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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天生走到外面没有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牛天生嘴角上翘，带起一丝笑容。
“请您等一下，等一下。”陈水寒赶紧跑了过来，拦住了牛天生的去路。
“那个，您能不能不要把那个东西交给上面？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你机会的话，只会让你害了更多的人。”牛天生摇了摇头，从陈水寒身前走了过去。
陈水寒神色一愣，突然整个人有些疯狂起来，直接就上前去就想去抢夺牛天生怀中的那个U盘，他刚才亲眼看到牛天生把东西都拷贝了进去。
陈水寒刚冲到身前，就被牛天生一脚踹的摔出了几米开外。
“大哥，不，牛副县长，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求求您，对了，这里的麻子哥是我兄弟，你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陈水寒满脸哀求的看着牛天生，一边说着，就想冲上来。
“你知道自己错了？”
陈水寒连连点头。
“知道错在哪里了？”
“我不应该跟牛副县长您顶抗，去骂您，而且自不量力的说一些话来刺激您，我就是个废物，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陈水寒此时为了自己的前途，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看起来，你还是没有觉悟。”牛天生摇了摇头，从陈水寒身前走了过去。
陈水寒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硬的来不了，他肚子上挨的那一脚，让此时的他已经没了任何抵抗的心里了。来软的也不行。
来硬的和来软的都不行，陈水寒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不知道这个账单交上去，范进会如何，但是他知道，倒霉的人绝对是他。
“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来谈吧，从这里到县纪委监督科步行大概是3分钟的时间，你有2分30秒的时间考虑。”牛天生看了眼自己的手表，一脸煞有其事的表情，让陈水寒的一颗心“扑通”的跳着，几乎都快变成了心脏病了。
此时的陈水寒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把头都快想炸了，也没想出自己究竟哪个地方做的不对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包养了几个二奶不成？但是整个县政府大部分人都这么做，如果说贪污的话，他只是拿了一些工程款的回扣而已，数额又不算大，也不至于这么死抓着不放啊。
突然间，陈水寒心头一动，像是明白过来什么。
“牛副县长，从现在开始，我陈水寒就是您的人了，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要是皱下眉头，我就是畜生。”
“马上从县政府大楼跳下去。”
“啊？”陈水寒眉毛一跳。
“有些时候，话不要说的太满了，这样只会让别人反感。你真的想跟我？不后悔？”
“绝对不后悔。”陈水寒一脸坚决的点了点头：“您不要嫌弃我才是。”实际上陈水寒的内心却是快要哭出来了。
跟着牛天生会得罪范进，会死的很惨，但是不跟着牛天生会立马死的很惨，两者怎么选择，几乎是毫无疑问了。
牛天生当然知道陈水寒此时是被逼无奈才这么选择的，不过没有关系，牛天生要的就是他的一个表态，至于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你知道清水村怎么走吧？”
“清水村？”陈水寒一脸怪异的看着牛天生。
“对。”
“这个.......”陈水寒有些犹豫了。
“你不去也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是，牛副县长，现在进不去的，那里已经被封了起来，除非是县长或者县委书记说话。”
“哦？那我要是想进去呢？”
“清水村有什么好去的？那里是新城县最偏僻，最落后的地方，人口又分散，而且治安又差，那里还有食人族。”
“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为什么还要封锁进那里的路？”
“因为那里的刁民太多，政府要给他们修路，盖房子，他们不愿意，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见牛天生有些怀疑的眼光看了过来，陈水寒的声音不由小了下去。
“你刚刚还跟我说，要跟着我，现在又来欺骗我？”
“不是，我没有骗您，我只是说........”陈水寒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落。
牛天生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了。
“牛副县长，其实是这样的。”陈水寒四处看了一眼，见没有人，不由小声道：“咱们县的一个大人物看上了那里的一块地，要盖房子，但是那块地是当地人唯一的一块农田，所以，双方就闹僵了，说实话，那块地确实是风水宝地，算命先生都说了，不管是谁在那里盖房子都会时来运转，更上一层楼。”
“但是那里同样也是当地清水村老百姓唯一一块水田，唯一的粮食收入，双方就闹僵了，后来，派了人进去协商.......”
“是强征吧。”牛天生淡然的说了一句。
陈水寒面色有些尴尬，牛天生说的话确实是事实，这年头，谁有实力谁就是老大，哪还管你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玩意。
“强征没有弄成，最后还打死了几个人，事情就闹大了，听说还有他们清水村的村长也被打死了，所以这事情就闹到现在没办法收场的地步，他们拒绝赔偿，就是要求交出凶手，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我敢跟您保证，我绝对没有任何欺骗您的意思！”陈水寒举起手，一副要跟牛天生发誓的样子。
“行了，你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事情是真是假，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对，对，对，您可以问下当地的村民的。”
“嗯，跟我一起走吧。”
“啊？”陈水寒脸色一变。
“有什么好啊的？赶紧的。”
“当地人现在对外来人，特别是我们这些县政府的干部，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当地几个乡镇干部都被他们打死了，所以，这事情........”
“我真没有骗您，现在去那里的确是很危险的，那些家伙都跟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现在县城里的人只要一听是清水村的人，都会被他们吓跑了，我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陈水寒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牛天生对他的话的可信度基本为0的程度。当初在县政府门口，牛天生亲眼看到那些抗议人群被那些警察暴打的场面，如果真像是他说的那么夸张，那些清水村的人当时明明就可以反抗，但是并没有反抗。
就证明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冤情了。
“行了，别废话了，跟我走就是了。”
其实所谓的封路，只是对于出来的方向严格封锁，只许进，不许出。
牛天生坐在陈水寒的车子里，陈水寒有气无力的开着车很容易的就通过了关卡，甚至还有人跟陈水寒打招呼，不过见到陈水寒垂头丧气的样子，还以为这个家伙是接到了倒霉的任务了，都对他报以同情的目视。
这几天来，好几个倒霉的干部都死在了清水村里面。
车子一路开去，虽然都是一些土路，但是却是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道路出奇的平坦，如果不是前面尘土飞扬，还真的有种在水泥地上开的感觉。
道路两旁就是一眼连绵不绝的高山，开了没有多久，就进入了一块标有清水村界碑的地方了。
这块界碑像是新修建没有多久，从外表可以看出来，这个清水村应该不算穷，甚至还可以算是富裕才对。
那干劲有力的清水村三个字，以及下面的日期落款，都是最近的事情。
县政府自然不会有那么好心给一个村子立界碑了。
接下来就更让牛天生觉得惊异了，这清水村的道路竟然是非常宽敞的八条车道的大路，大路两旁是崭新的路灯，一眼看去，让牛天生有种回到燕京的感觉。
眼前的这么气派的马路，在村一级里面只有极少数村子才能做到这一点了。
看起来这个陈水寒还隐瞒了自己不少事情。
牛天生沉吟了一下。也没有问出口。
“好了，靠边停一下。”牛天生见到道路不远处是一片平坦的水田，一道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如同点睛之笔，将整个水田衬托的美艳绝伦。
牛天生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先生，也不会看什么风水，但是他也能看出这块地方绝对是一块非常棒的宝地。
只是在原本应该栽种稻子的地方，却是堆积了大量的渣土，这些渣土将原本的良田覆盖了一大半。
此时的水田附近，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几台已经趴窝的机械停在一旁的田埂上。
见牛天生准备下去，陈水寒赶紧拦住了他。
“牛副县长，现在清水村的人都跟疯了一样，你现在要是下去，他们会以为你是县政府派来的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我们现在还不如伪装成不知情来这里游玩的游客，这样还安全一点。”
牛天生扫了一眼陈水寒，这个家伙虽然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但是也不失为是一个人才，起码这个机智就是一般人不具备的。
牛天生要是不小心挂在这里了，那他陈水寒的好日子也跟着到头了。
车子往前开了十分钟以后，一个巨大的牌坊出现在了眼前，非常气派，在牛天生看到的村子里，哪怕就是燕京的一些所谓富裕村庄也比不上这里大气。
能够这里相比的，可能就只有幸福村了。
牌坊后面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联排别墅，都是那种修建的非常大气的别墅，看起来非常舒服养眼。
如果说从外观上来看的话，清水村还比不上幸福村，但是如果说从这个村庄透露出的底蕴来看的话，幸福村无法和清水村相比。
看起来这个村子富裕起来并不是最近这段时间了，应该是很早就富裕起来了。
只是很奇怪的是，并没有报纸和新闻报道，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