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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白天鹅chapter 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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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

    不过没有墓地。

    在大海、蓝天之间,雷拉手捧丹尼尔的骨灰,乘着一艘游艇朝大海深处驶去。

    “全能的天主圣父,你是生命之源,你借圣子耶稣拯救了我们,求你垂顾丹尼尔,接纳他于永光之中。他既相信你的圣子死而复活;愿他将来复活时,也能与你的圣子共享荣福。以上所求,是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你是圣子,他是天主,和你及圣神,永生永王。阿门!”

    神父对着丹尼尔的骨灰,祝福道。然后神父在胸前画十字,仪式完成。

    脸色苍白的雷拉,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大的夸张的大墨镜,几乎把她的小脸全遮盖住了。清冷的泪低落在丹尼尔的骨灰盒上,不舍的紧紧抱着他。雷拉看着碧蓝的海,泣不成声的说道“丹尼尔,记得约定哦。”

    “把你洒到海里去,丹尼尔下辈子变成一条快乐的小丑鱼吧。就算是……就算是没有雷拉……也要快乐的活着……”雷拉带着白色的手套,把丹尼尔的骨灰不舍的撒到海里。

    “你不要记挂雷拉……雷拉会好好的活着……会替丹尼尔好好活着……”

    雷拉最后把骨灰盒和白色的手套一起丢进了海里。

    扑通一声,敲在了雷拉的心湖上,泛起层层的涟漪……慢慢晕开,越来越大。

    手上的戒指也被雷拉握在手里,撇过头去,不舍的沉到了海底。

    还有雷拉的歌声。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丹尼尔的逝去,而沉到海底。

    雷拉突然明白,幸福的到来,远远没有人们想得那样简单,当你感到幸福在接近,其实不过是那些困顿和苦痛短暂的离席。它们躲在暗处浅吟低唱,然而因着你对幸福过度的渴慕,你忽略了它们的叫声,你以为它们像早晨起床时弥漫的雾,此时已经散去。然而,它们定然会再窜出来,攻其不备。

    ……

    雷拉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雷拉去了哪里。

    ……

    意大利

    碧绿的操场,暖煦的天气。

    俊浩正在悠闲的打高尔夫球,旭尧憔悴的大步走过来,对好友俊浩说道“芊羽,不见了。”

    “啊!”球童递过来一根木杆,俊浩接过来,摆好姿势,优雅的击了出去。看着球落在了想要的位置,俊浩满意的笑着。

    旭尧着急的大声喊道“俊浩!”

    “我没聋。”俊浩不悦的说道。

    “我的芊羽不见了。”

    “她没事。在夏威夷呢。”俊浩打球的兴致被旭尧破坏了,索性不玩了。好不容易来意大利找他,没想到还是为了他女人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让俊浩的心很受伤。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

    “她……好不好?”旭尧犹豫的问道。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俊浩没好气的说。

    “她应该不希望见到我。她……好像误会了我……”旭尧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忧伤又无奈的说道。俊浩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高傲的旭尧可不接受别人的怜悯,好笑的挥开了他的手。

    “被女人打,滋味如何?”

    “好痛!”是心痛!

    “俊浩,替我保护她。我不喜欢她受到任何的伤害。”高傲的旭尧诚恳的请求道。

    看到如此的旭尧,俊浩也不再开他玩笑,保证道“我一直在替你罩着她。否则,你以为她还能安稳的活到现在嘛。”

    “谢谢!”

    ……

    雷拉又一次踏进了这个热带小岛。

    同样的沙滩,同样的海,同样的湛蓝的天……为何心情却晦涩无比?

    雷拉表情哀伤,没有一丝笑意。

    心中惶恐的感到世事无常,聚散终有定数,没有什么是握在手中不会失去的。

    “你好!”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天空,挡住了她头顶湛蓝的天。雷拉蹙起眉,不悦的看着这个闯入者。

    “我可以给你拍照吗?”雷拉干脆闭上眼睛,继续无视。

    “你很孤单吧?”

    “不要孤单,会孤单才是人。活下去就是在承受孤单。不要等待不可能出现的人,不要等待不可能打来的电话……有时连上帝也会孤单而落泪。大山的影子有时也会因为思念小路,而每天下来一次……”

    热带气旋让小岛的天气反复无常,刚才还是一片晴朗,此刻急急的落起雨来。雷拉看到游人匆忙奔跑躲雨的身影,不过她依旧躺在沙滩上没有动。

    那个陌生的男子,居然在雷拉的旁边躺了下来。雨滴越来越急,打在脸上竟有些痛楚。

    “这样子折磨自己,有什么乐趣?”

    “在老家的时候,每一次下这么大的雨,都会从天上掉下礼物来。不知道这一次,上帝要送给我们什么?”男子自顾自的说道。

    男人正在说话的间隙,阴沉的天空中有了一个靓丽的色彩,急急的朝雷拉袭来,然后落到了雷拉的怀里。

    雷拉惊觉的坐来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怀里的上帝的礼物——一条漂亮的小丑鱼。泪水混合着雨水,流了下来。

    雷拉小心的捧着它,把它重新放生到海里。

    奇怪的是,小丑鱼在水中徘徊,久久不愿意离去。

    “对不起!”雷拉掩面啜泣着。压抑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汹涌的淹没了理智。

    “对不起,没能够给你幸福……真的对不起……”

    “丹尼尔,为什么遇见的不是芊羽?如果丹尼尔可以早早的遇见傻傻的芊羽,一定会幸福的……”

    小丑鱼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在水中扑腾着。雷拉手伸入海水中,小丑鱼在雷拉的手中不舍的蹭着她。

    雷拉纠结的想,如果她不和丹尼尔结婚,他是否就不会死?

    生活便是这样一环扣着一环,有时你决定的是一步,可是却会牵连到所有此后的路,便再没可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