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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四岁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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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今年过了一个团圆年,一家人快乐非常。

    可是到了年过完了,汤圆都吃过了,白哥哥还没有启程归队的打算,只整天带着林延到处去转。

    这就让白爸白妈开始担心了,儿子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经常神色凝重,还这么久了也不回部队。

    不等白爸白妈去问儿子,他们的女儿就给他们说了,哥哥现在好着呢,这应该是有任务的,你们别问他了,他不会说的。

    白爸白妈一想也对,哪里有工作出问题回了家,还带着队友回家的,应该是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任务,这是在家里伪装着呢,我们也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

    碰见街坊问他们,怎么你家儿子这次探亲时间这么长的。

    他们也笑着说,“儿子攒了几年的假,想今年好好在家休息一下的。”

    至于带回来的林延,“那是儿子认识的朋友,这次来古楚市旅游的。”

    是不是也是军人?

    白爸白妈矢口否认,“唉,不是的,就一普通人,长得壮了点儿。北方人嘛,块头都很大的。”

    林延上次来去匆匆,并没有碰到什么人,这次过来的时候一直是穿的便装。所以白爸白妈即使没有跟白哥哥沟通,也自动帮他们给打了掩护。

    这次白哥哥回来是执行任务这事,白薇薇能够知道,当然不是她也派了小分队跟踪哥哥的结果。是哥哥执行的任务,就跟白薇薇监视的两个人有关。

    江明月年前又杀了人了,这次伪装成了一起抢劫杀人。两个死者一个是平时游手好闲的闲汉,扮演抢劫犯,一个是午夜下班回来的工人,作为被害人。

    一般看来,这案子这么明了,闲汉没钱了刚好碰到一个落单的人就上前抢劫,失手杀了人。闲汉之前被被害人伤到了头,逃跑过程中,一下子晕倒在路边,刚好那晚下了大雪,直接冻死了。

    也就这么结案了。

    可是碰巧的是,这俩死者是认识的熟人,还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闲汉家里就一年轻就守了寡的老母亲,被害人家里虽然伤心愤怒。可是这个寡母为人很厚道的,闲汉虽然游手好闲,但也是出了名的孝子,性格也是很讨人喜欢的。

    大家相处多年都是十分融洽的。现在寡母老年又丧子,比起自家来,更要惨痛。这家人也是厚道人家,也不追究这个闲汉什么责任,就想着两人都入土为安吧。

    寡母却并不觉得事情是这样的,自家儿子自己最清楚,虽然平时看着游手好闲,但他并不是不养家的,只是做的事情不是正路子。

    别人忙的时候他睡觉,别人睡的时候他已经起来干活了。而且据她儿子说的,他也是他们业界有名的火眼金睛了。

    这个闲汉,是个倒买倒卖旧物件的高手。

    她家里不显摆,但绝对是不缺钱的。她儿子更不缺钱,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从小认识的街坊身上的几块钱还有手表,去抢劫?还杀了他!

    她也是相信自己儿子的,自己虽然没能劝动他去走正路子,但他真的除了倒买倒卖,其他的都没有沾过。自己想过他可能会因为倒买倒卖去蹲号子,但绝对不能让他背上一个杀人的名声,就这么含冤而死。

    所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还劝动了被害人的家属,对二人进行了解剖,让警方做了全面的鉴定。

    就这么发现了应该是加害人的闲汉,后颈浮现出了之前没有的淤痕。

    法医出的报告,这种部位遭受到打击,应该是立马晕了,至少得晕刻把钟。

    所以根据法医报告推断,闲汉根本不可能一下子醒来了,再去杀人逃跑。

    如果是被害人把闲汉打晕了,还让他一时醒不了。他得多大的心,不去喊人就算了,还蹲着守着闲汉一刻多钟,等着他再醒过来缓过劲儿来,杀了自己?

    那么很显然的,这个现场应该是有第三人存在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

    然后警方根据寡母提供的线索追查,就发现了问题了,从中秋节开始到这次案发前,古楚市倒卖旧物件的圈子,非正常死亡了六个人。虽然都是最终被定案为意外身亡或是猝死,但既然现在有所怀疑了,那这些先前死了的可能也是有内情的了。

    他们就对这个圈子做了筛查,圈中了其中几人进行重点排查。

    最终锁定了一个“男子”,身形瘦削,身高不足一米七,总是缩头缩尾不肯露真容,说话声音尖锐,有点阴气,外地口音,有点像沪市的方言。八月开始出现在各处黑市活动,中间有段时间估计运气不错,货源很好,卖的都是精品货色。最近一段时间开始走量,好的坏的夹杂着卖,尤为活跃。

    再接着顺着这条线摸下去,却摸到了江明珠这里。

    她连着两次破了这么大笔的财,当然要奋力赚回来。她又是一普通人,哪里懂什么高深的跟踪技巧,就这么被便衣警察给跟踪到了她家里。

    但是现在只是怀疑,又怕打草惊蛇,警方暂时按兵不动。

    确定疑犯的身份,他们就对江明珠开始了调查,结果又是陷入了僵局——好巧不巧的,江明珠在开始死人的九月到年前假抢劫案发生后两天,都一直乖乖的待在知青点呢,非常充足的时间空间证人。

    然而,这就说明了,这个之前被形容的瘦小男子,还另有其人,并不是江明珠。

    可是除了江明珠,再也没有第二个这样形容的人出现。

    池北省警方陷入困局,又刚好卡在了年关当头,上级部门就决定派人过来协助调查。

    通过他们的安排,刚好住在最大目标的江明珠隔壁的白志强就被派“回家探亲”了,还带着“来旅游”的兄弟林延一起。

    然而这么调查了半个多月,并没有进展。

    江明月自从那次伪装的劫杀案开始,就蛰伏了,她也知道这次动静大了点。后来暗中观望,发现了一些警方的蛛丝马迹,自然更是不敢动弹了。

    江明珠并不知情,只是觉得最近生意没那么好做了,钱也暂时够了,就收了手。

    一个隐藏的真凶,一个被怀疑的疑犯,都按兵不动了。

    倒是最近池北省及周边省市,打击私下倒卖的力度特别大,捉进去了不少,让黑市消失了一阵子。

    白哥哥他们查案的过程中,当然也是查到自家妹妹和她的朋友们也学着买旧物件的。可是他们是去正规的回收站买,买回来又是作为自家用具在用,并不属于倒买倒卖的范畴,这对小伙伴们倒没什么影响。

    林延倒是决定,一定要暗中给薇薇妹子一笔资金,帮自己也弄点回来就好。她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看这水仙盆,这花石头,这矮瓷缸,这兰花盆,哪哪都这么好看。

    关键是还便宜,实在是太会过日子了。

    想着妹子到时候要是被谁娶回家去,自己怎么有点舍不得了。

    唉,被强哥传染了,自己也对妹子越来越有感情了肿么办。

    嗯,以后谁娶妹子,一定要过自己这关。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和强哥一起守护妹子。

    【为以后前赴后继死在沙滩上的白妹子追求者们点蜡】

    白薇薇也想着暗中做些什么,并不只是为了帮助哥哥,实在是觉得这次这两个真的是无妄之灾。

    闲汉死前并不是想做坏事,他其实内心里有杆秤的。他是觉得江明月也是个好手,想找她联手,或者从她手里收好货的。

    可是江明月并不信他说的话,还觉得他这是已经看出自己什么了,就先动手砍晕了他,准备再故技重施灭口。碰巧碰到下了中班回来的闲汉街坊,他一看是熟人被打了,不管怎么的,也想要上前制止的。就这么,两个人最终都被害了。

    可是除了那个淤青,真的再也找不出什么可疑痕迹了。

    此路不通再走其他路吧,白薇薇知道江明月在现场附近的小树林里,藏了她这几个月的大部分所得财物。

    白薇薇就指挥了小分队,在一天雪后初融的清晨,在小树林到藏物地点附近,制造了被刻意抹去的脚印痕迹。

    警方一直关注着现场周围环境的,循着清晨发现的痕迹追查下去,在附近发现了一个藏物地点,里面找到几万块的现钞,还有少量的银元金元宝等物。

    但最终还是没能从脚印上找到疑犯踪迹——不能怪白薇薇不给力。

    她用的是江明月鞋子的拓印,模拟了她的体征步态,制造出的脚印。如果江明月的鞋子有点特色,她又在警方的考察范围,也就现行了。

    可是江明月实在太狡猾了!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十几公里,以她的时速每小时八十公里的跑法,是不怎么远的,可是普通人哪里能这么保持八十公里时速匀速跑十几公里的,连白薇薇都不敢说自己可以做到。

    而她的鞋子全是普通的解放鞋,每次鞋底都刷得干干净净。平时走路,跟她伪装走路时的姿势大有不同。这也是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那个可疑的人是男的,不是女人的原因之一。

    更绝的是,她做这些事情,都是从头到脚严严实实,手上不管天气多热都是戴手套的,这也是当时描写出来的特征之一,白薇薇怎么好给现场去留指纹。即使留了指纹,也追不到江明月头上去!现在身份证根本就不采集指纹的,何况江明月根本就不在怀疑范围内。

    这些钱作为非法所得,当然是被没收了。

    案子最终成了悬案,不过之前的闲汉杀人罪名也洗清了。定义为他和同伙分赃时发生争执被打晕,被路过的街坊发现,想要制止同伙行凶,最后两人都被那个没有捉到的同伙杀害,伪装成了抢劫杀人案。

    闲汉也是没有把钱全部带回去交给老母亲的,白薇薇小分队把它们找了出来,加上了两块她空间里的古董金表,悄悄的放到了他的老母亲房间里去了。给太多了,一个老人也是保不住的,给她钱财和“儿子留下来的东西”做点念想,也是好的。

    还好现在已经没了前些年那么风声紧了,不然就是她儿子死了,有这么个儿子的老母亲也是得背着牌子游街受尽侮辱的。

    白哥哥这么在家里呆了大半个月,现在案子暂时这么搁置了,他和林延也要归队了。

    白哥哥和林延临行前,私底下都分别找了白薇薇,然后给了她两笔巨款,一个一千块,一个五百块和各种票。

    白哥哥说,“薇薇你喜欢就买,去正规地方买,自己好好收着就行了。哥哥知道你有这个分寸的。”妹妹喜欢这些东西,作为妹控的哥哥表示无条件支持。

    林延说,“妹妹你眼光好,有好的要是合适的,也帮我挑两件,花完了给我写信,东西暂时就存在你这里,哥相信你。”后来不等白薇薇花完,林延每个月按时把自己工资留了自用的,其他通通寄了过来,当然这也是后话。

    白薇薇:这是要我淘遍古楚市回收站的节奏么?/(tot)/~~赶脚好有鸭梨啊~

    白志强和林延归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欢迎。怎么能不热情呢,他们不知道俩人是啥任务,但是去的是古楚市还是知道的。

    这去了头儿老家,他还能不带东西回来么!上次的鱼虾酱都吃干净了,他们等着投喂呢~

    众人一照面,内心刷屏是这样的:

    尼玛林延那厮这是胖了有十斤了吧!还白了!更帅了有木有!这怎么能行!越来越像小白脸了!简直破坏我们队形象!

    看他那得意劲儿,什么吃了半个月白妹妹亲手做的腰花吃得流鼻血,什么白妹妹手工缝制的手帕,什么白妹妹做的贴身蚕丝小棉袄,什么白妹妹亲自给挑的新手表。

    这厮太欠揍了有木有!

    几人一对眼间,配合默契,上手就跟林延混战起来了。

    打完了,林延和众人龇牙咧嘴的,都没讨到好。

    大家伙强烈建议了,“头儿,下次出差去古楚市,一定要带我,带我,带我!!”我们也要吃腰花,也要手帕,也要贴身小棉袄,也要新手表。不对,我们要送白妹妹新手表可以么!

    白志强亲自出手,“明天早上四点,729高地40公斤负重练习。现在全体都有,稍息立正,解散。”

    众人泪奔了,现在外面还在下大雪啊,您老让我们负重四十公斤野地里跑,真是要了我们老命啊~~

    话说大家伙都没有去好好想想,林延是怎么在妹控白志强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勾搭他妹子而安然无恙呢?

    事情真相是这样的:

    林延腰花吃得多,他和白哥哥补的其他的也多,毫无疑问的他补过了,吃饭的时候就冲了鼻血,白薇薇就拿出了她身上的手帕给他堵上,手帕脏了就没要了。

    至于蚕丝小棉袄,那是白家每人两件的,本来给白哥哥做的两件也是准备寄过去的。可是他又回来了,又带着战友回来,恰好做了两件,总不能给了哥哥让人看着吧,就分了一件给林延。俩人身形都是差不多的,这么穿着都非常合身,就像特意给他做的一个样了。

    再说那个新手表,三个人是一起去的一商场,白哥哥准备给白薇薇买块手表,就让她自己挑。林延旁边看着也凑热闹,自己也挑出了五六块让白薇薇帮他选个,同等的价位,其他都是国产的,白薇薇就挑出了里面唯一一个进口瑞士表。

    以上,事情解说完毕,筒子们自行脑剧场。

    在古楚市的白薇薇,因为有了哥哥和林延的财力支持,向爸爸备了案,得到了允许,多次少量,慢慢来淘。

    她就在接着这几个月里,有时跟着小伙伴,有时是爸爸陪伴,实现了跑遍古楚市回收站的目标,也淘到不少的好东西。

    看着低调的,不容易损伤的,就放在走廊的架子上,配上有的用作花盆装着绿植的瓶瓶罐罐,架子上看起来生机盎然的,让本来昏暗的走廊也亮眼不少。

    其他的就仔细包好,收到陆续打出来的箱子里。就这么不知不觉,白薇薇床底摆满了收宝贝的大木箱。

    就这么,一个学期结束,白薇薇放了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