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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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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3年,华夏。

    万米高空之上,乌云掩盖住整片天。那似黑洞般的乌云,深邃得让人看不清其中。仔细看去,那黑色的天地中,一道宛如流星的惊鸿划过。

    靠近一看,那道惊鸿竟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少年飞翔于空中,不惧闪电、不惧风雨……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拍铁板的声音响起,宛如炸雷一般钻进众人耳中,“昊——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

    乌云消失,有的只有一个高高的讲台和面带怒色的女教师。昊然从课桌上忽地站起身,一脸苦涩地看着台上的老师。没等昊然说话,教室中就开始响起一大片的哄笑声。

    昊然知道,自己肯定是又睡着了,这已经是这一个月的第八次。今年的N次。距离高考仅有三天,在这个时候睡着,昊然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昊然每次提醒自己,上课有时还是会睡去,克制不住。对此,昊然也十分无奈。

    昊然苦涩一笑,说:“王班,我不是有意睡着的。”

    “停,我不想听你解释!”女老师直接打断昊然的解释,“这个月你是怎么回事,说了你七遍,这已经是第八遍。难道你来学校就是为了睡觉?”

    她从未见过这种学生,在课堂上隔三差五就睡一觉,把他安排在靠后位置,他却变得毫无顾忌。她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的教师权威,都被他被一扫而空。

    没等昊然回答,从教室前排传来一个声音,“老师,他这是一种病,得治。你犯得着和一位病人斤斤计较吗?再说,就算他这三天认真复习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考一个好大学?现在的昊然,可不是一年期的学霸昊然。”

    发表恶劣言辞是位男同学,名叫池秋,面如冷霜,一双能把人拉入冰窖的眸子冷冰冰地打量着昊然。

    池秋在学校最大的兴趣就是整昊然,每次昊然睡着他都要举报,然后在所有人面前奚落他。原因很简单,因为昊然染指过她的未婚妻。在池秋看来,未婚妻就是第二生命,即使算丢掉也不容许他人染指。

    女老师瞥了眼池秋,她不得不承认,池秋说得对。池秋作为班级第一,而昊然作为班级末流,怎么着她也应该继续给好同学讲课,而不是去关心可能只有三天书读的昊然。

    凭昊然的成绩,想要考取一个大学,简直比登天还难。拿起书本,女老师继续开始帮助大家复习。

    教室后排的昊然瞥了眼池秋,池秋则是冷冷一笑,似乎在嘲讽昊然。

    很快,一节语文重点规划课随着下课铃声而告一段落。距离高考还有三天,许多人下课后还是在复习,都在为了志愿表上的大学而再抱抱佛脚。

    昊然瞥了眼池秋,就走出了教室。走在长廊上,昊然心中感慨万千。

    池秋说得没错,他是有病,经常会不自觉地睡去。在外人看来,昊然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

    但是昊然知道,他的记忆里非常好,能够在十分钟之内背下一片五百字的文言文。可每次课堂睡去之后,醒来就往忘掉很多东西,比如刚刚背下的文言文。

    反复之下,昊然从高二以来就没再记住任何知识,直接从第一的宝座跌落至倒数第一。

    以前总是被压一头的池秋,现在一跃成为班级第一。

    以往的怨气和奚落别人的畅快,便化作平日里的冷嘲热讽灌进昊然心间。

    尽管时间持续已经一年,可昊然还是不能释怀。凭什么他会从一个学霸变成学渣,凭什么上天对待自己如此不公。

    他从普通初中考入湘潭市最好的高中,在这,昊然本来可以考进最好的大学,却被这种病拖成这样。

    不光父母对他失望,朋友对他失望,连他自己都对自己不抱希望。

    叹了口气,昊然走到厕所门口。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不得已,昊然做了回低头族,边玩手机边上厕所。

    打开手机后,昊然看到有条短信,写着——也许我们应该放下感情,营造自己美好的未来。

    司空月夜是昊然两年的同学,同时两人在经过一场暴乱后相互喜欢,今天的短信就是她发来的。那一年是华夏2032年,爆发一场震惊世界恐怖袭击大战,昊然在子弹随时可能穿透自己身体的时候,不顾安危救下司空月夜。

    当两人相恋后,越对司空月夜了解越深,就感觉司空月夜越不简单不简单。很快,两人的情感就被当时学习成绩总被昊然压一头的池秋知道,司空月夜很快就被父母转学魔都。

    而池秋也正式宣布,司空月夜是他的未婚妻。

    当时,昊然知道这些后心中堵得慌,就好像一块巨石卡在喉咙,然后还有人拿着锤子敲他的头。

    现在,昊然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机中的短信,心不知不觉冰冷下来。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她的生日,也是昊然与他相识的日子。为什么她会突然说出这些?

    一定是池秋逼他的。

    池秋的身份超然,父亲可是湘潭市位高权重的副市长,而且其岳丈也是高管,整个家族简直就是一座泰山。司空月夜的父母肯定乐意让她嫁给一个官二代,而不会昊然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平民。

    不过,昊然从记事起,他就没爬过麻烦。官二代又怎么样、庞大的家族又怎样?昊然不在乎,只要他心中的昔年还在,就不会畏惧以后的困难。

    昊然咬咬牙,两指跳动很快输入一段话,“月夜,尽管我现在不是当初的我,可我有一天一定会站在魔都,让你的父母认可我。”

    回复消息后,昊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这种日子他才不会让自己错过。

    发送完毕后,昊然不经意间点开了短信上面的淘宝图标。无心之举,唤起了一颗有意的心。

    昊然翻看着淘宝上的新货。正好他想买一件礼物送给司空月夜。翻来覆去时,昊然有些纠结。

    送首饰?太单调,显得他太肤浅。

    送娃娃?太土,这已经是近五年早就没落的套路。

    很快昊然灵机一动,嘴角扬起一丝幅度,轻笑道:“上一次看到司空月夜在看一本稀奇古怪的书,好像是玄幻小说。她不给我看,肯定是想隐藏她的爱好。既然他喜欢武侠、玄幻之类的东西,那我就送她一把唐刀。”

    装饰唐刀精致而不是奢华,既然司空月夜喜欢武侠,那么肯定对名气巨大的唐刀也会喜爱。

    下定决心后,昊然三下五除二,直接在一家淘宝店开始下单。昊然特意选择了把桃红色的唐刀,低调、美艳、有内涵,正好衬托司空月夜的气质。

    唐刀虽然贵了点,需要五百多华夏币,但好在昊然最近有在勤工俭学,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一千来块。除去自己低廉的生活费,余下的购买唐刀足够了。

    下单之后,昊然才注意到这家店的名字——猩红之舞。

    昊然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轻轻一笑,提起裤子往外走,“有点意思,现在淘宝店还有这么土的名字。不过搭配这些古刀倒是别有韵味。”

    这时,昊然发现一件事。这家猩红之舞,橱窗推荐竟然只有一样东西,简单的三字图片“天门策”。没有精美的美工图片,更没有说明是什么东西。

    “这也太草率了吧。”昊然无奈一笑,“还有这样不敬业的淘宝店主。我倒要看看,这东西有多少人买。”

    昊然点开宝贝,莞尔一笑,道:“果然没错,这年头没有精致的美工图片,能卖出什么东西?哎,这是什么意思,店主这是玩的限量套路?”

    昊然突然发现,售价为一百的丑不拉几的“天门策”数量只有一个。

    这一不按常理出牌的买东西法门,瞬间激活昊然的好奇心。昊然点开旺旺,开始于“猩红之舞”店主聊。

    店主,请问你那天门策是什么东东——点击发送。发送完毕,昊然开始往回走。他不习惯和别人闲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像每一件事,昊然都是抱着目的去做的。

    走着走着,昊然就回到教室,等着等着,又一节课开始了。整整一上午,昊然没再拿出手机。

    宽敞而嘈杂的餐厅里,昊然端着餐盘坐在熟料桌的一角。几个朋友很快也端着餐盘靠拢过来,昊然没和他们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打开手机。

    这个时间点,是他看《ONE》的时间。还没等打开APP,就看到旺旺传来消息。昊然点开一看,果不其然,是那怪异的猩红之舞店主。店主的回复很简短,只有四个字——等一个人。

    昊然淡淡一笑,心中暗笑着,这不是废话吗?你那“天门策”只有一个,难道能卖给两个人。昊然转念一想,这店主不会是玩商业的欲擒故纵吧?

    现在买东西的也玩三十六计?

    简短的几个敲打,昊然恢复过去一句话。

    “朋友,你说话太玄奥了。能简单明了地回答我问题吗?‘天门策’是什么东东?”

    回复之后,昊然放下手机开动中餐。很快,猩红之舞店主回复了一句话——你想买吗?

    昊然看到回复后,有些哭笑不得。

    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问我买不买。貌似,做网店能有这种性格的很少啊?

    刚想关掉手机,屏幕突然一黑,三秒之后手机恢复,可是自己的手机淘宝上多了一条订货单。

    那条订货单买的就是“天门策”!