,悄然入侵,直到他步步攻城略地,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又羞又恼地推他。

    他顺势松开她,用大拇指轻轻擦拭她唇角濡湿的痕迹,漆黑的双眼笼罩着密密匝匝的情感,哑声道,“现在,你明白了么?”

    秦唐心脏跳得飞快,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她羞恼地垂下眼睑,根本不敢面对他的视线,小声嘟囔,“明白什么?”

    霍启昀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羞红的耳朵尖,他幽深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抬起手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唐唐……”

    他将她抱得那么紧,就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面一般,她抗拒地推了推他,他就将她抱得更紧,手臂勒得她骨头都疼了。

    “启昀哥,你弄疼我了……”

    他手臂的力量稍稍放松一些,滚烫的唇在她耳畔摩挲,低声道,“现在呢?明白了?”

    秦唐心跳又加快了,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不过很快,她就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清了清喉咙,说,“有什么话,你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吧,你也知道我笨,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明白的。”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子里,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你还不明白,果然够笨的。”

    她轻轻哼了一声,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小声说,“所以啊,你要说清楚才行,不然我不会懂的。”

    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结婚吧。”

    她心头一颤,有些欢喜,却又有些失落,她听得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庄重肃穆的,他定然是认真的,可是比起这几个字,她更想听到的是“我喜欢你”。

    慢慢地,心里的失落变成了酸涩,她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为了帮我是吗?”

    他缓缓说,“是。”

    这一路上,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时高时低,刚刚对他有了期盼,他又亲手打碎了她的幻想,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悲愤地推他的胸膛,咬着牙道,“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