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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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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又是“砰”地一声枪响,紧接着,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

    这个声音……不是穆希晨!

    不知陈妈是察觉到这一点,还是被霍启昀那一声呵斥吓住,她突然停止尖叫,双手捂着嘴巴,缩在座椅上瑟瑟发抖。

    秦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已经吓得手脚发软,动都不能动,她从小在一个温馨的家庭里长大,见过的最血腥的事情大概就是杀鸡了,哪里经历过枪战这种事,没有直接昏死过去,已经算她承受能力不错了。

    她手指紧紧抓着霍启昀的衣服,声音都在颤抖,“启昀哥,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傻瓜,说什么傻话?”霍启昀将她牢牢护在身下,全然不顾后方传来的砰砰枪声,“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秦唐咬着唇,不住地点头,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老天保佑,一定不能让启昀哥有事,大家都不能有事!

    霍启昀沉声道,“冷锋,速度再快一点!”

    “是!”

    汽车再度提速,在马路上狂飙,距离他们不到一百米,一辆黑色轿车紧追不放,一个男人从副驾位的窗户探出头来,疯狂的射击。他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话,“珠珠小姐,我劝你不要再逃了,大少爷说了,你要是执意逃跑,就让我们带着你的尸体去见他!”

    他的胸前戴着微型扩音器,即便隔着老远的距离,他的声音还是穿透雨幕,一字不漏地钻进秦唐的耳朵里。

    “珠珠小姐,大少爷还说了,就算你死了,他也不许你离开他,他要将你的尸体做成人偶,然后用钉子把你钉在墙上,让你日日夜夜陪着他!想象一下,白色的墙壁,你的手脚都被钉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墙壁流淌下来,哦,抱歉,我说错了,死人的血液是不会流淌的……”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汽车内,秦唐双手捂着耳朵,害怕地摇头,可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男人所描述的画面,以穆希晨疯狂的个性,他真的会做出那种极端、*的事情吧!

    她整个人被恐惧笼罩着,害怕地颤抖,脸色白得没有血色,霍启昀感觉她身体凉得吓人,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畔低语安慰,“唐唐,冷静一点,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攻破你的心理防线!”

    “不,你不懂的……”秦唐抖得更加厉害,上下牙齿不停地颤抖,断断续续地说,“他很疯狂,他真的做得出来……”

    像动物一样被锁着,被囚禁,时刻担心被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骚扰,没有丝毫*地活在监控器下,她压抑得受不了,那个杀手的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她的心理防线击垮了,她缩在霍启昀的怀里,绝望地哭了起来,“启昀哥,我好怕……我不想再回到那栋别墅了……我也不想死……”

    “唐唐,听我说”霍启昀眉头攒成一团,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语气严肃认真,“我绝不会再让你回去,相信我!”

    秦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轻轻点了点头。

    “乖,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霍启昀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漆黑的眼底笼罩着重重阴霾。

    这辆车安装的都是防弹玻璃,即便后窗被射中十多枪,玻璃还是没有破碎,不过,蜘蛛网式的裂痕越来越多,如果不能甩开身后的汽车,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霍启昀扣在秦唐后背的大掌微微用力,沉声道,“冷毅,尽快解决掉那个杀手!”

    冷毅和冷锋是亲兄弟,两人都是特种兵出身,身手非常厉害,特别是射击,可以说是百步穿杨。冷毅应了一声“是”,然后解开安全带,身子探出天窗,双手握着手枪,远远地瞄向后方的汽车。

    两辆汽车都在极速狂飙,雨幕重重,道旁漆黑,只能借着车灯释放的光线勉强看清那个探出脑袋射击的杀手。对方先他一步扣动扳机,冷毅目光如炬,岿然不动,全然不顾飞速射来的子弹,在汽车即将转弯的时候,他猛地扣动扳机,“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朝着杀手的头部而去!

    “咣当”杀手射来的子弹打在了车身上,汽车猛地拐入另一条道路,随着后方传来的痛苦惨叫,冷毅关上天窗,坐回副驾位,说道,“射中了,他就算没死,也受了重伤。”

    霍启昀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突然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传来,他心头一跳,以为后方的杀手再次追击,忙命令冷锋加快速度,可过了十多分钟,都没有再听见枪响,也没有看到那辆黑色汽车追来。

    奇怪,难道那些人放弃了吗?

    车内,包括秦唐在内,大家心里都升起了这个疑问。

    他们当然不知道,有人帮他们牵制住了杀手的袭击。

    ……

    夜幕沉沉,大雨磅礴,一辆黑色汽车撞上了路旁的大树,半个车头都凹进去了,汽车尾灯一闪一闪的,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汽车轮胎已经爆掉,车身上满是枪眼,正是因为这辆车突然遭遇到来自后方的枪击,才导致了车祸。

    坐在副驾位的男人歪着脑袋,满脸鲜血,一动不动。坐在驾驶位的男人整个人挤在安全气囊之间,他身上的鲜血将安全气囊都染红了。

    距离这辆车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前一后停着两辆车,停在前方的那辆白色桥车里面,坐着一位面容冷酷的男子,他冷眼望着前方破损不堪的黑色轿车,冷冷道,“重楼,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是!”重楼将手枪塞到腰间,打开车门,箭步朝着黑色汽车走去,不过片刻,他就回来了,说道,“司机还有一口气,坐在副驾位的那个已经死透了。”

    穆希晨面沉如水,“把活着的那个弄到别墅,问出幕后主使是谁!”看来,珠珠还活着的消息已经被泄露出去了,这么快就有人利用他的名义暗杀珠珠,该死的,他一定要将那个可恶的幕后主使揪出来!

    重楼做了个手势,便有人快步走向黑色汽车,将那个重伤的司机从汽车里弄了下来,塞进了己方的汽车。

    负责开车的那位保镖透过后视镜看着穆希晨,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少爷,珠珠小姐那边,还追吗?”

    霍启昀的汽车早已远去,现在追也已经来不及了。穆希晨脸色阴沉得可怕,手背上青筋跳了跳,沉声道,“现在追已经来不及了。通知阿伦,守住机场、车站,决不能让他们逃走。重楼,你带两个人去霍启昀住的地方,盯紧他。”

    穆希晨猜测,以霍启昀的智商,他肯定不会让珠珠回出租屋,也不会将她带到他家,他肯定会把她安排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所以,要想找到珠珠的下落,就要盯紧霍启昀。

    ……

    眼看着汽车驶入城区,周围霓虹闪烁,秦唐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她后头看了一眼布满裂痕的后窗玻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今晚上,她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儿啊,想不到穆希晨这么*,对于得不到的,宁可毁掉,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了!

    霍启昀见她面色惨白,知道她今晚经历这么多,肯定被吓着了,声音温和地安慰道,“你就当这是一场梦,明天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秦唐轻轻点了点头,“启昀哥,我想回家。”

    眼前的女孩头发还有些湿润,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狗,说不出的可怜,霍启昀心里一片柔软,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可最终,他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现在你还不能回家。抓你的那个人肯定掌握了你的详细资料,知道你的家庭住址,你如果现在回家,等于是自投罗网。”

    秦唐眼眶一红,鼻子酸酸的,“可我想我爸妈……”

    霍启昀耐心地劝说,“一来,你现在回去不安全。二来,叔叔阿姨都以为你出国了,你如果现在回去,他们肯定会追问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怎么跟他们解释呢?唐唐,暂时忍耐一下,等过一段时间,安全了之后,你再回去跟叔叔阿姨团聚,嗯?”

    他说的很有道理,秦唐没有理由不听他的,虽然很想念父母,但是,她更担心他们的安全,她不想将他们也牵扯进来,遂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能回家,也不能回出租屋,那我现在要住在哪里?”

    想想都心酸,有家不能回,像耗子一样东躲西臧,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偏偏要受这份折磨。

    霍启昀用手指擦去她眼角泪光,柔声说,“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唐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陈妈突然开口,“霍少,你现在把东西交给我吧,我就在这里下车。”

    东西?什么东西?秦唐纳闷地转头看霍启昀,却见他从储物箱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陈妈,说道,“东西就在这里面,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陈妈接过文件袋,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个类似证件的小本本,还有一张机票,仔细看了看,说道,“没问题。麻烦你让人停车,我就在这里下。”

    秦唐忍不住说道,“下雨天不好打车,陈妈,你要去哪里,我们可以顺便送你。”

    陈妈将文件袋放进自己的包袱里面,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小姐,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你以后多保重,千万不要再跟大少爷有什么牵连了,他那个人……哎,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你自己小心。”

    “好,我知道了,你也多保重,还有……谢谢你!”

    陈妈勉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拧着自己的包袱下了车。

    秦唐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她冒着雨,在街上缓缓前行,心里既感激,又酸涩,不管陈妈因为什么原因帮助她,都算是背叛了穆希晨,以穆希晨的性格,说不定还会找她的麻烦,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赶紧找到新的工作。

    “启昀哥,你刚刚交给陈妈的,是什么东西呀?”

    霍启昀说道,“陈妈让我给她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份,文件袋里装的就是新的身份证、护照和户口本,还有一张飞往H市的机票。”

    秦唐一愣,“她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她应该是不想被穆希晨找到吧。”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按理说,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她怎么懂那么多?还给自己塑造了假的身份?

    “好了,别想了。”霍启昀拍了拍她的头,微笑着说,“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儿。”

    秦唐是有些累了,她依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小憩,但是脑子里却不断地浮现出杂七杂八的事情,根本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汽车停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挡在汽车前面的电动升降杆,再转头往右看,旁边设立着一个哨岗,一名穿着军装的哨兵笔直地矗立在台上,面色严肃地说道,“同志,请出示你的通行证。”

    紧接着,秦唐看到坐在副驾位的冷毅从窗口递给哨兵什么东西,哨兵看了一眼,然后还给他,恭敬地敬了一个礼,然后放了行。

    汽车缓缓行驶,秦唐好奇地张望,只是外面黑漆漆的,又下着雨,看不太清楚,她索性直接问霍启昀,“启昀哥,这里是哪儿啊?”

    霍启昀微微一笑,说,“军区。”

    军人,军区,对于秦唐来说都是神圣的,遥远的,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走进了军区大院,一方面,她有些激动,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担心,紧张地说道,“启昀哥,他们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吧?”

    霍启昀轻轻笑出声,“傻丫头,我们有通行证,他们怎么会赶我们?”

    她突然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住在这里吧?”

    他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是啊,这里对于你来说,是最安全的,那个囚禁你的人,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要人。”

    直到现在,霍启昀还不知道囚禁秦唐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因为,陈妈一直不肯告诉他。而秦唐,她完全不想提起穆希晨这个人,自然也没有跟他说过。

    这个军区机关分为两部分,办公区和家属区,两个区之间有好几道门隔着,设有哨兵站岗,他们经过了两道大门,才进入家属区。

    汽车停靠在某一栋独立的小楼前面,立刻有警卫员撑着雨伞上前,仔细地遮挡在霍启昀头上,霍启昀伸手接过雨伞,将秦唐从车中牵了出来,大半把雨伞都倾斜到她那边,带着她走到楼前。

    警卫员恭敬地打开房门,霍启昀牵着秦唐的手,轻车熟路地走进屋内,指点她换了拖鞋,在她好奇打量房间的时候,微笑着说道,“唐唐,这段时间,你暂时就住在这里。”

    客厅布置简单,整洁,一看就是军队的风格,秦唐犹豫了一下,说道,“启昀哥,房子的主人是谁?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霍启昀莞尔一笑,“你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安心住下,不会有人赶你走的。”

    她那点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那好吧,我不问了。”

    他笑,“真乖。走,我带你去楼上卧房看看。”

    卧房很大,有宽大的落地窗,虽然装饰简单,但设施一应俱全,带有独立的卫生间。整个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上的寝具了,粉色格子图案的*单,以及淡蓝色卡通图案的被罩,弥漫着浓浓的少女风。

    秦唐忍不住笑了,“我没有想到*上会铺着这么可爱的*单,跟整个房间的风格完全不搭呀。”

    霍启昀微微一笑,“喜欢吗?”

    她猛点头,“喜欢,看起来好可爱,感觉睡在上面都会做美梦呢。”

    “喜欢就好。”这是他特意让人准备的。

    灯光下,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双迷人的凤眼深深地望着她,让她脸颊都微微发起烫来,她咬了咬唇,轻声说,“启昀哥,谢谢你来救我。”

    “傻瓜。”霍启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跟我还这么客气,嗯?”

    她抿着唇,羞涩地笑了。

    他心头微动,上前一步,双手轻轻环在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早已经习惯他的拥抱,便乖顺地倚在他怀里,他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温声说道,“唐唐,我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不想再提,可是,我需要知道是谁在伤害你,我才能更好地保护你,明白么?”

    秦唐身体一僵,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他叫穆希晨,是C市穆家的大少爷,也是奥列国的公爵,他说,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珠珠……”

    霍启昀脸色微变,漆黑的眼底掀起意味不明的风暴,不过瞬息,便化作平静,他宽厚的手掌在她后背按了按,低声道,“他定是认错人了。”

    “对,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怎么可能是珠珠呢?”秦唐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可是那个*,不管我怎么说,他都认定我是珠珠,还用锁铐把我锁起来……”

    霍启昀猛地抓住她的肩膀,面色铁青地问,“该死的,他用锁铐把你锁起来了?”

    秦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么生气,这么可怕的表情,忙不迭地安慰他,“启昀哥,别生气,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么?”

    他猛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懊恼又愤怒地说,“我要是早一点知道你被囚禁就好了。”

    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软软地安慰他,“没关系呀,你最终还是找到了我呢。”

    霍启昀将她抱得更紧,眼底风云翻滚,面色阴冷骇人。

    过了片刻,他面色恢复如常,松开她,温声道,“今晚上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软软地应,“好。”

    “待会儿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我让小袁给你送一碗姜汤上来,小心别感冒了。”

    “恩恩。”

    小袁就是那个帮他们撑伞开门的警卫员,不过几分钟,他就将一晚热气腾腾的姜汤送上了楼,等秦唐洗完澡出来再喝,温度刚刚好。

    ……

    秦唐迷迷糊糊间,感觉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油走,她不舒服地摇了摇头,想要将那个东西甩开,可是那个东西非但没有被她甩掉,反而顺着她的下巴,往她的脖子滑去,她努力睁了睁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触觉突然变得清晰,她感受到抚摸她脖子的,是一只男人的手,她惊慌失措,刚想呼救,那只手猛地额住了她的喉咙!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秦唐难受地摇着头,拼命挣扎,双腿用力蹬着身下的*单,耳畔突然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你逃不掉的……”

    她心脏猛地一坠,浑身颤抖,“穆……希……晨……”

    “是我,珠珠,我终于找到你了……”男人更加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竭力睁开了双眼,她看到穆希晨英俊的面容被愤怒扭曲,眼中杀气腾腾,犹如恶魔一样狞笑着,“你逃不掉的,我要把你做成人偶,钉在我的卧室里,哈哈哈……”

    “不……要……”好难受,她已经不能呼吸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突然,画面一转,秦唐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四肢张开,被长长的钢钉钉在一面雪白的墙壁上,她脑袋耷拉着,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的双手双脚都涌出了鲜血,血液将整面墙壁都染红了。

    秦唐惊恐地看着墙壁上的女人,想要逃,双腿却不住地打颤,怎么也挪不动步,紧接着,她看到那个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跟她一模一样的脸,眼睛里带着嘲弄的笑意,嘴巴诡异地咧开,幽幽地说,“我就是你呀……”

    “啊——”秦唐尖叫着从*上坐了起来,眼前漆黑一片,让她更加惊恐,尖叫得也越发大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很快就惊醒了隔壁的人。

    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以及霍启昀焦急的声音,“唐唐,发生什么事了?”

    “唐唐!开开门,唐唐!”

    急促的敲门声将秦唐从梦靥当中拉了回来,她从*上翻了下来,连灯也没开,赤着脚跑到门口,打开门,一下子扑进霍启昀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霍启昀猝不及防,一具娇躯扑入自己怀里,手忙脚乱地抱住她,温柔地安抚着,“乖,没事了,我在这里。”

    她的脸庞紧贴着他的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他的睡衣,烫到了他的心底,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漆黑的眼底涌满了柔情,低声道,“乖唐唐,不哭了,告诉启昀哥,发生什么事了?”

    他宽阔的胸膛,熟悉的气息,给了她安全感,她渐渐地平静下来,抽抽噎噎地说,“我刚才做恶梦了……”

    霍启昀猜测她做的恶梦定是与她这段时间的经历有关,便不再询问恶梦的内容,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说,“没事,梦都是假的,不要再想了,嗯?”

    她小弧度地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想要从他怀中退出去,他拉住了她的手臂,温和地微笑,“你要是害怕,我陪你睡。”

    她一怔,紧跟着脸颊发烫,一边掰他的手,一边娇嗔,“我才不要呢,男女有别。”

    霍启昀将她的手臂抓得更紧,眉头一挑,似笑非笑,“我们俩还分什么男女,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秦唐脸颊涨得通红,“那是小时候,小时候!你再胡说八道,我生气了哦!”

    “好,不逗你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进去睡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

    他打开灯,将她送到*前,看她躺到*上,他顺势坐到她的*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微笑着说,“安心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俊美非凡,迎着他温柔的目光,她心跳悄然加快,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霍启昀深深地凝望着躺在*上的人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底掀起晦暗不明的复杂情绪。

    清晨,阳光洒落在院子里,地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雨水,树梢挂着水珠儿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室内,白色的纱帐下,隐约可以看见*上躺着两条人影。

    秦唐刚睁开双眼,就看见活色生香的一幕。

    霍启昀俊美的脸上笑容温暖,他的一只手搂在她腰间,另一只手被她枕在脑袋下。他的睡衣半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而她正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依偎在他的怀里。

    秦唐猛然一惊,下意识推他,“你,你怎么在我的*上?”话一出口,她的脸便红得西红柿一般。

    霍启昀适时地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当真不记得了?”

    她就像惊魂未定的兔子一般,快速地往后撤退,直到后背抵着*沿这才停下来,红着脸说道,“记得什么?”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应该记得,是你拉着我的手,把我留下来的。”

    “啊?”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不可能!”

    霍启昀轻声笑,磁性的声音带着苏醒后特有的沙哑,犹如大提琴奏出的音乐般动听,“你昨晚做了恶梦,我守着你睡觉,在你睡着之后,我打算回房间休息,不料你突然抓住我的手,不肯放我走,我就只好在你的*上委屈了一晚。”

    秦唐知道他是品行端正的男人,不会说谎骗她,当即窘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憋了半晌,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不记得了,你也不用记得。”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包子脸,低声笑,“怎么,害羞了?”

    “……”她别开脸不看他。

    他脸上笑意更深,“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别害羞了,嗯?”

    秦唐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面红耳赤地瞪着他,“不要再说了!”

    他长长的睫毛轻快地扇了扇,漆黑的眼中盈满笑意,薄唇微微蠕动,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好,不说了。”

    说话时,他柔软的唇触碰到她的掌心,就像羽毛轻轻挠动,痒痒的,她心里一跳,飞快地收回手,慌乱失措地逃向洗手间,“我去洗漱了。”

    秦唐将洗手间的房门紧紧关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里一惊,镜中的女子面如桃花,眉眼含情,那还是她吗?她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冲洗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起来。

    她喜欢霍启昀,从她十八岁那年就喜欢了,可是,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一个是豪门世家的大少爷,一个是保姆的女儿,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二十岁那年,她无意间听到霍启昀跟他母亲的谈话,霍夫人说,“启昀,你最近跟秦唐走得太近了。”

    霍启昀说,“您不要多想,我只是把唐唐当做我的妹妹。”

    只是妹妹啊,他对她温柔,对她体贴,只是因为他将她看做妹妹,她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自来水哗啦啦地流淌,凉水刺激着她的皮肤,她用力搓洗了一阵,缓缓抬起头来,镜子里,是一张湿漉漉的脸,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她的眼角不停地往下滑落,不只是水,还是眼泪。

    吃过早餐,霍启昀要离开了,他细心地叮嘱秦唐,“以防万一,我这段时间不能过来看你,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就跟小袁和李阿姨说。”李阿姨是这栋楼里面的保姆,负责照顾秦唐的饮食起居。

    “好。”

    “如果觉得无聊了,就在军区大院里面逛逛,千万不要出去。”

    “好。”

    霍启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放到她手里,“这个手机你拿着,想我的时候就发短信给我。”

    她点点头,“好。”

    “尽量不要打电话,我担心通话被人监听。”

    “恩恩。”

    “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知道啦。”

    霍启昀千叮万嘱,甚是不放心,秦唐看着他认真的面孔,她心里暖暖的,同时又有一丝酸涩,她俏皮地戳了戳他的手臂,打趣道,“启昀哥,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这么唠叨。”

    霍启昀笑着捏她的鼻子,“小东西,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我不敢了,启昀哥,饶命啊,不能呼吸了……”

    怀里的小丫头笑靥如花,小脸上也恢复了血色,霍启昀唇角扬了扬,松开她的鼻子,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刚才叮嘱你的话,都记住了?”

    她连连点头,“都记住了。启昀哥,路上小心。”

    秦唐送他到楼下,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坐进汽车,他在车内冲她挥了挥手,她也笑着挥手,鼻腔酸酸的,又有点想哭了。当汽车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不是他们昨晚坐的那辆,想一想,昨晚那辆车后窗玻璃都快被打碎了,大白天地在马路上行驶也实在太扎眼,换一辆车,低调一些,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待汽车远去,再也看不见踪影,秦唐这才收回视线,认真打量起这个军区大院,感觉就跟普通的小区差不多,远处是一栋栋十多层的家属楼,她住的这一边,都是一排独立的两层小楼,据她推测,应该是首长住的,看来,她这栋房子的主人来头还不小,不知道跟启昀哥是什么关系。

    大院里绿化很好,设施齐全,还有几个篮球场,后来,秦唐从小袁口中得知,大院里还设有巡逻兵,守卫军区的安全。

    这里戒备森严,进出都要出示证件,算是安全性很高的地方,秦唐不再担心穆希晨会来找麻烦,安心地住了下来。

    机场。飞往H市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排在队伍中间的一位中年妇女似乎很着急,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前方缓慢前进的队伍,又快速地低下头,跟着队伍慢慢往前移动。

    终于,她走到了检票口,她刚把登机牌递给负责检票的工作人员,后面突然冲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语气焦急地说道,“妈,您这是干什么,小敏跟您吵了几句嘴,您也不该一气之下就回老家啊!”

    女人一愣,转头看清楚年轻男人的长相,瞬间脸色煞白,紧接着激动地叫喊起来,“我不是你妈,你放开我!”

    “妈!”年轻男人将她抓得更紧,一脸愧疚痛苦之色,“我知道您还在生我们的气,可是,请你不要再说我不是您儿子的话,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妈,说错话惹您生气的是我,您不要责怪阿伦,阿伦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一个长得很漂亮,个子高挑的女子也跟上前来,抓住了中年妇女另一只胳膊。

    中年妇女眼睛睁得很大,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嘴唇不停地颤抖,似乎很悲愤,又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年轻男人看似轻巧实则用力地揽着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妈,跟我们回家吧,别让人家看笑话了。”

    “不……不……我不回去……”中年妇女如梦初醒,疯狂地挣扎,朝着看热闹的人大叫,“来人啊,救命啊,他不是我儿子!”

    “陈妈!”年轻女子微笑着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现在跟我回去,还能保住你一条性命,你再胡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中年妇女,也就是陈妈,就像被人按了开关键的机器人,突然间停止挣扎,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任由阿伦和木蓝将她架出了机场,塞进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陈妈心如死灰,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被送回了那栋临海别墅。

    下车之前,木蓝用锁铐锁住了陈妈的双手,然后将她推进了大门。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陈妈仓惶地抬起头,看到穆希晨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俊美无俦的脸犹如冰雕一般,沁着森森寒气,一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被黑色西装包裹的身躯挺拔伟岸,周身透露出冷厉骇人的气息,他就像油走在地狱和人间的魔鬼,令人恐惧,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